第84章 夫妻本是同林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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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章家人的想法,原本只是兩家人一起熱鬧熱鬧,吃個飯正式認識認識。

  但是陳老爺子和陳奶奶堅持要按照陳家的規矩來,陳家的規矩就是誰家訂婚,族人都是要上門來幫忙的,同樣的也要請族人吃酒。

  章家人也沒有在意,不過就是多幾桌而已,不算什麼事兒。再說餘妙音一大早就趕回來,這個訂婚宴也圓滿了,他們高興也願意出錢!

  除去幫忙的年輕人,陳家族人也懂規矩,一家也只有兩人來吃席,也多不了幾桌。

  但是架不住席面上足足有十八個菜,陳家人們吃得格外盡興。

  因為餘妙音大多時候都在縣城裡上班,所以這次下聘最重要的就是那近三萬的聘金,其他的一切從簡。

  所以族裡來幫忙的也都沒幫上什麼忙,等吃完了飯,各個卯足勁兒地搶活干。

  壓根就不用主人家操心。

  桌椅碗筷,第一時間給洗淨了還了人。

  順帶地,還將院子都給掃乾淨了。

  等人散了。

  余奶奶就示意餘妙音跟她一起回屋,一進屋,余奶奶就點著餘妙音的額頭:「你咋這麼大的膽子,拿了阿弛那麼多的聘禮。」

  餘妙音抱著余奶奶的胳膊撒嬌:「奶奶,你到底是有我奶奶還是他奶奶呀——」

  「我倒是想做你奶奶,可你主意大得由得了我嗎?」

  余奶奶翻了個白眼,「而且我不幫著阿弛,我都怕阿弛被你賣了還幫你數錢。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呀把阿弛拿捏得死死的。」

  雖然錢不能代表什麼,可有時候錢又能代表很多東西。

  餘妙音知道余奶奶在埋怨自己不跟她提前透氣兒,「我還以為奶奶你留著陳今弛在鄉下就是為了考察他合格不合格了,考察合格了才放了他來找了,那我就順勢答應他求婚了。」

  余奶奶本就是存了這樣的心思,但是被餘妙音戳明,沒好氣擺擺手。

  「哎喲,頭暈,去去去,別在我跟前晃了,找你家阿弛去吧。」

  余奶奶看到窗外人影晃動,除了陳今弛還能有誰。

  餘妙音一聽余奶奶頭暈,不管真的假的,都不走了。

  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余奶奶身體狀況還不錯,但是餘妙音還是不放心地給她扎了幾針。

  余奶奶:……

  她原本是想敲打敲打餘妙音的,沒想到自己卻挨扎了!

  余奶奶哭笑不得,都是自家乖孫孫的孝敬,她能怎麼辦,只能受著了。

  「音音啊,咱們余家人不能沒良心,阿弛待你好,你也要對得起他。咱可能跟東魁那媳婦一樣。」

  余奶奶雖然知道自家乖孫孫不是這樣的人,但是架不住外面誘惑太多。

  那陳東奎的媳婦一開始在鎮小當代課老師還挺安分,後來轉正後,心大了也野了。看不上陳東奎一個鄉下泥腿子,跟縣城裡的老師搭上了。

  而如今,餘妙音也是剛剛正,現在成了有工作的正式工了,就該有那種心懷不軌的男人湊上來了。

  「奶,我是那種人嗎?對了,那陳東奎和賀秋後來咋樣了?」

  余奶奶嘆了一口氣,「唉,那天陳東奎的岳家帶著人怒氣沖沖地殺到了村口,一路從村口罵到陳德勝家……」

  原來那一日,賀秋先一步回到河浦鎮就尋娘家人拿主意去了。

  然後,賀家人就帶著一個女人打上了門,聲稱這是陳東奎養的相好,還弄大了人家的肚子。

  陳德勝一家子不疑有假,畢竟陳東奎自從加入合作社後就跟著了魔一樣,沒少往外村外跑,可能心早就野了。再看那小三臉上烏青,小腹也已經微微隆起,一個勁兒地跪在地上說自己的不是。

  說自己不要臉沒經得住陳東奎的甜言蜜語就跟他在一起,還拿出了陳東奎寫給她的情書,還有陳東奎送給她的珍珠耳墜。

  賀秋哭著罵陳東奎不是人,買了兩套珍珠耳墜,一副給她,另一副給了相好。

  賀家叫囂著讓陳家將陳東奎交出來,不來就砸了陳家!

  賀秋哭著說自己肚子裡已經有了陳東奎的孩子,現在陳東奎的相好肚子裡也有了,讓陳東奎出來選,到底要誰的孩子!

  賀家人氣不過,給了那相好一頓揍。


  揍,那是真揍,真的是下狠手的。

  對此,陳家人是信了個徹底!

  陳德勝只能哄著賀家人進門,答應等陳東奎回來後一定會狠狠地揍他一頓!然後押著他來賀家賠罪。

  為了給賀家人賠罪,陳德勝還掏了一百塊錢給賀秋養胎。

  至於陳東奎相好的那肚子,等陳東奎回來就處理了。

  賀家對處理結果不滿意,但是也不想女兒挺著肚子離婚,只能咬牙認了,先回家等著陳東奎回來。

  陳東奎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一身心傷地回來後,還沒踏進家門口就遭到了一頓毒打!

  他氣得吐了一口老血!

  據說,那一口老血,直接噴到了陳德勝的臉上!

  是硬生生地被氣吐血,聽到陳德勝和他父母的罵聲,他才知道賀家人多狠毒,自家家人有多蠢。

  然後就硬生生地氣暈倒了。

  陳家人雖然恨其不爭氣亂搞,但是也心疼自家兒子(孫子),趕緊將他送到了醫院。

  鎮醫院的醫生們一聽陳東奎吐血了,也怕遇上重症危症,就建議家屬們將陳東奎往上級醫院送。但是陳家人也怕路上出意外,就從陳今弛他奶那要到了縣一院的章院長的辦公室電話。

  接電話的恰好是陳今弛,陳今弛一聽是陳東奎吐血了,就多嘴問了一句。

  然後就聽到陳家人說的荒唐事,陳今弛沒忍住罵了,罵了陳德勝一家人是不是缺根筋,就這麼不相信陳東奎?甚至都等不到陳東奎回來問他一句?

  陳家人這才知道自家被賀家坑慘了!

  陳東奎醒來後就執意要出院,誰也攔不住。陳家人沒辦法,只能任由著他出院。

  陳東奎拒絕跟自家人說話,一個人套上衣服就走了。

  陳德勝一家子也知道自己將陳東奎的心傷透了,恨極了賀家陰險狡詐!明明是他們家女兒出軌搞大了肚子,還倒打一耙讓陳東奎的名聲壞了!

  陳家人打到賀家門上去,大罵賀家爛心腸,誰跟賀家結親誰家倒霉……

  而陳東奎,則一個人去了賀秋工作的鎮小!

  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個大喇叭!循環播放著賀秋出軌偷人,還將縣小老師和領導的證明給拍了下來,洗出來掛在學校門口!

  不多會兒就吸引了不少看熱鬧的路人。

  有些還是家長,家長們生怕自己孩子被教壞,都叫嚷著讓學校將人開除!

  校領導出於無奈,只能溫言勸陳東奎先回去,他們學校會調查清楚的。

  陳東奎也不要求學校給個調查時間,他轉頭就去了教育.局,又是同樣的說法,只不過將賀家人如何使計倒打一耙壞了他的名聲的事兒說了,末了,他還高聲質問領導們。

  人民教師素質堪憂,祖國花朵還能健康成長嗎!

  他請求處理偷情的男女教師!還要求徹查所有教師是否私德有問題!

  陳東奎的請問,說出了家長們的心聲!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竟然還有與陳東奎一樣的苦主,跟一個臨時女老師結婚半年,女老師去培訓時被縣小的一個領導給勾搭上了,承諾培訓結束後給轉正,就給人騙到了手……

  陳東奎與人一問,竟然是同一個姦夫!

  最後,報社也聞風動了,追蹤報導此事。

  鎮領導們怕壞了名聲,命令鎮小校領導徹查此事,還當即匯報了上級。

  縣小老師都給陳東奎作證確有此事。

  調查結果也很快出來了,那姦夫是個慣犯,仗著自己在縣小有點兒權利,又仗著自己未婚跟人談戀愛之名,騙了不少女教師。未婚的,新婚的,只要有點兒姿色都會上去勾搭……

  最後,賀秋被鎮小開除。那姦夫也被抓了。

  至於賀家人,因為顛倒黑白,也被各自單位開除。

  陳東奎的目的達到了,才答應了鎮領導和解,不再鬧事。

  餘妙音沒想到,陳東奎還挺有腦子,竟然不跟賀家去爭吵,而是直接去找鎮小,去找領導。

  余奶奶說完後,感慨道:「別看文化人書讀得多,但是壞主意也多。就阿弛這種書讀得少,腦子簡單的,挺好的。聽奶的,咱就跟阿弛以後好好過日子……」


  餘妙音巴眨著眼睛,她奶是從哪兒看出來陳今弛腦子簡單的。

  腦子簡單,能弄來近三萬的聘禮?

  余奶奶自己覺得她的乖孫孫應該將她的敲打記在了心裡,拔了針後就趕著餘妙音趕緊走。

  「你也別杵在我跟前,我要休息一會兒,你趕緊跟阿弛說說話去,明天就要回縣城了嗎?怕是又要好幾天見不上了……」

  餘妙音伺候著余奶奶睡下後,才出門。

  一出門,果然看到了陳今弛倚在廊下。

  餘妙音一把抓住陳今弛的衣襟,就扯著人往自己屋子裡帶。

  陳今弛眉眼都在跳舞,亦步亦趨地被餘妙音拉著走。

  餘妙音毫不費力地將陳今弛拉進屋裡後,反身就將他摁在了門框上!

  「說說吧,抽了多少煙,才將自己禍害成這樣的?」

  陳今弛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來。

  「呵,是直接抽啞巴了?」

  陳今弛搖頭:「沒啞巴。就是不知道應該說實話,還是假話?」

  餘妙音冷哼一聲:「你覺得呢?」

  陳今弛無奈開口:「其實我平常時候菸癮也不大的,就是有煩惱時稍稍、稍稍抽得多一點。就好比這一次因為你不回來,我稍稍、稍稍有一點點小小的失落,所以就一不小心給抽多了。」

  嘖嘖嘖,聽聽,聽聽!這麼謹慎的用詞,稍稍,一點點、小小的……她只需要用腳指頭想想,就知道絕對是抽了不少!

  「那到底抽了多少?」

  陳今弛湊近餘妙音,「你猜?你聞聞。」

  陳今弛一湊近,撲面而來的是牙膏的清冽味。

  「你刷牙了???」

  陳今弛微微頷首。「怕熏著你,特意刷的。」

  餘妙音深吸一口氣,「別人看到了嗎?」

  陳今弛點頭,「我上院子裡刷的,有問題嗎?」

  「有!當然有!問題大了!」

  餘妙音差點兒原地暴走,「你大白天的突然刷牙,還刷了牙來見我,稍微有點兒見識的過來人都猜得到你要跟我幹什麼!」

  陳今弛壓下翹起的嘴角:「猜到我找你幹什麼?」

  「親親啊!你就沒覺得他們看你的眼神有點兒古怪嗎?!」

  陳今弛微微擡起頭,怕自己憋不住笑意,故作回想道:「聽你這麼一點播,好像是有點古怪,大嫂竟然給我擠牙膏,讓我多刷兩遍。姨媽竟然問我要不要沐浴薰香……」

  餘妙音一掌拍向自己的額頭。「完了,又丟臉丟大了。」

  她奶說得對,陳今弛頭腦是挺簡單的,書讀得太少,不太懂臉是什麼好東西。

  「那你,到底還要不要親?」

  「親!都已經丟臉了,不親,可就虧大了!」

  餘妙音踮起腳,堵住了陳今弛的嘴。

  陳今弛配合地彎下腰,雙手搭在餘妙音的細腰上,將人往懷裡摟。

  就在這兩人吻得難分難捨之際,門哐當地被人撞開了。

  兩人慌忙分開。

  陳今弛看著餘妙音的濕潤的紅唇,唉,他怎麼就這麼不長記性,忘了關門呢。

  余哲看著兩人濕漉漉的唇,他就算是20多年的單身狗,也知道這兩個人剛剛在幹什麼!

  余哲深吸一口氣,二話不說就勾住了陳今弛的脖子就往外拖。

  餘妙音慌忙跟上:「哥,你要幹什麼?」

  余哲瞪了一眼餘妙音一眼,生生地將人瞪在了原地。

  「別跟出來,我跟陳今弛,我們好兄弟之間聊點心裡話!你一個姑娘家不適合聽!」

  餘妙音也正心虛著,她哥沒找她算帳都算是親哥了。

  無奈,餘妙音只能給陳今弛「你保重,我愛莫能助」的眼神。

  陳今弛被餘妙音縮脖子的慫包模樣給氣笑了,人家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他這新媳婦倒好,一個大舅哥來找茬就將他給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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