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裴聞煬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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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被烏雲籠罩,天公不作美,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雨水拍打在臉上如棉針,草坪不再乾燥,細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裴聞煬片刻臉頰便漸漸沾染濕氣,青草味混合著泥沙的味道在鼻腔縈繞,雨水飄進瞳孔,視線變得更加專注。

  是同情嗎,裴聞煬不太明白。

  指揮官有義務保護群眾安全。

  地上的星楠不安地動了動,而後起身,他站在草坪上抬眸望了望天,沒有表現有任何不耐煩的情緒,反而乖乖撿起地上的包將懷裡的小蛋糕護在胸前,想去尋找一個躲雨的地方。

  夜色中的背影,寂寥無助,也堅韌不拔,脊背挺的筆直,每一步都走的堅定。

  裴聞煬拿出通訊器給星楠發了一條消息。

  裴聞煬:【在哪裡睡?】

  星楠一直往前最後走到一處矮橋的橋洞下停下。

  裴聞煬的位置剛好可以看清星楠所在的橋洞,在斜側面的下方位置。

  他的身影被樹木擋住,直視著骯髒地界的星楠。

  裴聞煬握著通訊器細微摩挲。

  他在明明白白地等星楠的第二個謊言。

  星楠在橋洞下找了一個乾淨的地方坐下。

  看見消息後給裴聞煬回了一條。

  星楠:「大房子裡。」

  裴聞煬:【從你的大房子到裴聞煬家需要多久?】

  星楠:「二十分鐘。」

  裴聞煬:【去裴聞煬家。】

  星楠:「裴聞煬不答應。」

  裴聞煬:【裴聞煬答應。】

  一個美麗的煙花禮炮,裴聞煬放了,從橋面炸開,顏色在星楠心上,蛋糕像是被插上了蠟燭,在雨天點燃。

  再抬頭,月亮掙扎著出來。

  他那么小一個,能占多少地方呢。

  收留一晚而已。

  通訊器里的消息讓星楠呆愣的一刻。

  他抱著包和蛋糕從橋洞跑了出來,順著雨的方向踩著泥潭朝著裴聞煬家的方向跑去。

  是急迫的速度。

  裴聞煬:【等雨停。】

  星楠看見消息後步子慢了下來。

  旋即聽話的跑到路邊的街道走廊等。

  裴聞煬發現星楠好像總是有意無意聽自己的話,那種程度已經不需要分辨好壞,甚至可能不會被道德約束,即使是一件壞事,只要是裴聞煬說的,他都會做。

  裴聞煬站在遠處看著他,沒有靠近。

  怎麼會那麼聽話呢,星楠。

  裴聞煬一直凝望著星楠的方向。

  這時候街道角落不知道從哪裡跑過去幾個小混混,一溜煙的就跑到了星楠站著地方,將他擠到角落。

  星楠沒說什麼,兀自往旁邊站了些。

  幾個混混安靜下來便開始觀察星楠,許是星楠那張臉太過惹眼,幾人開始對星楠語言調侃。

  星楠沒搭理幾人。

  換來的是更加變本加厲的動手動腳。

  「這麼好看,陪哥哥幾個玩玩怎麼樣?」

  為首的混混手上紋著刺青,年紀不大,那股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氣勢拿捏的十分到位。

  眼裡是欺軟怕硬的狠勁。

  男人說著手就伸到了星楠肩膀,「哥哥最會疼人了。」

  「你長的可真得勁兒。」

  「怎麼一個人在外面啊?」

  男人的手碰了碰星楠的臉毫不掩飾眼底的低俗欲望,低劣露骨。

  星楠只打開了那人的手,「離我遠一點。」

  「這就這麼一個躲雨的地方,你讓哥哥去哪?跟哥哥開房去不去?」

  星楠的眼神掃視幾人,裴聞煬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裡的燈牌全部熄著,更窺探不出其他人的心緒。

  裴聞煬沒來由的氣惱,跨著步子往那邊走去。

  路標上寫著蓮安路。


  裴聞煬暗自記下,是需要好好整治了。

  裴聞煬邊往那邊走,須臾的功夫星楠不知道說了什麼,幾個男人便有些強制觸碰的意思,裴聞煬隔著樹枝又是小路,漆黑一片看不見路,速度快不了。

  裴聞煬再抬眸的時候星楠已經和幾人動起手來。

  這小胳膊小腿被這一幾壯漢這麼一打,不得進醫院住幾周不可。

  裴聞煬路過樹枝被擋住視線,看不見對面的情況,心中煩悶,速度更快了些。

  當他越過那那片小林子,看見的不是星楠躲在角落哭泣的預設畫面。

  而是四個大男人在地上捂著胸捂著腦袋膝蓋悶悶痛苦地哼唧。

  星楠的腳踩在剛剛手搭在他肩膀的男人臉上,抬起腳朝對方的臉狠狠踹去!

  「啊……!」男人黏膩的痛哼聲以及聲帶受損的程度。

  星楠那一腳的力道看起來十分輕巧,隨意卻狠辣。

  一臉無畏的情緒與控場的狠勁割裂。

  那種神色是單純的,詭異的好懂。

  他在一邊傷人一邊嫌棄別人的血跡弄髒了自己的鞋子!

  男人卻被踹的慘叫,耳膜頃刻間便出了血,嘴角淌出大量血液,唇舌全部被染紅,瞳孔也是不自然的渾濁,血絲滿布。

  其他幾人身上都有不輕的傷。

  星楠已經將幾人摔下了台階,幾人此刻都在雨中哀嚎。

  星楠頂著雨,垂眸看著地上的男人,抬起鞋子又是一腳!

  「啊啊啊嗯!!」

  男人瞳孔渙散失焦,是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的程度。

  星楠好似不以為意,他無法分辨別人的死亡界限,不明白再有兩腳自己就會鬧出人命,眼中的冷淡,殘忍的不像人類。

  同情,適可而止,都並不懂得。

  「我不是說過了,別招惹我嗎。」星楠望著自己鞋上的血跡,伸到男人頸脖下壓,真誠發問,「我看起來很好欺負嗎?」

  言語間星楠的腳尖碰到男人唇部,「舔乾淨。」

  男人驚恐地大氣都不敢出,渾身顫的厲害,心知自己今栽了,為了活命他真就像去舔星楠粘著血跡的鞋子,抖著聲音開口:「…對……不起饒……饒了我……」

  星楠迅速收回自己的腳,覺得無比噁心。

  「你剛剛有想饒了我嗎?」星楠從男人手中奪過他的刀,「是想刺我哪裡?」

  話語間星楠用匕首刺入男人手掌,帶著詢問淡淡地問,「這裡?」

  「啊啊!!」男人蜷縮著抖成了篩糠。

  星楠按著匕首往裡刺,「是不是這樣?教教我。」

  「啊啊啊!」

  男人再看星楠的時候宛若看見了閻羅,「救命……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嗯……!」

  男人沒尊嚴地喊叫出,險些疼的要暈過去。

  星楠拿著刀下一秒就要往男人的腹部刺去!

  地上的男人翻滾著想躲開,刀還沒落下就在痛苦地呻吟。「啊啊!救命!」

  霎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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