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過程結果一樣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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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楠的眼睛似滴落一滴硃砂,溶解後猩紅,「就算他忘記了那16天,我們相識有無數個16天,他都記得的。」

  星楠眼下蓋住黑影。

  裴聞煬給的外套,在安全區外救他

  在醫院陪他,帶他去自己家,在他被綁架的時候從郵輪跳下來救他,在小島上裴聞煬給他摘果子給他烤魚,給擋風,背著他逃命。

  回到陸地給他買新的蛋糕,將他從橋洞帶回家,教他做人,教他生命平等,說只要聽話裴聞煬就會保護他。

  在小巷子裴聞煬第一次用手裡的槍保護了他,給他買了花,給他買了糖果。

  在受傷後在瓢潑大雨的傘下背他回家,說他像小狐狸。

  說小狐狸可愛。

  他們不是,不是只有16天的回憶。

  是這一切的回憶讓裴聞煬在他面前求愛,問要不要試試。

  他們不是沒有理由,不是莫名其妙在一起的。

  是裴聞煬自己的深思熟慮。

  是指揮官那樣冷情的人親口說的要對他最好。

  也是星楠考慮結束後給的答案。

  星楠能清晰地感知到裴聞煬將他當做責任,他變的太快了,快到星楠招架不住。

  現在又為什麼要因為知道裴聞煬簽字的時候沒有想起來那16天,而原諒他。

  「他明明記得這些。」

  星楠鮮少在別人面前提起裴聞煬,更別說如此剖析自己的內心,剖析這段感情。

  裴聞煬明明全部都記得,他們如何一路走來,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沒有這些愛意萌芽的時刻重要。

  星楠視線模糊,「是他什麼都沒有做到。」

  「我為什麼要原諒他。」

  「狗der,當然不原諒!」白羽溪厲色道。

  星楠閉了閉眼。

  裴聞煬沒有喝藥……那也就是說裴聞煬直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們真的在一起過。

  現在裴聞煬來找他,又是為什麼?

  是覺得自己當初決策失誤,五年前高高在上的冰冷是故意裝給他看的嗎?是覺得虧心嗎?

  白羽溪唇抿成線,這也是他無法原諒裴聞煬的一點。

  裴聞煬的感情是一觸即散的嗎?

  既然能說出要不要在一起的話,喜歡當然在16天前,在他們在一起之前,為什麼他會因為忘記那16天就變得如此冷漠。

  最愛的人變成揮刀而向的劊子手。

  還是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白羽溪不知道說什麼能讓星楠狀態好一些,他認真地說,「你很在意他愛的不夠多,可裴聞煬早就不只愛了你16天了,他愛了你五年。」

  「是你愛了他16天。」

  「剩下的五年。」

  「你沒有輸,輸的是裴聞煬。」

  星楠的呼吸聲很沉,他反覆想著白羽溪的話。

  是他愛了裴聞煬16天。

  他不是這段感情的弱者,他沒有輸。

  「我沒有輸。」星楠重複地哽咽道。

  「當然。」

  白羽溪的聲音在頭頂繼續:「如果有什麼想質問的,你可以自己指著裴聞煬的鼻子罵一頓,然後再一句一句地去問他為什麼。」

  「當然,我們永遠不原諒他。」

  星楠低聲說:「他忘記了,我不算喜歡過他。」

  白羽溪笑著看著星楠,「裴聞煬記起你了。」

  星楠瞳孔細顫動,這是一件和他預想中不一樣的事。

  白羽溪告訴他:「裴聞煬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記住人魚伴侶的人類。」

  「我不知道什麼樣的力量能讓他衝破無人打破的禁忌。」

  裴聞煬每靠近一步都在逆天而行,愛意無限加碼,獲得唯一的懲罰是失去。

  星楠猛然抬起頭,白羽溪擦拭星楠眼尾的濕意,他知道星楠想問什麼。

  白羽溪說:「裴聞煬沒有喝藥,是靠著自己記起你的,不要否認他的在意,他是千百年來,最有種的人類。」


  「他去手術台是去救你的,天不遂人願,裴聞煬沒趕上。」

  那一天裴聞煬失去了星楠,他失去了溫北英。

  星楠再次抱住白羽溪,眼眶迷離地看不清。

  「是去救我嗎?」星楠悶聲問。

  「是。」

  過了許久星楠開口,「你為什麼要幫他說話,明天你就從這裡搬出去。」

  白羽溪:?????

  不是……

  白羽溪害怕被罵直接搬出了溫北英,「我和你溫叔叔想見都見不到,你們比我幸運。」

  「除了那16天,我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對嗎?」星楠問的很輕,好似不再對談論起裴聞煬有那麼多的抗拒。

  角落的裴聞煬已經有些站不住了,衣袖下的手攥的發紅。

  他想飛速地跑到星楠身邊,告訴他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裴聞煬不知道怎麼去解開這個死結,看著這樣的星楠,裴聞煬心中只有蔓火灼燒的心疼。

  「你應該自己去問他。」白羽溪告訴星楠,「先甩他一巴掌,然後問他為什麼,問他是不是。」

  「我不想看到他。」星楠依舊說不想看到。

  「那會原諒他一點點嗎?」

  星楠說,「不會。」

  「心情好一點了嗎?」

  過了許久,星楠點了點頭說,「嗯。」

  「因為知道了他是去救你的?」白羽溪又問。

  星楠無聲地點了點頭。

  星楠靠了白羽溪一會兒便起身去了浴室。

  白羽溪笑著從沙發站起,見浴室門關了他走向裴聞煬,雙手叉腰仔仔細細地觀測著裴聞煬。

  「多謝。」裴聞煬感激白羽溪說的那些。

  他自以為自己沒有任何可以解釋的,一切的話都太蒼白,事情已經發生,結果就是那樣的鮮血淋漓,裴聞煬感激白羽溪為自己說過的所有話,即使無用,即使改變不了任何事。

  「你剛剛也聽到了。」白羽溪主人般靠著裝飾櫃,「沒有人喜歡誰是突然的,在你說在一起之前,明明就喜歡星楠了,為什麼五年前不敢承認?是為了你的指揮官身份?還是覺得責任大於一切?為什麼不相信星楠說的話?」

  白羽溪注視著裴聞煬,立馬便分辨出來,果然和他想像的一樣有什麼隱情。

  「這不重要。」裴聞煬看著白羽溪,他從不是將一切作為被諒解的籌碼。

  裴聞煬不認為自己值得原諒,任何事情都不重要,結果是他造成的,他不為自己辯解。

  「覺得說出來自己是在博同情?」白羽溪問。

  「是。」

  「告訴我。」

  裴聞煬依舊不開口。

  「楠楠。」白羽溪大聲叫了一聲星楠。

  「什麼?」星楠在浴室應了一聲。

  「裴……」話還未說完,裴聞煬便直接認輸。

  「我的心臟受過貫穿傷。」裴聞煬打斷了白羽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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