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此子,斷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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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府,後殿之中!

  所有人都一臉震驚的看著朱雄英。

  此刻,這位太孫殿下,居然手持長刀,對著秦王側妃就劈砍下去。

  「毒婦,孤今日就替西安府萬千百姓,討個公道!」

  秦王側妃鄧氏眼睛瞪大,瞳孔一縮,臉上均是驚恐之色。

  她甚至想開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就聽到嗤的一聲。

  痛,真痛。

  原來以前她用刀在別人身上一刀一刀的割肉,是真的很痛……

  她想叫出來,可是喉嚨里發出嚯嚯幾聲,那一口氣,怎麼也出不來,然後就倒在了地上,鮮血流了一地,鄧妃沒了動靜!

  所有人都呆住了,都看著地上的屍體,和提刀的朱雄英!

  不可否認,那位少年太孫,是有手腕,有魄力的!

  但沒想到,他更有膽氣。

  可今日之後,恐怕太孫先前的寬厚仁善之名,要損傷一些了。

  這是藍玉的擔憂。

  可他卻不知道,恰恰相反。

  因為朱雄英殺的,是一個惡人。

  殺一個惡人,就是救了許多人。

  反而,仁善之名更甚!

  起碼,在西安府是這樣。

  再看朱雄英,只見他握著刀,回頭盯著徐允恭、李景隆、和西安府眾官員,聲音森寒說:

  「你們為主,由西安府官員協助,務必將這些年來,助秦王府內之人欺男霸女、折磨虐殺、搜刮民財、剋扣軍餉之人,全部伏法!」

  徐允恭和李景隆、西安府官員都急忙跪下,領太孫令!

  這些人急匆匆離開後,不敢怠慢,立馬展開調查。

  而朱雄英則是將手中的刀丟下,瞥了眼地上的屍體。

  卻在這時,不遠處一個十二歲的少年跑過來,撲在地上痛哭:

  「母親……母親……」

  那少年抱著鄧氏屍體哭了很久,正是秦王朱樉長子朱尚炳!

  見他如此悲傷,痛哭流涕,朱雄英眉頭一皺,知此子重其母,如今自己殺了他母親,他必然懷恨在心。將來必成大患!

  所以,此子斷不可留!

  只是,他剛如此想著,那朱尚炳就停止了哭泣,看著屍體發呆,然後才起身。

  朱雄英眉頭一皺,見朱尚炳對自己這個太孫如此視而不見,分明是眼裡沒有自己這個太孫。

  所以,此子斷不可留!

  突然,朱尚炳看向朱雄英,趕緊上前跪下:

  「臣秦王世子朱尚炳,拜見太孫殿下!」

  朱雄英看著朱尚炳,自己殺了他母親,他還要跪拜自己,如此無情無義,必成大禍。

  所以,此子斷不可留!

  總結!

  斷不可留!

  朱雄英瞥了眼朱尚炳,說:

  「秦王世子,你母親作惡多端,被孤就地正法,你可有不服?」

  朱尚炳心想:若說不服,定然引太孫憤怒,於我不利。若說服,定顯得我虛假,引太孫猜忌,於我不利。

  於是就說:「母親有錯,兒子痛心,可也知罪有應得,不敢不服殿下,只恨自己未曾勸誡母親從善,尚炳有錯,罪在不赦……請太孫治罪!」

  朱雄英眼睛一眯,小小年紀,心思深沉,無情且虛偽。

  嗯,斷不可留!

  但朱雄英嘴上卻說:

  「秦王世子通大義,孤很欣慰。」

  說著,就轉身離開了。

  朱尚炳看著朱雄英離開的背影,眼神陰冷許多!

  朱雄英來到了秦王府前殿,坐在上位。

  徐允恭帶屬下,押解一些人,入殿跪下:

  「稟太孫,這些人,或為西安府官吏、秦王府屬官,都曾參與秦王府重重惡行,所行之惡,罄竹難書!!」

  朱雄英平靜的開口:「拉至秦王府宮牆外,當眾斬殺,告示於民!」


  一群從惡之人,被帶下去,在秦王宮府外,當眾一個個被斬殺。

  引西安城無數百姓,前來觀看。

  張貼的告示,說:

  「大明太孫至西安府,肅清秦王府從惡毒瘤,誅殺秦王側妃鄧氏,還西安府清明太平!」

  短短几行字,卻讓無數識字的百姓,大聲一遍遍的念出來。

  那街邊拿了朱雄英幾兩銀子要賣女兒的男人,聲音顫抖:

  「是……是太孫?是太孫殿下……這西安府的天,終於要明了嗎……」

  「太孫來了,太孫殺了那個惡毒的女人,我們熬出來了……」

  「太孫千歲千千歲……」

  ……

  這件事,迅速傳開了。

  西安府的百姓,都異常興奮。

  可反叛軍那邊,卻人心惶惶。

  他們已經得到消息,說是朱雄英入西安府,並沒有第一時間平亂。

  而是去了西安城,秦王府!

  你們不是說,秦王府暴虐,殘忍,所以你們被逼無奈才造反麼?

  那好,那太孫就先去秦王府,殺了秦王側妃,解決了造反的人的理由。

  造反都要有理由的,不然誰跟著你幹這種殺頭的事兒?

  同州知州、幾個縣令,幾個衛所指揮使,以及那麼多百姓、官兵、軍士,不就是因為秦王府的壓迫太狠麼?

  現在,朱雄英就去解決根源問題,他們造反的理由,就不成立,名不正言不順了!

  此時此刻。

  西安府內,西安城以西,同州州府衙門裡。

  坐在上位的同州知州,一臉憂愁。

  下方,同州衛指揮使周山冷笑說:

  「陳大人,至於嘛?就一個太孫,帶了兩個娃娃將軍,才兩萬人,何至於怕成這樣?」

  陳知州哼了一聲說:

  「武夫,你懂什麼?我不是怕太孫和兩個年輕將軍,更不怕兩萬兵馬。我真正怕的,是咱們已經落了下風了。

  「還沒打,怎麼就落了下風?咱們好幾個衛所指揮使,三萬兵馬,打不過他們?怎麼會落下風?」

  陳知州揉了揉額頭:

  「我們造反,不就是打著秦王府暴虐,反抗秦王府的名號?現在太孫把親王側妃,這個罪魁禍首殺了

  如此一來,咱們這造反,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了,手底下的兵將官員,乃至百姓,都有些搖擺不定了。

  還沒開戰,咱們就先輸了軍心……還不算落了下風?」

  周指揮使皺眉:「可是秦王沒死啊?他也是罪魁禍首。」

  「秦王在南京被太孫和皇帝打成那樣,都圈禁起來了。秦王圈禁,鄧氏死了。百姓們已經不擔心壓迫,軍士們不擔心壓榨。

  沒有壓迫和壓榨,他們還有心思造反?以前他們跟著造反,也是想搏一搏,博個好日子出來。現在不用博了啊!」

  陳知州說著,就揉了揉額頭:

  「這個太孫……好手段啊,一眼看出問題關鍵,打蛇直接打了七寸。他不先平亂,卻先把咱們造反的理由給掐斷,這還怎麼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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