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中秋,給叔叔們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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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朱雄英都在武英殿,陪著朱元璋。

  朱元璋此刻儼然沒有了帝王威嚴,就是個小老頭,和朱雄英開著他認為很好笑的玩笑,然後哈哈大笑。

  朱雄英一臉無語,不過也還是陪老頭兒玩。

  這樣一直到晚上,百官和皇親國戚,王公貴族,有資格入宮的,都來宮裡,參加宴會。

  大殿裡,朱元璋坐上位,朱雄英坐在一旁,另一邊是幾個妃子。

  依次往下,是各藩王,和一些皇親國戚,大臣之類。

  朱元璋面色紅潤,顯然沒什麼病了。

  大家見狀,也沒啥想法,反正朱元璋病不病,出不出來管事兒,都沒啥區別。

  現在誰不知道,大明當家的是朱雄英啊?

  老朱做不了的主,朱雄英能做。朱雄英做了的主,老朱不干涉。

  份量那個重,不言而喻。

  大家按照慣例,參拜朱元璋和朱雄英後,這才入座。

  教坊司的藝妓出來跳舞,聲樂響起,歌舞昇平。

  朱雄英看了看下方的幾個藩王,朱樉沒心沒肺的聽著曲子看著舞蹈,時不時吃點東西。

  晉王朱棡沉穩很多,規規矩矩。

  燕王朱棣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麼。

  周王朱橚趁人不注意,偷偷從袖子裡拿出一株草,吃進嘴裡,然後仔細品味。

  不多時,嘴角多了點白沫子,他眼睛也有些飄忽起來。

  對於他這情況,一旁的秦王晉王燕王他們看到了,但並沒有在意。

  因為他們知道,這貨正在嘗試征服這種有毒,但又吃不死人的草。

  若是成功克服了這種草,就意味著很多吃不上飯,連草都吃不上的人,又多了一種可以吃的草……

  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和朱雄英在糧食問題上一樣偉大。

  因為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解決百姓們吃飯的問題。

  只不過朱橚這法子,太接地氣……

  ……

  朱橚旁邊是老六,二十八歲的楚王朱楨。

  只見他低頭坐在那兒,非常低調,甚至沒有看歌舞,也沒有吃東西。

  相對其他諸王,他就好似在刻意隱藏自己。

  朱雄英看著這位六叔,也是突然想起來,他母親被朱元璋賜死的事。

  這事兒,說來也講不清,是幾年前,朱楨母親胡充妃居住的宮殿旁水池裡發現了嬰孩屍體。

  老朱很憤怒,覺得是胡充妃可能和什麼人亂搞生的。

  於是就把胡充妃賜死。

  這事兒給朱楨壓力很大,擔心朱元璋對他也有意見。

  所以自那以後,都非常低調,生怕自己也因為母親那事兒,受到朱元璋的怒火波及。

  朱雄英嘆了口氣,這種事,說老朱做過了?

  可這是封建社會,他又是帝王,若是真被綠了,那像什麼?

  在宮裡,宮女懷孕不被發現的概率很小,畢竟宮女每天有活兒,你挺個大肚子,很容易被發現。

  但是妃子不一樣,沒什麼事,整天就在自己宮殿裡窩著,就算是懷孕了,不想讓人知道也不難。

  再加上老朱不怎麼寵幸胡充妃,因此那孩子,懷疑就是胡充妃的,也合理!

  但不管怎麼說,朱楨還是挺慘。

  想到這裡,朱雄英也是起身,端著酒杯,先是走到秦王朱樉身前。

  朱樉趕緊站起來,朱雄英說:

  「二叔,不必如此,今日中秋佳節,咱們不論君臣,來,侄兒敬二叔一杯!」

  朱樉嘿嘿一笑:「多謝太……大侄子……」

  朱樉這牛角尖還鑽著呢,一直認為朱雄英有大病,命不久矣。

  而他朱樉,現在名聲也開始好起來了,起碼老百姓不怕他了。

  而且現在他幫老百姓幹活兒,不蹭飯了,大家也就不排斥他。

  所以他認為,再過一段時間,自己賢德之名,就足以征服大明百姓。

  這段時間不是流傳一句話?


  「朱樉這孩子,其實打小就善良,就是以前被可恨的鄧妃帶壞了而已……」

  朱樉聽到,高興壞了!

  他為什麼還在這個牛角尖里出不來,不僅僅是因為他一根筋,愛鑽牛角尖。

  更重要的是,朱雄英給他的感覺,就是有大病,命不久矣。

  比如,之前太醫給朱雄英的診斷。

  再比如,他聽說,皇帝和開平王夫人為了給朱雄英找個太孫妃,都吵起來了。

  但朱雄英居然就是不想立太孫妃。

  為什麼?

  朱樉覺得,是因為朱雄英自己知道命不久矣,所以不想要太孫妃……

  他每每想到這裡,都要為自己的分析能力和聰明才智,點個讚……

  如此一來,自己了將來順位繼承,不是妥妥的?

  朱雄英病死,朱允炆現在是不可能有機會了。

  大哥這一脈徹底沒人繼承,怎麼著也該輪到自己吧?

  想到這裡,朱樉就又笑了,怎麼看朱雄英怎麼親切。

  而朱雄英則是又給朱棡、朱棣敬酒。

  隨後,來到了朱橚面前:

  「五叔?」

  周王朱橚嘴角帶著沫子,正歪頭躺在椅子上。

  「五叔?」

  朱雄英疑惑,這心真大哈,這種場合說睡就睡?

  一旁的朱棣開口:「不用管他,吃草給自己毒暈了,他是這樣的。

  說什麼這草挺好,吃不飽飯的人找到一株,吃了後,不一定管飽,但是能讓人舒服的睡著,忘記肚子餓,人還死不了。」

  朱雄英:「…………」

  說實話,他對朱橚很佩服,但又覺得朱橚這人吧……很草率。

  搖了搖頭,朱雄英看向了老六朱楨,喊了聲:

  「六叔!」

  朱楨急忙起身,卑微行禮,說:

  「殿下……」

  「六叔不必如此客氣,來,敬你一杯!」

  朱楨顯得無措,和朱雄英虛空一敬,隨即喝酒。

  完事兒,朱雄英把杯子交給咋胖的宮女,開口:

  「六叔,大可不必如此拘謹。」

  「啊?」朱楨一愣,隨即說:

  「臣沒有,臣只是……額……」

  朱雄英看著朱楨無措的樣子,心裡也是感慨。

  他或許是諸多藩王里,如今最小心翼翼的一個,也是真正最悲哀的。

  母親突然就被父親給殺了,自己當初也是哭著來京城,跪著求母親的屍體,卻只得到了一條白綾。

  還以為母親被殺的事,痛苦中又活的小心翼翼。

  他其實能力很強,也沒有什麼污點,就因為自己母親這事兒,一直戰戰兢兢,也確實可憐。

  朱雄英並不是想收攏人心,而是真的覺得朱楨有點悲涼,就說:

  「長輩有罪,罪不在你,大可不必因為你母親的事,而自己如此驚懼!」

  這話讓朱楨內心很感動,朱雄英這是明擺著告訴他,不用這麼怕。

  可不遠處的代王朱桂臉色就難看了。

  他心想,朱雄英不會還要給他敬酒吧?難道還會安慰自己幾句?

  自己娘就是被他殺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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