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茉莉和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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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這部戲拍完之後,你直接宣布隱退吧!」這有些無情的話語聽在楊添的耳中,讓他表情微變,似乎不理解其中的含義。

  「城哥,這是,什麼意思?」楊添拿著電話,看著劇組裡面的那些人,重新找了一個地方,背對劇組。

  「楊添,這些年來,我為你遮掩的事情已經足夠多,只是這一次,我遮不住了。」

  對方的聲音有些疲憊。

  「我不管你平時怎麼玩,和誰玩,又是聽誰的話,在演員上,你的表現一直很敬業。」

  「你很有價值,可是楊添,你的價值比不過我的小命,更是比不上你的命。」

  「雖然我不清楚你到底做了什麼,只是這一次,有人發話,要麼從娛樂圈消失,要麼徹底消失。」

  二選一,對方的語氣好似沒有第三個選擇,楊添沉默著沒有說話,他在思考一些事情。

  自己的過往沒有誰比自己更清楚,自己經紀人說的,有人發話,是誰呢。

  能動他的人,有,卻也不是那麼多。

  「那邊嗎?」輕嘆聲從楊添的喉嚨中擠出來,卻是聽到城哥的笑聲。

  「楊添,動手的不是那邊的人,而是你這邊的人。」

  「你和安太太的事情,並不是一個秘密,而這次發話的人,即使是安太太也沒辦法拒絕。」

  聽著對方口中的那個稱呼,楊添有些漠然。

  他和安太太之間有過魚水之歡,而且不是一次。

  安家家大業大,安家的那位太太卻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婦人,常常出來尋.歡作樂。

  該怎麼說呢,這種事情其實在豪門之中並不是少見,只是像安太太玩的那麼開的卻是沒有幾個。

  他和對方的關係維持了很長一段的時間,甚至不久前,兩人還發生了點什麼。

  也就是那一次,對方讓自己幫個忙,讓自己教訓一下橙舒。

  他不解,橙舒是怎麼得罪了這位太太,可是面對對方提出的利益交換,他無法不動心。

  是的,作為一個前輩,作為一個男人,作為表面上心如止水的榜樣,他卻是嫉妒著一切能在陽光之下傲然盛放的存在。

  橙舒一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就如同一面鏡子,清晰的照出了自己的醜陋和骯髒。

  和對方拍對手戲,和對方交談,對方所表現出來的一舉一動,都帶著獨特的魅力。

  越是身處在黑暗之中的人,越是討厭光明,卻也是無法抑制的渴望光明。

  橙舒就是那一份光,在她的身上他看不到自己曾經所見的那些女子的污濁,清澈到,讓他想毀了對方。

  所以,他的任務從教訓對方變成了徹底毀了對方。

  若是能從生命意義上的毀滅自然是最好的,可即使後退一步,那麼他也要毀了對方的事業,一個身體殘廢的人,還能和他同處一個圈子不成。

  只要她離開了,自己就不會再覺得所見都是非常的刺眼。

  那日巷道之中,一切都是他設計好的,在為對方整理威亞綁帶的時候,藏在指尖的那刀片直接劃下。

  那力道和角度,其實他已經暗自練習了很多遍,看成果,說明了他的成功。

  他當時啊,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心臟即將撞上那根意外出現卻是讓他格外歡喜的木刺,卻是誰能想到,她硬生生是在空中扭轉了自己的身體。

  導致對方雖然受傷不淺,卻也毫無性命之憂。

  在對方昏迷的時候,他也在祈禱,祈禱的是對方永遠不會清醒,卻亦是事與願違。

  就好像是老天爺不願意站在自己這邊,作為最公正的存在,他所眷顧的也是那個陽光下的茉莉,而不是自己這個陰影中的蟲子。

  對方的動作在先,必定對方先出事,而他這邊只能說是幸運而已。

  同樣的手段,他也差點成了受害者,沒人會懷疑自己,劇組裡面那個陳哥就算被所有人信任又如何,終將會成為自己的替罪羔羊。

  再說了,就算懷疑自己又如何,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自己和這件事情有關係。

  指紋,呵呵,自己的綁帶,有自己的指紋不是很正常的嗎。

  至於下刀的角度,也好解釋啊,有人提前弄好來栽贓自己的。


  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始終立於不敗之地。

  唯一遺憾的就是,橙舒的存在,並未因為自己而染上灰暗的痕跡。

  即使他聽到那位許少爺好像發現了什麼,他也只是略作擔心之後不覺得有什麼。

  懷疑這種東西,誰也不少,最終卻是要拿事實說話的。

  只要無法定罪,誰也懲罰不了自己。

  再加上安太太那邊的許諾,自己不會有事。

  他不自信,只是覺得如此的理所當然。

  只是此刻,當他聽著經紀人還在絮絮叨叨說著什麼的時候,卻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不明白,什麼地方出現了錯誤,安太太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線,她告訴過自己,安家這邊不會有問題。

  那位在他眼中只是一個廢物的安總,也許只是一句話,就讓他楊添的人生止步在這部戲裡面。

  這讓楊添有些不解。

  撥出一個沒有保存卻爛熟於心的電話,滴答滴答許久之後,那邊才接通。

  女人的聲音很是沙啞,似乎才哭過不久。

  楊添沒有在乎,他和安太太之間,只有情,沒有愛。

  「你做了什麼?」他問著,他和安太太某種程度上來說是親密的一對,卻也是彼此掌握對方弱點的人。

  兩人都不想名聲掃地,所以這些年來的來往都很隱秘,也做的很好。

  「我做了什麼?」

  「呵呵,楊添,或許你可以告訴我你做了什麼,讓許大少爺拿捏住了把柄直接來威脅我。」

  安太太柔軟的聲音之中更多的是怒火,她的家庭本就不完美,可此事之後,連表面的假象都無法維持。

  「我沒有留下任何的把柄,我做事,你該知道的。」

  楊添回頭,對著喊著自己的工作人員比了一個等會的手勢,面帶笑容的看著那邊,打招呼示意。

  他的表面,依舊無可挑剔。

  基於楊添的回答,對方一時沒有回應,只能聽到那邊細微的響聲。

  「是,若是有把柄,我還能給你打這電話嗎?」

  楊添反問回去,懷疑構不成證據,若要調查他也可以配合,想要定罪,他卻是不服的。

  那邊,安太太從床上坐起,睡衣有些拉胯,她沒有管,開始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

  許時指的自己動了不改動的人,必定是指橙舒,可是對方並未展示任何的證據出來,就只是這一句警告和維護。

  放在普通人的身上,這種內涵的警告即使否認也無妨。

  可是這話從許時的嘴中說出來,對方哪怕沒有證據,也足夠給自己「定罪」,在他們這些人的認知之中,有些事情,依據可不是法律,而是自己的判斷。

  簡單來說,對方也拿不出確鑿的證據,卻是因為他自己的認定直接上門問罪。

  至於對方那些關於自己的資料,才是一切的導火線,甚至在楊添打電話過來之前,她都有些忘記了這回事情。

  「呵呵,真不愧是許家少爺!」冰冷的諷刺經過手機傳到楊添的耳中,他不覺得意外。

  用另外一件有證據的事情以此來威脅安崇來處理自己的這件事情,對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拿出證據,更沒打算什麼走正常渠道。

  他做的,只是拿出這些東西,然後需要一個態度。

  這是來自許家的傲慢,而面對對方的傲慢,最先崩潰的卻是安家的人。

  想著自己女兒憎惡自己的眼神,以及自己丈夫的一巴掌,安太太聽著電話那頭的呼吸聲,表情逐漸的變冷。

  「想活命,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說著,電話已經掛斷。

  其實,就算沒有這些資料,許時一句話,安崇也得表態,面對許家對橙舒的偏愛,安家必須讓路。

  而這些資料出現的原因,只是因為,他們動了不該動的人,所以他們需要接受懲罰。

  這世界上終究沒有不通風的牆,也沒有永遠可以瞞下去的秘密,有些事情一旦做出,就註定會留下諸多痕跡。

  想清楚這一點點安太太將楊添的電話拉黑,楊添這個人,也該從她的生活中消失。

  許家讓安家這邊自行解決,已經是出很給面子了。

  如此想著的安太太表情卻是一派嘲弄,不管什麼圈子,都是分等級的。

  而在豪門圈子裡,有些人天生就站在他們這些豪門的上面, 比如,許家。

  對方的意思,即使是他們也無法對著乾的。

  播出一個電話,那頭傳來的慵懶聲音讓安太太提了提自己的笑容。

  「林太太,許久沒見了,什麼時候約個時間出來見見面, 聚一聚啊。」

  熱情的邀請得到了想要的回應。

  回想著一些事情的安太太,起身開始打扮自己。

  這事情有些措手不及,卻也是讓她從中學到不少,利用對方的弱點去獲取自己所需要的,這是許時教導給自己的。

  而恰好的,自己的手中,有著那位林太太無法對自己說不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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