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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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隔半年的吻,自親密無間的那一瞬起,便帶著要將彼此吞噬的急切與投入,難捨難分著。

  分不清是誰更加思念誰。

  許清宜感覺自己的肩背,都快被謝韞之的一雙大手給箍碎了。

  而謝韞之也感覺到,夫人情深款款地捧著自己的臉,每一次回應都充滿熱烈。

  這份前所未有的愛戀,很快在他心裡激起千層浪。

  難道……

  那個稍顯自戀的想法,瞬間令謝韞之屏住呼吸,但是,他在感情方面被夫人打擊過太多次了,哪敢如此自信。

  相比之下他更願意相信,夫人只是太久沒有沾自己了,比較激動罷了。

  久別重逢的二人痛快地吻罷,下人也悄無聲息地備好了熱水。

  謝韞之的手,撫上許清宜的腰帶,聲音低啞地自薦:「我伺候夫人沐浴,可好?」

  許清宜從善如流地點頭:「好啊。」

  好不容易抱到日思夜想的人,其實她也不想就這樣放過對方。

  兩個人一拍即合,感覺臉上燥意上涌,心中有股強烈的期待,呼之欲出。

  說是讓謝韞之伺候自己沐浴,但最終,許清宜還是大膽地將人家拽進了浴桶。

  然而對方的加入,很快就糟蹋了小半桶熱水,毫無斯文可言。

  「都灑了……」許清宜抗議道,有些欲哭無淚,希望對方別這麼狂野才好。

  「無妨。」謝韞之壓著呼吸,夫妻之間半年未見了,好不容易親近,如何能不激動。

  俗話說小別勝新婚,他就是將這浴桶折騰散了,也是無可厚非。

  許清宜:「……」

  好吧,既然如此,她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了。

  門口初見時的不熟,經過一番毫無隔閡的摟摟抱抱後,已經煙消雲散。

  浴桶里的熱水,依舊不得安生。

  許清宜坦然地捧著謝韞之的臉,愛慕地親吻對方。

  而後,得到更熱烈的回應,好像要將她拆骨入腹一般。

  依依不捨地結束一個漫長的吻,謝韞之忽然面帶探究地看著許清宜。

  眼神無比深邃,笑容狡黠且泛著甜蜜,似是發現了夫人的秘密,說道:「清宜,我發現你變了。」

  許清宜咬了咬自己微麻的嘴唇,其實並不怕他發現什麼,但又不想聽他說肉麻話,便簡單粗暴地捂住他的嘴:「少說話,我不想聽。」

  可是論氣力,謝韞之讓她兩隻手都能吊打她,很快,謝韞之便恢復了說話的自由,衝著她含情脈脈地道:「害臊什麼,我也愛你。」

  「……」許清宜尷尬。

  本來還想找個適合的機會表白,但現在發現,根本就不用自己開口,人家謝韞之一個人唱雙簧也很快樂。

  謝韞之甜蜜而又疑惑:「怎麼是這個時機?」

  不待許清宜說話,繼而又自己回答:「嗯,我明白了,在你眼前時你不知珍惜,分隔兩地你才知道我的好。」

  這就是許清宜不想謝韞之說話的緣故,廢話真是太多。

  「你再說下去,我要沒興致了……」許清宜扭過臉。

  話說到一半,下巴便被人掐住,扳正,被嫌棄話多的謝韞之,再不說廢話了。

  浴室里水漫金山,到處濕漉漉的,好似下過一場大雨。

  這澡洗得,許清宜愈發疲憊。

  方才還讓她好好歇息的男人,身體力行地詮釋什麼叫做假惺惺。

  對方伺候罷她沐浴,便將她抱到帳內接著廝混,隻字不提歇息。

  「韞之。」許清宜軟軟地提了一句自己累了。

  「嗯。」謝韞之不僅不心疼她,還殘忍地道:「橫豎都累了,何妨再累些。」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不無絕望的許清宜,故意帶著哭腔告饒,試圖用無助可憐弱小的樣子,喚醒對方的良心。

  但顯然,這個時候的男人,良心暫時被蒙蔽了。

  「夫人不叫我說廢話,不就是想要這樣嗎?」謝韞之理直氣壯地道。

  許清宜:「……」


  是,怪自己沒有抵抗住美男的誘惑,這個下場是她應得的。

  如此昏天黑地,晚膳自然是略過了,許清宜最後昏睡過去時,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時辰。

  夜半迷迷糊糊地餓醒來,被謝韞之伺候著喝了一碗蓮子羹,這才又睡了回去。

  等真正清醒,已經是次日上午,日上三竿。

  許清宜緩緩睜開眼睛,還有些恍惚,感受了一下全身的乏意,才面容疲憊地想起來,自己已經回到將軍府了。

  昨天的胡鬧歷歷在目,回憶起來令人臉熱。

  許清宜攏了攏披散的長髮,發現手臂都是酸的,也不敢垂眼細看自己的身體,忙艱難地起來穿衣。

  一道腳步聲傳來,本以為是丫鬟,沒想到是謝韞之,對方面容帶笑地過來伺候她,穿衣系帶,這功夫擱置了半年,倒是絲毫不見手生。

  「我感覺你醒了,進來一看還真是,說明你我心有靈犀。」謝韞之滿臉笑意道。

  許清宜:「……」

  老天爺,這些肉麻兮兮的話,她一個女人都說不出來。

  夫人好像懶得搭腔的樣子?

  但也不影響謝韞之與妻子團聚的好心情,笑道:「以後再不與你分開了。」

  上回分開半年,夫人越來越愛他,等下回再分開半年,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這個問題,許清宜不禁認真思考,應該不會了吧?

  想不出來,以後還有什麼節點能讓他們分開的。

  「好,再不分開了。」許清宜道,坐在床沿上,抬手摟住謝韞之的腰。

  這個好,謝韞之靜靜地站著,用手指幫妻子梳理著一頭長髮,神情無比地饜足。

  小半個時辰後,許清宜穿戴整齊,吃飽喝足,謝韞之攆她去休息,她卻精神奕奕,不想躺下了。

  「韞之,眼下京里是什麼情況?」許清宜問。

  謝韞之便不勉強她了,回道:「皇帝派沈知節和陳大人,正在挨個判處與肅王有勾結的官員。」

  「平陽侯府……」謝韞之頓了一下,沉聲繼續說:「也助力了,與肅王又是姻親,皇帝特地下了一道旨意,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免除死罪,只判處抄家發配。」

  「祖母年滿七十……」

  皇帝也給了特赦,許其不必跟著一起流放。

  只是家沒了,以後不能繼續住在侯府,只能另居他處。

  這個倒是不難。

  有謝韞之這個嫡長孫在,無論和侯府的關係如何,自己的祖母總歸是要認贍養的,哪怕不會接到將軍府,再不濟也能保障對方衣食無憂,頤養天年。

  聞言,許清宜陷入怔忪,有了謝韞之的介入,侯府被流放的命運還是沒有改變嗎?

  說實話,她並不希望平陽侯府被發配流放。

  這回不是心善,完全只是出於私心。

  倘若按著原劇情去走,謝淮安和杜縉雲這對原男女主,流放之後就會飛速成長,然後遇到貴人,平步青雲。

  許清宜倒是不眼紅別人平步青雲,關鍵是,對方不能踩著他們的陣營平步青雲。

  「你沒有阻止侯府嗎?」這半年她也不在京里,眼下這個結果,真是挺叫人覺得棘手的。

  謝韞之以為許清宜在怪自己,忙無奈地道:「阻止了,父親不聽,我也無能為力。」

  也是通過這次,他才知道自己在侯府,實則沒有半點號召力,他從來都做不了侯府的主,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我明白,也不怪你。」許清宜趕緊握了握謝韞之的手,安慰著。

  平陽侯府之於自己,只是一些棘手的劇情人物,可對謝韞之而言,從小到大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家人。

  現在侯府一家被流放了,謝韞之再怎麼樣也會自責難過吧。

  「問問是哪天正式抄家,我們也去看看,將祖母接了安置好。」許清宜站在謝韞之的立場,憑著良心緩聲道:「至於侯府的其他人,我們已經盡力了,哎,問心無愧即可。」

  「嗯。」謝韞之低聲應了一聲。

  有些感慨,夫人的內心似乎有把尺子,時時衡量著自己的行事準則。

  從不受外界的善惡紛擾所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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