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異常管理中心
眾人沉默片刻。
江野開口道：「剛才跑的時候太亂了，完全沒注意到顧亦非在哪裡。」
「怎麼說，回去找？」程澄把手上的東西放下，可愛的眉眼罕見的壓出一點不耐煩：「這些東西怎麼辦？」
沈燃心環顧了四周一圈：「把東西暫時先放在這裡吧，用灌木叢遮擋一下很難發現，先回去找顧亦非。」
「估計是被節目組扣住了。」程澄開口道：「還是先把東西弄回去再想辦法回來找他吧，反正節目組也不會對他做什麼。」
方煜聞言也開口道：「這些東西放在這裡不安全，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野生動物跑過來，反正來來回回也花不了多長時間，讓顧亦非在節目組營地多坐一會兒而已。」
江野點點頭，轉頭看向陸止：「陸總覺得呢？」
「我聽沈燃心的。」
沈燃心皺著眉，方煜說的也不錯，顧亦非沒跟上來，或許真的是被節目組給扣下了，以此要挾他們換回食物，或者早就派人跟著他們，等他們一走就把食物弄走。
但要是顧亦非真的遇到危險，那他們就必須儘快找到顧亦非，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擱。
「既然這樣，我回節目組營地看看，你們把這些東西搬回去。」沈燃心開口道：「只要確定顧亦非是安全的在節目組營地，我會馬上回去跟你們匯合。」
這樣兩邊都不耽誤，幾人點點頭，同意了沈燃心的說法。
陸止跟在沈燃心身後，開口道：「我跟你一起。」
沈燃心點了點頭，便抬腳往回走。
這裡離節目組不算遠，兩個人回到節目組營地的時候，陳導正在指揮工作人員拔營換地方，見到兩個土匪還敢回來，立即就讓人把他們給圍了。
沈燃心直截了當的開口道：「顧亦非呢？」
陳導愣了一下：「顧亦非不是跟你們一起的嗎？」
沈燃心：「……他不見了。」
陳導嗓子都高了兩個度：「什麼？！」
沈燃心和陸止對視一眼，陸止開口道：「你確定這一整片林子都被專業人員清理過，不會有威脅性命的猛獸？」
陳導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抖著唇開口道：「是清理過，但也不能保證百分百沒有漏網之魚……」
「有無人機？」陸止語調沉穩：「紅外線掃描排查整片山林，快，我跟沈燃心往回找。」
說完，便拉著沈燃心轉身走了。
陳導立刻安排紅外線掃山，沈燃心和陸止帶著幾個工作人員開始了地毯式搜尋。
沈燃心抿著唇，臉色沉寂，悶頭找人，戴著半指手套的手被灌木叢的荊棘劃傷，落下斑斑血跡也不吭聲。
周圍有工作人員想上去勸他，都被陸止攔住了。
他太了解沈燃心的性子，責任感比誰都重，心腸又軟，這會兒指不定多難受，荊條刺在手上，會讓他好受一點。
之前路邊撿了一隻流浪狗，帶回家後養了幾個月，被沈自清發現後送走。
小少爺悶悶不樂好幾天，想盡辦法的查它的下落，查到了之後又擔心新的主人對它不上心，連夜出了幾百條領養細則，厚的可以裝訂成冊，給人家送了過去。
找了兩個多小時，回去放東西的幾人也折返了，直到顧亦非失蹤之後也愧疚自責的不行，個個廢寢忘食的找。
陳導急的快要報警了，只是這件事星際警察一旦插手，他的節目也就徹底玩完了。
陳導捏著對講機，眼眶都紅了：「我……派人要求星際警察介入吧，他們找人比我們更專業一點。」
沈燃心大聲叫著顧亦非的名字，然後就聽到陸止低沉的嗓音從電流那邊傳過來：「不必，從現在開始關閉所有直播路徑，我來找人。」
陳導愣愣的開口道：「陸總，你有什麼專業的人脈嗎……直播我從剛才開始就已經關了……」
陸止垂著眸子，苦笑了一下：「嗯，可能有點兒吧。」
說完，他拉過沈燃心的手腕，低聲道：「沈燃心，我需要你的信息素，很多。」
沈燃心怒從心起：「都這個時候了，你還——」
「沈燃心。」陸止又叫了他一聲：「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能讓我失控的話，就只有你。」
沈燃心愣了一下：「什麼？」
陸止拉著沈燃心回了節目組的營地，沉聲道：「我需要止咬器，和束縛帶，還需要一個儘可能密閉結實的空間。」
「你要這些東西幹什麼？」陳導雖然疑惑，但手上的動作沒停，很快就讓人拿來了這兩樣東西。
陸止戴上了止咬器，束縛帶松垮的纏繞在他的身上。
「我認識一些人，找人很專業，行動完全保密，不會影響到節目組。」陸止開口道：「目前我聯繫他們的方式有限，只能通過這種手段，沈燃心，試著相信我一次，行嗎？」
沈燃心頓了頓，最終輕輕點了點頭。
顧亦非已經失蹤三個小時，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密閉的空間裡，橙花香氣爆發式蔓延。
在陸止面前，沈燃心其實很少能夠釋放這麼多的信息素，畢竟他的信息素向來是被陸止壓制的，似乎除了示弱攀附，沒有別的途徑可走。
只是這一次，在陸止的有意壓制下，他的信息素能夠釋放的如此徹底，坐在地上的陸止抬起頭來，本該清淡柔和的琉璃色眸子變得異常銳利，像是醞釀著一場風暴。
止咬器吱呀吱呀的響起來，陸止扶著牆，緩慢的站了起來。
束縛帶感知到Alpha即將失控，瞬間繃緊，將陸止死死的壓在牆面上。
陸止呼吸粗重，牙關咯吱作響，脖頸上的青筋似乎有往臉上蔓延的趨勢。
沈燃心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這樣猙獰的陸止，他之前從未見過。
之前的陸止，不管怎麼失控發瘋，眸子裡都有作為人的情感，或愛或恨，但此刻，他猩紅的眼眶裡只有獸一般的慾念。
他死死的盯著沈燃心，像是一隻盯上獵物的狼。
完全失控的Alpha力氣大的可怕，束縛帶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突然，一根束縛帶猝然崩裂，陸止離沈燃心又近了一步。
「出……去……」陸止的聲音十分模糊，含在嗓子裡，說的非常艱難：「離開、離開我……不行！別走，不能走，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雌獸，沈燃心！沈燃心！！！」
第二根束縛帶崩裂，止咬器冰冷的觸感已經抵上沈燃心的唇部，他能感覺到眼前Alpha洶湧的原始衝動，鋒利的齒顫抖著，陸止的喉嚨口滾出一陣模糊的低吼。
房間裡濃郁的酒氣瞬間撲了過來，沈燃心靠在牆上，腺體連帶著頭部一起疼起來。
眼前的場景似乎在哪裡見過……可他完全一點印象都沒有。
就在第三根束縛帶徹底崩裂之前，外面傳來一陣呼聲。
下一刻，封閉的門被迅速打開，扔進來一顆圓形的球，高強度的抑制劑從球內噴薄而出！
只稍微聞到一點，沈燃心便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
黑暗過後，沈燃心再次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十分陌生的花園。
這裡的花長的很好，空氣里瀰漫著橙花的味道。
他坐在鞦韆上，漫無目的的盪啊盪。
直到花園門口的長廊上出現了一個人影，等那人影走近了，他才看清楚那個人的臉。
熟悉的桃花眼，笑起來帶著點痞，琉璃似的眸子。
陸止帶著止咬器，走到他身前。
沈燃心伸出手，摸著他的腺體，帶著微末哭腔：「疼麼？」
陸止搖了搖頭，半跪下來，仰著頭看坐在鞦韆上的小少爺。
「不疼。」
他的聲音不似現在這般成熟沙啞，透著少年人的清冽，像是刺穿了千萬重的時光，重新落在他耳邊。
「甘之如飴。」
陸止把脖頸上的鐵鏈放在沈燃心手上，歪著腦袋：「只有你可以完全掌控我。」
花團錦簇中，沈燃心攥著那一點點被自己手心溫度染的發燙的鐵鏈，低頭隔著止咬器貼上了陸止的唇。
沈燃心猛的坐了起來，強烈的白光刺的他眼睛發疼，他下意識的抬手擋了一下，卻發現自己手上多了個手環。
「你醒了？」冷漠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傳來。
沈燃心扭頭，看見了旁邊一坐一站的兩個年輕男人。
男人穿著黑白相間的制服，胸前的徽章上有幾個小字——異管中心。
「你好，我們是異常管理中心的警察。」其中一個男人拿著平板，低頭看了一眼：「異常監察人員陸止與您是什麼關係？」
沈燃心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半個字。
他跟陸止什麼關係？
他跟陸止能有什麼關係？
同睡一張床，偶爾親親小嘴兒的同事關係？
於是他避免了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而問道：「顧亦非找到了嗎？」
「顧亦非？」另一個男人皺眉：「如果你說的是那個在溫泉里泡澡泡到昏厥差點淹死的蠢貨的話，請你放心，我們已經把他撈出來了。」
沈燃心：「……」
「中心機器檢測到正在處於社會監察期的高危人員陸止有爆發失控風險。」男人開口道：「經過鑑定，讓他失控的是你的信息素，你是他什麼人？」
沈燃心：「同……」
帳篷的門帘被一把掀起，陸止戴著止咬器出現，他看起來已經恢復了正常，張口打斷了沈燃心的話：「愛人，他是我的伴侶。在伴侶刺激下陷入失控狀態的情況要發生三次才會被帶回中心隔離監察吧，我這不是才一次嗎？」
男人冷靜的開口道：「首先，我要確認他的身份信息，提取他的腺液帶回去研究，你從監測中心離開五年了，今天是第一次失控，所以中心有必要對你的失控源進行排查。」
陸止走過來，低聲道：「你覺得我會乖乖做你們的監察對象，難道是因為我比較聽話嗎？」
男人：「……」
「滾回去跟你們院長如實稟報就行了，只要我的行為在規範內，你們沒資格研究這些。」
另外一個男人嘖了一聲：「你就是故意失控的，想讓我們過來幫你找人是吧？」
「是又怎麼樣。」陸止坐在一邊翹著二郎腿：「你們異常監管中心的狗鼻子不就是用來幹這個的嗎？不用也是浪費，這也算是為人民服務嘛，你臭著一張臉幹什麼？我告院長你情緒虐待我昂。」
那人磨了磨牙，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氣質冰冷的男人放下手裡的平板，無奈道：「好吧，這是新的監測器，感謝您的配合，我們一會兒就離開。」
陸止接過他手上的銀色耳釘，往耳朵上一摁，微笑：「不送。」
兩人對視了一眼，轉身出了帳篷。
沈燃心這才有了插話的機會：「這是什麼情況？」
「異管中心的人。」陸止撇了撇嘴：「我信息素攻擊等級遠遠高於正常人，嗯……再加上早年間腺體被人拿去做過一點小研究，所以不太穩定，算了，都是一些小事，顧亦非找到了，還活著，你別擔心了，休息一會兒吧。」
沈燃心頓了一下：「我剛睡醒，你沒事吧？」
陸止挑了挑眉，然後又誇張的嘆了一口氣：「好想親小沈老師啊，可是帶了止咬器……」
沈燃心愣怔，陸止臉上的止咬器跟他夢裡的不謀而合，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摸了摸冰冷的鐵絲網：「為什麼戴著個？」
陸止湊近他：「剛失控過，為了以防萬一，需要佩戴止咬器超過三天，三日後沒有異常才能取下來。」
沈燃心歪了歪腦袋：「也是異常管理中心的規定？」
陸止點了點頭：「小沈老師，我好可憐，這三天都只能喝營養液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夢境影響，沈燃心有些憐愛的摸了摸陸止的銀色髮絲：「是很可憐。」
陸止雙眸一亮，側過頭想親沈燃心，卻被止咬器阻隔，只能不甘心的碰了碰，然後開始為自己謀福利：「沈老師，我好疼好累好苦啊，三天後取下止咬器，沈老師能跟我一起泡溫泉嗎？」
江野開口道：「剛才跑的時候太亂了，完全沒注意到顧亦非在哪裡。」
「怎麼說，回去找？」程澄把手上的東西放下，可愛的眉眼罕見的壓出一點不耐煩：「這些東西怎麼辦？」
沈燃心環顧了四周一圈：「把東西暫時先放在這裡吧，用灌木叢遮擋一下很難發現，先回去找顧亦非。」
「估計是被節目組扣住了。」程澄開口道：「還是先把東西弄回去再想辦法回來找他吧，反正節目組也不會對他做什麼。」
方煜聞言也開口道：「這些東西放在這裡不安全，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野生動物跑過來，反正來來回回也花不了多長時間，讓顧亦非在節目組營地多坐一會兒而已。」
江野點點頭，轉頭看向陸止：「陸總覺得呢？」
「我聽沈燃心的。」
沈燃心皺著眉，方煜說的也不錯，顧亦非沒跟上來，或許真的是被節目組給扣下了，以此要挾他們換回食物，或者早就派人跟著他們，等他們一走就把食物弄走。
但要是顧亦非真的遇到危險，那他們就必須儘快找到顧亦非，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擱。
「既然這樣，我回節目組營地看看，你們把這些東西搬回去。」沈燃心開口道：「只要確定顧亦非是安全的在節目組營地，我會馬上回去跟你們匯合。」
這樣兩邊都不耽誤，幾人點點頭，同意了沈燃心的說法。
陸止跟在沈燃心身後，開口道：「我跟你一起。」
沈燃心點了點頭，便抬腳往回走。
這裡離節目組不算遠，兩個人回到節目組營地的時候，陳導正在指揮工作人員拔營換地方，見到兩個土匪還敢回來，立即就讓人把他們給圍了。
沈燃心直截了當的開口道：「顧亦非呢？」
陳導愣了一下：「顧亦非不是跟你們一起的嗎？」
沈燃心：「……他不見了。」
陳導嗓子都高了兩個度：「什麼？！」
沈燃心和陸止對視一眼，陸止開口道：「你確定這一整片林子都被專業人員清理過，不會有威脅性命的猛獸？」
陳導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抖著唇開口道：「是清理過，但也不能保證百分百沒有漏網之魚……」
「有無人機？」陸止語調沉穩：「紅外線掃描排查整片山林，快，我跟沈燃心往回找。」
說完，便拉著沈燃心轉身走了。
陳導立刻安排紅外線掃山，沈燃心和陸止帶著幾個工作人員開始了地毯式搜尋。
沈燃心抿著唇，臉色沉寂，悶頭找人，戴著半指手套的手被灌木叢的荊棘劃傷，落下斑斑血跡也不吭聲。
周圍有工作人員想上去勸他，都被陸止攔住了。
他太了解沈燃心的性子，責任感比誰都重，心腸又軟，這會兒指不定多難受，荊條刺在手上，會讓他好受一點。
之前路邊撿了一隻流浪狗，帶回家後養了幾個月，被沈自清發現後送走。
小少爺悶悶不樂好幾天，想盡辦法的查它的下落，查到了之後又擔心新的主人對它不上心，連夜出了幾百條領養細則，厚的可以裝訂成冊，給人家送了過去。
找了兩個多小時，回去放東西的幾人也折返了，直到顧亦非失蹤之後也愧疚自責的不行，個個廢寢忘食的找。
陳導急的快要報警了，只是這件事星際警察一旦插手，他的節目也就徹底玩完了。
陳導捏著對講機，眼眶都紅了：「我……派人要求星際警察介入吧，他們找人比我們更專業一點。」
沈燃心大聲叫著顧亦非的名字，然後就聽到陸止低沉的嗓音從電流那邊傳過來：「不必，從現在開始關閉所有直播路徑，我來找人。」
陳導愣愣的開口道：「陸總，你有什麼專業的人脈嗎……直播我從剛才開始就已經關了……」
陸止垂著眸子，苦笑了一下：「嗯，可能有點兒吧。」
說完，他拉過沈燃心的手腕，低聲道：「沈燃心，我需要你的信息素，很多。」
沈燃心怒從心起：「都這個時候了，你還——」
「沈燃心。」陸止又叫了他一聲：「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能讓我失控的話，就只有你。」
沈燃心愣了一下：「什麼？」
陸止拉著沈燃心回了節目組的營地，沉聲道：「我需要止咬器，和束縛帶，還需要一個儘可能密閉結實的空間。」
「你要這些東西幹什麼？」陳導雖然疑惑，但手上的動作沒停，很快就讓人拿來了這兩樣東西。
陸止戴上了止咬器，束縛帶松垮的纏繞在他的身上。
「我認識一些人，找人很專業，行動完全保密，不會影響到節目組。」陸止開口道：「目前我聯繫他們的方式有限，只能通過這種手段，沈燃心，試著相信我一次，行嗎？」
沈燃心頓了頓，最終輕輕點了點頭。
顧亦非已經失蹤三個小時，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密閉的空間裡，橙花香氣爆發式蔓延。
在陸止面前，沈燃心其實很少能夠釋放這麼多的信息素，畢竟他的信息素向來是被陸止壓制的，似乎除了示弱攀附，沒有別的途徑可走。
只是這一次，在陸止的有意壓制下，他的信息素能夠釋放的如此徹底，坐在地上的陸止抬起頭來，本該清淡柔和的琉璃色眸子變得異常銳利，像是醞釀著一場風暴。
止咬器吱呀吱呀的響起來，陸止扶著牆，緩慢的站了起來。
束縛帶感知到Alpha即將失控，瞬間繃緊，將陸止死死的壓在牆面上。
陸止呼吸粗重，牙關咯吱作響，脖頸上的青筋似乎有往臉上蔓延的趨勢。
沈燃心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這樣猙獰的陸止，他之前從未見過。
之前的陸止，不管怎麼失控發瘋，眸子裡都有作為人的情感，或愛或恨，但此刻，他猩紅的眼眶裡只有獸一般的慾念。
他死死的盯著沈燃心，像是一隻盯上獵物的狼。
完全失控的Alpha力氣大的可怕，束縛帶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突然，一根束縛帶猝然崩裂，陸止離沈燃心又近了一步。
「出……去……」陸止的聲音十分模糊，含在嗓子裡，說的非常艱難：「離開、離開我……不行！別走，不能走，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雌獸，沈燃心！沈燃心！！！」
第二根束縛帶崩裂，止咬器冰冷的觸感已經抵上沈燃心的唇部，他能感覺到眼前Alpha洶湧的原始衝動，鋒利的齒顫抖著，陸止的喉嚨口滾出一陣模糊的低吼。
房間裡濃郁的酒氣瞬間撲了過來，沈燃心靠在牆上，腺體連帶著頭部一起疼起來。
眼前的場景似乎在哪裡見過……可他完全一點印象都沒有。
就在第三根束縛帶徹底崩裂之前，外面傳來一陣呼聲。
下一刻，封閉的門被迅速打開，扔進來一顆圓形的球，高強度的抑制劑從球內噴薄而出！
只稍微聞到一點，沈燃心便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
黑暗過後，沈燃心再次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十分陌生的花園。
這裡的花長的很好，空氣里瀰漫著橙花的味道。
他坐在鞦韆上，漫無目的的盪啊盪。
直到花園門口的長廊上出現了一個人影，等那人影走近了，他才看清楚那個人的臉。
熟悉的桃花眼，笑起來帶著點痞，琉璃似的眸子。
陸止帶著止咬器，走到他身前。
沈燃心伸出手，摸著他的腺體，帶著微末哭腔：「疼麼？」
陸止搖了搖頭，半跪下來，仰著頭看坐在鞦韆上的小少爺。
「不疼。」
他的聲音不似現在這般成熟沙啞，透著少年人的清冽，像是刺穿了千萬重的時光，重新落在他耳邊。
「甘之如飴。」
陸止把脖頸上的鐵鏈放在沈燃心手上，歪著腦袋：「只有你可以完全掌控我。」
花團錦簇中，沈燃心攥著那一點點被自己手心溫度染的發燙的鐵鏈，低頭隔著止咬器貼上了陸止的唇。
沈燃心猛的坐了起來，強烈的白光刺的他眼睛發疼，他下意識的抬手擋了一下，卻發現自己手上多了個手環。
「你醒了？」冷漠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傳來。
沈燃心扭頭，看見了旁邊一坐一站的兩個年輕男人。
男人穿著黑白相間的制服，胸前的徽章上有幾個小字——異管中心。
「你好，我們是異常管理中心的警察。」其中一個男人拿著平板，低頭看了一眼：「異常監察人員陸止與您是什麼關係？」
沈燃心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半個字。
他跟陸止什麼關係？
他跟陸止能有什麼關係？
同睡一張床，偶爾親親小嘴兒的同事關係？
於是他避免了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而問道：「顧亦非找到了嗎？」
「顧亦非？」另一個男人皺眉：「如果你說的是那個在溫泉里泡澡泡到昏厥差點淹死的蠢貨的話，請你放心，我們已經把他撈出來了。」
沈燃心：「……」
「中心機器檢測到正在處於社會監察期的高危人員陸止有爆發失控風險。」男人開口道：「經過鑑定，讓他失控的是你的信息素，你是他什麼人？」
沈燃心：「同……」
帳篷的門帘被一把掀起，陸止戴著止咬器出現，他看起來已經恢復了正常，張口打斷了沈燃心的話：「愛人，他是我的伴侶。在伴侶刺激下陷入失控狀態的情況要發生三次才會被帶回中心隔離監察吧，我這不是才一次嗎？」
男人冷靜的開口道：「首先，我要確認他的身份信息，提取他的腺液帶回去研究，你從監測中心離開五年了，今天是第一次失控，所以中心有必要對你的失控源進行排查。」
陸止走過來，低聲道：「你覺得我會乖乖做你們的監察對象，難道是因為我比較聽話嗎？」
男人：「……」
「滾回去跟你們院長如實稟報就行了，只要我的行為在規範內，你們沒資格研究這些。」
另外一個男人嘖了一聲：「你就是故意失控的，想讓我們過來幫你找人是吧？」
「是又怎麼樣。」陸止坐在一邊翹著二郎腿：「你們異常監管中心的狗鼻子不就是用來幹這個的嗎？不用也是浪費，這也算是為人民服務嘛，你臭著一張臉幹什麼？我告院長你情緒虐待我昂。」
那人磨了磨牙，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氣質冰冷的男人放下手裡的平板，無奈道：「好吧，這是新的監測器，感謝您的配合，我們一會兒就離開。」
陸止接過他手上的銀色耳釘，往耳朵上一摁，微笑：「不送。」
兩人對視了一眼，轉身出了帳篷。
沈燃心這才有了插話的機會：「這是什麼情況？」
「異管中心的人。」陸止撇了撇嘴：「我信息素攻擊等級遠遠高於正常人，嗯……再加上早年間腺體被人拿去做過一點小研究，所以不太穩定，算了，都是一些小事，顧亦非找到了，還活著，你別擔心了，休息一會兒吧。」
沈燃心頓了一下：「我剛睡醒，你沒事吧？」
陸止挑了挑眉，然後又誇張的嘆了一口氣：「好想親小沈老師啊，可是帶了止咬器……」
沈燃心愣怔，陸止臉上的止咬器跟他夢裡的不謀而合，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摸了摸冰冷的鐵絲網：「為什麼戴著個？」
陸止湊近他：「剛失控過，為了以防萬一，需要佩戴止咬器超過三天，三日後沒有異常才能取下來。」
沈燃心歪了歪腦袋：「也是異常管理中心的規定？」
陸止點了點頭：「小沈老師，我好可憐，這三天都只能喝營養液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夢境影響，沈燃心有些憐愛的摸了摸陸止的銀色髮絲：「是很可憐。」
陸止雙眸一亮，側過頭想親沈燃心，卻被止咬器阻隔，只能不甘心的碰了碰，然後開始為自己謀福利：「沈老師，我好疼好累好苦啊，三天後取下止咬器，沈老師能跟我一起泡溫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