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你是要做亡國之君啊!打我的臉?斬了這目無君上的逆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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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6章 你是要做亡國之君啊!打我的臉?斬了這目無君上的逆臣!

  鄴城,王宮。

  袁紹喘著粗氣,拄著拐杖,在心腹大將顏良的攙扶下,艱難的登上了王座。

  就這麼幾步路走下來,他已是累到氣喘如牛,額頭汗出如漿。

  階下田豐等眾臣,眼見袁紹這副樣子,心中皆是重新蒙上了一層陰影。

  任誰都看得出來,袁紹甦醒之後的身體狀況,與昏迷前相比,已是斷崖式的跌落。

  照這般樣子發展下去,就算袁紹重登王位,掌控大權,只怕也活不過數月。

  劉備十七萬大軍,卻是兵臨鄴城在即,這場生死國戰,至少也得打個一年半載。

  介時若是打到一半,袁紹病死了,誰來主持大局?

  再扶被降為世子的袁尚,重登王位,來統帥他們對抗楚國嗎?

  可袁尚若再登王位,他們這些擁立袁紹重掌大權之人,又將如何自處?

  袁尚會對他們善罷甘休,會不對他們秋後算帳嗎?

  眾臣心思翻轉,無不為自己的未來擔憂,皆是開始暗自為自己找起了後路。

  「王后劉氏何在,可有尋得下落?」

  「審配何在,為何不來上朝?」

  緩過神來的袁紹,拄杖敲擊地面,厲聲喝問道。

  眾臣無人敢吱聲,目光皆是轉在了田豐身上。

  這麼多大臣,也只有田豐這個德高望重的老臣,在袁紹面前敢說實話,而不懼被袁紹牽怒。

  田豐深嘆一聲,只得默默出列。

  「回稟大王,臣等已查明,王后乃是偷潛入宮,躲入了審府。」

  「爾後審配便帶著審氏一族,由西門出鄴城,現下已不知去向。

  「臣猜測,王后必是隨著審配一併出城。」

  「依臣之見,他們多半是南下往武城,去投奔三公子去了。」

  田豐將實情道出。

  袁紹立時怒目圓睜,怒火嗡的一下就衝上了頭顱,拄杖猛擊地面,大罵道:

  「好個毒婦,孤前日說要殺她,她就敢逃出城去投奔他兒子!」

  「還有審配,他好大的狗膽,竟然也擅自出城去投奔那逆子!」

  「他們想幹什麼,難不成他們想跟那逆子合起伙來,造孤的反不成?」

  大殿內,迴蕩著袁紹憤怒的咆哮聲。

  眾臣戰戰兢兢,不敢吱聲。

  「請大王以身體為重,切莫動怒才是。」

  田豐滿臉關懷的勸說著,爾後道:

  「以臣之見,王后和審配皆因矯詔之過,害怕為大王追責治罪,所以才會冒險出城去投奔三公子。」

  「臣覺得,他們只是想保命,未必敢公然造反。」

  「至於三公子,他理應也不敢舉兵造反,背負上叛父的罵名,為天下人唾棄!」

  袁紹心中翻騰的怒火,這才壓制了下來,連喘幾口氣,稍稍恢復冷靜。

  略一沉吟後,袁紹冷哼道:

  「孤量他們也沒那個膽子,敢造孤的反!」

  「再派信使往武城,速速催那小子把九萬大軍,連同劉氏那毒婦,還有審配那個逆臣,給孤帶回鄴城來!」

  「若他識相聽話,恪守孝義,孤就還認他這個兒子,繼續令他做世子!」

  「若他執迷不悟,還貪戀王位,不忠不孝,休怪孤不念父子之情!」

  袁紹是極度自負,顯然視袁尚審配之流,如同股掌之中的玩物一般,可任由他來擺布。

  田豐眉頭微皺,眼中卻閃過幾分憂色。

  略一猶豫後,田豐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大王,臣以為大王對三公子的態度,還是當以懷柔安撫為主,儘量不要施以責備,以免令三公子心生畏懼。」

  「倘若其憂慮之下,做出什麼鋌而走險之舉,後果便就不妙了。」

  「三公子手中,皆竟還握有九萬兵馬呀,這些可是我大魏最後的精銳,我們還要靠這些精銳,來抵擋劉備來犯,來守住鄴城呀。」


  田豐直言進諫,卻太過直白,觸了袁紹的逆轉。

  袁紹非但沒聽勸,卻反倒勃然變色,怒道:

  「那九萬大軍,是我大魏將士,是孤的九萬兵馬,不是那逆子的!」

  「那逆子做下重重錯事,弄出這麼副爛灘子,你還想讓孤對他和顏悅色?」

  「孤沒有派人前去,賜他一杯毒酒,已經是顧念父子之情!」

  「孤就不信,他還有膽量敢抗孤的詔命,敢造孤的反不成?」

  袁紹霸氣的一擺手,將田豐的提醒,當成了耳旁風。

  若換成別的臣子,這個時候就適可而止了,絕不會冒著觸怒袁紹的風險,繼續執著於進諫。

  田豐卻毫無顧忌,反正站身來,厲聲道:

  「三公子嘗過了做王的滋味,怎會甘心情願將王位歸還?」

  「何況他身邊,還有審配文丑等一眾擁護者,皆是怕為大王秋後算帳,就算三公子想要歸還兵馬,聽任大王處置,這些人也會煽動風點火,鼓動三公子拒交兵馬。」

  「大王若是執意不肯對三公子施以懷柔安撫,當真逼得三公子鋌而走險,毀了我大魏最後的主力軍團,就是要把我大魏往亡國之路上推啊!」

  「大王,你不聽臣之勸告,只怕要做亡國之君啊!」

  亡國之君四字一出口,在場顏良等大臣們,無不神色驚變。

  眾人萬沒料到,田豐竟然能剛直到如此地步,連亡國之君這種詞,也敢用在袁紹頭上。

  這不是成心激怒袁紹麼。

  果然。

  袁紹瞬間大受刺激,搖搖晃晃起身,拐柱指著田豐怒道:

  「田元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將孤比作亡國之君?」

  「來人啊,將——」

  盛怒之下的袁紹,正要一怒之下將田豐拿下。

  關鍵時刻,親衛匆匆入殿,高叫道:

  「大王,回來了,我軍…我軍回來了!」

  袁紹到嘴邊的怒言,瞬間被親衛這一句稟報給堵了回去。

  我軍回來了?

  這不就是袁尚帶著九萬大軍回了鄴城?

  自己最疼愛的兒子,終究還是沒有膽量叛父,乖乖的回來負荊請罪來了!

  袁紹臉上的憤怒,轉眼變成了欣喜,接著便放聲大笑起來。

  「田元皓,你現在知道你是杞人憂天了吧!」

  「孤的兒子,孤最了解,孤早就說過,他沒膽子造孤的反!」

  「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袁紹收起大笑,指著田豐肆意的諷刺起來。

  田豐反倒尷尬起來,僵在原地,面對袁紹的譏諷,一時是不知所措。

  「顯甫這孩子雖然有錯,但到底對孤還是不失忠孝,孤果然是沒有寵錯他。」

  袁紹滿意的讚許著,爾後一擺手:

  「扶孤往南門去,孤要親自迎接顯甫,還有孤的九萬將士歸來!」

  當下袁紹便心情大好,在顏良的攙扶下出宮,登上御輦一路前往了南門。

  登上城樓,舉目南望。

  數以萬計的魏軍士卒,已經抵達了鄴城,正在城外安營紮寨。

  袁紹俯視著自己的軍隊,看著看著臉上卻漸漸陰雲重聚,眼神再次凝重起來。

  歸來的士卒垂頭喪氣,如若敗歸也就罷了。

  關鍵他大致清點估算一下,歸來的士卒最多五萬餘人而已,只不過是九萬大軍的一半左右。

  那另外一半去哪裡了?

  袁紹腦海中浮現大大的疑問,心中一縷不詳的預感悄然滋生。

  城門打開,陸續有文官武將入城。

  很快,以沮授為首的一眾文武,便登上了城樓。

  「臣…臣沮授,拜見大王!」

  再見袁紹甦醒的樣子,沮授心中是感慨萬千,遲疑了片刻後再深深拜下。

  其餘文官武將,皆是跟著轟然下拜。

  袁紹卻欣慰不起來,目光在眾人間疾掃,卻不見袁尚的身影。


  除了袁尚,文丑,審配,以及許多臣下的身影皆是不見。

  「顯甫呢?文丑呢?」

  「還有審配那廝呢?他們為何不來拜見孤?」

  袁紹極力克制著翻騰的心緒,低沉的聲音喝問道。

  沮授一聲無奈嘆息,拱手默默道:

  「三公子聲稱要去南皮招兵買馬,拱衛我鄴城側後,帶走了近四萬餘兵馬。」

  「文丑,審配等諸多武將文官,皆是跟隨三公子前去。」

  「臣極力勸說三公子不可,可三公子偏就是不聽,臣無可奈何,只能帶著剩下的五萬兵馬,回鄴城來向大王復命。」

  袁紹腦子嗡的一聲作響,搖搖晃晃向後退去,手中拐杖都幾乎拿捏不住。

  他心中的擔憂,他最不願意面對的殘酷的事實,還是被沮授擺在了他面前。

  什麼招兵買馬,什麼拱衛鄴城側後…

  都是冠冕堂皇的藉口。

  袁尚那小子,他就是不想乖乖交權,就是不願回鄴城做他的世子,不敢來向他負荊請罪。

  所以才不惜以分裂魏國,分裂魏軍為代價,帶走了半數的大軍,只留給他不到五萬人馬來守鄴城,來抵擋劉備十七萬大軍!

  從此之後,整個魏國都將陷入分裂,他父子將各自為戰。

  「這個逆子,這個小畜生,枉孤如此寵愛他,他竟然,他竟然——」

  袁紹臉色憋紅,咬牙切齒,憤怒到竟是罵不出來的地步。

  田豐卻一聲長嘆,一臉無奈道:

  「臣早勸諫過大王,要對三公子施以懷柔,萬不可令他心生恐懼,而不敢回鄴城。」

  「現下他因恐懼被大王責罰,帶走了半數兵馬,使我大魏陷入了分裂的境地!」

  「這般局面之下,我們如何守得住鄴城,如何抵擋得住那劉備啊!」

  田豐也是剛直,到了這個時候,依舊是直言直語,毫不顧忌袁紹心情。

  這番所謂忠言,在袁紹聽來,卻如同在當眾打他的臉,在公然譏諷他一番。

  袁紹心頭怒火,瞬間被點燃。

  「好你個田豐,你當真是斗膽包天,竟敢當眾譏諷於孤!」

  「你這等目無君上的逆臣,孤豈能留你!」

  「來人,將田豐拖下去,給孤斬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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