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渦蟲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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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改革有些挫敗的撓了撓頭,這四周乾乾淨淨的,連只螞蟻都沒有,顯然不正常,話說哪個正常人會將屋子懸浮在半空中?正在東張西望之際,卻見牆角蠕動著一大群好似鼻涕蟲般、灰色透明的渦蟲,頓時眼前亮了亮。

  這些渦蟲扭曲著身體,纏繞在一起,蜷縮成一個大團,大團之上又有小團,有一部分渦蟲順著這些「墊子」開始向上爬,沿著牆角,一直到頂,恍惚螞蟻搬運食物一般延伸,但是它們因為身體有粘液,因此倒是豎直向上的。

  奇怪——

  這裡別的蟲子怎麼都看不見,唯有渦蟲生存?

  李改革順著那些渦蟲向上看去,卻見在渦蟲攀爬過的地方,都留下些粘液乾涸後晶晶亮亮的痕跡,但是除此之外,似乎又添了點別的東西,頓時一個猛烈的、如天方夜譚般的念頭闖入腦海。

  難道——

  難道!!!!

  「你們快過來!」

  眾人循聲而來,見李改革正蹲在牆角看鼻涕蟲,不由帶了幾分好奇:難道是覺得生活無望,所以開始自暴自棄了?

  「這——有什麼好關注的麼?」

  大狗試探性的說了一句,李改革臉上卻暴露出難掩的狂喜之色。

  「多虧了這些蟲子,我現在總算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是個什麼情況了!」

  ??

  「啊?蟲子?」二狗左搖右擺的看了那蟲子一晌,見它們噁心的纏繞在一起,有點膩味的,「不就是一堆鼻涕蟲麼,有什麼好看的?不過這裡有這麼多蟲子,倒是可以抓起來,到時候實在餓得沒東西吃時,也能解一解燃眉之急了。」

  …………

  李改革搖頭,「我解決的,倒不是食物的危機,而是我們現在的困境,這些蟲子並不是鼻涕蟲,而是渦蟲。」

  是它,是它就是它,封號斗羅砍不死的渦蟲。

  渦蟲是世界上目前發現再生能力最強的生物,即便是將它砍成四截,這渦蟲不僅不會死亡,而且傷口快速癒合,重新生長發育,變成了獨立的四個渦蟲,看起來不可思議的本領,卻遠沒有到達極限,而即便是將它大刀闊斧的砍成279片,這些碎片,最終都長成了完整的渦蟲。

  之所以如此強大,和它所具有的全能幹細胞有關,當這些渦蟲身體受到傷害,電信號會發生變化,渦蟲便能感應到底是哪部分組織缺失,此時全能幹細胞對其進行修復生長,最終恢復成完整形態。

  並且這種生物的繁殖方式十分特別,通過自我切割,然後重新發育,進而達到克隆的目的。

  ????

  你的九年義務教育肯定額外報了補習班。

  李改革尷尬一笑,「這個,應該世界上不太可能會有,專門跟它的心裡健康過不去的生物吧?」

  九年寒窗咋沒凍死你這個素質教育的漏網之魚?

  代入感太強了,尬的我當場摳出一套三室一廳,再尬一點,連別墅都能摳出來了。

  這麼一說,二狗連忙撿起一隻渦蟲將它大卸八塊,預料之中的事情果然發生了,那些渦蟲的碎片迅速修復,自我癒合成了新的渦蟲,二狗拎著那些渦蟲的身體在空中搖搖晃晃,與大狗你一言我一語,沒完沒了。

  「嘿嘿,兩個渦蟲打架,到後面變成了群毆。」

  十年寒窗,你咋開暖氣了呢?

  「把它培育成能吃的食物,再將其無限切割,就不用愁沒有飯吃了——你看啊,我拉的屎,它吃,然後將它切割成無數個小的,我再吃,拉完屎,它再吃,我覺得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咱們最起碼在這裡不會被餓死了!!」

  大狗皺著眉頭,「那你幹啥不自己拉的屎自己吃呢?這樣還沒有中間商賺差價,非要經過這麼一個過程?那這渦蟲要是吃了多少回扣,你也不知道啊。」

  …………

  來自貝爺的肯定,貝爺直呼內行。

  從此以後,在此探索欄目,還要同步進行一場真人秀,就叫《舌尖上的渦蟲》。

  別愛我,沒結果,除非沙雕比過我。

  所以,這是食物突破的重大發現了!

  現在就差水源了。

  「渦蟲喜歡在溪流淺水附近。」

  李改革一席話,頓時連水源都一步到胃了。


  大狗、二狗頓時激動無比的看著李改革,「所以,水呢?」

  李改革揉了揉太陽穴,「這就是我想說的問題,渦蟲喜歡生活在有水的地方,但是我們看到的地方並沒有水,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這些渦蟲想去的地方,一定是有水的地方,我們只要跟循這些渦蟲的足跡,就一定能找到答案。」

  鎖王在旁邊審慎開口,李改革點頭一笑,「正是。」

  不對啊。

  二狗訝異的,「可是你剛剛不是說,弄清楚現在這地方是怎麼回事了麼?現在卻只有這些渦蟲的事情解釋清楚了,這還是不能理解我們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

  李改革繞著院子轉了一圈,「你們還沒發現麼?」

  發現?

  但見四周彩繡輝煌,十分艷麗,不似一般四合院喜歡的沉穩大氣,倒有點暴發戶的感覺。有了一定的年代,卻無論是哪裡,顏色都沒有剝落,又因為之前試過,每扇門都打不開,因此無端的倒是添了點詭異陰森之氣,雖然四周因為手電筒是亮亮堂堂,可總讓人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獨刺鐵王忽然沙啞著聲音,有所感悟的,「是罩子吧?」

  這「罩子」一語出,頓時大狗、二狗動作一頓,眼裡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來,「啥?」

  民間更喜歡將冥房說成是罩子,因此鄉下人一說「罩子」,便馬上明白這是什麼東西了。

  卻見李改革神色不變,顯然是早已猜到,不由往後退了幾步,環視周圍,現在才見這四合院,無論是多麼富麗堂皇,都帶著一種無端的陰森之氣。

  罩子?

  居然是罩子?!!!!

  他們一行人,居然跑到給死人燒的房子中來了??

  「你——你你你你——你到底憑什麼這麼說?」

  二狗咽了口口水,壯著膽子問道李改革,李改革蹲下身子,還是在牆角,注視著那些渦蟲。

  「因為這些渦蟲跟鼻涕蟲一樣,攀爬過後,都會在地上留下這種乾涸的粘液,一旦風化便會結晶,但是你們看這裡——」指著渦蟲爬行的痕跡,「這裡不僅沒有,而且這牆壁居然濕了。」

  果然,眾人逡著眼睛盯著渦蟲爬過的地方,果然像是紙被水浸濕了一般,留下灰色浸透的痕跡,不由面面相覷,臉上都露出驚恐的神色。

  他們居然真的在罩子裡?!!

  李改革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抬頭看向四周天空,嘴角一彎,明白了這裡發生的一切事情,倒是不復之前的慌張神色,似乎連退路都想好了般。

  「怎麼辦?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我活了這麼大了,只看過給死人燒得罩子,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進罩子一趟,話說我們到底是怎麼在罩子裡的?之前明明遠遠看著,這四合院還很正常的啊。」

  「呸,在這雪山里,所有遇到的一切,有哪一件事是正常的?我看都不正常,現在又莫名其妙的踏入了給死人燒得罩子裡,難道我們也冥冥之中成了陪葬品不成?」

  …………

  大狗、二狗你一言我一語的商討著解決之策,鎖王與獨刺鐵王默默不語:最先發現這裡有問題的是李改革,現在見他不慌不忙,明顯是有出去的法子了,他們可不像是那些小年輕,沉不住氣,越是摸不著頭腦的時候,越是不能慌,要見機行事。

  只是他們也有一點不明白:一路走來稀奇古怪的事情碰到了不少,即便這是給死人燒得罩子,那也不應該是懸浮在空中的啊,因為無論如何,你總得符合規律吧,即便是陰間,也得講規矩,這好端端的,怎麼會懸浮在空中了呢?

  李改革微微一笑,「你們聽說過,紙紮人的故事嗎?」

  「紙紮人?」

  眾人面面相覷,鎖王道,「也是給往生之人所供奉的燒去的童男童女麼?」

  「是這個意思。」

  紙紮的種類不外乎以下四類:一是神像,如入葬時焚於陵墓前的大件扎製品;二是人像,包括童男童女、戲曲人物、侍者等;三是建築,如靈房、門樓、牌坊、車轎等;四是明器、包括飲食器皿、供品和吉祥用品以及瑞獸類。

  紙紮多用於農村喪事,主要扎有童男、童女、金山、銀山、搖錢樹、駿馬、彩車等。

  在清朝的十月朔日,民間還有這樣的習俗:紙紮作坊用五種顏色的剪紙做成男子的衣服,有幾尺長,稱為「寒衣」,幾乎家家要在夜晚祭奠,在家門前將寒衣焚燒掉,稱為「送寒衣」,這是為了悼念死去的將士,而這一舉,連宮裡的宮妃、太后都在延行,可見紙紮的普及化。

  「已經知道這四合院是罩子,你們就不好奇,它到底是怎麼懸浮在空中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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