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蠻荒馴化記(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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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牆壁上的落腳點被塗抹了油,先爬上來的那人悶哼一聲,給滑了一跤,臉直衝崖壁而去,因為摔下來的速度很快,人都是懵的,等他反應過來,腦袋磕了個口子,空氣中都漂浮著淡淡血腥味。

  那人捂著血口疼得嘶哈一聲,眼神里的戾氣更濃。

  他試探地再攀爬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所有他選擇的著力點,全部被人塗了一層油!

  他滿是怒火地沖倆夥伴搖搖頭,表示他們不能從後面攀爬進攻。

  另一個獸人比劃了下,不然直接正面進攻得了,反正他們捉拿血族七皇子的妻兒,就是為了能夠很好地拿捏住人。

  這詹寧可真有本事,幾乎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若是他能被自己族裡的王所用,那麼他們一統整個華獸大陸都不是難事。

  尹友兒就看他們來回比劃半個小時,才統一意見,小心翼翼裝模作樣當做使者叫門。

  「詹寧夫人,詹寧大人與眾位王和皇子們歡慶,讓小的們接您過去一起同樂……」

  「孩子們也一起過去見見世面,小的們幫忙照顧,保管面面俱到……」

  「您開一下門,我們帶來了詹寧大人給的信物……」

  尹友兒翻了個白眼,憑藉著一個信物,她就傻傻地相信,跟著他們離開嗎?

  見門裡的小雌性沒有動靜,三個人有些煩躁,忍不住威脅起來。

  「詹寧夫人,我們是受華圖王的委託,得到詹寧大人的同意,接您過去的。」

  「您也知道詹寧大人是獨來獨往,但是他一個人怎麼可能跟一個部落抗衡呢,您為了他的前途,也不能拂了我們華圖王的面子。」

  「是的,別到時候您敬酒不吃吃罰酒……」

  「您要是再不開門,我們可就硬闖了,萬一磕到碰到您,您可別賴兄弟們不小心……」

  尹友兒就啃著果子,通過門板「看」到他們虛張聲勢,還真不能將她如何。

  畢竟剛才他們有人嘗試下想要強攻,但是人剛一靠近,差點沒被突如其來速度極快的竹籤給紮成篩子!

  而且根據他們的觀察,那竹籤上是抹了毒。

  這詹寧可真夠狠毒的,是要將一切接近的獸人,不論親屬都給殺死吧?

  他們只能在外面各種氣急敗壞地叫囂。

  尹友兒看了會兒覺得挺無趣的,便沒有再關注,繼續回到空間中,開始以最原始的法子造符紙。

  幾個人半天努力無果,又不好回去交差,想想華圖部落王的脾性,他們頭皮發麻,直接開溜了。

  反正現在春暖花開了,他們去哪裡都能混一口吃的,別一不小心惹了人不開心,交代了小命。

  會議是在華圖部落舉辦的,所有的王都帶著部落里體格彪悍、打架一流的手下,生怕這是一場鴻門宴,他們有去無回。

  而且他們都帶隊到華圖部落外,如果他們遭遇不測,那麼眾人就齊齊進攻。

  畢竟華圖部落連部落的王者們都敢暗算,部落中的普通人,又如何生存呢?

  因為這,華圖部落倒是不敢輕舉妄動。

  只有詹寧是獨自前來的。

  「小寧,」血族的王,可天笑著上前滿是欣慰地要拍拍詹寧的肩膀,卻被後者躲了過去。

  「你這孩子還記仇呢?你是我可天的兒子,血脈至親,這是永遠都割捨不掉的。」

  「我知道你比其他孩子更重感情,是父王不好,這上天是降給所有鳳凰林里眾人的災難,哪裡是一個小雌性能擔起的罪名呢?」

  「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你的能力和表現,父王都看在眼中。不過呢,你一個人的力量到底是太弱了,咱們血族人集結在一起,才能抵抗更多的風險。」

  「孩子,以前你脾氣擰,父王說不過你,但是現在你有妻兒了,為了他們的著想,你也得考慮下父王的提議,搬回來吧!」

  詹寧淡淡地說:「以後再說吧。」

  狼對於伴侶是忠誠的,可是也不是絕對的,尤其是獸人能夠從狼轉變成人,哪怕他們身上還保留著大部分獸形的脾性和習性,但是他們也有了人類的某些共性,比如審美,又比如男人花心的惡習性!

  在詹寧看來,不能對伴侶堅守,那一個人的底線便是在無限刷新中。

  可天臉上的笑也淡了些,甚至是帶著一種對詹寧不識好歹的氣憤,回到原來的座位上。


  其他的人都坐著,就詹寧抱著手臂依靠在門上,神色淡淡。

  華圖部落的王——元祐笑著與眾人一陣寒暄後,便讓詹寧將事情再說一遍。

  「各位老哥哥老弟弟們,你們也派人查看過,詹寧的推斷會爆發規模不小的獸潮,相信大傢伙都有這方面的顧慮吧?」

  「咱們這半年來經歷太多的事情了,真得不能再被過渡消耗,尤其是咱們的雌性們在寒冬中,因為體弱數量銳減……為了我們一起能平安度過接下來可能的大災難,咱們必須團結起來……」

  眾人紛紛嚴肅點頭表示贊同。

  「這時候是我們獸人與低智生物之間的決鬥,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咱們要先將個人恩怨拋之腦後,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

  他們表態之後,齊刷刷看向詹寧,「詹寧大人,您覺得咱們該怎麼做避開這次的獸潮呢?」

  「我們獸人的戰鬥力不差,可是獸潮里低智生物的數量太多了,咱們一個個筋疲力盡,也不見得能將其全部消滅掉。」

  詹寧挑眉道:「你們問我,我又要問誰?」

  「如果只是我一家的話,我們完全能夠去其他小島避難,等獸潮中低智生物沒有那麼大的怨氣、各自散開後,再回到崖壁上駐紮。」

  「可是,我們能改吃海鮮,不碰低智生物,再惹氣它們的憤恨,你們可以嗎?」

  不可以,他們中大部分都是食肉動物,吃不得海里腥味重、肉沒多少的魚蝦蟹。

  一頓兩頓還行,長期食用,那可是對他們最為嚴厲的酷刑!

  可是他們也清楚,避難到小島上,他們就得以海生物為口糧,再返回的時候,所有地方都被低智生物占據,他們可就失去了先機。

  到時候他們又以低智動物為食,又一波獸潮聚集,哪怕那時候林子裡草木豐茂、果實不缺,獸潮的威力依然不減,畢竟低智生物吃飽了啊……

  詹寧又淡淡地說:「既然你們問我,那我也說如何禦敵的法子,至於你們能不能採用,就看你們的了。」

  大傢伙連連點頭,示意他說。

  詹寧掃了眾人一眼,「獸潮爆發的原因,不外乎是口糧短缺,而且這些低智生物大部分以食草類為主,我們如果能夠聚集在一起,構建牢固的防禦工事,將海灘大部分地方讓出來。」

  「我們一面可以靠海,一面是崖壁,防禦的工程量大大減少,而且現在咱們人多、時間還算充分,團結在一起,未嘗不能對抗得了!」

  「鳳凰林中的草木被灼燒大半,可是咱們這邊春暖花開,足夠它們啃食的,又不會吃得太飽。」

  「等理智回籠,它們仍舊是害怕我們的……」

  大傢伙聽了後都有些遲疑,他們是以部落為單位駐紮的,還以各種手段將散落的獸人給吸納進來。

  部落之間彼此戒備,生怕自己部落被吞併,這樣集聚在一起,共同對敵,只怕他們外患還沒到來,內憂先爆發了。

  而他們誰都不想當犧牲者,尤其是他們是王,壓根不可能屈居於其他人之下,如此的話,他們寧願將部落大部分人給犧牲掉,也不會丟掉權勢!

  「詹寧這法子不錯,我覺得咱們分開抵禦確實不行,不說構建啥防禦工事,耗費很多人力,而且獸潮是什麼啊,一不留神咱們自個兒都能折損其中。」

  「這時候我們就不要想著自個兒了,所有部下都犧牲了,我們還能保住小命嗎?」

  「只要平時咱們經營得好,用得著怕什麼?」

  「咱們就來個君子約定,誰使壞,就被驅逐集體,讓他們自己部落自生自滅,如何?」

  有了元祐這句話,大傢伙這才從魔怔中反應過來,是啊,獸潮太厲害了,而且一個個嗅覺靈敏,他們藏匿在哪裡都容易被尋到。

  難道他們要躲到天荒地老?

  而且到時候他們只剩下光杆司令,又有什麼意義?

  是以眾人這才紛紛響應,表示一起抗敵!

  元祐低斂眼瞼,特別享受自己能主導大事的感覺,「詹寧,接下來在哪裡構建防禦工事,可就看你的了!」

  「你為咱們這麼多獸人部落做出的貢獻,我們大家都看在眼中,肯定會對你感恩戴德的……」

  大傢伙也虛偽地奉承一番,其實他們都想著,詹寧真傻,被人利用個徹底,哪怕華圖部落賞給他一個大臣當,那也不過是將人當成專屬工具人了!


  詹寧輕掃了眾人一眼,誰利用誰還不一定呢。

  沒有他的插手,獸人部落也會能從獸潮中被迫團結而倖存,不過是傷亡慘重罷了。

  如今他可以發號施令,讓他們抵禦獸潮,消耗過剩的低能動物,也威懾對方,在戰鬥中最終達到一種和諧。

  獸潮不過是森林被破壞後,動物過剩而造成的,勢必要互相殘殺,來達到一種動植物的平衡。

  眾人說清楚後,便各自散去,詹寧剛到家門口,看到外面一連串的腳印,眸子冷了下。

  如果不是自家媳婦有本事,他可不敢離開分毫的,畢竟再厲害的陣法,總是害怕車輪戰術的。

  回到家裡,詹寧瞧著一大六小睡得呼呼地,心裡異常平和與滿足。

  褪去外衣,他也跟著擠上床,緊緊擁著尹友兒。

  尹友兒在他靠近房屋的時候,就已經覺察到了,因為她設置了陣法,就像是蜘蛛布下蛛網似的,一旦有外人入侵,她的識海就會給出一定的警示。

  「談完了?」她慵懶地蹭著他的胸膛。

  詹寧嗯了聲:「我只負責提供意見,至於他們執行的如何,就不是咱能夠管的事了。」

  一盤散沙不在絕對危機的情況下,是無法擰成麻繩的!

  尹友兒輕笑著點頭:「任務者最怕的事情,在於太將自己當回事了,殊不知消耗自己成就別人是大忌!」

  「而且從事我們這一行,有今朝沒明日的,生活不痛快,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詹寧忍不住啃了她一口:「不許說喪氣話,有我在,絕對不允許你出任何意外。」

  「雖然我是你們以為無所不能的戰神,但是入了這個比賽系統,我也沒法半途抽身,不然,你若是不喜歡,咱就不入各個位面流浪了……」

  他們如今與昶衍星系比賽,就像是修士開啟了秘境般,進入必須完成幾個位面的任務,否則誰也不能半路叫停。

  尹友兒轉過身摟著他的腰,乖巧地窩在他的懷中,確實,在各個位面中穿梭,別人可能會羨慕她能夠擁有無限的生命,無數次不同的人生。

  但是呢,等人真處於她這個情況之下,幾次位面任務,就足夠讓人瘋魔,忘掉最初的自己,猶如邯鄲學步。

  人一旦迷失了自我,精神錯亂,只能入住精神療養院了。

  任務者就是一直在路上的流浪人吶,誰不想有個落腳的家呢?

  尹友兒輕笑著說:「詹寧,我知道你很厲害,可以隨便動動手,就能將我解救出去。」

  「不過呢,我努力這麼久,就差這一次比賽了,只要我能通過比賽,就可以向咱們星際以及我所在的公司,提任何一個要求。」

  「那時候我就表示要卸下任務者的身份,自己贏來的心裡踏實。」

  感覺到男人的不悅,她親親他的下巴,眉眼彎彎:「因為我喜歡你啊,所以我希望,最開始我們的感情是純粹的,這是對你和我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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