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3章 裡應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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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山越聽越覺得情況開始詭異起來,有好幾個疑點浮現在了腦海中。

  「等一下……老聶。」張山打斷道,「什麼叫青龍和天龍的記憶?假如你說得都成立,他們兩個人怎麼會有飄散在天空上的記憶?他們也死過?」

  「我不知道。」男人搖搖頭,「但我確實是這麼聽說的。」

  「也就是說有朝一日……這裡所有的人都會慢慢想起曾經在「終焉之地」發生的一切?」張山疑惑地問道,「你說「理智程度會下降」,代表著所有人會帶著更強的「波紋」和全部的記憶站在這裡?」

  「說實話……」男人面色沉重地說,「我真的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場計劃,或者說……一場幻想。」

  「連你都不知道……你又為什麼自作主張把我送出去?」

  「所以我說我是在賭一場,我賭把你送出去,賭你會活到最後,並且終有一日記起我們所有人。」

  男人眼中的絕望重新浮現出來。

  他靜靜地盯著下方,聲音從始至終都很小。

  不知是害怕其他人聽到這種詭異的消息,還是怕打擾那根本不存在的睡眠時間。

  「這他媽簡直天方夜譚……」張山撓了撓頭,想要反駁幾句,可是總感覺自己嘴巴笨,說不出什麼道理,只能問道,「老聶,你也知道我們所有人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吧?是他媽的「波紋」嗎?」

  「我知道你的意思。」男人看著下方的人群點頭道,「對我們重要的東西從來就不是「波紋」,而是「記憶」。「波紋化」對於很多人來說只是保存「記憶」的一種手段。」

  「對!」張山語氣逐漸有些著急了,「如果真的像你所說,我們所有人的記憶都在……」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還是覺得荒唐:「……都在天上飄著,那他媽的那個人為什麼要搞一個「隔斷」來阻隔我們獲得那些記憶?現在搞得大家都在想辦法「波紋化」來保存記憶,這不是給我們的逃脫增大了難度嗎?」

  男人聽後伸手摸了摸鼻樑,摳下了一塊幹掉的血痂,又說道:「或許……是為了我們不瘋掉?」

  「這太牽強了……」張山搖頭道,「我們獲得了大量的記憶就會瘋掉……那我們一次次的死去就不會瘋掉嗎?」

  「我覺得能夠做到這件事的人……應該會有他的考量。」男人思索著說,「他只是覺得我們現在不該獲得記憶,又或者他真正想阻隔的不是我們的記憶……但我不知道他的想法。」

  「老聶,我感覺你被騙了……他的交易難以自圓其說,況且這其中要牽扯的因素太多……」張山伸出指頭數了數,「第一,你要讓我能夠平安無事地活到他所謂的「最後」;第二,那個施放隔斷的人要在最後死亡;第三,他所謂的「隔斷」真的要完全消失;第四,我要「深度波紋化」記起你們所有人……」

  「對,就是這樣。」男人說。

  「而且這一切的前提,還得建立在「天空之中真的飄著我們的記憶」之上。」張山搖搖頭,「我不同意,這個方法如同懸崖之上的鋼索,從第一步就註定了危險。」

  男人將手中的血痂丟到腳下的屍山上,又轉頭看向張山:「我們沒得選了。」

  「什麼……」

  「你自己也知道,我們進入「淪陷倒計時」了。」

  男人深深嘆了口氣,指了指屍山下面,正坐在道路兩旁休息的人:「你覺得我們的人還能撐多久?就算我們的人數可以讓我們撐上幾個輪迴,可我們的理智不允許。」

  張山也順著男人的手指看下去,這座城市每一寸的土地都有黑臭的血液,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掛滿了疲憊。

  他們甚至都沒有力氣下葬隊友和自己的屍體,他們只知道把性命押在賭桌上。

  「現在放在我眼前的只有兩條路可以選。」男人伸手拍了拍張山的肩膀,「第一條路是把你送出去,隨後我帶著所有的「波紋士兵」戰死。」

  「第二條呢?」張山沒好氣地問道。

  「第二條路,是你留在這裡,然後我們全員戰死。」

  張山聽到這句話張了張嘴,明顯沉默了一會兒。

  他感覺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們都能看到結局啊。」男人苦笑一聲,白皙的牙齒在黑夜之中格外明亮,「這兩條路當中沒有「勝利」,只有一絲「希望」,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把「希望」送出去,畢竟戰爭從來都不是個人的,我只能聽從對面所說,將目光儘可能放的長遠。」


  張山咽了下口水,還是沒有辦法開口反駁。

  他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繼續留在這裡結果只能是死,可去到另一個陌生的城市,拋棄原來所有的戰友……無論怎麼看都不像他的作風。

  「老聶……」張山隔了半天回過神來,開口問道,「你所說的那個人……要怎麼賜予我新的身份?」

  「據他所說,他可以跟這裡的「上層」做交易。」男人如實回答道,「某一次你重新醒來時,就不再是我房間的隊友了,而會出現在一個全新的房間裡,你走出門去,看到的也不再是我們的城市……」

  「我干。」張山無奈地搖搖頭,臉上露出複雜的笑容,「我們一直都在和這裡所謂的「上層」廝殺,可那個人卻能夠和「上層」做交易……他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死心塌地的相信這番話?」

  「是「身份」。」男人回答道。

  「身份……?」

  「換做任何一個「參與者」來跟我說這段話,我都不會相信。」男人笑著搖搖頭,「可惜跟我說這番話的人是個「生肖」。」

  張山聽後微微瞪大眼睛。

  「我也很難理解。」男人伸手摸了摸腦袋,「北邊那條地龍和我說有人要見我,接著我就在「生肖」的下班時間,隔著傳送門見到了那隻白羊。」

  「所以這其實是一場……裡應外合?」張山皺著眉頭問道。

  (今天看到十日終焉評分9.9分啦,不知道過兩天會不會降下去,也高興得不知道該去哪裡分享,只能在這裡提前跟每一位讀者分享一下,謝謝你們。沒有你們每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有現在的成績,真的萬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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