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父子重回虛愚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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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三天,楚川的身體經過醫生的調理已經出現了明顯好轉的跡象。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堅持要辦理出院。對於父親的決定,楚天逸也能理解。他明白要想徹底解決父親身上的問題,就要只有找到對症的解藥。

  趁楚天逸去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楚川用護士站的座機撥打了114查號台,記下了一個電話並撥打了過去......

  出院前,楚川去看望了老李。此時的老李也已經有所好轉,但由於腿傷的原因還不能下床。一見楚川到來他立刻撐起身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楚大哥,你們沒事啦?」

  楚川一把握住老李的手,「你又救了我一次啊!不對,是救了我們父子兩人!」

  老李憨笑著擺擺手,「這沒有什麼,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命都是你的。」

  楚川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下去了,「不提什麼恩人不恩人的了,以後咱們就是兄弟。我的兒子就是你的兒子!」

  老李微微一怔,隨即眼眶有些紅了,「不行不行,我怎麼有這個福氣呢!」

  「哎!」楚川故意正色道:「我是你大哥,我說你有你就有!」說完,兩人都笑了起來。

  聊了一會兒,楚川收起笑容對老李說道:「兄弟,我就要離開了,這些年你照顧我也辛苦了。我不願意你一個人留在這裡,跟我一起走吧。」

  老李聽了倒也並不很意外,他沉吟了一下,微微搖了搖頭,「大哥,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也知道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我的身體還好我一定跟你走,但是如今我這個樣子,唉,力不從心了。天逸是很優秀,他的朋友們也不是一般的人,有他們幫你我也放心了。這裡是我的家,我希望留在這裡。」

  楚川沉默了一會兒,動情的點點頭,「好兄弟,我把事情處理完了就回來看你,如果我還能回來的話。」

  老李握緊了楚川的手,「大哥,我擺好酒等你回來,咱們很久沒喝酒了。」

  「好!」

  離開醫院的第二天晚上,楚川邀請慕風以及貝沁來到了他們父子所住酒店的房間,並且拿出了龍紋密匣。

  看著這個傳說中的密匣擺在面前,慕風和貝沁都有些不淡定了。

  貝沁一邊仔細的看著龍紋密匣,一邊說道:「楚叔,這密匣上可藏著大秘密呢,這樣的寶貝您都捨得分享出來,您真是太高看我了。」

  楚川笑了笑說道:「若是早十年,我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的,但是今時今日我也想明白了,這種東西不是一個人的力量可以應對的。當年我也曾想這單槍匹馬解開這密匣的奧秘,可如今怎樣?」他攤開自己的雙手,「如今落到這般田地,生不如死。」

  慕風在旁點點頭,「就是為了這個密匣,即便是大明的奉國將軍,晚清的大內侍衛,亦或是我家先祖青衣,以及秦家的先輩,都為此吃盡了苦頭。這件事若能就此了解,哪怕是這個秘密永久失傳,我覺得也是一件好事。」

  楚川看嚮慕風,「我聽過青衣前輩的事跡,我覺得你倒是很有你家先祖的風範。」

  慕風連連擺手,「楚叔,您太過獎了。」

  慕風微微一愣,然後也沒有隱瞞,「您看的沒錯,我確實和高祖青衣一樣,天生內疾。」

  楚川點點頭,「這就是你尋找這龍紋密匣的原因吧?」

  慕風笑著開了個玩笑,「不光是為了治病,也想撈點錢。」

  楚川也笑了,「希望這龍紋密匣最後一次現世,能夠幫你解除痛苦。」

  「最後一次現世?」楚天逸詫異的問道:「爸,你這是什麼意思?」

  楚川看來桌上的密匣,緩緩的說道:「這次事情了結之後,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要毀掉這個索命的東西。」其他三人聽了這話,都不由得一愣。儘管覺得十分可惜,但他們能夠明白,如果龍紋密匣繼續存世終究會再吸引一些人捨生忘死前赴後繼,乾脆毀掉倒不失是一勞永逸的方法。

  慕風緊緊的抿了抿嘴唇,他知道要想擺脫身上這與生俱來的「麻煩」,恐怕這次是最後一次機會。

  第二天,貝沁和楚家父子以及慕風在機場告別,儘管幾個人沒有刻意提及,但是每個人都心照不宣。他們都有一種預感,下一次見面之時,將會對龍紋密匣奧秘的最後一次衝擊......

  出於安全的考慮,慕風沒有離開,而是和楚川父子回到了虛愚齋。

  站在虛愚齋前,時隔二十年之後,楚川終於再次回到了這裡。看著匾額上「虛愚齋」三個大字,他淚流滿面。當年父親題寫這三個字是的樣子還歷歷在目,而如今物是人非,父子二人終究已是陰陽相隔。


  楚天逸在旁也擦擦眼淚,然後走上前,打開了虛愚齋的門:「爸,快進來吧。」

  楚川慢慢的走進虛愚齋,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他多麼希望那個至今仍深刻於腦海中的聲音能夠再次響起:「小川,你回來啦!」可惜這已經成了永遠的遺憾,父親的音容笑貌就在他的腦海中不停的迴蕩。

  楚川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泣不成聲的說了一句,「爸!我回來了!」可回應他的,只有照片上父親慈愛的笑容。楚天逸跪在旁邊同樣低頭垂淚。

  父子倆哭罷多時漸漸平靜了下來,慕風將二人扶起來坐在桌前。楚川仔細的詢問了這些年家裡發生的事情,楚天逸自然是知無不言。慕風見父子二人溫情交心,也知趣的說道:「你們也沒吃飯,我出去買點吃的。」

  這時,楚天逸說道:「我能萌生從照片上尋找線索的念頭,全都得益於我爺爺留下的一個線索。」

  「你爺爺留下的線索?」楚川奇怪的問道,「是什麼?」

  楚天逸從抽屜里拿出了當初爺爺沒有燒完的照片,「就是這個,就是這張照片上殘留的信息,才讓我有了最初的方向。」

  楚川伸手拿起那一角照片,定定的拿在手裡看了一會兒,他的手忽然間顫抖了起來。

  楚天逸察覺到父親的異常,開口問道:「爸,你這是怎麼了?這張照片有什麼問題嗎?」

  楚川擦了擦再次溢出眼眶的淚水,他轉頭看向牆上楚修白的照片,「爸,您老受苦了,兒子不孝!」

  楚天逸不明白楚川的意思,更加疑惑,「爸,我爺爺到底為什麼要燒掉這張照片啊?」

  楚川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說明你爺爺看出了照片上隱藏的信息。」

  「難道,」楚天逸突然明白了,心中猛的一顫,「難道我爺爺已經想到了你所藏身地方?而他卻不能.......」說到一半他沒敢繼續說下去。而楚川繼續沉浸在悲痛里,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楚天逸能夠體會這種明知道親人在哪裡,但就是不能相見的痛苦,如同心被撕裂。

  儘管悲喜交加,但是父親的歸來還是讓楚天逸心裡有了一種依靠和寄託的感覺。當天夜裡,他少有的睡得很踏實。

  楚川久久難以入睡,他看了看旁邊已經沉沉睡去的兒子,起身來到了前面的店裡。

  月光順著窗戶灑進來,地面上映出了一格一格的銀白色。桌子上的檯燈發出昏黃的光亮,一個人正坐在那裡發呆,時不時的捏起桌上晚餐沒有吃完的花生米扔進嘴裡。他一見楚川走進來,立刻站了起來,「楚叔,您還沒睡啊?」

  楚川點點頭,「慕風,你也睡不著嗎??」

  慕風笑了笑,然後問道:「楚叔,您感覺怎麼樣?」

  「感覺挺好的。」楚川回答,「這還要多謝你的藥啊!」

  慕風擺擺手,「楚叔,您不用客氣,你大概也猜的出來,我這樣做也有私心。」

  「我明白,」楚川點點頭,「如果以我在溶洞中的身體狀況,是沒辦法出來的,我不出來也就不會再讓天逸牽涉其中,所以龍紋密匣我也絕對不會拿出來,這個秘密恐怕就會隨著我的死去而永遠埋葬。你要想弄清楚龍紋密匣的秘密從而找到救治自己的方法,就要讓這件事繼續發展下去,把我救出來是必須的前提。」

  慕風也沒有掩飾,「確是如您所說,所以您不用謝我,我把藥給您實際是在幫我自己。」

  楚川點點頭,拿起桌上的酒瓶,往兩個杯子裡各自倒了一些。然後端起一杯遞給了慕風,「感謝你對天逸做的一切,我敬你一個。」

  慕風接過酒杯,苦笑道:「楚叔,你這是罵我呢,我這個人從來都是利己主義。我當初接觸天逸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龍紋密匣的下落。為了這個目的,我甚至和齊家以及五先生的勢力有過合作,也利用過、騙過天逸,所以,您真的不用感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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