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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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天逸的心立刻狂跳了起來,他顫抖的伸手去摸古小芊的脈搏。當他的手指觸碰到那有些冰冷的皮膚的時候,緊張的屏住了呼吸。很快,楚天逸感受到了來自古小芊身體裡傳來的輕微跳動,他的臉上立刻湧出一股狂喜的神色,他猛的轉頭看向身邊翹首以盼的貝沁。楚天逸本想告訴他這個喜訊,可他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卻哭出了聲。

  貝沁點點頭仰天長笑,「哈哈哈哈,太好了!」可眼淚卻從眼角流出。

  古定邦激動的走到石台的跟前腳步都有些踉蹌,楚天逸讓出位置扶住他。古定邦先是摸了摸古小芊的脈搏,然後又輕輕撫摸著古小芊的額頭,再次老淚縱橫。

  大個子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他把青銅杯和石匣重新放回都雕像的後面。

  古定邦守在古小芊的身邊,楚天逸退到一邊長出了一口氣。慕風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萬幸!」

  「是啊!」楚天逸笑著點點頭。

  貝沁的心情平靜下來之後,卻有了新的疑問。他盯著大個子,若有所思。

  楚天逸看出了貝沁的心思,「你在琢磨小芊和大個子的關係?」

  「對,」貝沁點頭,「他們有相同的紋身標記,而古小芊恰好是從山裡撿來的孩子,這就說明,古小芊的父母或者先祖和大個子他們這個山裡的部族是有關係的。而且大個子能夠這麼有把握的把古小芊救活,這就說明對於這種情況的處理,他或者他們是早有預案的。換句話說,古小芊的情況對於他們這個部族來說,並不是個例。」

  慕風立刻接口說道:「就像是某種家族遺傳病。」

  「對, 是這樣。」說這句話的時候,貝沁全然沒有注意到,慕風正死死地盯著大個子身後的雕像。

  「這還有一個門。」不知道是哪個夥計喊了一句。古小芊被救回來之後,夥計們也無所事事,就在這裡四處遊蕩探查,此時似乎發現了另外的空間。

  由於擔心亂闖這裡會觸犯了大個子的忌諱,貝沁急忙朝他看過去,可大個子沒有任何反應,似乎完全不介意。於是貝沁就朝著夥計們的方向走去,慕風遲疑了一下也跟在了後面。

  楚天逸則走到石台邊上,此時的古小芊胸口微微起伏,呼吸平穩,只是還沒有醒過來。想想剛才情形,他還是禁不住後怕。

  這時,大個子走到楚天逸的身邊,抬手比劃著名名似乎想要和他說些什麼。楚天逸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大個子先是指了指古小芊,然後又指了指心臟的位置。這一點楚天逸能夠很快的理解,沖他點了點頭。

  大個子繼續比劃著名名,又是指了指心臟,然後還做了一個無奈或者是沒有的手勢,最後竟然還做了一個倒地的姿勢。

  這下可把楚天逸看懵了,「大個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知道你救了小芊,我們都很感激你。你這是告訴我後續的治療方法嗎?」

  大個子搖搖頭,然後有點點頭,仍舊是做了一遍剛才的動作。楚天逸一臉的迷惑,摸不著頭腦。

  古定邦在旁邊一直看著,然後開口說道:「這位朋友,你的意思是,你也是只能救她這一次,再有類似的情況,你也就再沒辦法了,對嗎?」大個子連連點頭,他和古定邦交流起來倒是比較順暢。

  「這,」聽他們這麼一說,楚天逸不由得有些擔憂的看向古定邦。

  大個子眉頭微皺,似乎十分的疑惑,張了張嘴卻又欲言又止。

  這時,貝沁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了過來,「天逸,你來看!」楚天逸轉頭看去,只見不遠處的另一扇石門裡有手電光而晃動,於是他快步過去走了過去。

  石門裡面是一個不大的空間,大概只有三十平米左右。裡面擺放著石桌石凳以及其他一些陶瓶瓦罐。

  「怎麼了?」楚天逸問道。

  貝沁指了指牆上,「你看牆上這些壁畫。」

  楚天逸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只見這些壁畫上的內容線條很簡單,要表達的內容也很直白。

  在第一幅壁畫上是兩個人坐船歸來的場景,並且可以分辨出其中一個是女性。後來,兩個人的身邊出現了一些小人,應該是他們的孩子。起初的一些小人身材高大強壯,後來開始出現了一些纖弱的小人。

  大家很快就猜出了其中的意思,有夥計開玩笑說道:「呦,這畫上的兩口子還兒女雙全呢!」

  在後面的畫面中,強壯的男孩們逐漸長大,他們體型健碩遠遠超過了他們的父親,他們手持武器似乎能征善戰。而女兒們卻有將近一半躺在了地上。


  「這是啥意思?」大潘指著畫上躺在地上的小人說道。

  「是不是說,兒子們上外出打獵或者征戰,女人們在家休息?」一個夥計解釋道。

  「放屁!」一個夥計罵道,「在家休息就是天天躺著?你媳婦天天在家裡躺著?」

  「你知道個屁,」剛才的夥計反駁道,「我媳婦就是天天躺沙發上玩手機!」

  「你......」

  「這上面的意思應該是,」慕風略一沉吟,接口說道:「應該是這些女兒們都死了。」

  「都死了??」這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死了這麼多女兒?」有的夥計提出想法,「有沒有可能是被殺了?」

  「不可能,會不會是某種特別的獻祭儀式?」有的夥計腦洞更大。

  就在夥計們七嘴八舌的爭論的時候,楚天逸突然開口說道:「應該是某種疾病。」

  「如果是病,」大潘疑惑的問道:「為什麼死的只有女兒。」

  「是遺傳病,」楚天逸繼續說道,「應該是一種傳女不傳男的隱形基因缺陷。難道小芊就是這種情況?」

  「傳男不傳女?」這次貝沁有些疑惑了,「會是什麼病?」

  楚天逸想了一下說道:「男人的性染 色體是XY,女人的性染 色體是XX,生育下一代的時候,女人提供X染色體,男人提供X和Y兩種染色體,孩子會從母親那裡得到一個X染色體,然後再從父親那裡得到一個染色體,如果孩子從父親那裡得到的是X染色體,那麼孩子就是XX性染 色體,就是女孩。如果孩子得到的是Y染色體,那麼就是XY性染 色體,那就是男孩。」他儘量解釋的簡單一點。

  「哦哦,懂了。」貝沁點點頭,「中學的時候好像是學過,那個時候光逃課了,都沒有好好學。」

  「這樣說來,」慕風看著壁畫想了一下,「如果只有女孩得病的話,那就說明致病染色體來自於母親的一條X染色體。」

  「沒錯,就是這樣。」楚天逸點頭說道。

  他們繼續往下看去,在下一幅壁畫上,男人手裡拿著一個像珊瑚一樣的東西,更確切的說,這個東西和外面的石雕是一樣的。

  「我去!這東西......」貝沁低聲揣測著,「該不會能治病吧?」

  幾個人匆忙的去看下一幅畫,這幅畫上,之前的那個女人已經倒在了地上,胸口插著一把劍,男人就站在旁邊。

  接下來畫面一轉,男人下葬了女人,而下葬的地方有兩口棺材,一上一下的放置著。

  看到這些,楚天逸不由得愣了一下,貝沁直接開口說道:「我怎麼覺得這個場景這麼熟悉呢?」

  「這好像就是居延古城的偃王陵寢啊!」慕風開口說道。

  「對!」貝沁恍然說道:「對對,沒錯!這麼說來,這上面的男人和女人就是徐偃王和徐風夫人。」

  楚天逸也是若有所思的點頭,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我現在覺得,徐風夫人的被殺很有可能就和這畫中的內容有關係。因為他們所有的女兒都死了,那個時候的人找不到背後的原因,所以就很容易把這件事妖魔化。而偃王喪女心痛難免會被這些讒言蒙蔽。」

  「其實這也怪不得徐風夫人,」貝沁說道,「這大概也是他後來對於徐風夫人心存愧疚的原因。」

  「可是,」楚天逸眉頭一緊,「當初在徐偃王墓室,姜莊留下的那個竹簡中『偃王化妖』又是什麼意思呢?」

  「你們看這裡,」正在看最後一幅壁畫的慕風開口說道,「我想答案應該就在這裡。」

  貝沁和楚天逸趕忙過去查看,只見這幅壁畫上剛才還被徐偃王拿在手裡的珊瑚狀物體,此時已經變得很大,懸浮在眾人的頭上。而更讓人感覺恐怖詭異的是,這個畫面上的徐偃王比之前幾幅畫上的大了數倍,而之前倒在地上死去的女兒們,此時也都重新站立了起來,只是她們的胸口上都被點了一個重重的黑點。

  「我去!起死回生啊,她們......」話說到一半,貝沁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猛地轉頭看嚮慕風和楚天逸,從後者同樣震驚的眼神中,貝沁知道他們和自己想的一樣。

  三人急忙轉身,拼命的跑回了古小芊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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