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6章 老夏同志,我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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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黎這開誠布公的話,反倒是把夏家夫妻兩個弄得有些沉默。

  若是放在五年前,即便自家閨女再有能力,夏建國也依舊把自家閨女當成沒長大的孩子。

  可自從孩子上了戰場,能真心實意的為了國家,為了戰友,為了身後千千萬萬的百姓而戰,哪怕夏建國平時還是喜歡拿鞋追著閨女跑,但也早就把自家閨女看成了一個「成年人」。

  夏建國只是沉默了兩秒,並沒有做任何猶豫,便決定和夏黎開誠布公。

  他指了指床對面的凳子,示意夏黎坐下,語氣儘量平靜的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不過前段時間你在研究所製造伽馬刀的時候,你二哥來電話了。

  我們沒接。」

  沒接是沒接,可那總歸是自己的兒子,做父母的就是這樣,哪怕自家孩子有再多的不足之處,孩子找上門來,也沒辦法真的無動於衷。

  黎秀麗並未作聲,只是臉上閃過一抹難言的傷心。

  夏黎聽到夏建國這句話,腦子裡突然飄出來好多個問號。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夏建國,「夏紅旗吃錯藥了?那就不怕被連累了?」

  夏建國:……

  黎秀麗:……

  夏黎這話說的過於直白,一下子把夏家夫妻倆整的有點不會了。

  夏建國抬手輕咳一聲,解釋道:「我覺得很有可能是最近你名氣太大,加之他即便不知道雷空的真正身份,也聽說過你是雷空的弟子。

  前段時間「伽馬刀」不但為王先生治病,還在世界上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他知道咱們家有雷空和你保著,一般情況下不會出什麼大事,為了仕途,估計想要緩和關係,占點便宜。」

  原本雷空製造華夏的軍備,軍方和關注打仗的老百姓們,才會注意到雷空這個人,那些只圖自己生活,為了吃飽,兩耳不聞身外事的老百姓,即便聽說過這個人,也基本不太會關注雷空的作用。

  但王先生不一樣。

  哪怕是什麼都不關注的老百姓,也會知道王先生是國家領導人,為華夏做了許多貢獻。

  雷空在某種程度上來講救了王先生,名氣頓時大漲。

  如今整個華夏都沒有人不知道「雷空」,也沒有人不敬重「雷空」,別說是雷空的弟子了,就是雷空家裡養了一條特別丑的狗,外人都能把狗畫成眉清目秀,風姿雋逸。

  這種情況下,一向唯利是圖,特別喜歡鑽營的二兒子,怎麼會不借著自家閨女這便利的關係,好好跟雷空打上關係?

  以夏建國對二兒子的了解,甚至覺得他們家二兒子要是聽過雷空是自家閨女初中補課老師的傳言,在背地裡還會罵他偏心,為什麼只給小閨女讓雷空補課,不讓他補課。

  夏建國給出這麼一個答案,屋子裡陷入更詭異的沉默。

  夏黎在心裡暗暗吐槽,看來在老夏心裡,夏紅旗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不過她仔細想了想,得出了一個比夏建國還要冷酷的答案。

  「我覺得,夏紅旗應該收到了什麼有關於咱家可以平反的消息了。

  就他那麼唯利是圖,又小心鑽營的人,在外面上學那麼動盪的時候,不會打這麼沒準備的仗。

  劉先生和鄧先生都會被牽連,那個雷空根本不足為奇,也不值得他冒這個險。」

  夏黎是知道這場活動是哪年結束的,就比夏建國有更多的信息可以去分析。

  軍功赫赫的人都可以被牽連,一個製造出來點軍備的雷空又算得了什麼?

  這也是她這麼多年即便聲名遠揚,也依舊不敢到處瞎得瑟的原因。

  個體在時代的洪流里實在是太渺小了,今天活得好好的,誰都不能保證明天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就像紅旗那種,可以稍微得點他爸媽要再次被審查的風聲,就立刻小心謹慎斷絕關係的人,夏黎並不覺得他是個投機主義者。

  夏黎這個分析讓夏建國更加沉默。

  哪怕是自己兒子。

  哪怕帶著父母愛子的濾鏡,他倆也沒辦法否認,自家兒子就是這麼個貨色。

  一直沉默的黎秀麗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卻被夏建國悄悄的捏了一下手,想要說的話到底沒說。

  夏黎眼睛又不瞎。


  就憑她那能蚊子500米外分公母的眼神,自然看到了黎秀麗的小動作。

  她能理解她媽這個當媽的捨不得孩子,也知道黎秀麗就是個溫柔的性格,不然也不可能在她平時惹是生非的時候包容她,平時只要耍個賴,基本什麼條件都會答應。

  不過她這人平時做事可能沒什麼底線,但有些事兒她還是會有底線的。

  就像是沒看到她爸媽的小動作一樣,夏黎十分乾脆利落得道:「我先說好了,是他先斷親的反正我不認這種唯利是圖的小人,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眼瞅著再有一年多,這場運動就徹底過去了,如果真要是回頭一回城,她爸媽就跟人家恢復關係了,她估計能直接嘔死。

  那在家裡不待也罷!

  夏建國板著一張臉,沒有絲毫猶豫的附和。

  「不光你不認,我也不認!

  再打電話咱們也依舊不接,只要他還有點臉,時間長了,他就不會再打電話過來了。

  到時候你去和收發室的人說一聲,夏紅旗找咱們就直接說不在!」

  說著,他想伸手拍拍一下離的胳膊,手卻在夏黎胳膊上的紅色「護臂」上5厘米處停下,怎麼都拍不下去。

  突然有點手癢,想打閨女怎麼回事?

  夏建國撤回一份想要安慰人的父愛,臉上的笑容有些猙獰。

  「天不早了,你累了好多天,好好回房間休息吧,不用想那麼多有的沒的。」

  最後實在沒忍住,他還是伸出手指頭,恨鐵不成鋼的懟了一下夏黎的腦袋,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

  「趕緊把你那扎在別針里的獎狀給我拿下來!

  好好的一張獎狀,非得扎兩個窟窿你才開心!!

  這孩子,怎麼這麼能禍禍東西!?

  那可是榮譽!!!」

  夏黎被不痛不癢懟了一下腦門也不生氣,並且對對方露出一個十分張揚且欠揍的笑容。

  抬手扶掉肩章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引誘「他人」看自己的大校肩章,語氣中帶著幾分得瑟。

  「啊?就一張紙,有什麼值得好珍惜的?

  你想要的話,我屋子裡有的是!」

  說著,還一臉驚奇的看著夏建國。

  「啊,夏上校,你這反應,該不會是沒有吧?

  咱倆這官職可就差一級啊,你怎麼會沒有獎狀呢!

  這也不應該呀!!

  老夏同志,我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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