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3章 為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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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3章 為情所困

  趙來看了眼怒氣沖沖的趙琙,代為回答:「正因為錦州是田大姚的地盤,所以我軍會派大量人手監控田大姚的所有兵營,第一時間了解他們的所有動向。他們動,我們亦動,先防於其人,提前應變,所以,極難碰上。」

  趙琙沉聲怒道:「傷亡慘重,竟連對方是何人都未能弄清?!」

  來報信的手下低頭:「世子,我軍是被突襲的,對方來勢洶洶,若非汪先生奇才,恐全軍都難撤退!」

  「那趙唐呢?他可受傷了?」

  手下搖頭:「趙將軍並無礙。」

  趙琙仍氣得頭疼,抬手揉著太陽穴,緩了緩,道:「會不會是之前在錦州被田大姚部眾打散了的錢奉榮和謝忠?」

  今年年初,錢奉榮和謝忠在錦州里石鄉夜襲田大姚東路大軍,並將東路大軍統帥,號稱田大姚五大猛將之一的邴奇生斬,帶著他的頭顱高調離去。

  當時里石鄉附近三座村莊,所有及笄少女皆被他們擄走,共六百二十九人。

  此事惹得田大姚雷霆大怒,在聶揮墨率軍打下南邊華州之際,田大姚親自收整東路軍殘軍,並新增十萬兵馬,在錦州打了一個多月,將錢奉榮和謝忠主力打散。

  後者潰逃出錦州,錦州至如今四月將末,再無兵戈戰事。

  「阿梨,」趙琙回頭朝夏昭衣看去,「你可有錢奉榮的消息?」

  夏昭衣搖頭:「他們逃走之後,便沒有了。」

  「錢奉榮去了歸德。」沈冽忽道。

  夏昭衣和趙琙朝沈冽看去。

  「你怎知道?」趙琙道,「你可確定?」

  「我一直想殺了錢奉榮。」多餘的,沈冽不想跟趙琙交流。

  「沈冽說他在歸德,那他便在歸德,」夏昭衣道,「所以在錦州偷襲伱們的人,不是田大姚,也不是錢奉榮,你想想還會有誰。」

  趙琙沉了一口氣,道:「可惡。」

  「趙世子,」詹寧好奇道,「為何你們的兵馬要跑去錦州呢?」

  回答得還是趙來:「回鄭北,錦州近。」

  「罷了,」趙琙道,「事已發生,無法再作改變,及時補救才是。若日後被我得知是何人,我定將這些人碎屍萬段!」

  「世子說得有理,」趙來道,「事已發生,暫時也無法做什麼,該吃得飯還是要吃,大家餓了一日,便先去吃東西吧。」

  「你想吃什麼?」夏昭衣問沈冽。

  「你呢?」沈冽反問。

  「我想聽你的。」夏昭衣看著他,一雙眼眸雪亮。

  「……」

  沈冽對食物一直沒有特別愛吃的,除了她做的餃子。

  那日在寨水嶺山上,她玩笑般和他打賭,賭一碗餃子和一隻餃子,而後,張騰飛的屍骨當真在金家兄弟的竹苑裡,她回來後,便也真的只做了一隻餃子給他……

  他啼笑皆非,現今過去兩日,他仍念念不忘那唇齒之香。

  可是望著她的這雙眼睛,沈冽卻不想再說餃子二字,想了想,沈冽道:「我們去吃湯圓嗎?」

  夏昭衣點頭:「嗯,那就去吃湯圓。」

  趙琙在旁冷冷地看著這兩人,明明三個人一起走,問也不問他,而且他現在很受傷。

  湯圓多在秋冬季節,在四月的衡香,要找一家有湯圓的並不易,幾人最後去到一家名叫金香閣的酒樓。

  趙琙只吃了兩個湯圓,實在難以下咽。

  夏昭衣知他心憂,道:「錢奉榮在錦州那般禍亂,錦州上下,群情憤慨,田大姚如今將錦州看得可緊張了。你直接書信給他,告知他錦州有一隊非他非錢奉榮的強兵,田大姚定會在最短時間替你查清的。」

  趙琙看了看她,悶悶道:「我想你姐了。」

  「我姐?」夏昭衣反應過來,「哦……這麼突然的嗎。」

  「也想你二哥了。」趙琙接著道。

  夏昭衣容色變溫和:「我也想他。」

  「今夜見這盛世,才知道當年有多好,至少我年少時過過一段太平無虞的日子,最大煩惱無非是不知如何與你姐相近,相熟,相親。」

  夏昭衣不能理解:「你真的喜歡我姐?」


  趙琙劍眉微擰,朝她看去一眼,眼眶漸泛紅:「若不喜歡她,我幹嘛冒著被殺頭的危險,夜夜跑去定國公府撫琴看花,對月喝酒?」

  「你這玩世不恭的模樣,誰知道呢。」夏昭衣道。

  「你姐去世時你還小,定不知道你姐有多好,」趙琙吸了吸鼻子,別開視線朝窗外望去,「罷了,佳人已逝,我同你這小丫頭片子說這些有何用?」

  窗外聲漸消,燈漸熄,來時那瑰麗星火織就的紅塵流光已黯淡大片。

  「是沒什麼用。」夏昭衣說道。

  「你們吃快點,」趙琙催促,「我帶你們去找丁躍進,而後我要回去睡覺。」

  夏昭衣見他這模樣,道:「不然你派個手下領我們去即可,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趙琙皺了皺眉,起身預備就走,忽又坐下:「本世子就不,就要帶你們去。」

  夏昭衣搖了搖頭,低頭吃了一個湯圓。

  餘光瞧見,沈冽也往口中送去一個。

  在他們說話時,沈冽全程安靜,慢慢吃著東西,不發一言。

  夏昭衣忽然想起去年去從信府的路上,支長樂提到,說沈冽有一個心上人,而那個心上人並不喜歡他,支長樂問,要如何讓他死心。

  這些男人,原來都會為情所困嗎?

  雖然她是對沈冽有好感,但夏昭衣覺得自己挺自在的,可以隨時抽身,喜歡也可,不喜歡也可,偶爾會患得患失,可絕對不會哭哭啼啼。

  樓梯口傳來腳步聲,夥計端著托盤走來,托盤上呈著糕果與牛肉。

  「這不是我們要的,小哥,你送錯了吧?」詹寧說道。

  「不不,是你們的,」夥計笑著道,「樓下來了個男人,說這幾道菜是贈予幾位客官的,他一出手便給了二十兩呢!說這幾碗湯圓也由他們老爺出!」

  眾人一頓。

  「是何人?還在樓下否?是何裝扮?」史國新立即問。

  夥計被他們弄得有些緊張:「就,一個男人啊,高高瘦瘦的,穿著松石綠短打勁衣,拿著把大刀,我上來時他剛走……」

  詹寧和季盛立即跑去窗邊朝外看,葉正飛速下樓。

  「哦,對了,」夥計像是想到什麼,從托盤裡端出一盤牛肉,輕輕放到沈冽跟前,「他還說,這盤牛肉專門為客官您所點,讓您……吃得再壯實一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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