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震顫
第1001章 震顫
周明瑞凝視著往下的那台電梯，直至廂門合攏。
他按捺住了內心的衝動，沒有選擇現在就乘坐電梯，前往目曙醫院地下區域一探究竟。
他需要更多的情報。
周明瑞收回了視線，走向電梯間出口，打算如之前假裝的那樣，去附近公共衛生間轉一圈。
忽然，他望向側面角落，仿佛那裡的黑暗藏著什麼東西。
周明瑞凝視了一陣，未發現異常。
他繼續往斜前方行去，拐入了公共衛生間。
過了幾秒，他藏入陰影，融進黑暗，又繞回了這片區域，靜靜地做起觀察。
耐心等待了近五分鐘，確認對應角落不存在可能的窺視者後，他才重返公共衛生間，裝出剛剛結束人生大事的模樣，緩步而出，走向急診抽血處。
一直到周明瑞的身影進入燈光明亮的區域，電梯間內，手術專用那台的金屬廳門表面，披散著黑髮、張揚著美麗的盧米安身影才映了出來。
他穿著淺灰色的T恤，披著件比水黑色更淡的外套，偏白色的長褲因他個子太高，褲腳往上縮起了少許，露出襪子的邊緣。
「靈性很強，直覺很敏銳啊，這可不像是只有序列9的『刺客』……」盧米安低聲感慨了一句。
他當然知道周明瑞不可能是單純的序列9「刺客」。
剛才，他用「隱身」的方式躲在那個角落裡，一旦周明瑞做出前往醫院地底區域的舉動，他就會立刻想辦法阻止，誰知道，他險些被周明瑞發現。
還好，他不只是「獵人」和「魔女」，一個「閃現」就轉移了位置，躲到了電梯廳門形成的金屬鏡面內，徹徹底底隱藏了起來。
盧米安走出電梯，正要沿著多數區域已沒有光照的大廳，往急診中心隱蔽靠近，突然感覺腳下振動了一下。
那像是不太明顯的地震，又仿佛是地底發生了一場不算劇烈的爆炸。
盧米安停了下來，低下腦袋，凝視起鋪著石磚的地面。
「地下區域出現了一定變故？」盧米安疑惑自語起來。
…………
看到眼前的木門往後敞開，芙蘭卡拉著羅珊，腳步一滑，飛快躲到了黯淡燈光帶來的側面陰影里。
然後，她與陰影融為了一體，並讓羅珊貼著牆面，躲於自己背後，由自身這個「陰影」提供更好的遮擋。
與此同時，簡娜使用了「隱身」。
只是眨眼的工夫，在木門還未完全打開前，三人就完成了隱藏。
這次依然是一名穿著淺藍色衣物、戴著白色口罩的護工推著轉運床進來。
但和之前不同的是，轉運床上躺著一個蓋薄被的病人。
那病人二十多歲，套著寬大的藍白格病服，金色長髮溫馴地散落在了兩側，額頭不寬不窄，光潔漂亮，眼眸呈碧綠色，氣質憂鬱而沉靜。
她最顯眼的地方是腹部高高鼓起，似乎已懷孕七個月以上。
推著病人……地下區域哪有病房和檢查房啊……芙蘭卡在心裡咕噥了起來。
當然，她知道，在夢境潛意識心理陰影和「欲望母樹」深淵象徵融合的地方，合理是稀缺要素。
躺在轉運床上的外國孕婦說不定就是「愚者」先生或者那位天尊曾經的心理陰影！
被芙蘭卡擋在身後的羅珊直到轉運床越過了兩人躲藏的位置，才看見了那名外國孕婦。
她的眸光驟然凝固。
那是，那是她剛才在夢裡見過的女人！
雖然對方當時一隻眼睛被挖了出來，吊在眼眶附近，臉龐表面有一條條非常深、缺失了血肉的傷痕，肩膀兩側長出了腦袋一樣的血色肉瘤，但羅珊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羅珊咬住了嘴唇，不讓自己因為驚訝而發出任何聲音。
就在這時，轉運床上那個孕婦高高鼓起的肚子裡，響起了一聲嬰兒的啼哭：
「哇！」
芙蘭卡瞬間炸毛：
你TM還沒出生，哭什麼鬼？
這啼哭讓芙蘭卡、簡娜和羅珊心裡潛藏的恐懼情緒同時爆開，不可遏制地有了多餘的動作。
芙蘭卡隨之從陰影里脫離了出來，簡娜也無法再保持「隱身」狀態。
刷地一下，眼神空洞而木然的護工側頭望向了簡娜，轉運床上的外國孕婦也坐了起來，看向芙蘭卡和羅珊。
拼了！芙蘭卡一咬牙齒，隱去了身形。
她的想法是暫時性打退護工和外國孕婦，然後抓住機會，通過對開的木門，逃到下一個區域。
根據她們之前的經驗，當前區域的「怪物」不會脫離自己的「領地」。
下一秒，護工的眼白變得更明顯了，身上散發出寒冷的氣息，一個大步就邁到了簡娜的面前。
簡娜又一次失去了蹤跡，讓護工撲了個空。
緊接著，她的身影飛快勾勒於護工的背後，將手中握著的鋒利匕首刺向了護工的後心。
噗！
她的匕首就跟刺中了金屬和鐵木一樣，只是扎穿了衣物，無法通過皮膚。
簡娜沒有震驚，讓安靜的、邪異的「魔女」黑焰浮現於匕首表面，迅速灌入了護工的體內。
騰的一下，那非人感愈發強烈的護工從內到外燃燒起了「魔女」黑焰，他無聲地哀嚎著，靈性和生命都開始飛快流逝。
另外一邊，芙蘭卡做的第一件事情也是使用「隱身」，而羅珊邁開雙腿，嗖地就跑出了十幾米。
芙蘭卡出現在了轉運床前方，手中多了面鏡子，照出了那名外國孕婦的身影。
幾乎是同時，她將覆蓋著安靜黑焰的手掌按向了鏡面。
整個過程之中，那外國孕婦的反應顯得頗為遲緩，就跟普通人一樣。
她隨即看見自己肚子裡冒出了一股股黑色的火焰，聽見嬰兒啼哭聲愈發明顯。
她發出了悽厲而痛苦的慘叫，身影一下消失在了轉運床上。
可她重新出現於芙蘭卡預定的逃離方向時，身上的邪異黑焰還在燃燒，愈來愈旺。
啪啪啪，這外國孕婦的血肉仿佛被燒化了一樣，一塊又一塊掉落於地。
感受到她氣息的飛快消散，看見護工轟然倒地，不再動彈，芙蘭卡竟有了幾分這不真實的錯愕感。
這就解決了？
剛才那個巨型蘑菇人其實是例外，目曙醫院地下區域的「怪物」們也被壓制在了序列7？
不，不能這麼想，立Flag是不對的……
芙蘭卡還沒來得及補救自己的思想，就看見外國孕婦倒了下去，腹部一寸寸撕裂，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鑽出來。
與此同時，外國孕婦掉落於地的那些血肉之塊也產生了異變。
它們有的和地磚結合，化成子宮模樣，生下了有眉有眼，只是呈方形的嬰兒，有的碰到了轉運床，讓那張偏藍色的機械床表面霍然鼓起，蹦出了一個又一個長著人類腦袋、四肢是滑輪的小床，有的飛濺到天花板上，讓節能燈驟然變亮，產下了數以十計、身體是人類、腦袋為燈管的孩子……
芙蘭卡和簡娜本能就往蘑菇人所在方向退了七八步，整個人都仿佛傻掉了。
這就是偉大存在的心理陰影嗎？
不愧是偉大存在的心理陰影！
不要過來啊！
我不想生！
驚恐之中，芙蘭卡抽出了鐵黑色的「必然之槍」。
她發現那個外國孕婦還沒有完全死亡，還在產出更多的血肉，而那些血肉蠕動著尋找起新的母體或父本，不斷地生，不斷地生。
另外，外國孕婦腹部已完全撕裂，裡面的胎兒即將爬出。
芙蘭卡強行冷靜了下來，瞄準外國孕婦的腹部，扣動了扳機。
砰！
一枚透出黯淡青綠色的子彈激射而出，從大量的、奇形怪狀的嬰幼兒之間穿過，準確地命中了目標，鑽入了外國孕婦的腹部。
「必然死亡」！
外國孕婦肚子裡那個嬰兒的啼哭一下變得激烈和怨毒，但眨眼就戛然而止。
同樣的，那外國孕婦停止了血肉的分泌，原本分化出來的那些在新孕育出一名胎兒後也跟著凋零了。
還好，「必然死亡」有用……芙蘭卡見狀，悄然舒了口氣。
就在這時，她和簡娜、羅珊感覺到了大地的震顫。
這震顫只持續了一秒鐘，可芙蘭卡等人卻看見對開木門外面，新的那條走廊在一寸寸垮塌，那裡的牆壁、房間、天花板也是，它們墜向了看不見底部、充盈著濃鬱黑色的深淵。
這樣的垮塌緩慢地向著當前區域蔓延了過來。
芙蘭卡和簡娜有所感應，一個抬頭看起高處，一個扭頭望向了被木門阻隔的巨型蘑菇人所在區域。
芙蘭卡發現，自身高處的天花板也在往下墜落，卻沒有砸向她們，而是直接掉進了似乎沒有底部的濃鬱黑暗，簡娜則看見巨型蘑菇人所在區域也出現了垮塌，往自己等人停留之地蔓延而來的垮塌。
「殺死那個外國孕婦引發了地下區域的異變？
「不，現在可能才是目曙醫院地下區域的真實模樣，包容著各種心理陰影的黑暗深淵……我們剛才走過的，看到的，只是受夢境都市影響而來的偽裝，走廊和部分房間象徵著安全地帶……」
芙蘭卡霍然有了這麼一個明悟。
「這，這怎麼辦？」羅珊終於擺脫了驚恐。
她先是被那些成百上千的怪物嬰兒和它們的出生過程污染到了眼睛，驚嚇到了心靈，然後發現自己等人似乎已無路可走。
(本章完)
周明瑞凝視著往下的那台電梯，直至廂門合攏。
他按捺住了內心的衝動，沒有選擇現在就乘坐電梯，前往目曙醫院地下區域一探究竟。
他需要更多的情報。
周明瑞收回了視線，走向電梯間出口，打算如之前假裝的那樣，去附近公共衛生間轉一圈。
忽然，他望向側面角落，仿佛那裡的黑暗藏著什麼東西。
周明瑞凝視了一陣，未發現異常。
他繼續往斜前方行去，拐入了公共衛生間。
過了幾秒，他藏入陰影，融進黑暗，又繞回了這片區域，靜靜地做起觀察。
耐心等待了近五分鐘，確認對應角落不存在可能的窺視者後，他才重返公共衛生間，裝出剛剛結束人生大事的模樣，緩步而出，走向急診抽血處。
一直到周明瑞的身影進入燈光明亮的區域，電梯間內，手術專用那台的金屬廳門表面，披散著黑髮、張揚著美麗的盧米安身影才映了出來。
他穿著淺灰色的T恤，披著件比水黑色更淡的外套，偏白色的長褲因他個子太高，褲腳往上縮起了少許，露出襪子的邊緣。
「靈性很強，直覺很敏銳啊，這可不像是只有序列9的『刺客』……」盧米安低聲感慨了一句。
他當然知道周明瑞不可能是單純的序列9「刺客」。
剛才，他用「隱身」的方式躲在那個角落裡，一旦周明瑞做出前往醫院地底區域的舉動，他就會立刻想辦法阻止，誰知道，他險些被周明瑞發現。
還好，他不只是「獵人」和「魔女」，一個「閃現」就轉移了位置，躲到了電梯廳門形成的金屬鏡面內，徹徹底底隱藏了起來。
盧米安走出電梯，正要沿著多數區域已沒有光照的大廳，往急診中心隱蔽靠近，突然感覺腳下振動了一下。
那像是不太明顯的地震，又仿佛是地底發生了一場不算劇烈的爆炸。
盧米安停了下來，低下腦袋，凝視起鋪著石磚的地面。
「地下區域出現了一定變故？」盧米安疑惑自語起來。
…………
看到眼前的木門往後敞開，芙蘭卡拉著羅珊，腳步一滑，飛快躲到了黯淡燈光帶來的側面陰影里。
然後，她與陰影融為了一體，並讓羅珊貼著牆面，躲於自己背後，由自身這個「陰影」提供更好的遮擋。
與此同時，簡娜使用了「隱身」。
只是眨眼的工夫，在木門還未完全打開前，三人就完成了隱藏。
這次依然是一名穿著淺藍色衣物、戴著白色口罩的護工推著轉運床進來。
但和之前不同的是，轉運床上躺著一個蓋薄被的病人。
那病人二十多歲，套著寬大的藍白格病服，金色長髮溫馴地散落在了兩側，額頭不寬不窄，光潔漂亮，眼眸呈碧綠色，氣質憂鬱而沉靜。
她最顯眼的地方是腹部高高鼓起，似乎已懷孕七個月以上。
推著病人……地下區域哪有病房和檢查房啊……芙蘭卡在心裡咕噥了起來。
當然，她知道，在夢境潛意識心理陰影和「欲望母樹」深淵象徵融合的地方，合理是稀缺要素。
躺在轉運床上的外國孕婦說不定就是「愚者」先生或者那位天尊曾經的心理陰影！
被芙蘭卡擋在身後的羅珊直到轉運床越過了兩人躲藏的位置，才看見了那名外國孕婦。
她的眸光驟然凝固。
那是，那是她剛才在夢裡見過的女人！
雖然對方當時一隻眼睛被挖了出來，吊在眼眶附近，臉龐表面有一條條非常深、缺失了血肉的傷痕，肩膀兩側長出了腦袋一樣的血色肉瘤，但羅珊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羅珊咬住了嘴唇，不讓自己因為驚訝而發出任何聲音。
就在這時，轉運床上那個孕婦高高鼓起的肚子裡，響起了一聲嬰兒的啼哭：
「哇！」
芙蘭卡瞬間炸毛：
你TM還沒出生，哭什麼鬼？
這啼哭讓芙蘭卡、簡娜和羅珊心裡潛藏的恐懼情緒同時爆開，不可遏制地有了多餘的動作。
芙蘭卡隨之從陰影里脫離了出來，簡娜也無法再保持「隱身」狀態。
刷地一下，眼神空洞而木然的護工側頭望向了簡娜，轉運床上的外國孕婦也坐了起來，看向芙蘭卡和羅珊。
拼了！芙蘭卡一咬牙齒，隱去了身形。
她的想法是暫時性打退護工和外國孕婦，然後抓住機會，通過對開的木門，逃到下一個區域。
根據她們之前的經驗，當前區域的「怪物」不會脫離自己的「領地」。
下一秒，護工的眼白變得更明顯了，身上散發出寒冷的氣息，一個大步就邁到了簡娜的面前。
簡娜又一次失去了蹤跡，讓護工撲了個空。
緊接著，她的身影飛快勾勒於護工的背後，將手中握著的鋒利匕首刺向了護工的後心。
噗！
她的匕首就跟刺中了金屬和鐵木一樣，只是扎穿了衣物，無法通過皮膚。
簡娜沒有震驚，讓安靜的、邪異的「魔女」黑焰浮現於匕首表面，迅速灌入了護工的體內。
騰的一下，那非人感愈發強烈的護工從內到外燃燒起了「魔女」黑焰，他無聲地哀嚎著，靈性和生命都開始飛快流逝。
另外一邊，芙蘭卡做的第一件事情也是使用「隱身」，而羅珊邁開雙腿，嗖地就跑出了十幾米。
芙蘭卡出現在了轉運床前方，手中多了面鏡子，照出了那名外國孕婦的身影。
幾乎是同時，她將覆蓋著安靜黑焰的手掌按向了鏡面。
整個過程之中，那外國孕婦的反應顯得頗為遲緩，就跟普通人一樣。
她隨即看見自己肚子裡冒出了一股股黑色的火焰，聽見嬰兒啼哭聲愈發明顯。
她發出了悽厲而痛苦的慘叫，身影一下消失在了轉運床上。
可她重新出現於芙蘭卡預定的逃離方向時，身上的邪異黑焰還在燃燒，愈來愈旺。
啪啪啪，這外國孕婦的血肉仿佛被燒化了一樣，一塊又一塊掉落於地。
感受到她氣息的飛快消散，看見護工轟然倒地，不再動彈，芙蘭卡竟有了幾分這不真實的錯愕感。
這就解決了？
剛才那個巨型蘑菇人其實是例外，目曙醫院地下區域的「怪物」們也被壓制在了序列7？
不，不能這麼想，立Flag是不對的……
芙蘭卡還沒來得及補救自己的思想，就看見外國孕婦倒了下去，腹部一寸寸撕裂，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鑽出來。
與此同時，外國孕婦掉落於地的那些血肉之塊也產生了異變。
它們有的和地磚結合，化成子宮模樣，生下了有眉有眼，只是呈方形的嬰兒，有的碰到了轉運床，讓那張偏藍色的機械床表面霍然鼓起，蹦出了一個又一個長著人類腦袋、四肢是滑輪的小床，有的飛濺到天花板上，讓節能燈驟然變亮，產下了數以十計、身體是人類、腦袋為燈管的孩子……
芙蘭卡和簡娜本能就往蘑菇人所在方向退了七八步，整個人都仿佛傻掉了。
這就是偉大存在的心理陰影嗎？
不愧是偉大存在的心理陰影！
不要過來啊！
我不想生！
驚恐之中，芙蘭卡抽出了鐵黑色的「必然之槍」。
她發現那個外國孕婦還沒有完全死亡，還在產出更多的血肉，而那些血肉蠕動著尋找起新的母體或父本，不斷地生，不斷地生。
另外，外國孕婦腹部已完全撕裂，裡面的胎兒即將爬出。
芙蘭卡強行冷靜了下來，瞄準外國孕婦的腹部，扣動了扳機。
砰！
一枚透出黯淡青綠色的子彈激射而出，從大量的、奇形怪狀的嬰幼兒之間穿過，準確地命中了目標，鑽入了外國孕婦的腹部。
「必然死亡」！
外國孕婦肚子裡那個嬰兒的啼哭一下變得激烈和怨毒，但眨眼就戛然而止。
同樣的，那外國孕婦停止了血肉的分泌，原本分化出來的那些在新孕育出一名胎兒後也跟著凋零了。
還好，「必然死亡」有用……芙蘭卡見狀，悄然舒了口氣。
就在這時，她和簡娜、羅珊感覺到了大地的震顫。
這震顫只持續了一秒鐘，可芙蘭卡等人卻看見對開木門外面，新的那條走廊在一寸寸垮塌，那裡的牆壁、房間、天花板也是，它們墜向了看不見底部、充盈著濃鬱黑色的深淵。
這樣的垮塌緩慢地向著當前區域蔓延了過來。
芙蘭卡和簡娜有所感應，一個抬頭看起高處，一個扭頭望向了被木門阻隔的巨型蘑菇人所在區域。
芙蘭卡發現，自身高處的天花板也在往下墜落，卻沒有砸向她們，而是直接掉進了似乎沒有底部的濃鬱黑暗，簡娜則看見巨型蘑菇人所在區域也出現了垮塌，往自己等人停留之地蔓延而來的垮塌。
「殺死那個外國孕婦引發了地下區域的異變？
「不，現在可能才是目曙醫院地下區域的真實模樣，包容著各種心理陰影的黑暗深淵……我們剛才走過的，看到的，只是受夢境都市影響而來的偽裝，走廊和部分房間象徵著安全地帶……」
芙蘭卡霍然有了這麼一個明悟。
「這，這怎麼辦？」羅珊終於擺脫了驚恐。
她先是被那些成百上千的怪物嬰兒和它們的出生過程污染到了眼睛，驚嚇到了心靈，然後發現自己等人似乎已無路可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