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103 救下
第604章 -103- 救下
天灰濛濛的，又陰又冷。
密布的烏雲漸漸遮蔽了太陽，雷聲隱隱，偶爾閃過幾道刺目的閃電，照亮了廣場中央那座由冰冷石塊堆砌而成的審判台。
今天，是第九區大名鼎鼎的灰天鵝魔女的審判之日。
一大早，附近街區的居民從四面八方湧來，很快便將廣場圍了個水泄不通。
人們恐懼又憎惡地看著綁在十字架上的少女，一邊將手中的石頭、泥巴和污穢丟向對方，一邊怒喝道：
「燒死魔女！燒死魔女！」
怒吼聲、喝罵聲和痛哭聲交織在一起，埋葬在凜冽的風中，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壓抑而緊張的氛圍，仿佛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廣場中央，祭台之上，幾位身著紅色神袍、頭戴尖頂帽的審判所神官神情冷漠。
他們手持神聖法典，居高臨下地看著被綁在十字架上的「魔女」，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權威與冷酷：
「叛教者蘇珊·魯索，你可知罪？」
十字火刑架上，被指控為「魔女」的蘇珊不斷掙扎。
她身上的神袍早已破碎，長發披亂，憔悴的面容帶著病態的蒼白，皸裂的嘴唇不斷張合，卻只能從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無法說出絲毫話語。
她憤怒地瞪著祭台上的神官們，瞳孔之中仿佛有火焰燃燒，而當她的目光掃向圍觀的民眾之時，又流露出痛苦與焦急。
而當她張大嘴巴，發出憤怒嘶啞的嗚咽時，站在最前方的居民頓時愣了愣：
「不能說話？」
「不，不對，她……好像沒有舌頭。」
居民們神情怪異地看著向「魔女」發問的神官，彼此面面相覷。
不過，神官卻沒有等待，而是緩緩走到了蘇珊的面前，壓低了聲音道：
「小姐，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告訴我們你把東西藏在了哪裡，我們便可以放過你，為你治好喉嚨和身體，也放過那些監獄裡的孩子。」
「你放心，我可以向偉大的神靈起誓，我並沒有欺騙你。」
「願意的話，你就點點頭，只要你點頭，我們便終止這場審判。」
每一個神聖王庭的入階神官都會受到神聖之光的靈魂保護。
哪怕是再強大的精神控制法，也無法從一名信仰堅定的神聖信徒口中強行獲得情報。
也是因此，當審判的神官提出「交易」之時，就連語氣也在一瞬間溫和了許多。
蘇珊抬起頭。
她看向了神官的目光充滿了怒火，纖細的腰背挺得筆直。
看到少女的神情，神官便已知道了對方的選擇。
他嘆了口氣，壓低的聲音也失去了耐心：
「看來……你是仍然不願意說了。」
「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固執的傢伙，既如此……我們只好向死人詢問這個問題了。」
聽到這裡，蘇珊微微一震，眼睛猛地瞪大，看向了神官的目光帶上了震驚，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
而神官的神情早已變得冰冷：
「看來，灰天鵝的魔女是不願意懺悔了。」
「開始……行刑吧！」
他淡漠地命令道。
聽到命令，手持火把的處刑人上前一步，將瀝青和松脂灑在了少女身上以及十字架下的乾柴上。
不過，就在他即將點火之時，一連串馬蹄聲自遠方傳來，而伴隨著馬蹄聲的，還有撕心裂肺的怒喝：
「停止審判——！停止審判——！」
聽到由遠及近的怒喝，圍觀的人群頓時騷亂起來：
「停止審判？」
「快看！是神官！好多神官！」
「等等，那被簇擁在中間的那位……難道是聖女殿下？！」
驚呼聲此起彼伏，而與此同時，負責魔女審判的審判神官也看清楚了怒喝之人。
那是聖殿騎士團大團長安格斯。
而在安格斯的身後，還跟隨著眾多的教會騎士和神官，其中甚至不乏一些身穿紫袍的樞機主祭，他們連禮拜的禮服都沒有換下，顯然是急匆匆從祈禱大廳趕來的。
不過，最為矚目的還是被神官與騎士簇擁在中間的少女。
那標誌性的飄逸金髮和湛藍雙眸，那如同天使般的容顏，和只有地位超然的神眷者和宗教領袖才能穿的環十字金絲聖袍……
如此形貌，王庭之中僅有一位，那就是引動了神跡的聖女，連首席大主祭都需要禮讓三分的超然存在：
第四十三屆創世之聖女，落星女王，北地的領主——夏洛特·德·卡斯特爾。
聖光環繞在她的周身，如同虔誠的僕人。
看到眾星拱月般趕來的「新任」聖女，負責審判的神官表情徹底變了。
「還愣著幹什麼？快行刑！」
他對行刑人喊道。
行刑人有些猶豫。
看著越來越近的神官和聖女，看著眼睛發紅的審判神官，他一時間有些無措。
「廢物！讓我來！」
審判神官怒罵一聲，一把奪過火把，踢開行刑人，然後將十字架下那灑滿了瀝青和松脂的乾柴點燃。
嘭得一聲，火焰瞬間蔓延，轉眼間便將十字架上的蘇珊吞噬。
「混蛋！」
聖殿騎士團團長安格斯一聲怒罵。
手持火把的審判神官怪笑了一聲，站直了身體，挑釁般地看向了面露憤怒的聖殿騎士團團長。
而下一刻，他便聽到一聲空靈又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神說，要有雨。」
「轟隆——！」
一聲雷鳴般的巨響。
豆大的雨點轉瞬即至，傾斜而下。
那雨水仿佛帶著某種超自然的力量，明明是被充滿油脂的瀝青和松脂點燃，但當雨水落下之時，那燃燒的火焰竟然迅速熄滅了下來。
審判神官的笑容頓時僵住。
「聖言……律令！」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被眾人簇擁的夏洛特，而後咬了咬牙，抽出一旁審判騎士的佩劍，向著十字架上的蘇珊砍去。
不過，就在劍鋒即將砍下之時，一把環繞著神聖之力的長劍便飛了過來，那長劍輕易地便將審判騎士手中的佩劍擊飛，直接將其碎成兩半，而後在呼嘯聲中插入到了遠處的廣場雕塑上。
「混蛋！沒聽到我的話嗎？！」
聖殿騎士團大團長從天而降，憤怒地拎起了審判神官的衣領。
他的身上還環繞著白金色的神聖之力，恐怖的傳奇威壓將周圍的人群壓倒了一大片。
「安格斯大人，這裡還有普通人。」
清脆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提醒之意。
聖殿騎士團大團長的目光掃向四周，而後一聲輕嘆，收起了身上的威壓。
他一把將審判神官摔在地上，而後轉身行禮：
「聖女殿下。」
人群之外，其他的神官和騎士已經進入廣場。
他們翻身下馬，而後簇擁著身穿白色聖女袍的少女進入刑場。
圍觀的人群自覺地讓開，眾人紛紛拜下：
「聖女……大人！」
夏洛特穿過人群。
來到祭壇上，看到被火焰灼燒得奄奄一息的蘇珊，她的眼底也閃過了一絲怒火。
「替她鬆綁。」
她對跟隨過來的騎士和神官命令道。
聖殿騎士們正要行動，但下一刻，卻被負責審判的神官所攔：
「聖女殿下，這是對叛教魔女的審判，是大審判長閣下的命令，就算您是聖女，也無權阻止！」
夏洛特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
「將這個試圖審判神主眷者的叛教者抓起來。」
聞言，聖殿騎士頓時行動起來，將審判神官制服。
周圍的審判騎士紛紛變色，他們正欲抽劍，但下一刻，卻聽到一聲蒼老的呵斥：
「怎麼？你們也想叛教嗎？我等乃是遵循神諭而來，吾主剛剛神諭示警，灰天鵝院長並非魔女，乃是聖光庇護的虔誠信徒!爾等涉嫌殘害真信，還不放下武器，接受審查！」
審判騎士們神色各異。
但看著怒氣沖沖的一眾神官和騎士，特別是看著那幾名身穿紫袍的樞機主祭以及站在前方的聖殿騎士團大團長，最終還是紛紛丟掉了手中的佩劍。
幾名神官連忙上前，將十字架上的蘇珊解救了下來。
看著昏迷不醒的少女，一名高階神官釋放聖力感應了片刻，轉身嘆道：
「聖女殿下，她傷勢過重，恐怕已經……」
「讓我看看。」
夏洛特上前一步，單膝跪地。
她伸出右手，正欲放在蘇珊的額頭上，但很快想起了什麼，看向了電閃雷鳴的天空。
「神說，要有光。」
她開口道。
下一刻，天空中的烏雲翻滾起來，而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散。
雷聲停了，風聲停了，而剛剛還在傾盆而下的大雨，也漸漸停了下來。
金色的陽光穿透烏雲，照在大地上，帶來一絲絲暖意，於聖都上下投下萬丈金光。
而這個時候，夏洛特才低下頭，將右手覆蓋在了蘇珊的額頭上。
白金色的神聖之力蔓延，將昏迷不醒的少女包裹，在眾人震撼又驚異的目光里，只見點點生機以夏洛特為中心向周圍蔓延。
綠草抽芽，鮮花綻放，而夏洛特懷中的少女傷勢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痊癒。
不一會兒，那猙獰的燒傷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新生一般的肌膚，就連少女的氣色也紅潤了許多，完全不像是被折磨了數天的樣子。
而在更遠方，那些站在最前方圍觀的居民，哪怕只是被聖潔的光輝波及了一部分，他們也紛紛感到身心通透，仿佛整個身體獲得了新生一般，所有頑疾和病痛都消失不見了。
更為甚者，幾名身有殘疾的平民更是驚喜地發現，自己缺失的手腳竟然也在那聖光蔓延下重新長了出來！
「神……神跡！這是神跡！」
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而後激動地朝著夏洛特跪拜了下來。
「讚美神聖！是神跡！這是聖女大人帶來的神跡！」
很快，更多的人拜倒在夏洛特身前。
就連那些跟著一起跑過來的神官，看向她的目光也充滿了激動。
無他，不論是聖言律令，還是說如同奇蹟一般的治療神術，都絕非一般的聖職者所能施展。
聖女大人恐怕將會是王庭成立以來的最強大的聖女……
這個念頭，幾乎是同時出現在了所有識貨的聖職者的心中。
不過，夏洛特的心思卻並不在此。
她的目光，集中在被污為魔女的蘇珊身上。
「咳咳咳……」
伴隨著幾聲咳嗽，蘇珊緩緩轉醒。
「我……我還活著？」
她的神色帶著幾分茫然。
「沒錯，你還活著，但你很虛弱，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夏洛特溫聲道。
蘇珊怔怔地看著夏洛特。
而當她辨別出夏洛特那標誌性的衣袍，以及那醒目的金髮藍瞳後，很快瞪大了眼睛，激動地握住了夏洛特的手：
「您……您是聖女大人？是……是您救了我？！」
夏洛特微微頷首，說：
「我是夏洛特·德·卡斯特爾。」
蘇珊更加激動了。
只見她臉色漲紅，激動的神情夾雜著興奮、焦急以及恐懼：
「聖女大人，逃……快逃！請告訴大家快逃！」
「他們要獻祭整個聖都，他們要殺了您，他們……他們要在教權國召喚邪神！」
……
天灰濛濛的，又陰又冷。
密布的烏雲漸漸遮蔽了太陽，雷聲隱隱，偶爾閃過幾道刺目的閃電，照亮了廣場中央那座由冰冷石塊堆砌而成的審判台。
今天，是第九區大名鼎鼎的灰天鵝魔女的審判之日。
一大早，附近街區的居民從四面八方湧來，很快便將廣場圍了個水泄不通。
人們恐懼又憎惡地看著綁在十字架上的少女，一邊將手中的石頭、泥巴和污穢丟向對方，一邊怒喝道：
「燒死魔女！燒死魔女！」
怒吼聲、喝罵聲和痛哭聲交織在一起，埋葬在凜冽的風中，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壓抑而緊張的氛圍，仿佛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廣場中央，祭台之上，幾位身著紅色神袍、頭戴尖頂帽的審判所神官神情冷漠。
他們手持神聖法典，居高臨下地看著被綁在十字架上的「魔女」，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權威與冷酷：
「叛教者蘇珊·魯索，你可知罪？」
十字火刑架上，被指控為「魔女」的蘇珊不斷掙扎。
她身上的神袍早已破碎，長發披亂，憔悴的面容帶著病態的蒼白，皸裂的嘴唇不斷張合，卻只能從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無法說出絲毫話語。
她憤怒地瞪著祭台上的神官們，瞳孔之中仿佛有火焰燃燒，而當她的目光掃向圍觀的民眾之時，又流露出痛苦與焦急。
而當她張大嘴巴，發出憤怒嘶啞的嗚咽時，站在最前方的居民頓時愣了愣：
「不能說話？」
「不，不對，她……好像沒有舌頭。」
居民們神情怪異地看著向「魔女」發問的神官，彼此面面相覷。
不過，神官卻沒有等待，而是緩緩走到了蘇珊的面前，壓低了聲音道：
「小姐，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告訴我們你把東西藏在了哪裡，我們便可以放過你，為你治好喉嚨和身體，也放過那些監獄裡的孩子。」
「你放心，我可以向偉大的神靈起誓，我並沒有欺騙你。」
「願意的話，你就點點頭，只要你點頭，我們便終止這場審判。」
每一個神聖王庭的入階神官都會受到神聖之光的靈魂保護。
哪怕是再強大的精神控制法，也無法從一名信仰堅定的神聖信徒口中強行獲得情報。
也是因此，當審判的神官提出「交易」之時，就連語氣也在一瞬間溫和了許多。
蘇珊抬起頭。
她看向了神官的目光充滿了怒火，纖細的腰背挺得筆直。
看到少女的神情，神官便已知道了對方的選擇。
他嘆了口氣，壓低的聲音也失去了耐心：
「看來……你是仍然不願意說了。」
「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固執的傢伙，既如此……我們只好向死人詢問這個問題了。」
聽到這裡，蘇珊微微一震，眼睛猛地瞪大，看向了神官的目光帶上了震驚，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
而神官的神情早已變得冰冷：
「看來，灰天鵝的魔女是不願意懺悔了。」
「開始……行刑吧！」
他淡漠地命令道。
聽到命令，手持火把的處刑人上前一步，將瀝青和松脂灑在了少女身上以及十字架下的乾柴上。
不過，就在他即將點火之時，一連串馬蹄聲自遠方傳來，而伴隨著馬蹄聲的，還有撕心裂肺的怒喝：
「停止審判——！停止審判——！」
聽到由遠及近的怒喝，圍觀的人群頓時騷亂起來：
「停止審判？」
「快看！是神官！好多神官！」
「等等，那被簇擁在中間的那位……難道是聖女殿下？！」
驚呼聲此起彼伏，而與此同時，負責魔女審判的審判神官也看清楚了怒喝之人。
那是聖殿騎士團大團長安格斯。
而在安格斯的身後，還跟隨著眾多的教會騎士和神官，其中甚至不乏一些身穿紫袍的樞機主祭，他們連禮拜的禮服都沒有換下，顯然是急匆匆從祈禱大廳趕來的。
不過，最為矚目的還是被神官與騎士簇擁在中間的少女。
那標誌性的飄逸金髮和湛藍雙眸，那如同天使般的容顏，和只有地位超然的神眷者和宗教領袖才能穿的環十字金絲聖袍……
如此形貌，王庭之中僅有一位，那就是引動了神跡的聖女，連首席大主祭都需要禮讓三分的超然存在：
第四十三屆創世之聖女，落星女王，北地的領主——夏洛特·德·卡斯特爾。
聖光環繞在她的周身，如同虔誠的僕人。
看到眾星拱月般趕來的「新任」聖女，負責審判的神官表情徹底變了。
「還愣著幹什麼？快行刑！」
他對行刑人喊道。
行刑人有些猶豫。
看著越來越近的神官和聖女，看著眼睛發紅的審判神官，他一時間有些無措。
「廢物！讓我來！」
審判神官怒罵一聲，一把奪過火把，踢開行刑人，然後將十字架下那灑滿了瀝青和松脂的乾柴點燃。
嘭得一聲，火焰瞬間蔓延，轉眼間便將十字架上的蘇珊吞噬。
「混蛋！」
聖殿騎士團團長安格斯一聲怒罵。
手持火把的審判神官怪笑了一聲，站直了身體，挑釁般地看向了面露憤怒的聖殿騎士團團長。
而下一刻，他便聽到一聲空靈又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神說，要有雨。」
「轟隆——！」
一聲雷鳴般的巨響。
豆大的雨點轉瞬即至，傾斜而下。
那雨水仿佛帶著某種超自然的力量，明明是被充滿油脂的瀝青和松脂點燃，但當雨水落下之時，那燃燒的火焰竟然迅速熄滅了下來。
審判神官的笑容頓時僵住。
「聖言……律令！」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被眾人簇擁的夏洛特，而後咬了咬牙，抽出一旁審判騎士的佩劍，向著十字架上的蘇珊砍去。
不過，就在劍鋒即將砍下之時，一把環繞著神聖之力的長劍便飛了過來，那長劍輕易地便將審判騎士手中的佩劍擊飛，直接將其碎成兩半，而後在呼嘯聲中插入到了遠處的廣場雕塑上。
「混蛋！沒聽到我的話嗎？！」
聖殿騎士團大團長從天而降，憤怒地拎起了審判神官的衣領。
他的身上還環繞著白金色的神聖之力，恐怖的傳奇威壓將周圍的人群壓倒了一大片。
「安格斯大人，這裡還有普通人。」
清脆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提醒之意。
聖殿騎士團大團長的目光掃向四周，而後一聲輕嘆，收起了身上的威壓。
他一把將審判神官摔在地上，而後轉身行禮：
「聖女殿下。」
人群之外，其他的神官和騎士已經進入廣場。
他們翻身下馬，而後簇擁著身穿白色聖女袍的少女進入刑場。
圍觀的人群自覺地讓開，眾人紛紛拜下：
「聖女……大人！」
夏洛特穿過人群。
來到祭壇上，看到被火焰灼燒得奄奄一息的蘇珊，她的眼底也閃過了一絲怒火。
「替她鬆綁。」
她對跟隨過來的騎士和神官命令道。
聖殿騎士們正要行動，但下一刻，卻被負責審判的神官所攔：
「聖女殿下，這是對叛教魔女的審判，是大審判長閣下的命令，就算您是聖女，也無權阻止！」
夏洛特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
「將這個試圖審判神主眷者的叛教者抓起來。」
聞言，聖殿騎士頓時行動起來，將審判神官制服。
周圍的審判騎士紛紛變色，他們正欲抽劍，但下一刻，卻聽到一聲蒼老的呵斥：
「怎麼？你們也想叛教嗎？我等乃是遵循神諭而來，吾主剛剛神諭示警，灰天鵝院長並非魔女，乃是聖光庇護的虔誠信徒!爾等涉嫌殘害真信，還不放下武器，接受審查！」
審判騎士們神色各異。
但看著怒氣沖沖的一眾神官和騎士，特別是看著那幾名身穿紫袍的樞機主祭以及站在前方的聖殿騎士團大團長，最終還是紛紛丟掉了手中的佩劍。
幾名神官連忙上前，將十字架上的蘇珊解救了下來。
看著昏迷不醒的少女，一名高階神官釋放聖力感應了片刻，轉身嘆道：
「聖女殿下，她傷勢過重，恐怕已經……」
「讓我看看。」
夏洛特上前一步，單膝跪地。
她伸出右手，正欲放在蘇珊的額頭上，但很快想起了什麼，看向了電閃雷鳴的天空。
「神說，要有光。」
她開口道。
下一刻，天空中的烏雲翻滾起來，而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散。
雷聲停了，風聲停了，而剛剛還在傾盆而下的大雨，也漸漸停了下來。
金色的陽光穿透烏雲，照在大地上，帶來一絲絲暖意，於聖都上下投下萬丈金光。
而這個時候，夏洛特才低下頭，將右手覆蓋在了蘇珊的額頭上。
白金色的神聖之力蔓延，將昏迷不醒的少女包裹，在眾人震撼又驚異的目光里，只見點點生機以夏洛特為中心向周圍蔓延。
綠草抽芽，鮮花綻放，而夏洛特懷中的少女傷勢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痊癒。
不一會兒，那猙獰的燒傷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新生一般的肌膚，就連少女的氣色也紅潤了許多，完全不像是被折磨了數天的樣子。
而在更遠方，那些站在最前方圍觀的居民，哪怕只是被聖潔的光輝波及了一部分，他們也紛紛感到身心通透，仿佛整個身體獲得了新生一般，所有頑疾和病痛都消失不見了。
更為甚者，幾名身有殘疾的平民更是驚喜地發現，自己缺失的手腳竟然也在那聖光蔓延下重新長了出來！
「神……神跡！這是神跡！」
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而後激動地朝著夏洛特跪拜了下來。
「讚美神聖！是神跡！這是聖女大人帶來的神跡！」
很快，更多的人拜倒在夏洛特身前。
就連那些跟著一起跑過來的神官，看向她的目光也充滿了激動。
無他，不論是聖言律令，還是說如同奇蹟一般的治療神術，都絕非一般的聖職者所能施展。
聖女大人恐怕將會是王庭成立以來的最強大的聖女……
這個念頭，幾乎是同時出現在了所有識貨的聖職者的心中。
不過，夏洛特的心思卻並不在此。
她的目光，集中在被污為魔女的蘇珊身上。
「咳咳咳……」
伴隨著幾聲咳嗽，蘇珊緩緩轉醒。
「我……我還活著？」
她的神色帶著幾分茫然。
「沒錯，你還活著，但你很虛弱，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夏洛特溫聲道。
蘇珊怔怔地看著夏洛特。
而當她辨別出夏洛特那標誌性的衣袍，以及那醒目的金髮藍瞳後，很快瞪大了眼睛，激動地握住了夏洛特的手：
「您……您是聖女大人？是……是您救了我？！」
夏洛特微微頷首，說：
「我是夏洛特·德·卡斯特爾。」
蘇珊更加激動了。
只見她臉色漲紅，激動的神情夾雜著興奮、焦急以及恐懼：
「聖女大人，逃……快逃！請告訴大家快逃！」
「他們要獻祭整個聖都，他們要殺了您，他們……他們要在教權國召喚邪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