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我就不信,有人能把天給遮了!(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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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8章 我就不信,有人能把天給遮了!(求月票)

  京兆府衙是李象親自設計的,正堂之上,掛著李世民親筆手書「明鏡高懸」匾額。

  在匾額之下是一幅畫,上面是一隻五彩斑斕的鳳凰,並有一行白鶴追隨在鳳凰的身後向日而行。

  鳳凰的寓意自然不用說,代表的是李世民本人。

  而那一行白鶴,自然是文武百官。

  在畫的兩側,是兩面落地鏡。

  看到李象回來,在側屋等候的程處弼走出來。

  「怎麼了?」李象問道,正常來說,程處弼這時候應該在酒樓才是。

  「那個,高陽姑母找你有事,兄長。」程處弼說道。

  「嗯,我知道了。」李象頷首道:「先把正事忙完再說。」

  隨後他走到主位上大馬金刀地坐定,李景仁很懂事地走到他的身邊站好,高聲喊道:「升堂!」

  左右一班衙役,當即便拿著殺威棒,在地上快速擊打,發出整齊的「咚咚」聲。

  左邊的衙役口中喊「無惡」,右邊的衙役們喊「惡無」。

  李象手中拿著一塊驚堂木,這東西雖說現在沒有,但也不妨礙他給提前發明出來。

  驚堂木的正式名稱叫「氣拍」,也有叫界方和撫尺的,俗稱「驚堂木」。

  形狀是是一塊長方形的硬木,有角兒有棱兒,取「規矩」之意,具有嚴肅法堂、壯官威、震懾受審者的作用。

  有時也用來警告,讓堂下閒雜人等安靜下來,起到肅靜威嚴的效果。

  與此同時,京兆府衙前聚起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

  這是人的共性,看熱鬧嘛,大家都喜歡。

  更何況這熱鬧可不多見,上次看熱鬧還是貞觀十六年的時候圍觀太子當街毆打漢王呢。

  現在皇太孫審問國公家屬,這也算是難得一見的奇景了。

  「帶人犯!」李景仁再次喊道。

  兩班衙役將李氏和張慎己像拖死狗一樣帶上來,撂在地上跪著。

  李氏仍舊是那副在鄖國公府上時的囂張模樣,無他,她所依仗的,是娘家趙郡李氏的赫赫威名,還有夫君張亮的戰功。

  她不覺得得罪皇太孫能怎麼著,李象原來以為她是色厲內荏,但現在看她這表情,還真不是裝出來的。

  李象一拍驚堂木,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這聲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原本嘈雜得如同菜市場一樣的外面,為之一肅。

  「堂下所跪何人!」李象高聲問道。

  張慎己發出咕嚕的幾聲嗚咽,他可和他的乾娘兼姘頭不一樣,知道面對的是誰,自己有幾斤幾兩。

  「草民張慎己。」張慎己老老實實地回答。

  李氏仍舊是梗著脖子,她本身脖子長得就有點不太像話,現在梗著脖子,看起來一副驕傲的母螳螂模樣。

  「帶原告上堂!」李象高聲道。

  不多時,被張慎己帶人毒打的幾名環衛院的員工便被帶了上來。

  不過該說不說,張慎己雖說是囂張跋扈,但至少也沒說要了這些人的命,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些人傷勢雖說看起來比較悽慘,但實際上也沒傷筋動骨。

  看到李象之後,那兩人立刻跪在地上,開始控訴張慎己的暴行。

  「殿下,小人兄弟二人,在清掃大街時,路過鄖國公的宅邸,此獠屢次對我兄弟二人進行辱罵,甚至還將垃圾散落至滿街,我二人實在氣不過,便與其理論,結果被他帶著家將痛打,甚至揚言『在長安我就是王法』。」

  「小人所言,句句屬實,還望殿下明鑑!」

  「張慎己。」李象掃了一眼張慎己:「二人所言,可否屬實?」

  張慎己還沒說話,李氏便將他按了住,高聲道:「此二人不過一面之詞,我問你,誰看到了?誰能作證?我兒一向寬厚,怎可能做出這等事情?依我看,這二人就是在誣告!」

  哎喲?

  李象撓撓下巴,這李氏有點意思啊。

  「張慎己,孤給你一次機會,你來說說,這二人身上的傷,是否是你打的?」李象看向張慎己問道。


  張慎己哆嗦了一下,然而卻被李氏掐住了胳膊。

  得到暗示的張慎己左右為難,一是不想違背李氏的意思,二也是不敢說謊得罪李象,現在他屬於是耗子鑽風箱,兩頭受氣。

  最後,終於還是拗不過李氏,張慎己搖頭道:「平日裡我的性子,家中之人都是知道的,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等事情?環衛院的工人乃是為我長安城整潔做出貢獻的人,在下怎可能不分青紅皂白,便將人給毒打一頓?」

  此言一出,周遭之人嗡地一聲,頓時陷入嘈雜的交談聲當中。

  張慎己是什麼人,大家最清楚不過了。

  現在你說你老實巴交?

  誰特麼信啊!

  然而這周圍還真就是沒人站出來指證,畢竟也沒人看到到底發生了什麼,按照唐律,做偽證可是要同罪的。

  就在大家面面相覷的時候,外面響起一道聲音。

  「回殿下,草民能作證!」

  人群自動分開,露出一個少年。

  看到這名少年,張慎己和李氏的臉色都變了。

  「張顗,你這家賊!」李氏目眥欲裂地瞪著張顗。

  誰料張顗看都不看他們兩個,走到堂下,衝著李象叉手。

  在大唐,並不如後世明清一般,無罪之人,見到官員自然也是不需要跪下。

  當然,見到儲君也是這樣。

  況且張顗身為國公之子,本身就沒必要如此。

  「草民今日早上出門的時候,恰巧遇到家兄對這二位工人破口大罵,甚至還糾集一干人等,將二人打至重傷。」張顗如實地說道,又說:「參與對二人施暴的四名人犯,草民已讓鄖國公府上家將將他們捆起來,綁送到了門外,是非曲直,只需太孫殿下一問便知。」

  李象頷首道:「傳。」

  不多時,那四人也被帶了進來。

  嘈雜的嗡嗡聲音再次響起,李象捉起驚堂木,再次向下一拍。

  「肅靜!」

  兩旁衙役將手中水火棍用力向下一頓,整齊劃一地發出一聲:「喝!」

  四周頓時安靜下來,而那四名家將吃這麼一下,心下一突,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伱們二人看看,是不是他們四人打的你們?」李象問那兩名工人道。

  那兩名工人仔細分辨片刻後,指認道:「回殿下,正是此人!」

  李象頷首,是他們倆那就好辦了。

  被指認過後,四名家將忙不迭地叩首,口中求饒道:「殿下,殿下,我們錯了,我們錯了,都是公子,都是公子他讓的啊,與我們無關啊……」

  聽到這四名家將的指認,張慎己癱軟在了地上。

  完了,全都完了。

  「爾等身為國公府家將,竟然不分曲直,為虎作倀,助紂為虐,喪盡天良!」李象怒聲呵斥道:「來人!」

  立刻有衙役上前,叉手道:「在!」

  「將這四人拖下去,重責四十大板!」李象抽出一根綠色的令簽,擲到了地上。

  令簽,也稱令箭,是我國古代衙門中官員傳達命令的一種憑信,主要作用是發布命令和行使權力。

  所謂「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令箭」,便是這個東西。

  它們通常由知縣或知府等正印官使用,盛放在簽筒中。

  一般來說,令簽有兩種顏色,分別為紅色和綠色,同樣分別用於不同的場合。

  紅色令簽通常在判刑時使用,象徵吉祥和避邪,而綠色令簽則用於較輕的刑罰,如打板子等。

  令簽的使用需要正式的口頭或書面授權,代表著縣官的威嚴和權力。

  衙役上前拿起那根令簽,揣在懷中,押著那四人走到堂外,綁縛在凳子上。

  兩旁衙役高高舉起殺威棒,對準那幾人的屁股,重重地落了下去。

  縣衙打板子,和朝廷的廷杖當然不一樣,力度都是有掌控的,絕對不會出人命。

  一般來說,都是些皮外傷。

  李象高高坐在正堂之上,冷眼看著下面的衙役行刑。

  他也不急著對張慎己做出宣判,而越是這樣,張慎己就越心慌,一顆心在胸口噼里啪啦地亂跳,仿佛有無數個牢大在肘擊他一樣。


  那即將到來的宣判,就像是懸在他頭頂的長劍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下來,將他捅個對穿。

  很快,衙役們的四十大板便宣告結束。

  圍觀群眾不停地在邊上叫好,甚至還有人躍躍欲試,想上來參與一下行刑。

  打別人這種活動,看起來是多麼美好啊。

  「稟告殿下,行刑已結束!」衙役回來稟告道。

  李象頷首道:「將四人帶下去,擾亂社會治安,公然對抗衙門執法,念在是從犯,每人處以五貫錢的罰款,並十五日的拘留處罰!」

  「是!」衙役們拖著被打得直抽抽的四名家將,衝著京兆府的監獄而去。

  李象目光再次看向張慎己,伸手捉起驚堂木,再次用力敲在桌子上。

  這聲震響,差點沒把張慎己的魂兒給嚇飛了。

  「我有罪,我有罪,求殿下饒恕!」張慎己不停地磕頭,發出咚咚的響聲。

  「你的罪過,可不止這些。」李象冷哼一聲:「除了公然對抗執法人員,甚至還武裝抗拒抓捕,你好好想一想,還有什麼罪責?」

  「這……」張慎己張張嘴,轉過頭看了一眼閉眼的李氏,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出來。

  「張顗,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李象低眼瞧了一眼張顗,似是暗示,似是鼓勵地說道。

  按理來說,張顗來到衙門,想要做的,自然不是僅僅來給那兩名環衛工人作證。

  正所謂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張顗八成也是想趁這個機會,把更大的事兒捅出來。

  李象琢磨著,就算張顗沒這方面的想法,他也會讓張顗不得不有這方面的想法。

  來了公堂,有的事兒可就由不得你了。

  張顗當然聽出了李象的弦外之音,他當即便跪在地上,大禮參拜過後,痛哭流涕地說道:「還請太孫殿下明鑑,這張慎己……這張慎己……」

  「張慎己如何了?你慢慢說。」李象冷哼一聲,「我就不信,在這大唐,有人能給天遮了!無論他的後台是誰,他的後台有多硬,孤都會給你做主!」

  「謝殿下!」張顗唉聲嘆氣地說道:「只是這……自古以來,就沒有以子告母的先例啊!」

  「哦?」李象挑挑眉毛,這張顗所擔憂的也確實有道理。

  在古代法律體系中,子女告發父母、婦女告發丈夫或公婆的行為是不被允許的。

  這種規定反映了古代法律對於家庭倫理和儒家倫理的重視,即家庭成員之間應當保持和諧,子女應當尊重和保護父母,妻子應當順從和保護丈夫及公婆。

  而在武德律當中,如果子女告發父母、祖父母,即使情況屬實,控告者也要受到法律的嚴厲懲處,這也是張顗的擔心所在。

  倒不是擔心朝廷會拿他怎麼樣,畢竟現在李象也需要這個藉口。

  他擔心的是自己的名聲,會不會有不知情的百姓被人帶節奏攻擊他。

  「你怕什麼?孤可是聽說,你父張亮拋棄糟糠之妻,迎娶這個趙郡李氏女,這李氏並不是你的生母,算甚麼親親相隱?」李象開始給事情做定性:「若是繼母不賢,不必相隱!」

  聽說這女子出身於「五姓七望」的趙郡李氏當中,在場圍觀的群眾盡皆發出訝然的聲音。

  不是說五姓女都是香餑餑嗎?怎麼這趙郡李氏女,竟然要和繼子鬧到對簿公堂的程度?

  「謝殿下!」張顗喜出望外地說道。

  隨後,他便有些垂頭喪氣。

  無他,這年頭講究個家醜不可外揚,雖說長安城挺多人都知道這件事,但也僅限於勛貴的圈子裡。

  現在他主動把家醜揚出來,他爹可難受嘍……

  指不定多少人戳他脊梁骨呢。

  但張顗轉念一想,媽的你拋棄我娘的時候那叫一個乾脆,今天我必須給你這老登上上強度!

  想到此節,張顗便痛心疾首地說道:「殿下不知,當年自從這李氏入門之後,仗著自己出身於趙郡李氏,飛揚跋扈,驕縱不已,甚至還讓我睡在馬棚,還不允許我與阿娘相見……」

  聽到張顗的這句話,圍觀群眾頓時譁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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