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如此江山,豈不讓人留戀?(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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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章 如此江山,豈不讓人留戀?(求月票)

  去肯定是不能今天去,畢竟一路上舟車勞頓。

  雖說李世民是個馬上皇帝,可也不能這麼造不是?

  這一次隨同李世民來的,除了朝中重臣以外,還有個徐惠。

  看著沒比自己大幾歲的小奶奶,李象眼皮子直跳。

  好傢夥,你可真是一樹梨花壓海棠啊,老李。

  和徐惠同時期入宮的,還有一個武媚娘。

  只不過李世民並不是很喜歡武媚娘這個人,臨幸兩次後就覺得索然無味了。

  這事兒李象倒是聽說過,不過他極其反感武媚娘這個人,所以也樂見其成。

  倒不是因為武媚娘篡奪李家江山,而是上輩子只是因為在網上說了兩句武媚娘做過的事情,就被集美扣上了一個惡臭郭楠的帽子。

  ——你怎麼黑武媚娘了?

  ——我只是把她做過的事情說了一遍。

  都說一粉頂十黑,多少有點這個意思了。

  為了挖阿武的黑料去對線,李象當初也真是沒少下功夫,越看越覺得反胃。

  這一點,李象也是真隨老李,心眼兒是真小,尤其記仇。

  老李當然不知道李象心中所想,要是知道的話,寵愛孫子的老李怕不是當場就給武媚娘來個消消樂。

  李象其實也挺意外的,徐惠要說長相,真沒那麼出彩,甚至比上了年紀的楊妃還遜色一籌。

  只是李世民喜歡徐惠,也不是因為她的顏值,多少是因為徐惠很類長孫皇后。

  什麼替身文學……

  「今天吃什麼?」李世民笑著問道。

  一路之上,他可是期待了很久。

  「阿翁您瞧好就是。」李象給了他一個神秘的眼神。

  還沒等李世民做出回復,李泰和李治就神神秘秘地湊上前,和李世民說趕海的事情。

  「當真這麼有趣?」李世民眼前一亮。

  「當真!」李泰忙不迭地點頭。

  「好,那我明天早上就和你們一起去趕海。」李世民當即便拍板決定下來第二天的行動。

  李象:……

  不是說明天下鄉考察嗎!

  不過……也對,舟車勞頓是要多休息休息。

  晚飯的時候,李世民對那盤子干炸小黃花魚讚不絕口,甚至破天荒地喝了兩杯葡萄釀。

  一大盆蒜蓉生蚝,老李沒怎麼吃,全進了蕭瑀和長孫無忌的肚子。

  「宋公,您老這麼大歲數了,不太適合吃這個吧?」長孫無忌仰在椅子上,一手扶著肚子。

  蕭瑀看都不看他,只是哼哼一聲,繼續和黃花魚奮戰。

  吃飯的時候,李漱還神神秘秘地湊到李世民的身邊,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什麼,還指指裴雪青和馮盈盈。

  李世民抬起頭,稍稍打量一番二女後,滿意地點頭。

  真吾孫媳也!

  不過……不急,等到打完高句麗回來,再問問象兒的意思。

  第二天天還剛蒙蒙亮的時候,李象便感覺身上一輕,一股涼風灌了過來。

  「呃?」他一睜眼,就看到了李泰和李治,兩位叔叔正壞笑地看著他。

  「二叔,么叔,你們這是?」他打著哈欠問道。

  李泰一把給他拽了起來:「還睡覺,不是說好今天去趕海的嗎?」

  「不是,哥們。」李象弓著身子,含混不清地睜開一隻眼睛:「這才幾點啊?」

  「什麼幾點?」李泰和李治對視一眼,沒聽清李象說什麼的同時,也沒理解他說話的意思。

  這年頭還是說時辰,沒有幾點幾點的說法。

  「不是,什麼時辰啊現在……」李象打著哈欠:「天還沒亮呢……」

  「你阿翁都起床了,就等著你一起去趕海呢!」李泰說著,和李治一起,把李象架了起來。

  李象被兩個叔叔拖著,放到正堂的椅子上坐好。

  他剛想說話,就感到一陣困意襲來。


  「你先在這等等哈。」李泰拍拍李象的肩膀,又警告道:「不許回去啊!」

  「我知道了。」李象說著,打了個哈欠,低頭就睡。

  兩人也沒管他,而是溜到了李世民的房間。

  昨天舟車勞頓,所以李世民是單獨睡的,並沒有讓人侍寢。

  二人敲敲門,王德便在裡面問道:「誰?」

  「我,魏王,晉王。」李泰說道。

  聽到熟悉的聲音,王德便打開門,低聲說道:「二位大王,大家正在睡覺。」

  「我知道,昨天我阿耶還讓我喊他呢。」李泰說道。

  「是嗎?」王德有些猶疑。

  「我們倆會騙你嗎?」李治連忙說道。

  既然李治都這麼說了,王德也不好阻攔,讓開身子讓他們倆走了進去。

  躡手躡腳地走到李世民的床邊,李泰伸手推推李世民。

  李世民仍舊在打呼嚕,帝王引擎如雷霆震響。

  「阿耶。」李泰呼喚道。

  老李依舊不為所動,還是睡得深沉。

  「耶耶,起床了。」李治又喚道。

  李世民還是睡得香甜。

  眼見著怎麼叫都叫不醒,李泰心一橫:「耶耶,竇建德來下戰書了!」

  聽到這話,李世民骨碌一下坐起身。

  「秦瓊,尉遲……」

  剛喊了一半,李世民便發現環境有些不對。

  再一看,是李泰那張胖臉。

  呼……

  他呼出一口氣,還以為在武牢關呢。

  「伱們兩個,這麼早來找我做什麼?」老李面色不善地看著兩個好大兒。

  「呃,昨天不是說一起趕海嗎?象兒都起床了,就在外面等著您呢阿耶。」李泰連忙說道。

  「象兒?」李世民掀開被,骨碌一下坐起身往地上趿拉鞋:「看我這記性,竟然把今天趕海的事兒給忘得一乾二淨。」

  李泰和李治對視一眼,盡皆露出計劃通的表情。

  他們倆這屬於是空手套白狼了,先是和李象說李世民已經起來了,然後再去和李世民說李象已經起來了。

  等到三人走到正堂的時候,李象仰在椅子上睡得正香。

  李泰過去推推他,李象哽了兩聲,睜開迷茫的雙眼。

  「走吧,還等什麼呢?」李泰和李治把他架起來就往外走。

  到了海邊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起來。

  第一次來到海邊,李世民倒也沒急著去和李泰一起挖沙子,而是看向水天一線的交界處,心潮和海潮一同澎湃。

  「這就是大海,阿翁,很壯麗吧?」李象站在他的身邊。

  李世民吹著海風,衣袂飄飄。

  人看到大海,是會興起無數種感慨的。

  李世民也是一樣,看著面前的大海,腦海中也在回憶著當年的種種。

  從十七歲的時候雁門救駕,到二十一歲滅西秦,再到武牢關大戰一戰擒雙王,而後到玄武門之變……

  仿佛從前的種種,就如同是在昨天發生的一樣。

  人已近半百,還未曾為兒孫打造出太平盛世,便已早生華髮。

  半晌後,似是感慨,似是嘆息地感懷道:「如此江山,豈不讓人留戀?」

  「看您說的阿翁,您得活一百歲呢。」李象笑嘻嘻地說道:「還有五十多年,現在感慨些什麼?」

  「是啊,還要看象兒結婚,象兒有孩子。」李世民笑著伸手揉揉李象的腦袋:「還得看你兒子娶親,兒子生兒子。」

  沒等李象說什麼,李世民衝著海潮便吼了一嗓子。

  「還是海邊好啊,讓人心曠神怡。」李世民笑著說道:「只是吹吹風,就覺得神清氣爽。」

  「那可不。」李象捧哏兒道。

  李泰和李治在倆人後面一個勁兒地撇嘴,也不去管這祖孫倆,自顧自去挖沙子了。

  見兩個兒子都跑去挖東西,李世民也拎著鏟子和小桶,開始滿地尋找好東西。


  李泰和李治二人喜歡挖能吃的東西,而李世民則專挑貝殼撿。

  爺爺的少女心啊……

  李象感覺有點不忍直視。

  「怪不得木玄虛有言『雲錦散文於沙汭之際,綾羅被光於螺蚌之節』。」李世民拎著小桶,笑呵呵地說道:「這裡面的貝殼,還真是美麗。」

  「阿翁喜歡就好……」李象擠出一副笑容。

  上午回去的時候,李泰和李治各自撿了一桶食物,李世民則裝了一桶精心洗過的海螺和貝殼。

  「阿翁。」李象拿著一隻大海螺,放在耳朵邊上對著李世民說道:「把耳朵貼在海螺上,會有大海的聲音哦。」

  「是嗎?」李世民也拿起一隻大海螺,有樣學樣地放在耳朵邊上,半晌後笑著說道:「果然如此。」

  他已經琢磨好了,這些好看的海螺,回去之後就當禮物送給留守長安和洛陽的臣子們。

  至於跟著來到海邊的……想要自己撿去!

  當然,來到登州也不能光玩兒,李世民拎著小桶回來的時候,發現蕭瑀和長孫無忌都用非常魏徵的眼神看著他。

  嗯,下次再出去趕海,還是要帶上幾位愛卿的。

  好在蕭瑀和長孫無忌也只是瞅他,並沒有上前來進諫,這才讓李世民松下一口氣。

  吃過早飯之後,李世民便叫李象帶著他出去,看一看這登州的盛況。

  出去自然得換一身衣服,二人都穿著便裝,領著一群玄甲軍,走出了登州都督府。

  第一站,自然是碼頭。

  現如今登州的百姓都看膩歪了,看一次兩次漁船滿載而歸,或許還是新鮮事兒,看多了可就會吐了。

  更何況誰有閒工夫出來看人家漁船?不好好在下摘魚腸子,不好好在家曬鹽,跑出來閒逛是吧?

  碼頭也從原本的人山人海,變成了只有都督府的工作人員,以及歸來的船隻。

  恰好李世民和李象過去的時候,有兩艘船進了港。

  「嚯。」李世民走近一些的時候,看到了那兩艘船上滿滿的魚獲,感慨地說道:「裝得如此之滿,怕不是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為了能多裝一些,他們也是拼了。」李象笑著說道。

  「這船誰設計的?」李世民忽然問道:「閻立德?」

  「的確是他設計的,不過裝成這樣和他也沒關係,就算把船弄得再大,這漁船照樣也會被他們裝成這個樣子。」李象說道。

  李世民點頭,看著那收穫滿滿的漁船,也替那群漁民們高興。

  「這碼頭上的人,都是你招的?」李世民再次問道。

  李象頷首道:「對,都督府的臨時工,稱量的人一天一百文錢,記帳的人多二十文,他們就負責在這裡清點魚獲。孫兒向他們許諾,干滿一年,就可以正式轉正,進入都督府,掛一個從九品下的官身。」

  「你啊。」李世民伸手,笑著點點李象。

  「阿翁可別小瞧這個活計,每天入港的船隻,少說得有十多艘,一艘一艘地去清點,實在是一項體力活。」李象解釋道:「更何況若是他們出海,賺的錢可比在碼頭幹活多多了,若不是許一個官身,誰會給咱賣命?還不如出海打魚呢。」

  「你做的對。」李世民頷首表示肯定。

  「這船一次就能捕撈三千多斤的魚,回去之後自己處理一番,曬一曬後做成鹹魚,都督府負責統一收購。」李象笑著說道。

  「價格呢?」李世民問道。

  李象回答道:「統一按照五文一斤的價格,不會多也不會少。」

  李世民皺著眉問道:「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鹹魚在內地銷售的價格,已經到了二十文到三十文一斤吧?登州都督府收購鹹魚為何如此便宜?莫不是在與民爭利?」

  李象沒有回答,而是問道:「阿翁可還記得,平日裡長安城的糧價幾何?」

  「三文一斗。」李世民如是回答。

  「那豐收季節呢?」李象再次問道。

  「二文一斗,甚至更低。」李世民答道。

  「這便是了,如今捕撈海魚的人不知凡幾,每日入港的漁船,魚獲算下來何止十萬斤。」李象對李世民說道:「這就如同長安的糧價是一個道理。」

  李世民恍然道:「如此,我便明白了。」

  他還在心裡算了一下,每天至少進港十萬斤,那麼在海邊這魚……怎麼看都不像是能賣上一文一斤的樣子。

  而這邊有鹽田他也是知道的,守著鹽田,鹽價自然也便宜,所以都督府收購鹹魚這個價錢,倒也算是合理。

  「在路上還有運輸成本,若是讓百姓們自己做鹹魚發賣,甚至到不了百餘里外的萊州。」李象繼續說道:「或者讓商人們自由在登州收購,那價格就更低了。商人逐利您也知道,他們之前來登州收購鹹魚,甚至打出了兩文一斤的價格。」

  (二更送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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