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蜀王來了不納糧(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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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7章 蜀王來了不納糧(求月票)

  聽到李景仁那急切的聲音,許敬宗心裡打了個突。

  會不會是殿下覺得許某的手段過於酷烈了?

  一直以來,李象便是以點到為止講武德著稱,很少會對人行趕盡殺絕之事。

  許敬宗心中也在嘀咕,到底是怎麼個事兒。

  他從李景仁的手中接過信件,深吸一口氣,顫顫巍巍地去拆封。

  「老許,你怎麼了?」李景仁狐疑地問道。

  「我無事。」許敬宗報以一記勉強的微笑。

  他拆開信後,低頭一看,不禁愕然。

  信上哪裡是批評他手段過於酷烈,而是批評他過於心慈手軟。

  好傢夥,這麼個保守派是吧,嫌棄我這個激進派過於保守?

  按照李象的說法就是,像是這種蓄意對抗朝廷政策的,全收拾掉也無所謂,甚至還能夠給地方掃平不少障礙,清掃出一部分尸位素餐之人,給更有能力的人以機會。

  不過既然已經辦了,事情就這麼樣吧。

  總不能已經收了錢,又要反悔把他們拿下,這就是出爾反爾了。

  許敬宗面色複雜地放下信,語帶感慨地說道:「我真是沒想到,殿下竟然會支持我如此處理宋家。」

  「他也明確表示你心慈手軟了,是吧?」馮清瞄了一眼那封信,笑著問道。

  「嗯。」李景仁搖頭嘆道。

  「當初殿下剛來登州的時候,若不是這五大家族識時務,恐怕早就被殿下所剷平了。」馮清追憶地說道:「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殿下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現在我知道了。」許敬宗將信件遞給馮清,而後對他說道:「殿下的意思,這收繳上來的錢財,登州大都督府留下一百五十萬貫,剩下的盡數押解到幽州聽用。」

  「嗯,」馮清雖說是不太捨得那些錢,但考慮到幽州建設也需要錢財,所以也就只能無奈忍痛割愛。

  其實就算他不同意,也是無效的。

  看到馮清有些唏噓,許敬宗笑著安慰道:「馮長史也不必憂慮,其實事情也不是沒有轉圜餘地。」

  「哦?」馮清挑眉問道。

  「你想啊,雖說這次這四家逃脫了制裁,但未必以後不會犯在檢校的手裡。」許敬宗笑呵呵地說道:「現在放過他們也好,這就像是年豬一樣,等到養肥了再殺,總好過現在已經榨出油水再殺。」

  殺年豬嘛,漢族自古以來的傳統,吃的就是豬肉,不是什麼狗屁大肉,沒必要在乎任何牛鬼蛇神的情緒。

  聽到許敬宗的寬慰,馮清的眉頭舒展開來。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那就暫且留著他們好了。」

  說罷,馮清又說道:「不獨是在登州,等到你們回到幽州之後,怕是又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殿下想要改革的心情十分迫切,若是改革的話,定然會牽扯到一部分當地豪強的根本利益,若是他們肯低頭還則罷了,若是不肯低頭,非要梗著脖子與殿下對抗,那可真就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了。」

  聽到這句話,許敬宗不以為意地笑笑。

  「既然他們找死,那就怪不得我許某人了。」

  這話剛說完,外面便又傳來一道聲音。

  「不是剛剛來信嗎?」聽到聲音後,李景仁驚愕地看了一眼馮清和許敬宗,轉身噔噔噔地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又拿著一封信走了回來。

  「這是給你的,馮長史。」李景仁將信交給了馮清。

  馮清不敢怠慢,他接過信,拆開後仔細一看,面色立刻凝重了起來。

  「怎麼了?」李景仁和許敬宗關切地問道。

  「是安東大都護府。」馮清踱了兩步,嘆氣道:「方才殿下來信,言說安東大都護府戰事吃緊,新羅王室軍節節敗退,似乎是有五萬倭國的軍隊渡海,加入了新羅叛軍的一方,蘇定方和劉仁軌已經下達命令,準備投入戰鬥,幫助新羅王室軍抵抗叛軍和倭國的合流。」

  「什麼?!」李景仁皺眉道:「倭國不是先前在海戰當中敗給了大唐嗎,怎麼還能組織起五萬的人馬?」

  「倭國雖說地小國微,可畢竟孤懸海外,也沒有什麼戰爭侵擾。」馮清回答道:「這樣的情況下,能夠再次組織起五萬兵馬,渡海參與對新羅王室的作戰,也實屬正常——畢竟從辰韓時期,倭國就視新羅為禁臠。」


  「不過這一次倭國似乎也是用上了全部的力氣。」許敬宗笑笑:「就那片彈丸之地,先後派出十餘萬的人馬渡海作戰,估計已經到了極限了。」

  「嗯。」馮清將信收好,放在案几上,而後說道:「當務之急,是要籌措出軍需運輸到安東大都護府。如今大唐還要應付來自草原上薛延陀的威脅,一時間無暇顧及安東大都護府,所以現如今,留給蘇定方和劉仁軌的壓力是空前的。」

  「需要我們做什麼?」李景仁挑眉問道。

  馮清搖頭說道:「並不需要,登州有直接通往平壤的航線,這件事我去辦就好,你們還要回去復命,我就不給你們添麻煩了。」

  「也好。」許敬宗頷首說道,「時間緊迫,我等明日便出發,從海路回往武清。」

  在登州逗留了一夜,一是休整,二是等待將財貨糧草裝船,一時之間倒也出發不得。

  第二天中午,等到裝載完畢之後,許敬宗和李景仁也踏上了回到幽州的路途。

  「景仁,這麼早就回去也?」李愔在他那艘「鎮遠大將軍」號旗艦上揮著手問道。

  其實他一直對這艘旗艦的名字感到不滿意,在他看來,這「鎮遠大將軍」五個字實在是太長了,也太俗氣了。

  想了又想,他決定給大將軍三個字優化掉,就叫鎮遠艦。

  「不回去不行啊。」李景仁回答道:「安東大都護府的戰況吃緊,倭國向新羅叛軍增兵五萬,新羅王室軍節節敗退,我們還要急著回去復命呢。」

  「什麼?」李愔眉毛一挑:「倭國人去新羅搞事情了?」

  「誰說不是呢,這群小矮子。」李景仁衝著海水吐了一口唾沫,又衝著李愔叉手道:「大王,就此別過。」

  李愔腦子裡現在都是倭國參加新羅的事兒,哪有心思去回復李景仁,只是胡亂沖他叉叉手,便自顧自回到了船艙。

  「這蜀王,怎麼心不在焉的?」許敬宗在李景仁身邊看到了李愔的神色,便笑著問道。

  「不知道。」李景仁攤攤手:「他就是這麼個人,人來瘋的性子,許是又有了什麼新樂子去尋,我們不必理會。」

  許敬宗點點頭,也沒當回事兒。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李愔即將給他們整個大的。

  回到船艙後的李愔心事重重地坐在胡凳上,好像那個叫做《思想者》的雕塑。

  「大王,您怎麼了?」蜀王府典軍張思禮問道。

  李愔沒聽見張思禮的話,還在那思考。

  媽的,這群小倭奴,竟敢派兵前往新羅,幫助那群亂臣賊子?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王?」張思禮再次問道。

  這下李愔聽到了,他回過神,啊了一聲問道:「怎麼了你?」

  「屬下是問大王可有心事。」張思禮關切地問道。

  「無事。」李愔搖搖頭,「只是方才聽說,倭國向新羅那群亂臣賊子當中增兵五萬,現如今安東大都護府戰事吃緊,新羅王室軍節節敗退,本王想著,如今大唐首要的目的是處理薛延陀,至於安東大都護府,還要等到處理完薛延陀的事情才能騰出手來,所以……」

  說到這兒,李愔問道:「你覺得本王能做點什麼?」

  「做……點什麼?」張思禮虎軀一震,大王竟然還有這閒心呢?

  「對,本王身為皇帝的兒子,大唐的蜀王,怎能袖手旁觀?」李愔一副鐵肩擔道義的神情,看起來是那麼的……不丟份兒。

  「屬下覺得,新羅、倭國聯軍勢大——恕屬下說一句不好聽的話,就咱們蜀王府水軍這兩千多人,就算填進安東大都護府,也是杯水車薪啊。」張思禮遲疑地說道。

  李愔一手揣在懷裡,仰天四十五度角嘆息道:「我又何嘗不知道,但咱總歸是應該做些什麼……王府水軍訓練得怎麼樣了?」

  「可以一戰。」張思禮自信地說道。

  李愔想了想,背著手在船艙里走了幾步,而後說道:「若是在海上,與倭國運輸糧草的水軍交鋒,你覺得有幾成勝算?」

  「這……若是敵我力量過於懸殊,恐怕吃不到什麼便宜。」張思禮沉吟一番後繼續說道:「但咱們的船勝在高大,就算打不過,跑也是可以跑的。」

  李愔點點頭,對張思禮說道:「去,以本王的名義,在登州籌買糧草……」


  說著,李愔眉頭一挑。

  聽到李愔的話語停下,張思禮遲疑地問道:「大王,您怎麼了?」

  誰曾想,李愔卻忽然露出湯姆貓一般的壞笑。

  「有了!」

  「什麼?」張思禮沒反應過來。

  「我是說,我有辦法了!」李愔笑嘻嘻地說道:「去,傳令下去,籌措一個月的軍糧,隨後同我出海,直搗倭國!」

  聽到李愔的話語,張思禮的嘴巴都張得老大,跟蛤蟆似的。

  不是,大王……

  您這就打算直接進擊到倭國了?

  「怎麼,你有什麼疑問嗎?」李愔看了一眼還在驚訝的張思禮,不悅地問道。

  「沒,沒有。」張思禮咽了口唾沫:「只是屬下沒想到,大王竟然這麼大膽。」

  「大膽嗎?」李愔呵呵一笑:「常言說得好,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你想啊,前番倭國在與百濟、高句麗的聯合作戰當中,水師盡喪;而今又派遣出五萬軍馬前往新羅作戰,國內防務定然空虛,若是我們趁著這個絕佳的機會,登陸倭國,從背後捅他的X眼兒,豈不讓他們措手不及?」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張思禮想了一下,覺得李愔這個計劃雖說是十分大膽,但特麼仔細一想還有點河裡怎麼回事?

  但話又說回來了,這麼就去倭國冒險……

  「大王,這,咱們毫無準備,就帶著這麼多弟兄進入倭國,能行嗎?」張思禮面色猶豫地問道。

  「能行嗎?」李愔冷哼一聲:「有什麼不行?本王身為一國親王,皇帝的兒子,都能夠以身犯險,難道就不能給弟兄們做出表率嗎?」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畢竟咱們到倭國……」張思禮還在遲疑。

  「張思禮!」李愔面色冷了下來。

  「到!」張思禮下意識地回應道,用的還是李象的新軍訓練法作為回應。

  「立正!」李愔再次下命令,而後上下一打量張思禮:「我問你,咱王府水軍,誰是總指揮啊?」

  「報告大王,總指揮是大王您。」張思禮回答道。

  「大點聲!」李愔叫道。

  「報告大王!王府水軍的總指揮,是蜀王!回答完畢!」張思禮嗷地一聲。

  「執行命令吧!」李愔最後下達命令道。

  「是!」張思禮無奈,只得走出去,準備執行李愔的命令。

  他倒是想勸李愔,但事實證明他勸不了。

  現如今能夠勸阻李愔的,也只有李世民和李象了。

  但是問題在於,李世民在長安,往返一個來回,就算八百里加急也要半個月;李象在幽州,八百里加急往返也得七八天,等到消息傳遞迴來,他們早就啟航出發了。

  至於說馮清,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當中。

  就李愔這個渾人,給馮清面子叫一聲叔,不給馮清面子直接讓他滾粗。

  無奈之下,張思禮只能嚴格執行李愔的命令,一絲一毫都不敢打折扣。

  畢竟是要帶著兄弟們一起出海的,總不能讓兄弟們真因為後勤不足,在倭國餓肚子吧?

  想到這裡,張思禮也有點犯愁。

  就算準備一個月兩個月的軍糧,多少也是沾點捉襟見肘。

  他還在心中哀嘆,能買多少就買多少吧,聽天由命就是。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李愔當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但是他根本就不慌。

  在李愔看來,沒糧食?那無所謂啊,倭國人有的是啊……

  口號都是現成的,還是之前李象給他編的順口溜。

  吃他娘,喝他娘,蜀王來了不納糧!

  (求點月票,今天終於打完最後一天針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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