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弔民伐罪(求追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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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9章 弔民伐罪(求追訂)

  「殿下,這是安東大都護府的加急信件。」

  京兆府的餐廳內,盧照鄰拿著信走到了李象的桌子旁。

  李象接過信,閱讀過後,將信放在桌子上。

  「升之,觀光,你們也看看。」

  駱賓王率先拿起信,稍稍一閱讀後,便怒氣沖沖地說道:「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真是無恥至極!」

  隨後,盧照鄰也拿起那封信,同樣一捶桌子。

  「新羅之中,竟然出現如此悖逆之臣!」

  「新羅王現與金春秋一道,都在平壤當中避難。」李象伸手敲敲桌子,對二人說道:「所謂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大唐就算是征討不臣,也要做好萬全的準備。當務之急,並不……」

  話還沒說完,便聽到外面有人傳召。

  「太孫殿下,聖人有旨,傳殿下入兩儀殿!」

  「孤先去兩儀殿,你們二人先在這邊待著。」李象對他們二人說道,隨後便上了車,向皇宮而去。

  老李賜下的肩輿多少沾點豪華,由於宮中不能乘車,所以李象每次出宮的時候都會把肩輿放在正門口。

  等到他回去的時候,就能乘著肩輿回去。

  一路來到兩儀殿,殿內已經坐滿了朝中重臣。

  不用問,都是為新羅之事來的。

  李象一溜煙兒地過去,走到李承乾的身邊悄悄坐下。

  「新羅之中發生的惡性事件,剛才你們也聽說了。」李世民開篇就高屋建瓴:「我大唐作為新羅的宗主國,自然是不能夠坐視不管,任由藩屬國當中發生這種惡劣的事情。」

  「昔日魯國內亂,魏公弒君自立而周昭王聽之任之,是為周王室王道微缺之始;如今我大唐之於藩屬,便如周王室之於諸侯,今藩屬國之中有弒君之事發生,我大唐自然要應天順人,為藩屬國主持公道,誅其罪,吊其民。」

  當然了,這裡的吊字,可不是「吊死」的意思,而是慰問的意思。

  房玄齡率先說道:「陛下,臣以為,目前還是要以遣使申斥為主,同時我大唐也要做好備戰的準備,若新羅金毗曇、金庾信等人不能迷途知返,再興兵問罪。」

  「房僕射所言甚是。」長孫無忌出言表示贊同:「若金毗曇等人果真能夠迷途知返,自縛請罪,重新迎回新羅王還月城,事情尚可有轉圜餘地。」

  這也算是正常的程序,畢竟打新羅可不是幾千人就能完成的活兒,總歸是要調集大軍的。

  但調撥大軍征討新羅,一是浪費人力物力,二是需要時間去準備,若是遣使申斥,新羅人能夠改過自新,這事兒也可以翻篇,更能體現聖朝寬宏的恩澤。

  「太孫,你是安東大都護府的都護,你怎麼看?」李世民低頭看向李象。

  「回陛下,臣支持房僕射與長孫司徒的建議。」李象沒提什麼反對的意見,畢竟這麼做也沒什麼毛病。

  「另外,臣以為,與此同時,安東大都護府也可以做好準備。」李象對李世民說道:「方才安東大都護府來信,已經言說正在請求登州大都督府調撥糧秣,另請求水師隨時準備支援作戰,臣認為若是新羅人執迷不悟,在朝廷徵集大軍之前,安東大都護府可以支持新羅王進行復國運動,號召新羅境內親近王室的派系,對抗金毗曇、金庾信一黨。」

  「嗯,你考慮得很周到。」李世民頷首表示肯定:「那就這般,暫令禮部擬詔,遣使申斥新羅逆黨,另……命李世績為平壤道行軍大總管,領步騎七萬及蘭、河二州胡族兵馬,暫屯幽州;李道宗為遼東道行軍大總管,領步、騎五萬,暫屯朔州;命營州都督張金樹,率幽、營二州府兵,前往安東大都護府相機行事;以太子詹事杜荷為河南道饋運使,運河南道諸州糧秣入海;太子詹事杜荷為河北道饋運使,河北諸州皆受其節度;向契丹、奚、靺鞨等部下達徵召令,令其各族隨時準備接受大唐徵召,前往遼東作戰!」

  李世民的命令傳達之後,大唐這台機器開始有條不紊地開動起來。

  三日後,李世績、李道宗盡皆出發。

  在杜荷還有蕭銳出發之前,李象各自給了他們一封信作為信物。

  「二位姑丈。」李象笑著說道:「大軍的後勤工作,可就交給你們了。」

  「殿下放心!」二人盡皆說道。

  這二人,杜荷是城陽公主駙馬,蕭銳則是襄城公主的駙馬。


  論及能力,這兩個姑父都是佼佼者,尤其是城陽公主駙馬杜荷。

  在他們出發之後,從新羅回來的崔修業也回到了長安。

  現如今是五月中旬,會試早就已經結束。

  會試嚴格按照考區取士,倒也算是相對公平,除了河淮考區之外,大家都挺支持這個制度的。

  不過由於本次參與會試的人數眾多,一來還要進行謄抄,二來還要進行閱卷,現在主考官們還在評閱卷子,評選出個一二三四五來。

  按照李象的建議,試卷採取百分制,根據分數來區別名次,倒也算是一個比較先進的辦法。

  看禮部的樣子,似乎這兩天就能決出成績。

  崔修業回來之後,先是命人把新羅婢們帶到京兆府,而後便是去禮部述職。

  作為新羅除蟲射日政變的見證人,崔修業可是掌握著第一手消息。

  他從禮部出來之後,直接就被李世民宣召到了兩儀殿之中。

  崔修業繪聲繪色地在兩儀殿中,給李世民還有群臣講述了一遍除蟲射日的細節。

  聽到廉宗那袖珍手弩連發不中的時候,李世民下意識嘴唇一抖就想吐槽。

  呸,就你這兩下子還政變射人呢?

  好在這種情況下不合適,而且這話在心裡說說也就得了。

  李象當然也注意到了李世民神色的微變化,心裡還暗自吐槽,論及政變射人,我阿翁可是通天代,戰績可查!

  既然確認了新羅政變的情況的確屬實,李世民倒也沒再說什麼,賞賜了一番崔修業後,就讓他先行離去。

  出使新羅的使節已經換了人,畢竟之前下旨的時候,崔修業還在路上,更也不可能等他。

  回到京兆府之後,李象一抬頭就看到一群鶯鶯燕燕聚集在京兆府當中。

  「這是怎麼回事?誰把這群人放我……」李象指著那群新羅婢問道。

  「殿下,這是金毗曇送臣的新羅婢。」崔修業對李象解釋道:「臣當時本來想要接受,但是想到殿下的教誨,便決定把糖衣吃下來,炮彈扔回去……」

  「另外,臣也想到同僚們身旁也沒幾個侍婢,所以便把她們帶了回來,也算是給同僚謀福利了。」

  「嗯……」李象點點頭,伸手拍拍崔修業的肩膀:「行啊,伱小子可以……觀光!」

  駱賓王從屋子裡走出來,一隻手還扶著腦袋。

  「都說一個女人堪比十隻鴨子,這麼多女人,堪比一千隻鴨子!」駱賓王說話的時候,還不忘記瞪一眼崔修業。

  「怪我嘍?」崔修業攤攤手,這個姿勢還是和李象學的。

  「貞敏兄,我看你真是把咱們京兆府當成菜市場了。」盧照鄰在後面說道。

  「啊,看來你們不喜歡。」崔修業長嘆一聲:「枉我不遠萬里,給你們帶幾個新羅婢回來,現在你們非但不感謝我,竟然還橫加指責,你說說,這同僚之間,還能有點信任嗎?」

  「等等,你說什麼?」盧照鄰眉毛一挑:「你說這些新羅婢,是你給我們帶回來的?」

  「是啊,人人有份。」崔修業笑了笑:「包括權長史,紇干將軍、張將軍……每人領……領幾個,殿下?」

  說到這兒,崔修業不敢擅專,回頭問李象。

  李象笑著說道:「這些都是你帶回來的,你自己定就好,另外啊——我武德殿的婢女夠多了,你可別往我這塞了,我沒和你客氣。」

  「好的殿下。」崔修業也知道李象不是和他說反話,回頭看向駱賓王和盧照鄰:「你們倆一人挑四個,我……」

  話還沒說完,二人就溜到了新羅婢當中挑選。

  「子曰,食色,性也。」李象伸手拍拍崔修業的肩膀,「崔呀,你能給同僚們謀福利,孤很高興。」

  「都是殿下教誨的好。」崔修業當即便說道,腦袋轉得飛快。

  李象:……

  我平時就教誨你當媽媽桑?

  「除了京兆府的同僚,記得給禮部也送一批。」李象拍拍崔修業的肩膀:「雖說是現如今你在京兆府公幹,可畢竟也曾經是禮部的人。」

  「臣明白。」崔修業頷首道。

  「嗯,去吧。」李象笑著說道,自己則轉身溜出京兆府,打算回到武德殿和裴雪青深入交流交流感情。


  他也沒打算問崔修業新羅現在如何,畢竟崔修業走得比較早,自然是不知道現如今新羅當中的狀況。

  新羅女王逃到安東大都護府的疆域時,便引起了邊軍的注意。

  在得知金勝曼的身份之後,邊軍不敢怠慢,派出兩隊精銳,護送新羅王室到達平壤城,以尋求蘇定方和劉仁軌的幫助。

  如今的平壤城當中,高句麗人很少,幾乎都是遷過來的漢人。

  這也是李象的政策之一,把高句麗人遷徙到內地之後,用漢人來填東北,並且給予遷徙東北的漢人以極大的鼓勵政策。

  蘇定方和新羅女王會面後,詳細了解了新羅之中發生的事情,當即便決定暫時支持新羅王室,並且令安東大都護府進入戰備狀態。

  與此同時,他還詳細寫了一封奏疏,送入朝中,又寫下了一封信遞給登州大都督府,最後再向李象這個安東大都護兼登州大都督匯報軍情。

  在這之後,蘇定方便與金勝曼商議,豎起一桿大旗,聚攏支持王室的貴族們,以對抗叛軍。

  等到朝廷的加急信件到達安東大都護府後,新羅的內戰已經正式打響。

  如今的新羅,已經陷入了內戰之中,在安東大都護府的支持之下,新羅女王金勝曼還有輔臣金春秋拉起了一桿大旗,聚攏起一部分還支持新羅王室的貴族,正在和金庾信等人進行拉鋸戰。

  安東大都護府雖說沒有直接參與戰鬥,但是在蘇定方和劉仁軌的主持之下,正在對新羅王室軍進行源源不斷的支持,從軍備到後勤。

  當然了,軍備肯定是不能給唐軍用的,但淘汰下來的武器盔甲還是可以支援過去的。

  新羅王室軍雖說是人數上占據劣勢,但是由於安東大都護府在背後的支持,一時之間竟然也沒有節節敗退,而是開始站穩腳跟。

  不過情況並不容樂觀,現如今的新羅叛軍,占據了四十餘城,而新羅王室軍則只占據了二十餘城,叛軍手下的新羅百姓,也要比王室軍多出一倍還多。

  五月二十日,大唐的使臣也到達了新羅的王城月城。

  月城如今已經被金毗曇和金庾信的叛軍所占據,金毗曇以「女主不能善理」為由,宣布不再承認金勝曼的國王身份,轉而立金庾信為攝政王。

  在歷史上,金庾信是女王的擁躉,與作亂的金毗曇對峙。

  究其原因,那是因為當時高句麗和百濟還在。

  金庾信一直主張「犬畏其主,而主踏其腳則咬之」,大概意思就是即使唐朝是宗主國,如果威脅到新羅的利益,也要敢於向其亮劍。

  現如今沒了高句麗和百濟,而在新羅人的眼中,大唐就是侵占了他們的利益,這怎能讓金庾信心服?

  這也是他與金毗曇一起造反的原因。

  令大唐使節沒想到的是,金庾信這個攝政,既不接見他,也不讓他走,就是這樣找藉口一直拖著。

  金庾信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拖時間,直到薛延陀和倭國一同入場。

  事實證明,金庾信的想法很對,還真讓他等到了一個好消息。

  因為薛延陀的牙帳之中,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薛延陀的真珠毗伽可汗乙失夷男,於貞觀十九年的五月二十一日病逝。

  其子拔灼當天便自立為可汗,並且於當日下午派遣使節,向西突厥而去。

  (求點月票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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