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裂腦人案:幕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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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眠在交警大隊的大廳等方睿,值班的女交警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6➈𝕊ᕼǗא.𝔠Øм 🍭✌

  沐眠雙手握住杯子,安靜地看著水杯里不時泛起的波紋。

  「小姑娘,你怎麼了?」

  沐眠小聲說道:「我可能要失去我一個朋友了,我很難過。我不想他死,但是我又沒辦法阻止死亡。」

  女交警剛想安慰她,沐眠把水杯遞給她,「能幫我加點可可粉嗎?加點糖也行……我想喝點甜的。」

  好像也不是那麼需要安慰。

  「咖啡粉行嗎?」

  沐眠搖頭,「不行,人生已經這麼苦了,不喝咖啡。」

  「好吧,那你等一下,我去問我同事要包奶茶粉。」

  沐眠慢吞吞地喝完那杯甜膩的奶茶,這時她看見了方睿,她跑到方睿身邊,「肇事司機有交代幕後主使嗎?」

  「沒有,他咬死他是醉駕。」

  沐眠說道:「我一直覺得醉駕的標準不太靈活。」

  「為什麼這麼說?」

  「人體對很多刺激都有耐受性,長期飲酒的人和不經常飲酒的人,他們的酒精耐受性是不一樣的。也就是說,有些人體內的酒精濃度即使達到了酒駕標準,但是他不一定是醉酒的狀態。有些人則相反。」

  方睿說道:「他體內的酒精濃度是85mg/100ml,只比標準高了一點點。這肯定不是巧合。」

  離開交警大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這時,雨已經停了,但雨霧中的夜色更加黑沉。

  小張媽媽的電話打了過來。

  「小方,張強的手術很成功,但是還要在ICU觀察幾天才能徹底脫離危險。你們就不要擔心他了,早點睡。」

  沐眠聽到小張媽媽在哭,她覺得小張警官沒那麼安全。

  「阿姨,醫生怎麼說的?」

  「醫生說,就算張強搶救回來了,他也很可能是植物人……嗚嗚……他那麼活潑愛說話的一個人,怎麼會變成植物人呢?」

  「阿姨,張強會好起來的。」

  掛了電話,方睿和沐眠站在空曠的馬路邊上,他們站了很久,久到天空中再次下起了大雨。

  沐眠以前是不恐懼死亡的,她覺得這是自然界不可變更的法則,所以她可以很坦然地面對他人的以及自己的死亡。

  但現在她有一點點怕了,怕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死亡的後果。如果她死了,姐姐和方睿會有多傷心?小張警官現在沒辦法傷心了,陳雪可能也會為她傷心,但也可能不會。

  沐眠突然為自己沒有那麼多朋友而感到慶幸。她死了,傷心的應該也就只有幾個人了吧。不像小張警官,有好多朋友和親人為他難過。

  方睿用手擋住沐眠的頭,「沐眠,下雨了,我們回去吧。」

  「好。方睿,如果你想哭,你可以哭出來的。每個人都可以哭,眼淚不是脆弱的表現,這只能證明你很難過。」

  「嗯。」

  沐眠想了想,保證道:「方睿,我不會這麼快死的,我會努力活很久很久。你也不可以這麼快死。」

  「好。」

  沐眠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們兩個是不可能同時死去的,總會有個人先離開。誒,他們中有一個人終究是會孤獨終老的。

  她看到方睿臉上都是雨水,把話咽了下去。

  第二天,方睿和沐眠去了肇事司機李新雨家。

  他是本地人,原本在老城區有一套房子,但那套房子被他賣了還賭債,他爸媽和他兒子搬去了城中村租房住。

  方睿先跟李新雨的鄰居打聽了他的情況。

  「他們家那個兒子特別沒用,欠了一屁股債,前段時間債主天天來上門要債。嚇死人了。」

  「最近這段時間沒人來要債嗎?」

  「好像沒怎麼來了。」

  「李新雨家最近經濟條件有好一點嗎?」

  「是好了不少,起碼能吃得起肉了。他家剛搬來那會,他的老母親每次買菜都只買大白菜,這一個月來變成了李新雨去買菜,天天買魚買肉。不知道他在哪裡發財了。」


  「他平時酒量怎麼樣?」

  「酒量特別好,成天在樓下大排檔跟他那群兄弟喝酒。他一個人能喝好幾斤白酒呢!」

  方睿和沐眠去了李新雨家。開門的是個頭髮花白,身體佝僂的老奶奶。

  得知方睿的來意後,她變了臉色,從房間的箱子裡掏出一包錢,遞給方睿,「警察同志,我兒子肯定是犯罪了,這是贓款,我上交。你們能不能少判他幾年?」

  「老奶奶,你怎麼知道這是贓款?」

  「我兒子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嗎,他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有錢。肯定是偷別人的。這些錢我一分都沒有花,都上交。」

  那包錢大概有兩三萬。

  這時,沐眠收到了一份報告。

  沐眠說道:「方睿,他在說謊,他體內的酒精代謝情況顯示車禍的時候,他剛喝完酒。根本不是他說的,前一晚喝的酒。」

  方睿和沐眠帶著那包錢去了看守所。

  一開始李新雨還是咬死不承認。但看到那包錢後,他的眼眶濕潤了一些。

  「你的酒量很好,對酒精的耐受性很高,雖然酒精測試儀顯示你已經醉駕了,但其實你的頭腦還是很清楚,你是故意撞向他們,對吧?」

  「當然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方睿指了指那包錢,「你母親把一切都告訴我了。她希望你自首,好好改造,做個好人。」

  「我……」

  「我們還找到了你的債主,他們說你把債都還清了。」

  李新雨依舊沉默。

  「你體內的酒精代謝情況顯示,發生車禍時,你剛喝了酒,根本不是你說的,前一晚喝酒。」

  「我認罪!我欠了一百多萬的賭債,我根本還不起,有人找到我,說幫我還債,事成之後再給我一百五十萬。她還告訴我,我這樣是醉駕,判不了幾年的。我走投無路就答應了。」

  「那個人讓你殺害的目標是誰?」

  「一個多月前,她讓我去撞一輛押運車,說必須把車上的人都撞死。我害怕極了,因為那車裡還有警察啊,但我又實在缺錢,就迫不得已答應了。結果他們突然告訴我,行動取消,但給我的錢沒收回去。」

  方睿知道,那輛車應該是押送陳舒的車。

  「後來她又找到我,要我同時殺害兩個人,那輛白車和那輛黑車的司機,對方讓我下狠手,必須一次性殺死兩個人。我沒辦法,我只能幫她製造車禍。」

  「那個人叫什麼?有什麼身體特徵?」

  「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挺漂亮的,但沒想到心腸如此歹毒,連警察也敢殺。」

  方睿讓人根據他的描述,畫出了那個人的畫像。

  方睿和沐眠看著那張有些熟悉的臉,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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