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1 章 南小溪,你怎麼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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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是在看到黎叔的瞬間,巴律已經反應了過來,黎航應該已經暴露了。

  大腦飛速掠過所有同黎航有交集的事情,最後確定,對方應該是早就發現了黎航的身份,一直利用他,引自己入局。

  不錯,好算計,有點腦子。

  可惜他算盡了一切,卻唯獨忘記了,惡龍巴律,是從這裡一路踩著累累白骨廝殺出去的。

  巴律玩味看著對面的薛鵬,「這老頭兒,不是我老丈人的人麼,他老人家都去世多少年了,我老婆也並不待見他,你覺得,一個糟老頭子,在我這兒,能值幾個錢?」

  「巴律,我早就知道了黎航在給你傳消息,這老東西如果真不值錢,你會大費周章把他往華國送?

  就算他不值錢,那他兒子黎航呢?你們家你又做不了主,還是打電話問問南溪,要不要做這筆生意。」

  直到此刻,薛鵬的內心深處其實都有著某種隱秘的期盼,即使知道一切都是虛妄,是夢幻泡影,但還是忍不住期待,能夠再見到她,哪怕,是以這種方式。

  此時的自己兵強馬壯,有錢有槍,就算是放手搶一搶,也未嘗不可。

  「你他媽做什麼夢呢?就你這三瓜兩棗的生意,也值得大半夜驚動我老婆?」巴律不耐煩擰了擰眉,

  「我給你個選擇,放了他們倆,讓你外面埋伏的人都撤了,我今天,饒你一命。」

  他說著,渾身血液已然覺醒,每一塊肌肉都調動至最興奮的狀態,隨時準備掏槍。

  薛鵬也不是吃素的,幾乎是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就知道今天這場談判失敗。

  只是阿朔在他手中,查牧答應會配合救出阿朔,但直到現在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傳進來。

  「好,讓你的人放了我弟弟,我保證他們父子二人能活著走出大其力。」

  薛鵬說話的尾音還未徹底收完,對面黑色天幕划過一道猩紅信號彈,這是動手的信號。

  嘭!

  嘭嘭嘭……

  就在這亮光出現的瞬間,先是一聲槍響打破平衡,隨後是連綿不斷的槍聲不絕於耳。

  面對面坐著的兩人幾乎是同時掏槍,但是巴律的槍明顯更快一點,即使已經全力躲避,但是薛鵬左臂還是中了一槍。

  就在巴律開槍的瞬間,彪子,波哈,伏猜同時掏槍射擊,將壓著黎叔的兩人一槍爆頭,伏猜在好兄弟的掩護下一把將黎叔摁倒,拖到了門後。

  此時,幾人已經將薛鵬的人逼到了門外,兩方槍戰對峙,誰也不敢輕易冒頭。

  與此同時,外面也傳來不絕於耳的槍戰聲,從槍聲來判斷,應該是諾塔和查吞聽到裡面的動靜動了手。

  兩人第一次被將軍重用,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即使在樓上遠遠聽著,都能感受到下面打的有多慘烈。

  「哥,剛才薛鵬中了你一槍,現在下面已經被包圍了,他跑不了,要不我們衝出去?」波哈已經打紅了眼,興奮問道。

  「再等等,我怎麼覺著不對勁兒,媽的,那個信號彈怎麼回事?剛才誰他媽開的第一槍?」

  「我開的。」波哈看著自家老大,「人都發信號彈了,不就是要動手?哥你不是說,先下手為強?那老頭又不值錢,死就死了唄。」

  一根筋的手下一本正經道,

  「你個蠢貨。」巴律拍了波哈一巴掌,「要不是老子反應快,現在中槍的就是我了,回去再跟你算帳。」

  此時,衝掉前面的彪子伸手在樓梯口做手勢:對方已撤離,可以繼續前進。

  巴律看向後面已經有氣無力的黎叔,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但就是說不上來。

  猛獸的直覺向來不會空穴來風。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對,是潘普不對勁。

  男人猛地反應過來。

  潘普向來做事一板一眼,他收到的命令是在一樓客廳守著南小溪,就一定不會擅離職守去親自查崗,並且,村子周圍布防和巡邏的衛兵,都是扎卡的兵,他根本不認識。

  一想到這種可能,巴律腦中一片空白,渾身冷汗直冒,抬手扶住了波哈,才沒有栽下去。

  「走,回村子……」

  他的呼吸極重,但就是感覺怎麼都沒辦法將空氣吸到肺里,整個人渾渾噩噩,仿佛有什麼東西生生自天靈蓋將他的靈魂從肉體中往出來扯,腳下步伐已經亂了方寸,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趕回去,馬上趕回去……

  下面的槍戰依舊膠著,薛鵬帶到樓上的人幾乎已經折的差不多了,但是硬生生讓他們扛到了和樓下的人會合。

  按理說,他們即使會合,但是被包了餃子全殲已成定局。

  誰知好不容易將人逼到了角落,這場槍戰最高的指揮官瘋了一樣從裡面沖了出來。

  和他一起瘋跑出來的,還有他身邊帶著的幾個心腹。

  要不怎麼說,虎將帶狼兵,這幾個人是真他媽強,這兩邊還打著仗呢,子彈擦著頭皮亂飛,幾個人硬是壓著交火線邊開槍邊往車旁邊沖,為首的人還在前面大喊,

  「扎萬,狗東西,今天把屁股擦不乾淨,老子他媽斃了你……」

  已經同兩名長官會匯合了的扎卡擦了把額頭的冷汗,「將軍真不愧是將軍,老子真他媽服了,哪兒有這麼不要命的玩兒法。」

  他隨後瞪了一眼身邊的諾塔和查吞,「看什麼看?沒 聽見將軍說的?打啊……」

  槍聲更加密集,但是依舊能聽見越野車馬達轟鳴和極限加速度之下,車子撕裂空氣發出的尖銳聲音。

  巴律一路都在打南溪的電話,但是那邊一直在響,卻無人接聽。

  男人頭皮發麻,額角的青筋由於暴怒和緊張,高高的凸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裂開來。

  但是他的大腦此時卻異常清醒,高速回憶分析每一處細節,試圖從這裡面找出什麼線索出來。

  突地,腦中不自覺閃現出妻子曾經畫過的那幅亂糟糟的畫,一個個圓圈獨立又相互交叉匯集,最後,記憶定格在她塗了紅色的一小塊陰影上。

  他似乎瞬間醒悟,又驚,又懼,又怕,又不可思議。

  「南小溪,你怎麼敢的。」男人咬牙切齒,搭在腿上握著槍的手青筋曲虬,骨節泛白。

  一行人趕到村子的時候,到處斷壁殘垣。

  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個小小的村莊,居然會被武裝直升機轟炸,榴彈爆炸遺留的氣味依舊濃烈刺鼻,村民的疾呼咒罵聲,孩子們的哭叫聲,刺激地人耳中嗡鳴,爆炸後沖天燃燒的火光照亮半邊夜空,在急紅了眼的男人黑瞳中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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