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決絕
「王妃，王妃您別哭，說不定是一場誤會呢……」
阿桑手忙腳亂的給冷如卿擦著眼淚。
但是卻越擦越多。
冷如卿咬著牙，讓自己冷靜下來。
「阿桑，拿筆過來。」
阿桑一愣，隨即將身邊的包袱拿下來，從裡面拿出了紙硯筆墨。
冷如卿接過，用舌尖潤濕了毛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之後塞給阿桑。
順手還有一塊令牌。
「收好，之後交給我父王。」
阿桑捏著紙，有些不解：「王妃，馬車都快要離開京城了，奴婢怎麼交給老王爺呢？」
「我們得回去。」
冷如卿聲音沉沉。
阿桑不解：「回去？怎麼回去？」
冷如卿抹了一把眼淚，平復了情緒後，猛然將車簾掀開，厲聲道。
「停車！」
車夫轉頭，有些疑惑：「王妃？」
「掉頭，我要回睿王府！」
聞言，車夫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王妃，咱們不能回去，這是王爺的吩咐……」
「怎麼，現在我的話都不聽了？」
冷如卿面容冷冽。
「行，你們不回去，我自己回！」
說著，她彎腰走出來。
正要跳下馬車，旁邊卻出現了一個人，攔住了她的動作。
「王妃，請您回到馬車內。」
冷如卿定睛一看，是賀曉。
她擰了擰眉。
「你怎麼在這？我記得你是榮親王身邊的人，榮親王如今身陷囹圄，你不是應該去救他嗎？」
賀曉眸光微垂。
「屬下現在聽睿王殿下的吩咐，他讓我將您安然護送到玉泉山莊。」
「如果我非要回去呢？」
「那屬下只能得罪王妃了。」
冷如卿冷哼一聲，猛然從車上跳了下來。
「王妃!?」
賀曉連忙追上她。
冷如卿掏出了身邊的軟鞭掃過去，賀曉只能拔出劍抵擋。
二人打了起來。
過了幾百招後，冷如卿手中的鞭子被賀曉打落。
「王妃，您還是跟屬下去玉泉山莊吧，請不要為難屬下！」
他拱手道。
「睿王殿下擔心您的安危，特地讓屬下護送您，還請您別辜負了睿王殿下的一片真心。」
聽到這話，冷如期的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
「真心？」
「你確定慕容曜對我是真心？」
賀曉低頭。
「睿王殿下從未對誰在乎過，您是第一個。」
他說得是實話。
原本慕容曜其實可以不用管冷如卿的，但是他卻吩咐人將她送走。
在親眼見他殺了自己的親姐姐，又放棄自己的親舅舅之後，再看慕容曜對冷如卿，確實是算得上在乎了。
冷如卿突然道。
「我父王應該快趕到京城了吧？」
賀曉一愣，有些驚訝她是怎麼知曉這個消息的。
「這個……屬下不不知。」
冷如卿看著遠處的天色，有些茫然的道。
「你說慕容曜對我真心，那這份真心裡，到底含著幾分算計與陰謀？」
賀曉沒有應話，只是低聲道。
「王妃，睿王殿下心中是有您的。」
「是嗎？那你說，若是他看到我生命垂危，會放手眼前的皇權嗎？」
冷如卿忽然抽出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胸口。
賀曉的瞳孔驟然放大。
「王妃，您幹什麼？」
「讓我回去。」
「這……」
賀曉神色遲疑。
冷如卿手指緩緩用力，聲音有些哽咽。
「帶我回京吧，我想見一見我父王。」她將眼淚逼回去，「我想要告訴他……沒有聽他的話，是我錯了。」
她決絕的一閉眼，手中的匕首深深的扎進了胸口。
鮮血猛然濺了出來。
「啊！」
阿桑嚇得面無血色：「王妃？！」
冷如卿身形晃了晃，沒絲毫的動搖，只是眼神定定的盯著賀曉。
「我要回京，否則，你就將我的屍體運到玉泉山莊吧！」
賀曉收起劍，臉上閃過一絲驚慌。
「屬下這就帶您回京，王妃，您別衝動！」
冷如卿淡淡一笑，這才微微鬆開了手。
她身子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王妃！」
阿桑一把扶住她，眼淚簌簌的掉下來。
「您怎麼這麼傻，您流了好多血……」
「咳咳~」
冷如卿吐出一口血，神色卻很是平靜。
「我只是不想再繼續傻下去了，阿桑，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話嗎？」
阿桑微微一愣，之後攥緊手裡的信紙，忍著淚點了點頭。
原來她是用這樣決絕的方式想要回去。
賀曉也匆匆上前，檢查了一下冷如卿的傷口。
隨即蹙了眉。
她是真的下了狠手。
原本他還想著若是傷的不重便暫時包紮一下，等到玉泉山莊再說。
但是如今不得不處理了。
「回京！去找府醫……御醫，將御醫也請來！」
賀曉說完之後，有些擔憂。
如今京城正處於大亂的階段，御醫怕是出不來了。
但是目前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皇城內。
整個皇城一片素縞，白幡飄揚，哀樂四起。
慕容珩穿著孝服率領著眾臣跪在殿中，望著面前沉重莊肅的棺柩，眸色平淡，看不出什麼表情。
朝臣們沒有他那般淡定。
都很不安。
皇上駕崩，睿王卻一直不曾出現。
甚至今日服喪，一些大臣們也都沒來。
這是極其大不敬的做法。
他們有預感，今日要發生大事。
「開始吧。」
慕容珩緩緩站起身，朝著一旁的太師聞安示意了一下。
聞安拿著詔書上前，神色肅然而凝重。
仁景帝已經不在，按照國例，應當太子登基。
如今是要舉行繼位儀式。
聞太師將詔書打開，朗聲誦讀。
一切流程都異常順利。
就在群臣要高呼「皇上萬歲」之時，曹若匆匆從外面走進來跪在地上。
「太子殿下，睿王帶著人兵馬，闖了進來！」
慕容珩似是沒聽到一般，看向地上的群臣，緩緩道。
「繼續。」
眾人看著慕容珩冷靜睥睨的面容，心頭的不安好像也隨之被壓下了一些。
紛紛高呼。
「吾皇萬歲萬萬歲！」
洪亮的朝拜聲穿過大殿，落在了殿外。
也落在了慕容曜的耳中。
他坐在高駿馬之上，聽著一陣的跪拜聲，眸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寒意。
四周都是皇城禁軍，正拿著長槍面對著慕容曜，神色中充滿了忌憚與敵意。
半晌，曹若帶著人出現。
「大膽！這裡是皇城禁地，睿王，你這是要反嗎？」
「太子呢？」
「現在已經沒什麼太子了，禮已成，殿下如今已經是皇上，你該俯首稱臣！」
「你說他是他就是？」
慕容曜微微挑眉，露出幾分不屑：「讓慕容珩來見我。」
「住口！直呼皇上名諱，你這是大不敬，既然你冥頑不靈，我便奉皇上之命，前來清除爾等逆賊！」
曹若手一揮，手下的禁軍朝著慕容曜殺了過去。
慕容曜冷笑一聲，示意了一下身側的副將袁跡。
袁跡帶著一撥人，立刻前去迎戰。
阿桑手忙腳亂的給冷如卿擦著眼淚。
但是卻越擦越多。
冷如卿咬著牙，讓自己冷靜下來。
「阿桑，拿筆過來。」
阿桑一愣，隨即將身邊的包袱拿下來，從裡面拿出了紙硯筆墨。
冷如卿接過，用舌尖潤濕了毛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之後塞給阿桑。
順手還有一塊令牌。
「收好，之後交給我父王。」
阿桑捏著紙，有些不解：「王妃，馬車都快要離開京城了，奴婢怎麼交給老王爺呢？」
「我們得回去。」
冷如卿聲音沉沉。
阿桑不解：「回去？怎麼回去？」
冷如卿抹了一把眼淚，平復了情緒後，猛然將車簾掀開，厲聲道。
「停車！」
車夫轉頭，有些疑惑：「王妃？」
「掉頭，我要回睿王府！」
聞言，車夫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王妃，咱們不能回去，這是王爺的吩咐……」
「怎麼，現在我的話都不聽了？」
冷如卿面容冷冽。
「行，你們不回去，我自己回！」
說著，她彎腰走出來。
正要跳下馬車，旁邊卻出現了一個人，攔住了她的動作。
「王妃，請您回到馬車內。」
冷如卿定睛一看，是賀曉。
她擰了擰眉。
「你怎麼在這？我記得你是榮親王身邊的人，榮親王如今身陷囹圄，你不是應該去救他嗎？」
賀曉眸光微垂。
「屬下現在聽睿王殿下的吩咐，他讓我將您安然護送到玉泉山莊。」
「如果我非要回去呢？」
「那屬下只能得罪王妃了。」
冷如卿冷哼一聲，猛然從車上跳了下來。
「王妃!?」
賀曉連忙追上她。
冷如卿掏出了身邊的軟鞭掃過去，賀曉只能拔出劍抵擋。
二人打了起來。
過了幾百招後，冷如卿手中的鞭子被賀曉打落。
「王妃，您還是跟屬下去玉泉山莊吧，請不要為難屬下！」
他拱手道。
「睿王殿下擔心您的安危，特地讓屬下護送您，還請您別辜負了睿王殿下的一片真心。」
聽到這話，冷如期的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
「真心？」
「你確定慕容曜對我是真心？」
賀曉低頭。
「睿王殿下從未對誰在乎過，您是第一個。」
他說得是實話。
原本慕容曜其實可以不用管冷如卿的，但是他卻吩咐人將她送走。
在親眼見他殺了自己的親姐姐，又放棄自己的親舅舅之後，再看慕容曜對冷如卿，確實是算得上在乎了。
冷如卿突然道。
「我父王應該快趕到京城了吧？」
賀曉一愣，有些驚訝她是怎麼知曉這個消息的。
「這個……屬下不不知。」
冷如卿看著遠處的天色，有些茫然的道。
「你說慕容曜對我真心，那這份真心裡，到底含著幾分算計與陰謀？」
賀曉沒有應話，只是低聲道。
「王妃，睿王殿下心中是有您的。」
「是嗎？那你說，若是他看到我生命垂危，會放手眼前的皇權嗎？」
冷如卿忽然抽出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胸口。
賀曉的瞳孔驟然放大。
「王妃，您幹什麼？」
「讓我回去。」
「這……」
賀曉神色遲疑。
冷如卿手指緩緩用力，聲音有些哽咽。
「帶我回京吧，我想見一見我父王。」她將眼淚逼回去，「我想要告訴他……沒有聽他的話，是我錯了。」
她決絕的一閉眼，手中的匕首深深的扎進了胸口。
鮮血猛然濺了出來。
「啊！」
阿桑嚇得面無血色：「王妃？！」
冷如卿身形晃了晃，沒絲毫的動搖，只是眼神定定的盯著賀曉。
「我要回京，否則，你就將我的屍體運到玉泉山莊吧！」
賀曉收起劍，臉上閃過一絲驚慌。
「屬下這就帶您回京，王妃，您別衝動！」
冷如卿淡淡一笑，這才微微鬆開了手。
她身子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王妃！」
阿桑一把扶住她，眼淚簌簌的掉下來。
「您怎麼這麼傻，您流了好多血……」
「咳咳~」
冷如卿吐出一口血，神色卻很是平靜。
「我只是不想再繼續傻下去了，阿桑，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話嗎？」
阿桑微微一愣，之後攥緊手裡的信紙，忍著淚點了點頭。
原來她是用這樣決絕的方式想要回去。
賀曉也匆匆上前，檢查了一下冷如卿的傷口。
隨即蹙了眉。
她是真的下了狠手。
原本他還想著若是傷的不重便暫時包紮一下，等到玉泉山莊再說。
但是如今不得不處理了。
「回京！去找府醫……御醫，將御醫也請來！」
賀曉說完之後，有些擔憂。
如今京城正處於大亂的階段，御醫怕是出不來了。
但是目前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皇城內。
整個皇城一片素縞，白幡飄揚，哀樂四起。
慕容珩穿著孝服率領著眾臣跪在殿中，望著面前沉重莊肅的棺柩，眸色平淡，看不出什麼表情。
朝臣們沒有他那般淡定。
都很不安。
皇上駕崩，睿王卻一直不曾出現。
甚至今日服喪，一些大臣們也都沒來。
這是極其大不敬的做法。
他們有預感，今日要發生大事。
「開始吧。」
慕容珩緩緩站起身，朝著一旁的太師聞安示意了一下。
聞安拿著詔書上前，神色肅然而凝重。
仁景帝已經不在，按照國例，應當太子登基。
如今是要舉行繼位儀式。
聞太師將詔書打開，朗聲誦讀。
一切流程都異常順利。
就在群臣要高呼「皇上萬歲」之時，曹若匆匆從外面走進來跪在地上。
「太子殿下，睿王帶著人兵馬，闖了進來！」
慕容珩似是沒聽到一般，看向地上的群臣，緩緩道。
「繼續。」
眾人看著慕容珩冷靜睥睨的面容，心頭的不安好像也隨之被壓下了一些。
紛紛高呼。
「吾皇萬歲萬萬歲！」
洪亮的朝拜聲穿過大殿，落在了殿外。
也落在了慕容曜的耳中。
他坐在高駿馬之上，聽著一陣的跪拜聲，眸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寒意。
四周都是皇城禁軍，正拿著長槍面對著慕容曜，神色中充滿了忌憚與敵意。
半晌，曹若帶著人出現。
「大膽！這裡是皇城禁地，睿王，你這是要反嗎？」
「太子呢？」
「現在已經沒什麼太子了，禮已成，殿下如今已經是皇上，你該俯首稱臣！」
「你說他是他就是？」
慕容曜微微挑眉，露出幾分不屑：「讓慕容珩來見我。」
「住口！直呼皇上名諱，你這是大不敬，既然你冥頑不靈，我便奉皇上之命，前來清除爾等逆賊！」
曹若手一揮，手下的禁軍朝著慕容曜殺了過去。
慕容曜冷笑一聲，示意了一下身側的副將袁跡。
袁跡帶著一撥人，立刻前去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