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父女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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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萬西戎精銳鐵騎,目送著那個扛著棺材的背影遠去。

  塔塔烈陰沉著臉,腐朽的康國為何會這般難以吞下。

  他看到了霸刀的驚才絕艷,才知這天下,能與西戎掰手腕的也只有康國。

  康健帝當時僅僅是不得志的六皇子,當收到霸刀已經翻越了祁蒙山脈,便找了個藉口,從淮城偷偷離開。

  當見到長姐的棺槨,康健帝痛哭流涕,雖同父異母,但盛陽待他極好。

  「我要帶她回家,屬於我們的家。

  這是我畢生所學,天竅已開,回天乏術,六殿下珍重。」

  霸刀知道盛陽與康健帝的關係極為親密,所以才去了信。

  「你要帶她去哪裡!」

  「去閩西,那裡四季如春,是她喜歡的地方,京都繁華,卻如囚籠。

  泱泱康國,竟將和平寄於一女子之身。

  真是可笑!」

  霸刀與康健帝交錯而過,只留康健帝一人在原地久久無言。

  返回淮城後,那時的慕容淵決定,自己一定要登上那位置,不惜一切代價。

  百萬將士用命換來的康國,康健帝決不允許站起來身子,再次跪下去。

  他要在有生之年與西戎一決死戰,為此先帝慕容燕康的子嗣,除了龍華寺那位同樣主戰的二哥,其餘人等盡在唐家父子手中覆滅。

  雄關漫道殺伐起,京中顯者盡屈膝。

  龍潛藏淵三十載,只為一鳴震九霄。

  齊常威恢復了原本姓名,他坐在馬車內,紅蓮坐在外面心事重重。

  「師父,朝朝姐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車內齊常威掀開車簾,打量著官道枯樹輕聲道。

  「治不好的,那金元丹為師吃過。

  你且心平靜氣,無需這般模樣,早就想回閩西了。

  如今身無官職一身輕,也好給後來者挪挪位置。」

  「您吃過了?」

  「是,在二十三年前便吃過,味道不怎樣,不然你以為陛下為何會讓萬佛寺在遼海獨大。

  這幾年你不可懈怠,大戰不日便起。

  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到時若身死,你將為師帶回閩西,她等的太久了。」

  不能說金元丹對自己無用,而是這般珍稀的東西,萬佛寺絕不願意再拿一顆出來。

  何況這是萬佛寺僅存的一顆。

  馬車在官道上漸行漸遠。

  御書房內,一位老叟躬身一禮。

  「見過陛下。」

  「以後帝聽閣便由你執掌,當年的輕狂奪命書生韓束,沉寂到現在也該走到台前了。」

  韓束微微蹙眉不自覺的看了眼自己的腿。

  康健帝只是靜靜的看著,朝堂上大部分不過是用來平衡天下的工具。

  論忠心還是當年一起走過的老人。

  「臣遵旨。」

  「好!四全將旨意給凌風侯吧。」

  就算韓束雙腿廢了,但在康健帝心中,他永遠是那個踏風不留痕的輕功第一人。

  猶記得他飲酒輕狂的模樣,面對百萬鐵騎視若無物,隻身仗劍取敵首。

  一晃多年,他們都老了,朕亦老了。

  常勇侯告老還鄉不知所蹤,其府被更名為凌風侯府,卻依舊沒見其人上過朝。

  淮城積雪已經到了膝蓋,大軍難行歷經十天才趕到,不少士卒被凍傷,尤其是手腳兩處。

  「小姐!!」

  唐善在城門帶著軍士迎接,等唐朝朝來到城門前才露出笑臉。

  唐朝朝翻身下馬道。

  「這麼冷的天,讓別人來接就好了。」

  「應該的。」

  唐善湊近唐朝朝身邊小聲道。

  「將軍已經安排妥當,小姐回了將軍府自然會有人引路。

  剩下的交給在下就好。」


  點了點頭,唐朝朝囑咐道。

  「不少人生了凍瘡,先適應一段時間,後面還有五百萬兩左右的銀子,可定淮城軍心。」

  「公主還不知道吧,咱們的軍餉已經提上來了。

  這還多虧了公主。」

  「應該的。」

  翻身上馬,唐朝朝騎著絕影按照記憶里的路線往將軍府而去。

  沿街百姓不少人站在自家門前。

  「是公主!公主!!」

  「公主來了!」

  「大家快出來,公主回咱們淮城了!」

  唐朝朝不得不讓絕影減慢速度,一路跟著淮城百姓打著招呼。

  另一邊唐善帶著陷陣軍前往營地,林峰跟在其身後。

  「剛才怎不上前跟小姐問聲好。」

  林峰有些不好意思道。

  「沒闖出名頭,自不敢見。」

  「你啊,小姐何時會因身份來判人高低,陷陣軍,你可挑選五百人。

  先恭喜你了,林指揮使。」

  「提攜之恩林峰銘記在心,只能多殺些敵人來報答將軍。」

  先將生了凍瘡的軍士安頓好,再由軍醫進行治療。

  淮北地寒,這些每年都會出現的凍瘡,醫治起來自然不用費什麼力氣。

  被百姓送到了將軍府門口,兩個護衛上前躬身一禮。

  「上等草料,最好的。」

  「是!」

  將包袱拿下拎著,一個護衛牽著絕影離開。

  唐朝朝見旁邊的護衛不肯走,不由挑起嘴角笑道。

  「表哥是在捉弄我嗎?」

  「哈哈,果然騙不了你,一路辛苦,東西哥來幫你拿。」

  宋真臉上塗著一層蜜蠟,他一手接下劍匣驚訝道。

  「這麼重,朝朝本事就是大,來,包袱也給我。」

  「我自己拿吧,外面天寒進去說。」

  「那成。」

  兩人進入將軍府,一個個婢女僕役站在大堂前恭敬道。

  「小姐。」

  「都去忙吧,別在外面站著了。」

  「小姐體恤我等,大家都散了吧。」

  宋真背著劍匣,帶著唐朝朝去了後院中的書房。

  兩側書櫃打開,再轉動花瓶,地下機關開啟,一條向下的廊道出現在眼前。

  「我就不去了,疾風營那裡還有事。」

  唐武治下非常嚴格,能讓宋真來見唐朝朝便已經是格外破例。

  擅離職守的罪名可不小。

  「那等明日我再去看表哥,說真的,表哥你壯實了不少。」

  「嘿嘿,那是當然,表哥我可是赫赫有名的飛毛腿!」

  飛毛腿,什麼三流稱號。

  唐朝朝隨手將劍匣背在身上,宋真心底嘆息一聲,不服不行,還是表妹厲害。

  牆壁處火光將周圍照亮。

  唐朝朝走到最下面,便看到阿爹唐武手持一本倒了的兵書,看得有模有樣。

  「來了?」

  「嗯,阿爹你書拿反了。」

  唐武一愣,將書往旁邊一放輕咳了兩下道。

  「過來坐,為父今天得好好問問你。

  當初離京時,你是如何答應為父的?

  淮北的天都被你捅了個窟窿,軍餉增加至此,若不是為父快人一步。

  軍心都要散了。」

  「事急從權,女兒也不想如此。

  畢竟淮北不比浙南,一般的方法根本行不通。

  阿爹治理淮城尚可,卻管不到整個淮北。

  知阿爹有難處,這次我帶了五百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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