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孽障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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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趙磐是被疼痛喚醒的,才動彈了一下便聽到了唐朝朝的聲音。

  「不錯,用藥的分量又有精進,前輩現在渾身疼痛很正常。

  來,喝了這一碗藥就不疼了。

  千萬別動,半個月內只能在床榻上養著,每日需要服用的藥丸已經安排好。」

  「嗚。」

  「別費力了,當心對齊的骨骼再錯位。」

  唐朝朝到現在都未合眼,旁邊婢女忙端著藥碗來到趙磐身前小聲道。

  「二老爺喝藥了。」

  趙磐感覺渾身骨骼像是不屬於自己,疼的厲害。

  不停吞咽著送到嘴邊的湯藥,唐朝朝見狀笑道。

  「我會將阿信與驍龍禁衛留在穗豐城,西勝堂昨日有絕世在外窺伺。

  總要有些手段。」

  「謝。」

  「前輩不必客氣,只要能拿到金元丹就行,好好歇息吧。」

  交代完事情,唐朝朝便去了安排的房間補覺。

  趙磐喝完藥,疼痛減緩,困意襲來便再次睡了過去。

  期間趙德來了一趟,看著表弟被包裹著,如同即將入土的屍體,輕笑打趣道。

  「如何這般長,我表弟就算被分屍也不會有此長度。」

  婢女聞言回道。

  「回老爺,公主將人帶來的時候就是這樣。」

  「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小心伺候著就是。」

  「奴婢明白。」

  五尺的人變成七尺,朝安公主妙手回春,也算挽救了表弟作為男人的自尊。

  京都,御書房內。

  康健帝看著今日呈上來的摺子道。

  「都燒了。」

  四全公公聞言躬身便將御案上的奏摺端走,到了外面吩咐小太監道。

  「就在門外燒。」

  這些奏摺全是在彈劾唐朝朝與唐武的。

  淮北如此動作,康國銀錢吃緊,那流寇所組成的陷陣軍,竟每人月例高達三兩至五兩不等。

  以戶部為首的官員,便坐不住了。

  因為一旦開了這等條件,那淮城十萬軍士的餉銀必定要跟著提升上來。

  牽一髮而動全身,淮北所出的銀錢自然要從別的地方抽調。

  宋老國公天天上朝跟一幫官員對罵,朝堂之上已然成為了菜市口。

  「陛下,要不給朝安公主下一道口諭吧?」

  四全公公見康健帝沉默不語,作為老人他還是能說上兩句話。

  「無妨,朝安做的極好。

  後續銀錢再由浙南抽調,朕自有安排。

  淮北之地,絕不能生亂,既然他們想要告老還鄉,那朕便跟他們好好算算。

  秘密送往各大世家的消息如何了?」

  「回陛下,已經送出去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便會來京。」

  「速度要快。」

  康健帝在朝堂上的裝聾作啞,一直持續了半個月。

  「陛下,老臣請起骸骨。」

  「臣亦如此,朝安公主所做之事,有違綱常,穆郡王亦開先例。

  長此以往國將不國,臣不忍視,同起骸骨。」

  「二位大人所言極是,但公主已經將事情安排妥當,朝令夕改百姓該如何看待朝廷。

  臣以為,將士用命,應當如此。

  但我等文臣皆代陛下牧民,不求居功,這俸祿可否也漲上一些?」

  戶部帶頭作妖,銀子都在他們手裡,自然不想去補浙南的窟窿。

  就算現在不補,等這以後浙南無銀,還是要補,所以這些官員便打算將唐朝朝與穆郡王慕容清的允諾通通廢去。

  再由朝廷安排得力官員前往淮北上任。

  一旦如此做了,唐朝朝與慕容清必然成為眾矢之的,抗下所有。

  半個月下來,以各種名目遞上彈劾的摺子。


  可康健帝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也不接話,而且每到這時候,宋老國公便會跳出來。

  「彼爾等老母!平定淮北乃重中之重!

  你們一而再,再而三挑釁攀誣,真當本國公沒有脾氣不成!」

  一幫跪地的官員低著頭都沒看過去,歷時半個月已經習慣了。

  今日不同往日,宋老國公從袖子裡掏出了根一尺黝黑的藤條,謝左老神在在見此一幕,當即大聲道。

  「住手!」

  「孽障受死!」

  宋老國公一個墊步,揮動著手裡的藤條,跳入跪在地上的官員中,左右開弓。

  「哎呀!」

  「你瘋了!陛下!啊!」

  雞飛狗跳,連滾帶爬,宋老國公騎在戶部尚書余自書身上。

  「老而不死是為賊,宋國公你瘋了不成!!」

  奇恥大辱,余尚書本就跪著,被騎著竟不得起身。

  「哼!本國公打死你又如何!你不是說朝安公主狂妄無知?

  看看咱夠不夠猖狂!」

  兩藤條下去,余尚書當場一聲悶哼,雙眼像是被攥在手裡的蛤蟆鼓了起來。

  「快將他們拉開!!」

  康健帝一張嘴,幾個官員便去扯宋老國公。

  「看招!」

  「哎呦!」

  翻身就是一下,那官員當場歪倒在地。

  「來呀!!都別想好!」

  最後還是禁衛走入朝堂,將宋老國公給架了出去。

  沒了宋老國公,一幫官員跪地悲戚道。

  「陛下!!宋老國公如此欺辱微臣,還請陛下給我等做主啊!」

  「陛下,董大人暈過去了,額頭這麼大個包。」

  「豈有此理,陛下,宋國公藐視朝堂,當朝毆打朝廷重臣,臣請陛下重罰!」

  余自書一手捂著臉,一道紅紫痕跡在其臉上已經顯現,可見宋老國公下手之狠。

  「胡鬧!爾等當朕的朝堂是何地方!

  就事論事,朝安雖有些魯莽,但安定淮北迫在眉睫。

  銀錢之事自有朕來安排。

  罰宋國公禁足府中書房,不得上朝。」

  「陛下!戶部的事情暫且不論,那朝安公主全權負責淮北之事,穆郡王是否也是受了其意。

  竟讓白身任一縣之首。

  天下文人無不寒心,多年苦讀只為一朝中第,報效朝堂,那些人怎可厚顏舔據其位!」

  吏部尚書也站了出來,那麼多空位,應讓他們來安排。

  百姓推舉,何其荒謬。

  傳揚出去,誰還讀書,莫不都有樣學樣拉攏民心,科舉豈不是成了笑話。

  吏部職權遭受重創,此例斷不可開。

  全場目光看來,就在此時,一人在最前面緩緩走出位置。

  謝左躬身一禮。

  攪屎棍登場,不少人心底一沉,這謝左就是康健帝的嘴替,不知又要崩什麼狗屁出來。

  「陛下,臣以為我泱泱康國,立國數百年,竟還無大國之威。

  眾位大人為了一點銀子便如此失態。

  臣以為,應將其叉出去,讓大理寺卿江臨查其身家。

  若不超過一萬兩,再來此嚶嚶狂吠不遲。」

  「謝左!你不要太過分!!」

  戶部尚書余自書怒視謝左,剛要駁斥對方,卻見謝左一轉身大聲道。

  「本丞相親眼看你去了冠京樓!」

  好傢夥,滿朝文武倒吸一口氣,好狠的謝左,直接一擊必殺讓他們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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