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章 無恥趙傳薪,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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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2章 無恥趙傳薪,不得好死

  趙傳薪撿起地上一支鳥狀的黑色東西:「就是這個,我們中國歷史上叫作——神火飛鴉。」

  「什麼?」

  「胡說!」

  吵鬧著要參與會議,但全程冷著臉不說話的李范晉,此時「噗」地一聲笑出聲來。

  寺內正毅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惱羞成怒道:「神火飛鴉是戚繼光,拿來對付,對付……」

  趙傳薪幫他補上:「對付倭寇用的武器。」

  「哼!」

  趙傳薪指著地上五六十支神火飛鴉:「我用的就是這個,全部存貨都放在這裡了。」

  「我不信!」寺內正毅咆哮:「我不信你的飛彈是神火飛鴉,你怎麼證明?」

  趙傳薪拿起一支神火飛鴉,取出個桃花心木的架子,將神火飛鴉放上去,然後取出火柴,點燃引線。

  好像鑽天猴那樣發出「Zhr……肉……」的聲音,神火飛鴉竄出去。

  轟……

  一戶挺氣派的民房被炸的塌陷。

  趙傳薪「哎呦」一聲,直拍大腿:「真是不好意思,光顧著做實驗,忘了會傷及無辜,弗洛斯·馮委員,把人命算在寺內正毅頭上好了。」

  寺內正毅:「……」

  卻說,那戶民房廢墟後面,匆匆的跑出去幾人,為首的灰頭土臉的不是別人,正是李在明。

  他跑出去一段距離,驚疑不定回頭看。

  有幾個自立軍士兵被當場炸死。

  他僥倖逃過一劫,還道是被人發現了要對付他們,惶惶如喪家之犬。

  另一邊,趙傳薪可惜的搖搖頭。

  媽的,打歪了。

  神火飛鴉,這玩意兒就是竄天猴,打歪很正常,連星月都沒辦法精準計算路線軌跡。

  寺內正毅見這東西威力不小,可與他得到的戰爭細節有所出入:「不對,飛彈可以轉彎。」

  「怪我了。」趙傳薪拍拍腦袋:「我再來一次,這次炸遠點。」

  李范晉再也忍不住:「趙傳薪,你視人命如草芥,安敢如此?」

  趙傳薪捏碎美國山核桃,塞進嘴裡,樂呵呵反問:「我現在看你就好像一根草,你說我割還是不割?」

  「你……」李范晉嚇了一跳。

  弗洛斯·馮想了想,問趙傳薪:「你當場拆解,告訴我這種長翅膀的飛彈構造。」

  德國代表團大點其頭:「是啊,必須告訴我們。」

  德國工業蒸蒸日上,已經隱隱有超越英國的趨勢。

  德國代表團中就有工程師,心說:只要你說,你說我們就能仿造。

  趙傳薪也不推辭:「好啊。」

  說著,就開始拆解:「翅膀是竹條和蘆葦,外殼中是薄薄鐵片,點火裝置是普通火藥,炸藥里填充破片……」

  德國工程師:「……」

  玩呢?

  構造如此簡單,根本沒有仿造的價值。

  他問出了關鍵性問題:「你應該告訴我們火藥成分。」

  如果是正常炸藥,威力不該如此巨大。

  趙傳薪用抹布擦了擦手:「火藥我自己調配的。」

  德國工程師眼睛放光:「你應該說出來配方。」

  趙傳薪點上煙笑著說:「好啊,你們將德國克虜伯鐵廠的鋼鐵配方給我,咱們交換。」

  工程師憤怒道:「那怎麼可以?」

  趙傳薪點點頭:「你他媽不可以給,我就可以給你?」

  弗洛斯·馮則說:「趙傳薪,解除武裝的意義是止戰,你交出配方,才能得到和平。」

  趙傳薪樂道:「好呀,這就是配方。」

  說著,將一張紙遞給弗洛斯·馮。

  弗洛斯·馮皺眉,這趙傳薪好像未卜先知,居然提前準備好了?

  他接過一看,紙上寫:神火飛鴉炸藥配方——日本紫藤提取物,日本鳶尾提取物,日本茶梅提取物,日本椿花提取物……


  好傢夥,上面全是以日本為原產地的植物,有花有草有木頭。

  「這……」

  寺內正毅撇頭偷窺,大略只看見好幾種材料都是日本獨有,不由得沾沾自喜。

  弗洛斯·馮將配方收起,覺得有些扯淡。

  但沒做實驗前,也不敢百分百保證是假的。

  他憐憫的看了一眼寺內正毅,虧你還高興的起來,要是讓世人知道了配方材料表,不得天天惦記日本土地?

  趙傳薪眨眨眼:「你要配方,我給你了,但你不該公開吧?我看,就讓軍備限制委員自己留著好了。」

  弗洛斯·馮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好。」

  寺內正毅說:「趙傳薪,你還有一種交通工具,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你需要一併交出。」

  趙傳薪指著黑黢黢的帶倆輪子的鐵疙瘩:「喏,那就是。」

  德國代表團中的工程師第一個衝上去,將側門打開,粗一看,不由得懵逼:「怎麼還有兩個腳蹬子?」

  趙傳薪理所當然:「這不是廢話麼?自行車,怎麼能沒有腳蹬子呢?」

  「自行車?」

  在場代表團腦瓜子嗡嗡地。

  日本人對趙傳薪調查研究的最深,寺內正毅反駁:「那不可能,據目擊者說,你的交通工具,時速達到了至少100公里,目下,無論蒸汽列車還是燒汽油的汽車都無法媲美。你告訴我,自行車怎麼能達到那種速度?」

  趙傳薪拍拍自己大腿,繃緊了肌肉,透過褲子都能清晰看見拉絲的線條:「看見了沒?老子腿部肌肉發達,蹬起自行車來一個趕仨,老子有的是勁兒,你怎麼著吧?」

  趙傳薪無論做什麼事都遠超常理,搞得寺內正毅也分不清楚真假。

  他也走過去仔細看,倆輪子,腳蹬子,除此外,這東西內部構造尤其複雜。

  露在外面的裝置,就讓人看得頭暈眼花,更別提藏在內部的各種不明原理的構造。

  有些構造的賽博朋克造型,看著就科幻,乃至於夢幻。

  連德國工程師都滿臉慎重:「這好像是個發電裝置,這裡的線路應當是輸送油類燃料,這個開關連通車後面的兩個噴射孔……」

  一聽噴射孔,寺內正毅不說話了。

  因為他了解到,趙傳薪交通工具尾部隱隱發光。

  難道是真的?

  他和弗洛斯·馮交換了個眼神。

  德國佬在打這種交通工具的主意,日本人同樣如此。

  德國工程師問趙傳薪:「你能試駕麼?」

  趙傳薪一口回絕:「不能。我只能交出來,難道我還要告訴你怎麼造的,如何操作麼?你他媽太不要臉了吧?」

  德國工程師被擠兌的啞口無言。

  趙傳薪看向弗洛斯·馮:「可以簽訂條約了麼?」

  弗洛斯·馮目光閃爍:「可以,但是我們需要兩天到三天時間起草協議。」

  「不用。」趙傳薪掏出幾張紙:「我也是軍備限制委員的一員,我早就做好文書工作了。」

  說著遞給了弗洛斯·馮。

  弗洛斯·馮一看,懵了。

  我焯。

  這貨連協議都事先準備好,絕對有備而來。

  忽然有種上當的感覺。

  其餘人也大概是這樣想的。

  弗洛斯·馮拒絕:「我還要拿回去細細看……」

  趙傳薪猛吸一口煙:「細看個幾把?一共沒幾個字,你要看啥?你們提出的每個條件,我都答應了。現在簽合約,你們推三阻四。媽的以為我趙傳薪好欺負是吧?今天把話放這裡,能簽就簽,不能簽,過了今天繼續打,打到一方服氣為止!」

  弗洛斯·馮見趙傳薪殺機畢露,似乎不像是在唬人。

  他只得無奈的將趙傳薪起草的條文,給在場各國代表傳看。

  就像趙傳薪說的,條約言簡意賅、語言凝練、內容少,但囊括了會議所有內容。

  解除雙方武裝,雙方兵力撤離三地,面面俱到。

  眾人傳看完,都望向弗洛斯·馮。


  弗洛斯·馮不想簽,還事關他個人利益。

  他心裡打小九九的時候,趙傳薪不耐煩了:「一句話,簽,還是不簽?」

  弗洛斯·馮吞了吞唾沫:「簽吧。」

  這份條文名稱叫——《會寧協議》。

  趙傳薪、寺內正毅、各國代表和弗洛斯·馮都簽了。

  李范晉在旁嚷著:「我大韓不同意……」

  弗洛斯·馮擺擺手:「來人,將他趕出去。」

  還不同意,你算個幾把?

  李范晉掙扎著,一邊看向趙傳薪,一邊喊:「你們無權決定我大韓……」

  趙傳薪對押著他的士兵比劃了個扇臉的動作。

  士兵見狀,獰笑,伸手啪啪啪正反著給李范晉來了幾下狠的。

  這貨臉頰腫的老高,再也喊不出聲來。

  趙傳薪活動活動脖子,對列國代表說:「你看,他現在終歸會明白——弱國無外交這個道理。以前總是列強列強的叫你們,今日趙某突然發覺,列強竟是我自己!」

  眾人:「……」

  趙傳薪拿著他那一份協約,塞進廕昌懷裡:「拿好了,告訴載灃千萬別弄丟,等以後改朝換代還能傳承下去。」

  廕昌:「……」

  現在都不遮掩了是吧?

  趙傳薪又來到寺內正毅面前,伸手拍打他的臉頰:「狗東西,記住,你們屠殺我百姓,終究老子會讓你們吞了惡果!」

  寺內正毅什麼地位?

  他是日本陸軍大將。

  未來,他還會成為首相。

  被趙傳薪如此羞辱,當真是氣的好懸原地去了。

  但他又不敢還手,只能也咬牙切齒的說:「趙傳薪,同樣的話,也送給你。」

  趙傳薪煞氣瀰漫:「好,終有一戰,我會讓你們日本鬼子知道什麼叫殘忍!」

  趙傳薪邁步,一跨八米,兩步出了院門,眨眼消失。

  他沒走遠,在圖們江上游看地形。

  等所有人都走了,寺內正毅找上了弗洛斯·馮。

  「馮先生,可否將趙傳薪的神火飛鴉火藥配方和那輛黑色自行車交給我們日本?」

  別的東西無所謂,單單是神火飛鴉的火藥配方和交通工具是重中之重。

  「這個嘛……」

  弗洛斯·馮臉色為難。

  他暗道可惜,可惜沒能等幾日再簽約,否則的話這些寶貝待價而沽,各個國家肯定趨之若鶩。

  到時候坐地起價,保准能賣出天價。

  寺內正毅趕忙說:「我們願意支付2萬日元。」

  弗洛斯·馮在心裡破口大罵:狗東西,就給這麼點錢,竟然還想得到寶貝?做春秋大夢去吧。

  所以他臉色決絕:「不可,這些歸屬軍備限制委員。」

  寺內正毅加價:「五萬日元,這是我能決定的上限。」

  弗洛斯·馮義正辭嚴:「不可,你誤會我了,我也是有底線的人。」

  「那麼……」寺內正毅問:「馮先生的底線是多少?」

  「……」弗洛斯·馮拄著文明杖,咳嗽一聲,低頭看看灰撲撲的皮鞋:「來一趟真不容易。遠東破敗,落後,野蠻,可謂是九死一生。我的底線,和我這趟行程一樣難以觸及。」

  寺內正毅見這貨貪得無厭,只能感情真摯而充沛的說:「您等等我,我回去和國內通電商量一下,我們是朋友,對麼?」

  他的意思是,在我報價前,最好先不要接觸別國代表團。

  弗洛斯·馮微笑點頭:「對,我們是朋友。」

  寺內正毅離開,德國代表來了:「馮先生,趙傳薪的東西,能交給我們德國麼?你將獲得我們德國人的友誼。」

  「德國的友誼,一定很珍貴吧?」

  「是的,德國友誼,一般不會少於5萬馬克。」

  「我很重視德國友誼,但我也有我的操守。」

  「馮先生的操守,有多珍貴呢?」

  弗洛斯·馮微笑道:「日本人剛剛提議,要拿二十萬日元索取趙傳薪的東西,我沒同意。」


  「我們回去商量一下……」

  一波又一波的人來了。

  讓弗洛斯·馮感到古怪的是,唯獨清國代表廕昌沒來。

  想想他們向來不重視最新科技,喜歡在列強後屁股追趕,只有別人嘗試過,他們才敢跟風,就不奇怪了。

  畢竟,各國都開始重視飛機的時候,清國依舊沒動靜,由此可見一斑。

  日本喜歡賭。

  當天夜裡,日本提著一口裝著十萬英鎊蘇格蘭銀行券的箱子,找到了弗洛斯·馮。

  弗洛斯·馮欣然接受,痛快的將趙傳薪的個人武器、火藥配方和那輛仿造的三代游龍交給了寺內正毅。

  寺內正毅表示:「明天我會派人來取我們兩千支步槍和機關炮。」

  弗洛斯·馮頷首同意。

  等寺內正毅一走,弗洛斯·馮摸著皮箱嘴角快咧到耳後根。

  「還是遠東好,這會寧是我的福地。」

  他珍而重之的將箱子,所在房間內的臨時保險箱裡,讓守衛在外面日夜不停守護。

  夜裡,風起雲湧。

  外面下起了大雨。

  弗洛斯·馮被呼呼的大風給吹醒。

  他從床上爬起來,第一時間去看保險箱,門是關的,鎖頭還在,他長鬆口氣。

  旋即看向窗戶,卻是一愣,兩扇窗戶竟不翼而飛。

  他心裡一咯噔,不去管窗戶,而是快步來到保險箱前查看。

  確定鎖頭還在。

  「呼……」他撫著胸口長舒一口氣。

  手都有些顫抖的掏出鑰匙,幾次才伸進鎖頭孔。

  「咦?怎麼捅不進去?」

  他親自給保險箱上的鎖,鎖頭一直掛在他脖子上,怎麼會不好使了?

  三番五次嘗試都不好使,弗洛斯·馮懵了,開門讓外面守衛去找一把錘子。

  等錘子拿來,他在房間裡叮叮噹噹的敲鎖頭。

  崩……

  鎖頭被砸開。

  裡面皮包仍在。

  弗洛斯·馮又是鬆口氣。

  他急忙摸了摸皮包,裡面鼓鼓囊囊,這讓他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

  再次感謝趙傳薪,再次感謝十國來給他捧場,感謝韓國提供場地,感謝韓國百姓用性命給他提供了證據,感謝日本人的犧牲與大力支持。

  只是打開皮包後,弗洛斯·馮的臉色,從紅潤迅速灰敗,像是陳放千年彩色壁畫忽然見光般褪色:「媽的法克兒……」

  裡面居然是一摞摞切割整齊的草紙!

  蘇格蘭發的10萬英鎊銀行券被偷梁換柱。

  更可惡的是,盜賊好心的給他換了一把樣式相仿的鎖頭。

  弗洛斯·馮受此打擊,捂著胸口喉嚨中發出「咯咯」的聲音,然後倒地。

  第二天,日本人去北大門取槍,發現兩千支三十式步槍,兩挺保式機關炮,兩門克虜伯小口徑山炮都沒了。

  保式機關炮,是日本進口法國哈奇開斯重機槍後,仿造的重機槍,外形與哈奇開斯重機槍一樣,散熱片卻從原本五片發展為七片,三腳架改為輪式,全部金屬供彈板,並且用的是三十式步槍子彈。

  曾經日本人也買過馬克沁,後來馬克沁運往灣-灣,鎮壓當地抗日武裝。

  結果灣-灣多山地,水冷的馬克沁不容易補充水,導致水土不服,便只能由野戰戰場撤下,僅用於要塞防衛。

  很久以前,趙傳薪從日本人手中繳獲過改裝的馬克沁,日本人稱之為馬氏機關炮。

  寺內正毅沒找到本該屬於他們的武器彈藥,氣勢洶洶去找出爾反爾的弗洛斯·馮。

  剛到弗洛斯·馮居住的飯店,就被告知,這位海牙軍備限制委員的英國委員心臟病突發,能不能救回來還兩說。

  寺內正毅悻悻而回。

  去了研究員那,查看進度。

  研究員指著黑黢黢的自行車說:「將軍,我剛剛上去蹬車輪,車輪十分沉重。當車輪旋轉,頭頂的燈泡會亮,打開這個開關,後面還會噴射火焰,根據味道我判斷是汽油,其電打火裝置很奇特。但許多構造是一體包裹金屬,按說以當下的科學技術不可能造出來。如果非要研究,必須將一體包裹的金屬切割才行。」

  寺內正毅擺擺手:「割,買回來就是為了研究,提高我大日本帝國軍事實力的。如果能大規模裝備這種交通工具,呵呵,什麼趙傳薪,什麼清國,什麼沙俄,我們大日本帝國將再無敵手。」

  當研究員費九牛二虎之力將金屬切割開,傻眼了。

  他們告訴寺內正毅:「裡面除了一個簡單的電機外,還有個風輪,將汽油吹出去的風輪,操作不當還會導致汽油箱爆炸……」

  寺內正毅踉蹌後退,和弗洛斯·馮丟錢時一樣面如死灰:「趙傳薪,騙子,無恥之徒,不得好死……」

  ……

  李在明的臨時住所被一枚神火飛鴉炸了。

  他不但沒生氣,反而興奮的夜裡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第二天,他召來朴升烈,眉飛色舞道:「時機已到,雙方撤軍,三地自此屬於自立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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