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許肆×江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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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肆覺得自己仿佛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他費勁的睜開眼,感覺面前的所有東西都是模糊的。

  他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他居然覺得他好像看到了江蕎。

  他閉上眼又睜開,這才看清。

  講台上的女孩穿著淺紫色的裙子,長的很乖很甜,一雙眸子似水杏一般。

  她說:「你們好,我叫江蕎。」

  許肆愣愣的看著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他怕他一閉眼,她又不見了。

  晶瑩的淚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他抬起手很快抹去了自己臉上的眼淚。

  沒有人注意到,坐在後排的男生,獨自對著講台上的人,流了眼淚。

  「那裡有一個空位,坐那裡可以嗎?」

  「好的,謝謝老師。」

  許肆看著江蕎向自己走過來。

  她又坐在了他的旁邊,和之前一模一樣。

  這一次,許肆沒有等她開口,他先開了口:「你好,新同桌,我叫許肆。」

  「我叫江蕎。」

  楊世昆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許肆,怎麼肆哥今天還主動跟人打招呼。

  許肆盯著她看,不由自主的眼眶就潤濕了。

  他又匆匆收回視線,這還是第一次見面,他不能嚇到她。

  可他還是忍不住看江蕎,忍不住偷偷看她。

  江蕎察覺到了身旁人的視線:「怎麼了嗎?」

  「聽說你成績很好,我以後可以問你題嗎?」

  「可以。」

  楊世昆聽見了後面的對話,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

  肆哥是被人上身了嗎?

  他聽到了什麼?

  問題?

  他可能是沒睡醒。

  許肆已經足足五年沒有見到她了。

  他的腦子裡不斷浮現他見到江蕎的最後一面。

  冰涼的手,她緊閉著雙眼,醫院的床單潔白整潔。

  這一次的英語課,許肆主動把書在兩個人面前攤開:「你剛來,沒有書吧?我們一起看。」

  江蕎看向他:「謝謝。」

  ……

  江蕎在前一天晚上就跟劉媽說,不用接她了。

  她背著書包就出了校門。

  站台離學校門口有一段距離,她走的很慢。

  書包帶子突然被人重重的扯了一下,江蕎回頭對上了一張凶神惡煞的臉。

  那人滿臉橫肉,眉眼處還有一道長長的疤,大夏天裡,他卻穿著長袖。

  江蕎嚇得呆住了,這是她前些日在電視上看到的那張臉。

  連殺九人畏罪潛逃進A市的男人。

  她握緊書包帶子,強行讓自己鎮靜下來。

  她丟下書包就準備跑,又被男人拽了回來,她被男人拖進了小巷子裡,感覺自己的小腿都在發顫。

  可那人死死的抓住了江蕎的手腕,她掙脫不開。

  他從兜里掏出一個東西,那是一把明晃晃的刀,閃著冷光,他笑嘻嘻的開口:「反正都要被抓了,死之前,無所謂再帶走幾個,第一個是你。」

  江蕎的嘴唇都咬白了,她死命掙脫,可是她一個瘦弱的女生,面對成年男人的禁錮,她又怎麼能掙脫的開呢?

  「有沒有人……唔唔唔。」

  江蕎被他捂住了嘴。

  刀捅下來的那一瞬間,她認命的閉上了了雙眼。

  預想的疼痛沒有來,她睜開了眼。

  看到了一雙手握住了那人的手。

  那是她的新同桌。

  她看著那人從兜里又掏出一把刀,捅在了許肆的肩頭上。

  「許肆!」

  許肆痛的悶哼一聲,拔出來那把刀,從他手裡奪走了那把刀,然後遠遠的丟在了一邊。

  他扭頭,沖江蕎扯出一抹笑:「我在,別害怕。」


  他捂住肩膀上的傷口,站起身對著那個男人兩腿之間就是一腳。

  那個男的抬手給了他一個肘擊。

  兩個人扭打在一團。

  許肆一拳砸在那個男人臉上,然後站了起來。

  他後退了幾步,把江蕎拉在身後,開口道:「你往後面躲遠點。」

  那男人嬉笑道:「有意思,你是第二個。」

  江蕎站在後面,渾身顫抖的撥通了110和120,她說話語句都有些不連貫。

  許肆抹去嘴角的血,然後一拳捶在那個男人的小腹上。

  那男人咳出一口血,然後就準備反擊。

  許肆直接一腳踢在他的腦袋上,那男人摔在了地上。

  許肆眼睛微紅,他把那個男人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落在他的臉上:「老子一根手指都捨不得碰的人,你他媽算是什麼東西。」

  「你他媽是個什麼東西?」

  江蕎沒聽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許肆!」

  聽著江蕎微微顫抖的聲音,許肆這才回過神來,那個男人被打昏過去了,許肆也脫力的坐在了地上。

  就在今天晚自習下課,他跟在江蕎身後,發現她沒有劉媽接,是自己回家。

  似乎很多事跟之前都不一樣了。

  他不放心,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後,又生怕她發現,以為他是跟蹤人的變態。

  沒想到突然楊世昆跟上來了,許肆跟他比了個噓,讓他先走。

  結果一抬眼看到她不見了。

  許肆幾乎是衝過去的。

  江蕎看著他,眼睛都紅了,她伸出手去捂他的傷口,卻怎麼也捂不住。

  那麼大的傷口,血一直流個不止。

  她怎麼都捂不住。

  她不明白,為什麼才剛剛認識的人,能替她擋刀子。

  她掏空了整個書包,卻發現她沒有一件可以緊急止血的東西。

  許肆抬起手,又在身上擦了又擦,他用指腹輕輕抹去她臉上的眼淚:「別哭,我的手很髒。」

  江蕎的眼淚一直止不住的掉。

  「你流了血,流了很多很多血。」

  許肆只是看著她,然後抬手揉了一把她的腦袋:「別怕,我不會死。」

  他好不容易又遇見她,怎麼捨得死呢?

  江蕎哭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許肆看著她脖子上被那個男人掐脖子留下的痕跡,伸出手輕輕的碰了碰:「疼嗎?」

  「不疼。」

  「害怕嗎?」

  「不怕。」

  「真乖。」

  許肆說完,就脫力的倒在了她的肩膀上。

  江蕎嚇得捧起他的臉,不停的開口:「別睡,別睡。」

  「我沒睡,我只是有點累,借我靠一下。」

  他靠在她身上,感覺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

  許肆被送進了醫院裡,那個男人也被警察帶走了。

  許肆在醫院中醒來,一睜眼就看到了她。

  眼睛還是紅紅的,像小兔子一般。

  許肆掙扎著坐起來,江蕎按住他:「你肩膀受了傷,需要靜養,別亂動。」

  「沒事。」許肆拿了個桌上的蘋果,又拿起旁邊的刀。

  江蕎看著蘋果在他手裡變成了小狗腦袋。

  他把蘋果遞給她:「吃個蘋果。」

  江蕎有些愣神的接過他遞過來的蘋果,一瞬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受傷的是她還是他。

  「今天,謝謝你,要不然我就沒命了。」

  「不客氣。」

  他慶幸今天他趕到了,他無法接受她的再一次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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