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召蕭雲景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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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刑獄大牢。

  蘇知府在琳琅滿目的刑具面前,招供的明明白白。

  「我貪污的銀子藏在後院的桃花樹下,樹下埋了兩個大水缸,銀子藏在水缸里。」蘇知府哆哆嗦嗦交代。

  韓尋冷冷看向他,「貪污的案子,你自行和刑部的官員交代。」

  「啊?那你擺這麼多刑具,要審什麼……」蘇知府心驚膽戰,眼神里一片迷茫。

  「蘇如嫿,來歷。」

  「她?」蘇知府一聽蘇如嫿三個字,十分後悔。

  原本這女兒入宮以後,一路節節高升,還生了皇子,成了一宮主位。

  他正是因此被許多官員巴結,收了不少銀子。

  沒想到她在皇宮裡竟然得罪了皇帝……

  使得皇帝身邊的大紅人,不遠千里,特意跑來江南審問自己。

  「她是我的妾室帶上門投奔的,如果她真的犯了什麼事……其實她也可能不是我的女兒!她……她可能是我妾室在外面和別人偷情生的,對對對,肯定是這樣!」蘇知府趕緊撇清。

  韓尋掂了掂手中的卷宗,「這卷宗上寫,她是你養在鄉下的庶女。你這是欺君之罪。」

  「韓統領饒命啊!外室女名聲不好聽,這才如此對外宣稱,罪臣絕不敢欺君!」蘇知府一聽這茬,趕緊求饒道:

  「罪臣就是被她們母女欺騙了,只想著給她們母女一個容身之處,收留她們,罪臣一片善心……」

  韓尋懶得聽他這些廢話,直接問道:

  「蘇如嫿及其母,可有相熟往來之人?」

  「沒有。」蘇知府搖搖頭。

  韓尋仔細審問了一番,蘇知府一問三不知。

  「蘇家母女身上可有什麼特殊的印記?」韓尋問道。

  有些組織的成員身上可能留下圖騰刺青。

  這也是常規追查來歷的問題之一。

  「沒有。」蘇知府繼續撥浪鼓搖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有一個疤。翠娘(蘇如嫿之母)腿上有一個疤,大概就這麼大……」

  蘇知府比劃了一番,「好像是她不小心摔的……」

  韓尋聽的起疑,直接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一個傷疤,「是長這樣嗎?」

  「對對對,一模一樣……韓統領您也摔過呢?」

  韓尋眸色深沉。

  這是他上次潛入大梁之時,被追殺時弩箭留下的傷痕。

  弩……

  是軍中管制兵器。

  民間很少見。

  一個普通民女,身上竟然有弩箭的傷痕。最大的可能,就是她曾經住在邊疆。

  韓尋又將以前伺候蘇家母女的下人一一拘來審問。

  主要查驗,蘇家母女可曾提過外地的事情?

  如此目標明確,很快便查到了相關線索。

  西南竹海,西南菜。

  西南……

  韓尋的神色有些複雜,他寧願蘇如嫿出自東南邊疆,是薛家送進宮的人。

  西南有董家,但更有,蕭雲景。

  當年陛下尚且在潛邸之中,培養的將才十一人。

  五人葬在東南戰場。

  四人葬在西南戰場。

  如今就剩韓尋與蕭雲景二人。

  那時候坐在牆頭暢飲喝酒的少年們,意氣風發罵朝中奸人當道,罵先帝昏庸被勛貴挾制,承蒙主上栽培,願以性命報答君恩。

  他們曾經是肝膽相照的同袍,是為陛下敢去邊疆搏命的忠良。

  上一次韓尋從大梁逃回炎國,便是蕭雲景在邊疆接應。

  分別多年,重逢再見,韓尋當時以為,岑家沒了,西南從此掌握在了蕭雲景手中……

  一切都好起來了。

  可這世道變化的太快。

  韓尋心情格外沉重,但他一如既往如實地一字不落將蘇如嫿母女的可疑之處寫明,千里傳信寄回皇宮。

  ……


  皇宮,乾心殿。

  赫連祁收到了韓尋的來信,臉色凝重。

  西南,軍弩,蘇如嫿。

  她背後可能是蕭雲景,也可能是董家。

  而皇帝,從不心存僥倖。

  身為帝王,赫連祁一直都很清楚,哪怕是你最親近的臣子,只要執掌權勢,便不能盡信。

  人是會變的。

  蕭雲景在西南執掌兵權,雖有董家制衡,但西南依舊算得上是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若他有什麼念頭……

  西南局勢,將一潰千里。

  皇帝不可能用大炎江山,西南百姓,賭一個將軍是否忠誠。所以,他先做好安排。

  赫連祁沉吟許久,最後給韓尋寫了一封信,一道密旨,連同一塊帝王信令,一道寄給韓尋。

  韓尋收到回信,立即從江南轉道西南。

  半個月後,韓尋悄然抵達西南待命。

  赫連祁吩咐汪德貴道:

  「傳朕旨意,妍嬪閉門思過。將五皇子,送去琳琅宮。」

  汪德貴很是驚訝,難道是因為妍嬪父親貪污,所以遷怒妍嬪?

  以前陛下還沒有因為家中父兄出事,問責妃嬪的。

  不過皇帝下了旨意,汪德貴自然立即便去安排。

  皇帝又寫下一道聖旨:召蕭雲景回京述職。

  若蕭雲景坦坦蕩蕩回京,查明蘇如嫿與他無關,皇帝日後也會繼續重用他。

  反之,若他聽聞蘇家出事,蘇如嫿被禁足,不敢回京。

  那蘇如嫿是誰的人,一目了然。

  一旨,試忠奸。

  ……

  景禧宮。

  蘇如嫿細細盤算著。

  如今大皇子圈禁,二皇子去了行宮養病,只剩下三皇子與四皇子。

  目前可堪一用的棋子,還有榮嬪。

  身為皇子養母,這便是天然的敵對立場。另外姚婕妤與寧婉音有舊怨,也可利用一二。

  蘇如嫿暗中算著宮中能用的棋子,籌謀對付寧婉音。

  正在此時,汪德貴帶著一群太監走了進來,躬身道:

  「陛下口諭,令妍嬪娘娘閉門思過。」

  蘇如嫿一愣,「不知臣妾所犯何錯?」

  「這……奴才就不知道了……」

  與此同時,兩個太監去了後殿,將五皇子抱走。

  蘇如嫿臉色微變,「你們要帶五皇子去哪?」

  「陛下吩咐,妍嬪娘娘閉門思過,不便照顧皇子。所以,先將皇子送去琳琅宮。」汪德貴道。

  蘇如嫿心底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

  皇帝突然把孩子抱走,又將自己禁足,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最近發生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她爹貪污入獄。但是她爹什麼都不知道,頂多只能查明她是外室女。

  但那又如何。

  所謂欺君之罪,最終還是看皇帝怎麼想的。

  父母為了孩子的名聲,將外室女假裝成庶女,固然是說謊了。但皇帝從來不是在細枝末節處,斤斤計較的人。

  他若看重出身,根本就不會寵幸蘇如嫿。

  若能讓皇帝不滿,必定不僅僅是外室女的事。

  難道……

  她的秘密,皇帝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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