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論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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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咣當」一聲,榮國公差點沒把桌子撞翻了。

  容淑不是老二的?

  容淑不是老二的?

  怪不得當年他一劍差點把容老二穿個透心涼,他躲都沒躲,說他欠柳月的。

  自己還以為是因為小齊氏的事。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容老二與聖上定下的計,以自己為誘耳,跳進了對方這盤棋中!

  柳安安腦子已經不會轉了。

  這一錘子下來,已經把她砸暈了。

  那個容淑,不,應該是那個翠花,不是她爹的孩子?

  「安樂丫頭,自古忠孝難兩全,為了大齊的百姓,老二選擇了忠,朕與老二定下此計,是為了迷惑暗中的那股勢力。他背了整整十年的罵名,而十年間拔除了南國在大齊的細作二百餘名,夏荷就是他們的頭子,朕也該為老二正名了!告訴你娘,朕向她道歉,讓她給老二一個機會。」

  柳安安機械地點著頭。

  仁宗帝又說道:「如風啊,朕讓御隱衛去嶺南,尋你父親回來,他是認錯了恩人,是引狼入室,可他也受了這麼多年的罪,如今痴傻如廢人,家裡就多放一雙筷子吧。」

  榮國公與柳安安雙雙跪了下來,謝過了仁宗帝。

  柳安安雖然一直心裡比較牴觸動不動就磕頭這個事,可她這次磕得心甘情願。

  柳安安與大舅舅從繡衣司出來,一路之上都沒有說話。

  在繡衣司聽到的一切,讓她感覺仿佛在夢中一樣,是那麼的不真實,可又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

  他們所有人都成了這盤棋里的棋子。

  而下這盤棋的人,居然是南國的那個大祭司。

  他花了幾十年的時間來下這盤棋。

  如果龍椅上坐著的不是仁宗帝,如果沒有朝中那些忠臣的堅守,南國的版圖都要伸到大齊了吧!

  「大舅舅,我想我爹了。」柳安安悶悶地開了口。

  榮國公輕嘆了一口氣,說道:「等你爹回來,我也向他道個歉,另外送信給你娘吧。」

  柳安安點了點頭,這事肯定得讓娘知道。

  她還盼著娘能和爹團圓呢!

  另外,自己這個外祖父,唉,誰能想到多年前居然就被調包了!

  那個大祭司可真牛逼,活生生複製出一個柳誠出來。

  也是,自己都能穿來,大祭司能複製出一個人也不是啥天方夜譚之事了。

  「大舅,您和我爹道歉,是為了當年那一劍的事嗎?他要是告訴您,他和聖上的計劃,您還會給他一劍嗎?」

  榮國公磕巴都沒打,肯定地回道:「會,做戲肯定要做全。」

  「那您還道什麼歉啊?當時那種情況下,您怎麼對待他,也是他應該受的。」

  「道歉是因為我對他多年的怨氣,不過你爹這個混不吝的,他要是早點說出來,我也不會後來又去刺殺他。」

  嗯?

  「舅,刺殺一定沒成功唄?」柳安安賊兮兮地說道。

  榮國公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是沒刺殺成功,你大舅我技不如人,我認,不過要是真成功了,你現在不恨我?」

  「那得怪我爹他功夫不成。」柳安安無所謂地聳聳肩膀。

  榮國公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容老二有這個小棉襖,真是他的福氣。

  這丫頭明知道,就是去刺殺容老二,也不會真要殺了他。

  容家一門忠烈,容老大人的父親,叔伯,還有不少容家的子侄都戰死在沙場之上,容遇和容珏更是兩員虎將。

  自己當時不過是心裡憋著一口氣,想找他的麻煩罷了。

  榮國公府的馬車沒有回府,而是去了容府。

  隨行護衛回府,接來了徐氏夫人和柳歡平,柳歡顏,容遇也被容老大人叫回了府中。

  書房中,只有年紀尚小的小沐陽,懷哥兒,春哥兒不在。

  等人都齊了,榮國公這才把繡衣司的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好半天,屋裡安安靜靜的,眾人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大寶才小聲說了一句:「祖父,我二叔真不容易啊!」


  「他不容易?你二嬸容易嗎?你妹妹容易嗎?他把你二嬸和你妹妹弄丟了,萬一她們娘兩個出現意外呢?」

  容老大人並沒有因為真相,而偏袒自己的兒子。

  雖然,他確實心疼兒子。

  當時老二隻和他說,這事背後水很深,他得讓小齊氏進門,他得忍,還不讓自己插手此事,自己就隨了他。

  沒想到,這一忍就是十年。

  老二為了朝廷,為了天下百姓,他選擇了忠,就得捨棄孝。

  「祖父,我爹他確實挺不容易的,以後我和弟弟都會好好孝敬他的。」

  柳安安明白祖父的想法。

  可自己和娘受了十年的苦,總得有一個背鍋的,就只能讓她爹來背。

  容老大人也是嘆了一口氣,又說道:「如風啊,那個假柳誠可別讓他跑了,真沒想到,他把好好的一個榮國公府攪得天翻地覆。」

  容大人想起這些,也是心裡直恨。

  特別是因為小齊氏的事,假柳誠差點把容家房頂給掀了。

  榮國公聽到容老大人的話,說道:「伯父放心,抓夏荷十分隱秘,繡衣使已經去了,他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記憶,只有我父親的記憶,所以他也不會跑。」

  「大爺,父親雖然認錯了恩人,可假柳誠造的孽不能怪在他身上,好在大家都平安無事,他也受了多年的罪,一切都過去了,接父親回家吧。」

  徐氏夫人之前心裡對公爹還有怨,現在一切真相大白,這公爹都不是真的,她還怨個什麼?

  柳歡平和柳歡顏也是一臉的懊悔。

  他們對著一個假貨還叫了十幾年的祖父,想想就噁心。

  柳歡平皺著眉頭,不解地說道:「那個假貨還真是有本事,我和妹妹看不出來,那時候姑姑和爹娘也沒有發現一點端倪。」

  「這個好解釋。」柳安安接過了話茬。

  「其一,他接受了外祖父所有的記憶,連容貌,說話,日常行為都一樣,其二,他本就是假的,便會刻意與娘和大舅不親近,中間又有大齊氏挑撥,娘說,那時候她一年到頭都沒和他在一個桌子上吃過飯,能發現什麼?」

  「你妹妹說的對。」

  徐氏夫人這會也想起來了,也在一邊說道:「之前我不知道,不過我嫁進榮國公府後,你小姑就和我們一塊吃飯,一年到頭和他們一家三口都不說話。」

  「後來我們就在自己的院子單開了一個門,那就是一個府里的兩戶陌生人,所以根本就不可能看出什麼。」

  「虧得這個假貨忘了自己之前的一切,不然的話,家裡有這麼個玩意,現在想想都後怕。」

  柳歡顏拍了拍胸口,小臉都有些發白了。

  「定不能饒過這個假貨!因為他,把我們兩家攪得烏七八糟,要是早知道他是個假的,我早就弄死他了!」

  容遇也氣得直拍桌子。

  一想到那些年,被個假柳成耍得團團轉,他就一腦門子氣。

  「大伯放心吧,他落到連生哥手裡,不會有好果子吃的,連生哥又派人去了南國,是奔著大祭司去的,順便把南國的水也攪一攪,我爹說了,那個大皇子不是好戰嗎?直接弄殘他,看他還戰個屁!」

  容遇一拍桌子,「這個可以有,要我說啊,不聽話就揍他,直到打服了為止。」

  「就這麼辦!」

  柳安安乾脆一腳踩在椅子上,跟個土匪似的。

  榮國公眼睛一瞪,「你給我坐好了!」

  柳安安瞬間坐得筆直,逗得一屋子人也不由笑了起來。

  榮國公無奈地擼了一把柳安安的腦袋,「把南國的水攪亂不難,阻止大皇子上位,讓他們之間互斗,我大齊還要再提高綜合國力,讓他們永遠追不上,就永遠會忌憚。」

  柳安安一伸大拇指,那眼神是明晃晃地讚揚。

  我大舅真是老奸巨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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