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給臉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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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總有一些人自以為是,覺得自己臉大脖子粗。

  金嬤嬤頭一天還念叨蘇晉學,轉過天來,這蘇晉學便登門了。

  管家多福匆匆走進來,到了武先生的院子。

  「老太爺,有位蘇老爺登門求見,說是池州老家之人,咱家在池州還有親人?」

  多福是從柳安安的桃花莊調來的人,並不知道蘇家之事。

  這會兒他也是滿腦子問號,所以便多問了一句。

  武先生一聽,呵,還真來了!

  便對多福說道:「咱們老家確實在池州,可與池州的蘇家並無關係,不過都是姓蘇罷了,既然來了就是客,請他進來吧。」

  多福又說道:「老太爺,這位蘇老爺還帶著一位姑娘。」

  武先生心中不由冷笑,道:「請嬤嬤到前院來。」

  多福自然明白了。

  郡主尚未過門,來了女眷老太爺無法招待,嬤嬤是已故夫人留下的人,小主子十分尊重嬤嬤。

  在這府中,嬤嬤的地位僅次於老太爺。

  所以由嬤嬤出面,也是給足了那位蘇家姑娘的臉面。

  金嬤嬤一聽蘇晉學來了,馬上拍了拍衣服,理了理頭髮,殺氣沖沖就往前院走去。

  手下幾個婆子相互看了一眼,嬤嬤這是要去幹仗麼?

  我們幾個要不要準備一下,一會兒好去幫忙?

  蘇晉學在府門口等了一會兒,多福便出來了,說道:「我家老太爺有請蘇老爺。」

  老太爺?

  蘇晉學有些愣神,可也來不及多想,便抬腿進了府門。

  阮姑娘也跟在身後。

  統領府面積不小,也布置得十分雅致。

  阮姑娘目不斜視,沒有隨意亂看,穩穩地走著,倒叫多福眼中多了幾分思量。

  這個蘇家帶來的姑娘倒不是個眼皮子淺的。

  不是隱藏得太好,就是心思深沉了一些。

  很快,多福便將人帶到了前院的正廳。

  蘇晉學進到正廳,便看到堂中坐著兩個人,頭髮已經半白,可穿著,氣度不似普通人,但他並不認得。

  金嬤嬤當年幾次跟隨侯夫人回池州祭祖,按道理蘇晉學應該自然是記得她的。

  然,靖遠侯府出事的時候,金嬤嬤被砍了三刀僥倖活命,傷好之後模樣也不似從前,所以蘇晉學一時並沒有認出來。

  「不知您二位是?連生他可在府中?」蘇晉學還是問道。

  「我是金煙。」金嬤嬤開口道。

  蘇晉學大吃一驚,「你是金煙?當年陶氏身邊的那個金煙?」

  金嬤嬤點了點頭。

  「那這位是?」蘇晉學不由看向武先生。

  「我姓武。」

  「武,你是武先生?」

  蘇晉學知道武先生,可未曾見過,早年他是蘇晉文父親的人,後來被蘇老太爺派到蘇晉文身邊,悉心教導於他。

  從那以後便跟在了蘇晉文身邊。

  這也是為什麼連生視武先生為祖父的原因。

  「我那侄兒連生可在府中?」蘇晉學又問了一句。

  金嬤嬤冷聲說道:「蘇老爺這句侄兒恐怕是叫錯了吧?我們京城的蘇氏與池州的蘇氏早在十五前便沒了關係,不知蘇老爺今日這叫法是否妥當。」

  蘇晉學十分難過地嘆了口氣,「嬤嬤,當年的事實屬無奈,晉文出事後,族中之人鬧翻了天,雖然朝廷廢除了誅連,可我身為族長也要顧及族中之人。」

  「那些各家當家之人一齊找上門來,逼我這個族長,我能有什麼辦法?只能違心地如了他們的願,這才將晉文一門除了族,這十餘年來,我一直後悔。」

  「晉文在時,我與他關係十分親近,我沒能護住他的家小,實在是對不起他。」

  說完,蘇晉學竟然落了淚。

  金嬤嬤與武先生對視了一眼,武先生說道:「蘇老爺,當年我帶著連生逃出京城之後,我可去了一趟蘇家老宅,真不巧,當時你正和各家當家人議事。」

  「什麼?」


  蘇晉學聽罷,臉上有些慌亂。

  武先生沒有理他,繼續說道:「你們當時所說的話,我可一個字不差都聽到耳中。」

  蘇晉學磕磕巴巴地說道:「先生可是聽錯了?那不過是權宜之計,畢竟其他二房兒孫眾多。」

  武先生說道:「既然是權宜之計,為何池州官府有記錄,而且蘇氏祠堂侯爺這一脈的牌位全都沒有了呢?朝廷廢除了誅連,蘇老爺又擔心什麼?不過既然分清了,蘇老爺今日上門又為何?」

  蘇晉學一聽武先生的話,此時也有些惱了。

  「武先生,蘇某敬你是晉文的人,才對你如此客氣,可說起來這也是我蘇家之事,你一個外人恐怕不好說三道四吧?」

  「呵呵。」

  金嬤嬤聽到這話,冷笑了兩聲,「先生是生哥兒祖父最為器重之人,又跟了生哥父親多年,先生的身份等同於生哥兒祖父,生哥兒也已經給先生磕了頭,敬了茶,你說先生當說不當說?」

  蘇晉學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怪不得進門的時候,那個管家說老太爺,原來如此。

  「既然如此,那我也直說了,如今晉文冤情真相大白,也是他回歸池州蘇家的時候了,我今天來就與連生說這事,讓他與我回池州一趟,重上祖譜。」

  「蘇老爺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還有,這個姑娘。」

  金嬤嬤看了一眼坐在一邊,一直安安靜靜的那個姑娘。

  繼續說道:「蘇老爺帶個姑娘來府上,我們府上可不缺丫鬟。」

  「我家姑娘不是丫鬟,我家姑娘是要嫁給你們侯爺的。」

  「碧心,住嘴!」阮姑娘喝道。

  小丫鬟不情願地閉上了嘴,還瞪了一眼金嬤嬤。

  「呵呵呵,真是好笑,什麼阿貓阿狗都想嫁給我們侯爺,我家侯爺與安樂郡主可是御賜的姻緣。」

  金嬤嬤冷笑幾聲說道。

  「連生身為侯爺,怎可只有一位妻子?」蘇晉學不滿地說道。

  「這位蘇老爺,你有什麼資格直呼我孫兒的名諱?再說了,這是我家的事,你操什麼心,讓你進府就已經給你面子了,別給臉不要。」

  武先生不想再和他廢話了。

  要不是為了連生的名聲,擔心蘇晉學四處胡說八道,他都不會讓他進這個門。

  蘇晉學一聽武先生這話,更是不悅地道:「這事你說了不算,你是哪門子的祖父?我就在這裡等他。」

  說完,蘇晉學便不再說話。

  阮姑娘全聽明白了,原來是自己外嫁的姑母騙了自己。

  說什麼蘇老爺的侄兒在京為官,襲爵成了侯爺,尚未定下親事,蘇老爺替侄兒張羅一門親事。

  偏巧自己的爹娘也糊塗,一聽人家是侯爺又是蘇老爺的侄兒便動了心,逼自己跟著來京。

  原來是池州的蘇家在人家出事的時候,怕連累族中之人,便將人家這一門除了族。

  現在人家沒事了,襲了爵,這池州的蘇家看有利有圖,便來了京城,妄圖讓人家再重上家譜。

  天下哪兒有這麼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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