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畫地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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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局裡一群人手忙腳亂,唐警官大罵小黑真是亂來的時候,墨非和張拾久的處境倒也沒有那麼難受。

  這些人目的很明確,就是綁了張拾久。

  對自己送上門的墨非也沒有除之而後快或者變態一樣試圖毆打折磨,只是把兩個人捆起來開始搜身。

  墨非眼睜睜看著他們從張拾久身上搜出一個、兩個……足足五個紐扣大小的黑色不明物體。

  那玩意他似曾相識。

  龍二給墨非的白磷罐里就有一個非常類似的裝置——定位器。

  墨非沒忍住吐槽:「你變態啊,給自己裝五個定位器?」

  張拾久對他們搜走定位器也依舊氣定神閒,答道:「個人愛好。」

  他又看向墨非身上被搜出來的十幾張撲克牌:「你不是更變態,隨身攜帶這麼多大小王?」

  墨非嘟囔道:「那也比你強。」

  和他對比起來,墨非身上那叫一個乾淨,手錶和手機都被摘掉了和那些定位器放在一起。

  搜完身,三個人又把捆著他們的繩子緊了緊,坐在邊上不吭聲了。

  墨非看了他們好幾眼,感覺這幾個人有些不對勁:「他們是啞巴還是傻子?」

  太奇怪了,剛才他們都搜到墨非的天珠項鍊,沒想到三個人只是湊在一起研究了一下,最後竟然沒動項鍊,給他留下來了。

  按理來說這種首飾上很有可能帶著定位裝置,綁架人質再怎麼都不可能讓帶著吧?

  張拾久像是看出了他的疑問,說道:「安南大部分人都有信仰,他們對涉及宗教信仰的東西相對來說比較尊重、或者說忌諱。」

  「天珠的大小形狀根本放不下定位器,所以他們才沒有取走。」

  「這樣啊。」墨非看看那三個人,還是覺得奇怪,「他們綁你為了什麼啊?」

  張拾久思考了一會:「領賞?完成任務?反正不會是想請我去吃飯。」

  「你還有心情講冷笑話?」墨非還是第一次見到遇上這種情況比自己還鬆弛的人。

  「要不然哭哭啼啼求他們放過我?」張拾久覺得坐姿有些彆扭,調整了一下上身的角度,幾個簡單的動作都憋得他臉通紅。

  墨非看著都覺得難受。

  就這身體素質,如果這人是他家小孩,絕對上把鎖關在家裡。

  「你說你離開京都跑到這裡來圖什麼?」墨非很不能理解地問他,「你待在京都不就是什麼事都沒有嗎?」

  「為什麼是我躲起來?」張拾久反問道,「我做錯了什麼嗎?」

  「我接受到的教育不允許我冷眼旁觀,我的思想和理念也讓我不願意沉默,我只是把看見的說出來,我做錯了嗎?」

  墨非被問住了,有些無言以對,只能試圖用家長的方式占據高點:「可是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要做錯事的人自由行走在大地上陽光下,什麼都沒做錯的人卻要犧牲自由畫地為牢,成天提心弔膽惶惶不可終日,你覺得這合理嗎?」張拾久冷著臉說完,又輕笑起來,「我不是在質問你,可人是有自己的思想、理念、意志的生物,我想要的,就是自由與和平。」

  「我既然做了這個決定,自然也準備好承擔相應的後果。可是我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那麼多人都在我身邊的時候動手,我也沒有想到你真的會追上來。」

  墨非被懟得氣悶了,嘴角往下撇著,沒好氣道:「對對對,我就是見死不救冷心冷肺的混蛋,笨手笨腳只會花拳繡腿的廢物,愚蠢至極理解不了人類的土撥鼠,哪配得上和您老做朋友啊。」

  張拾久笑起來岔了氣,咳嗽了好一陣才緩過來:「對不起啊。」

  「這話你留著和姬行玉他們說吧。」他都這樣了,墨非也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嘟囔道,「我看他們才是被嚇得最慘的。」

  那三個安南人似乎完全不擔心他倆有什麼陰謀詭計,也不堵嘴,就讓他們聊。

  貨車開出一段路,鳴了一聲笛,那三個人打開車廂的門,一個人用衣服包住了他們搜出來的所有定位器、手機和手錶,瞅準時機扔到了另一輛路過的貨車車斗里。

  這樣一來定位器的軌跡路線就完全沒有減速階段,要是跟著定位器走的話,估計只能追到無辜貨車了。

  墨非不由得再次感嘆了一句這夥人的專業程度。


  扔掉定位器之後,他們一邊開一邊在沒有監控的地方換了幾次車,看得出來他們之前準備過,還準備得挺充分。

  路邊的景色從高樓大廈逐漸變成了兩三層的平房,柏油路也變成了水泥路。

  一路顛到墨非都覺得陌生的地方,他們這才停下來。

  下車之後他們也沒有擋墨非和張拾久的眼睛。

  從周圍的建築環境來看,墨非毫不懷疑他們現在就是在鄉下農村。

  但遠處不算遠的地方還能看見高層建築。

  那麼這地方最有可能就是在城鄉接合部。

  這地方通常位於城市外圍,同時具備城市和鄉村兩種土地利用特點,是城鎮擴展和蔓延的主要區域。

  說得更直白一點,這裡一般也是城中村改造的重要地區,年輕人較少,通常是老年人和中老年人帶著嬰幼兒居住,攝像頭覆蓋也並不全面。

  他們能找到這種地方,還真是做了一些功課。

  這群人租住的房子最近的鄰居也在二十米外,光憑嗓子求救希望不大,而且大白天的居民不是在上班就是在打牌串門,路上的人都很少。

  墨非和張拾久就這麼被轉移到了紅磚水泥房子裡面。

  房屋內可以說空曠得很徹底,只在一個角落放了一些生活用品,其他目所能及的位置全是光禿禿的毛坯。

  一直擔任司機的短髮女人看了他倆一眼,又看了一眼,最後目光定格在墨非身上,許久沒有移開。

  她轉頭用安南話和另外三個人說了什麼,那三個人一臉懵圈,四個人湊一塊嘀咕起來。

  墨非深刻體會到了語言不通的無力。

  他喊張拾久:「誒,你不是號稱多國語言精通嗎?翻譯一下,他們在說什麼呢?」

  張拾久沉默片刻,笑起來:「這個我還真不會,不過從那位小姐的表情來看,他們應該已經發現你的身份了,墨影帝。」

  墨非:……

  這個梗是過不去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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