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40億估值
第381章 40億估值
「格里姆肖。」
謝景行在裴妃辦公室里看到一幅描繪月光的風景油畫，驚奇地湊到近前仔細查看。
格里姆肖是英國維多利亞時代的一位畫家，擅長這種靜物夜景畫作，中晚期功力大成的作品上拍賣會值七位數。
不止於此，他辦公室用的桌子叫辦公桌，裴妃辦公室里擺的這張辦公桌有個專屬名詞叫『大班台』。
還是個義大利奢侈品牌，其他全套沙發書櫃家具擺件盡皆如此，整間辦公室軟裝沒個大幾百萬下不來。
謝景行常見豪華辦公室，但在租的產業園辦公室布置這麼豪華，是第一次見。
正四處打量著聽到外面響起敲門聲，他喊了聲進，踱步到辦公桌前坐下。
「謝總好，我是咱們工作室現任總經理，丁軍。」
一位眉毛粗壯的方臉中年男人走進辦公室，肩膀寬厚個子不高體態沉穩，舉止間顯露老成氣質。
此人過往履歷背景是中影集團影視製作部門的中層管理，給的實在太多了，跳槽加入哭唧唧工作室。
「騰訊的人想談投資合作，剛把他們送走。」
丁軍自然比前台女員工拎得清，簡單自我介紹過後，便拿出向老闆匯報工作的態度。
「坐下聊。」
謝景行坦然相受，邊打開電腦邊問：「他們想怎麼投資？」
「工作室成立初期的一年多時間裡，用大量資金從市場上高價搶購文學IP版權，當時起點中文網是我們最大交易方之一。」
丁軍不著痕跡拍著馬屁：「直到去年底，騰訊從盛大集團收購包括起點中文網在內的整個盛大文學業務，重整組成騰訊閱文集團。」
「從這之後起點中文網的IP版權銷售捂得很死，甚至暫停了跟我們談判中的幾個版權交易，內部倒查過去跟我們的交易是否存在貪污違規情況。」
他起轉承合功力深厚：「說白了，前兩年市場對文學IP價值預期不準確，把我們當冤大頭。現在文學IP價值大漲，影視化越來越成功，他們眼紅後悔覺得賣虧了。」
謝景行會心一笑，騰訊家大業大閒出屁了才會翻後帳，大概只是吳文輝那批持有少量股份的原起點創始團隊瞎折騰。
大概率也並非真覺得虧了，只是背靠騰訊今非昔比，自身具備了文學IP影視化能力，能一條魚從頭吃到尾何必把優質版權賣給外人。
「所以來的是閱文集團的人？」謝景行屏蔽無效信息捋順思路。
丁軍點頭應聲：「閱文集團想投資入股我們，他們把版權賣給我們，大家一起聯合出品。」
「給多少估值？」謝景行不置可否。
「他們給的初步估值是30億，附加業績對賭條款。」
丁軍略作停頓解釋道：「這跟『火箭少女101女團』有點關係，他們認為偶像經紀業務具備可持續性，『創造營』這檔選秀打造成長期品牌，未來還會有源源不斷的202男團，303女團以此類推。」
「估值低了。」謝景行皺了皺眉。
影視製作公司屬於非周期性輕資產運營，值錢的是人和版權，大多採用PE（盈利）進行估值，估值比較飄。
比如楊冪的嘉行傳媒，對賭未來三年淨利潤3億給15億估值，這是預估未來三年的動態PE估值。
那麼抄起計算機算算就知道了，去年哭唧唧工作室靠一部《心花路放》淨賺3億多，後續還有小投資高回報的《匆匆那年》，收視率破1%的電視劇《去有風的地方》，數部投資影視劇集都有進帳。
再算上裴妃自身經紀業務收入，全年淨利潤高達4.2億，要不然她哪來的充裕現金流置辦奢華辦公室。
她一個人，養幾個經紀人小跟班，比上千家上市公司吭哧吭哧干一年賺的還多，這就是影視公司輕資產運營。
因此按照靜態PE給30億估值偏低，完全對不起泡沫起飛的影視行業市場，更別說還是簽對賭按照動態PE給的估值。
「是的，我跟宋總溝通過，也覺得估值低。」
丁軍正話反說：「閱文集團有點仗著背靠騰訊店大欺客，認為他們掌握IP版權源頭占據主動權，能在影視化改編、綜藝製作、藝人經紀運營給到我們支持。」
「但事實上，我們跟小馬奔騰深度綁定影視製作完全不愁，穩步開發公司囤的IP版權未來五年發展方向都是有據可依的。」
截至今日，影視企業戰略融資，沒有比引入騰訊更好的選擇。
一個優質文化IP遠不止影視化，動漫、遊戲，及音樂等等衍生周邊，這些都可以發財。
換做別家投資方給30億估值，丁軍連看都不看一眼，以現在的市場行情40億估值是起步價，願意給多少融資份額還得看心情。
這是考慮公司良性健康發展，與趁市場火熱狠撈一筆的區別。
「我看一下半年財報和今年的發展規劃。」
謝景行沒有理會丁軍的態度，想了想又補充道：「讓宋總來一趟。」
自從三月末裴妃懷孕去美國養胎，泛文娛布局中的影視製作這塊業務完全是宋安梨獨立負責，他基本沒插過手。
如今粗略了解工作室管理情況還可以，原本親媽當總經理的娛樂圈常見家庭小作坊，已經進化成為一家職業經理人盡職，財務清晰業務分明有長遠規劃的公司。
謝景行自認憑心而論，這很超出他的預期。
起初支持裴妃設立個人工作室，只是作為高高在上的掌控者，以俯視角度把收藏品打扮的漂漂亮亮。
後來包括收購小馬奔騰，源於裴妃想要入股小馬奔騰，他隨之動了做泛文娛的念頭。
兩年多時間一晃而過，重新審視他們倆之間的私人關係與事業，也許得做出相對應的調整平衡了。
丁軍退出辦公室很快把一應資料發到裴妃的辦公電腦郵箱裡，謝景行先挑出半年財報查看。
所謂財報本質上跟體檢報告沒差，利潤、負債、資產。
謝景行達不到資深財會人員水平，但通過財報大致看透一家企業經營狀況，基本還可以。
利潤方面，主投電影《左耳》，聯合投資電影《西遊記之大聖歸來》，《新娘大作戰》三部電影。
其中《左耳》淨利潤1.4億，聯合投資的兩部電影淨利潤700萬。
可以看出投資選片眼光很不錯，主投電影是自家收的小說改編，另外兩部聯合投資是裴妃人脈和小馬奔騰鍾麗芳幫忙把關篩選。
再加上她自身與旗下藝人經紀業務，組成哭唧唧工作室今年上半年淨利潤，總計2.3億元。
負債方面主要為多筆文學IP銀行質押貸款，和影視製作投資應付款項，總計3.5億元。
資產端同樣是文學IP占大頭，50多筆文學IP的影視、遊戲改編版權，七位藝人一個女團的經紀合約，兩部參投未上映電視劇、一部參投未上映電影。
人和版權，無法量化價值。
謝景行要是願意來個左手倒右手，由小馬奔騰花100億從哭唧唧工作室採購某部小說的影視化改編權，那後者擁有同類型小說換算成資產總不會低於70億。
拍腦袋隨便想個數，總資產在8億元左右，應該比較合適。
這是財務報表，而在發展計劃中，主投文學IP改編電影，聯合小馬奔騰參投影視劇，展現了哭唧唧工作室的發展前景。
不僅能從影視劇投資製作賺一層，把旗下藝人打包塞進自家投資製作的影視劇里，還能再賺一層藝人經紀收入。
而藝人參演影視劇名氣增長，為工作室帶來GG商務等外部收入，進一步提高營收能力，擴大影視劇投資製作業務。
根據這套理想的運營模式，如果騰訊想要投資入股哭唧唧且附帶對賭協議，理應按照動態PE給高估值。
55-65億區間較為客觀。
當然，這個估值僅存在紙面，哭唧唧工作室成立不過兩年長期經營能力存疑。
拉數據誰都會，真要出錢投……
「40億？」
謝景行嘆了口氣輕聲自語，操作電腦切換登錄自己的郵箱，翻看歷史記錄許久找到曾經宋安梨發給他的一份股權結構郵件。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他隨口喊了一聲進：「現金流很充沛，最近過得很滋潤吧？」
「謝總，全是您的支持愛護，我們才能發展這麼好。」
不是宋安梨，是裴妃的那位身材肥胖的女經紀人，身邊跟著位長相漂亮氣質清淡的小姑娘。
謝景行略作打量：「你不是帶陳都靈嗎？」
「靈兒進組拍戲執行經紀人跟在她身邊，沒什麼要緊的事，我就在公司抓一抓總體的藝人經紀業務。」
胖女人滿臉笑意措辭含糊，想說自己現在升職工作室藝人經紀部經理，好在小姑娘面前豎立地位，又覺得在謝景行面前犯自賣自誇的忌諱惹他生厭。
索性一語帶過，轉而介紹起身邊小姑娘：「這位妹妹是張慧雯，謀女郎，去年主演了張藝謀導演的《歸來》，今年主演的《梔子花開》票房也過億了。」
「謝總您好，我特別喜歡您拍的《創造營101》，每期都看。」
張慧雯乾巴巴客套一句，身份相差太遠，她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胖女人見縫插針敲邊鼓：「慧雯還沒簽經紀公司，來咱們工作室參觀。」
「哦，挺好的。影視行業未來會去中心化，同時會越來越專業化，個人單打獨鬥相當於創業，風險和競爭力都比較差。」
謝景行不咸不淡勉勵道：「我們非常歡迎你能加入，你個人的職業發展規劃更有保障。」
「謝謝您的認可。」
張慧雯同樣沒把他當回事，謀女郎出道一年一部優質女主角電影，誰還不是自身領域的天才呢。
現在個人工作室火熱，不如她的女明星都從經紀公司跳出來獨立，而她眼看著前途越來越好為什麼要加入經紀公司被賺差價。
今天來不過是礙於情面走過場，胖女人聽說謝景行來公司了，當即藉機煞有其事吹捧自家如何如何實力雄厚。
「宋總，丁總，那你們先忙。」
說話間，宋安梨和丁軍並肩走進辦公室，胖女人帶著張慧雯告辭離去。
「上個月楊冪的嘉行傳媒上市新三板了，估值翻倍。」
宋安梨身著一襲連衣裙，外搭一件休閒西裝外套，在京城這邊她就是大老闆無需整天職業正裝。
謝景行起身坐到會客沙發：「昨天在南昌見到她了，嘉行好像正跟東方明珠旗下的一個子公司談投資。」
「動作夠快的。」
宋安梨愣了愣，毫不避諱在他身旁坐下：「上個月樂華娛樂也在新三板上市，李冰冰姐妹成立個人工作室，周迅和陳坤合夥成立公司。」
「明顯能感覺到資本入場加速。」
她笑盈盈抬手指了指房門：「剛剛那位謀女郎看起來也想自立門戶。」
新三板流通性跟屎一樣，企業上市新三板只有兩種情況，要麼被A股摘牌退市到新三板，要麼把新三板當過渡跳板，尋找上市亦或者被收購契機。
再爛也屬於資本市場，上去就是估值翻個幾倍。
「影視行業快瘋了。」謝景行愈發感覺到遲疑。
宋安梨心有靈犀般默契問道：「會瘋到網約車、本地生活的程度嗎？」
「我剛剛看財報顯示，哭唧唧負債是3.5億。」謝景行聳聳肩膀。
宋安梨情不自禁抿嘴一笑，欠錢才能欠3.5億不夠新大餓戰事激烈時燒三天的，能濟什麼事。
身邊的男人看不上，至少短時間內，影視布局她擁有很大程度的自主權。
「我想投資楊冪的嘉行。」
宋安梨抓住關鍵忽然說道，謝景行一時無言，她繼續說：「舉個例子，投資標的不一定是嘉行。」
「還可以是小馬奔騰今年主投電影《西遊記之大聖歸來》背後的動漫製作工作室，擁有IP品牌的導演工作室。」
她早有準備，條理清晰解釋道：「這一類具備原創內容輸出能力的創作團隊，原本都可以通過長期合作綁定，現在資本炒作厲害，動不動砸兩三倍價錢挖牆腳。」
「所以我覺得應該採取投資入股綁定，保持我們的影視製作競爭力。」
謝景行想起了老苗，西柚傳媒投資小組MD苗楠，這傢伙始終躍躍欲試想下場進入影視行業肉搏。
怪不得他把宋安梨當山頭，原來「宋總」就是這麼想的。
(本章完)
「格里姆肖。」
謝景行在裴妃辦公室里看到一幅描繪月光的風景油畫，驚奇地湊到近前仔細查看。
格里姆肖是英國維多利亞時代的一位畫家，擅長這種靜物夜景畫作，中晚期功力大成的作品上拍賣會值七位數。
不止於此，他辦公室用的桌子叫辦公桌，裴妃辦公室里擺的這張辦公桌有個專屬名詞叫『大班台』。
還是個義大利奢侈品牌，其他全套沙發書櫃家具擺件盡皆如此，整間辦公室軟裝沒個大幾百萬下不來。
謝景行常見豪華辦公室，但在租的產業園辦公室布置這麼豪華，是第一次見。
正四處打量著聽到外面響起敲門聲，他喊了聲進，踱步到辦公桌前坐下。
「謝總好，我是咱們工作室現任總經理，丁軍。」
一位眉毛粗壯的方臉中年男人走進辦公室，肩膀寬厚個子不高體態沉穩，舉止間顯露老成氣質。
此人過往履歷背景是中影集團影視製作部門的中層管理，給的實在太多了，跳槽加入哭唧唧工作室。
「騰訊的人想談投資合作，剛把他們送走。」
丁軍自然比前台女員工拎得清，簡單自我介紹過後，便拿出向老闆匯報工作的態度。
「坐下聊。」
謝景行坦然相受，邊打開電腦邊問：「他們想怎麼投資？」
「工作室成立初期的一年多時間裡，用大量資金從市場上高價搶購文學IP版權，當時起點中文網是我們最大交易方之一。」
丁軍不著痕跡拍著馬屁：「直到去年底，騰訊從盛大集團收購包括起點中文網在內的整個盛大文學業務，重整組成騰訊閱文集團。」
「從這之後起點中文網的IP版權銷售捂得很死，甚至暫停了跟我們談判中的幾個版權交易，內部倒查過去跟我們的交易是否存在貪污違規情況。」
他起轉承合功力深厚：「說白了，前兩年市場對文學IP價值預期不準確，把我們當冤大頭。現在文學IP價值大漲，影視化越來越成功，他們眼紅後悔覺得賣虧了。」
謝景行會心一笑，騰訊家大業大閒出屁了才會翻後帳，大概只是吳文輝那批持有少量股份的原起點創始團隊瞎折騰。
大概率也並非真覺得虧了，只是背靠騰訊今非昔比，自身具備了文學IP影視化能力，能一條魚從頭吃到尾何必把優質版權賣給外人。
「所以來的是閱文集團的人？」謝景行屏蔽無效信息捋順思路。
丁軍點頭應聲：「閱文集團想投資入股我們，他們把版權賣給我們，大家一起聯合出品。」
「給多少估值？」謝景行不置可否。
「他們給的初步估值是30億，附加業績對賭條款。」
丁軍略作停頓解釋道：「這跟『火箭少女101女團』有點關係，他們認為偶像經紀業務具備可持續性，『創造營』這檔選秀打造成長期品牌，未來還會有源源不斷的202男團，303女團以此類推。」
「估值低了。」謝景行皺了皺眉。
影視製作公司屬於非周期性輕資產運營，值錢的是人和版權，大多採用PE（盈利）進行估值，估值比較飄。
比如楊冪的嘉行傳媒，對賭未來三年淨利潤3億給15億估值，這是預估未來三年的動態PE估值。
那麼抄起計算機算算就知道了，去年哭唧唧工作室靠一部《心花路放》淨賺3億多，後續還有小投資高回報的《匆匆那年》，收視率破1%的電視劇《去有風的地方》，數部投資影視劇集都有進帳。
再算上裴妃自身經紀業務收入，全年淨利潤高達4.2億，要不然她哪來的充裕現金流置辦奢華辦公室。
她一個人，養幾個經紀人小跟班，比上千家上市公司吭哧吭哧干一年賺的還多，這就是影視公司輕資產運營。
因此按照靜態PE給30億估值偏低，完全對不起泡沫起飛的影視行業市場，更別說還是簽對賭按照動態PE給的估值。
「是的，我跟宋總溝通過，也覺得估值低。」
丁軍正話反說：「閱文集團有點仗著背靠騰訊店大欺客，認為他們掌握IP版權源頭占據主動權，能在影視化改編、綜藝製作、藝人經紀運營給到我們支持。」
「但事實上，我們跟小馬奔騰深度綁定影視製作完全不愁，穩步開發公司囤的IP版權未來五年發展方向都是有據可依的。」
截至今日，影視企業戰略融資，沒有比引入騰訊更好的選擇。
一個優質文化IP遠不止影視化，動漫、遊戲，及音樂等等衍生周邊，這些都可以發財。
換做別家投資方給30億估值，丁軍連看都不看一眼，以現在的市場行情40億估值是起步價，願意給多少融資份額還得看心情。
這是考慮公司良性健康發展，與趁市場火熱狠撈一筆的區別。
「我看一下半年財報和今年的發展規劃。」
謝景行沒有理會丁軍的態度，想了想又補充道：「讓宋總來一趟。」
自從三月末裴妃懷孕去美國養胎，泛文娛布局中的影視製作這塊業務完全是宋安梨獨立負責，他基本沒插過手。
如今粗略了解工作室管理情況還可以，原本親媽當總經理的娛樂圈常見家庭小作坊，已經進化成為一家職業經理人盡職，財務清晰業務分明有長遠規劃的公司。
謝景行自認憑心而論，這很超出他的預期。
起初支持裴妃設立個人工作室，只是作為高高在上的掌控者，以俯視角度把收藏品打扮的漂漂亮亮。
後來包括收購小馬奔騰，源於裴妃想要入股小馬奔騰，他隨之動了做泛文娛的念頭。
兩年多時間一晃而過，重新審視他們倆之間的私人關係與事業，也許得做出相對應的調整平衡了。
丁軍退出辦公室很快把一應資料發到裴妃的辦公電腦郵箱裡，謝景行先挑出半年財報查看。
所謂財報本質上跟體檢報告沒差，利潤、負債、資產。
謝景行達不到資深財會人員水平，但通過財報大致看透一家企業經營狀況，基本還可以。
利潤方面，主投電影《左耳》，聯合投資電影《西遊記之大聖歸來》，《新娘大作戰》三部電影。
其中《左耳》淨利潤1.4億，聯合投資的兩部電影淨利潤700萬。
可以看出投資選片眼光很不錯，主投電影是自家收的小說改編，另外兩部聯合投資是裴妃人脈和小馬奔騰鍾麗芳幫忙把關篩選。
再加上她自身與旗下藝人經紀業務，組成哭唧唧工作室今年上半年淨利潤，總計2.3億元。
負債方面主要為多筆文學IP銀行質押貸款，和影視製作投資應付款項，總計3.5億元。
資產端同樣是文學IP占大頭，50多筆文學IP的影視、遊戲改編版權，七位藝人一個女團的經紀合約，兩部參投未上映電視劇、一部參投未上映電影。
人和版權，無法量化價值。
謝景行要是願意來個左手倒右手，由小馬奔騰花100億從哭唧唧工作室採購某部小說的影視化改編權，那後者擁有同類型小說換算成資產總不會低於70億。
拍腦袋隨便想個數，總資產在8億元左右，應該比較合適。
這是財務報表，而在發展計劃中，主投文學IP改編電影，聯合小馬奔騰參投影視劇，展現了哭唧唧工作室的發展前景。
不僅能從影視劇投資製作賺一層，把旗下藝人打包塞進自家投資製作的影視劇里，還能再賺一層藝人經紀收入。
而藝人參演影視劇名氣增長，為工作室帶來GG商務等外部收入，進一步提高營收能力，擴大影視劇投資製作業務。
根據這套理想的運營模式，如果騰訊想要投資入股哭唧唧且附帶對賭協議，理應按照動態PE給高估值。
55-65億區間較為客觀。
當然，這個估值僅存在紙面，哭唧唧工作室成立不過兩年長期經營能力存疑。
拉數據誰都會，真要出錢投……
「40億？」
謝景行嘆了口氣輕聲自語，操作電腦切換登錄自己的郵箱，翻看歷史記錄許久找到曾經宋安梨發給他的一份股權結構郵件。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他隨口喊了一聲進：「現金流很充沛，最近過得很滋潤吧？」
「謝總，全是您的支持愛護，我們才能發展這麼好。」
不是宋安梨，是裴妃的那位身材肥胖的女經紀人，身邊跟著位長相漂亮氣質清淡的小姑娘。
謝景行略作打量：「你不是帶陳都靈嗎？」
「靈兒進組拍戲執行經紀人跟在她身邊，沒什麼要緊的事，我就在公司抓一抓總體的藝人經紀業務。」
胖女人滿臉笑意措辭含糊，想說自己現在升職工作室藝人經紀部經理，好在小姑娘面前豎立地位，又覺得在謝景行面前犯自賣自誇的忌諱惹他生厭。
索性一語帶過，轉而介紹起身邊小姑娘：「這位妹妹是張慧雯，謀女郎，去年主演了張藝謀導演的《歸來》，今年主演的《梔子花開》票房也過億了。」
「謝總您好，我特別喜歡您拍的《創造營101》，每期都看。」
張慧雯乾巴巴客套一句，身份相差太遠，她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胖女人見縫插針敲邊鼓：「慧雯還沒簽經紀公司，來咱們工作室參觀。」
「哦，挺好的。影視行業未來會去中心化，同時會越來越專業化，個人單打獨鬥相當於創業，風險和競爭力都比較差。」
謝景行不咸不淡勉勵道：「我們非常歡迎你能加入，你個人的職業發展規劃更有保障。」
「謝謝您的認可。」
張慧雯同樣沒把他當回事，謀女郎出道一年一部優質女主角電影，誰還不是自身領域的天才呢。
現在個人工作室火熱，不如她的女明星都從經紀公司跳出來獨立，而她眼看著前途越來越好為什麼要加入經紀公司被賺差價。
今天來不過是礙於情面走過場，胖女人聽說謝景行來公司了，當即藉機煞有其事吹捧自家如何如何實力雄厚。
「宋總，丁總，那你們先忙。」
說話間，宋安梨和丁軍並肩走進辦公室，胖女人帶著張慧雯告辭離去。
「上個月楊冪的嘉行傳媒上市新三板了，估值翻倍。」
宋安梨身著一襲連衣裙，外搭一件休閒西裝外套，在京城這邊她就是大老闆無需整天職業正裝。
謝景行起身坐到會客沙發：「昨天在南昌見到她了，嘉行好像正跟東方明珠旗下的一個子公司談投資。」
「動作夠快的。」
宋安梨愣了愣，毫不避諱在他身旁坐下：「上個月樂華娛樂也在新三板上市，李冰冰姐妹成立個人工作室，周迅和陳坤合夥成立公司。」
「明顯能感覺到資本入場加速。」
她笑盈盈抬手指了指房門：「剛剛那位謀女郎看起來也想自立門戶。」
新三板流通性跟屎一樣，企業上市新三板只有兩種情況，要麼被A股摘牌退市到新三板，要麼把新三板當過渡跳板，尋找上市亦或者被收購契機。
再爛也屬於資本市場，上去就是估值翻個幾倍。
「影視行業快瘋了。」謝景行愈發感覺到遲疑。
宋安梨心有靈犀般默契問道：「會瘋到網約車、本地生活的程度嗎？」
「我剛剛看財報顯示，哭唧唧負債是3.5億。」謝景行聳聳肩膀。
宋安梨情不自禁抿嘴一笑，欠錢才能欠3.5億不夠新大餓戰事激烈時燒三天的，能濟什麼事。
身邊的男人看不上，至少短時間內，影視布局她擁有很大程度的自主權。
「我想投資楊冪的嘉行。」
宋安梨抓住關鍵忽然說道，謝景行一時無言，她繼續說：「舉個例子，投資標的不一定是嘉行。」
「還可以是小馬奔騰今年主投電影《西遊記之大聖歸來》背後的動漫製作工作室，擁有IP品牌的導演工作室。」
她早有準備，條理清晰解釋道：「這一類具備原創內容輸出能力的創作團隊，原本都可以通過長期合作綁定，現在資本炒作厲害，動不動砸兩三倍價錢挖牆腳。」
「所以我覺得應該採取投資入股綁定，保持我們的影視製作競爭力。」
謝景行想起了老苗，西柚傳媒投資小組MD苗楠，這傢伙始終躍躍欲試想下場進入影視行業肉搏。
怪不得他把宋安梨當山頭，原來「宋總」就是這麼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