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道是無情卻有情
不等我說話，帝女又道：「上次我們見過面以後，我又降身到京城一個女孩子的身上，在那裡呆了三天，去學習你們用的電腦，學會了幾乎所有與電腦有關的能力。」
普通人別說學會所有與電腦有關的能力了，就算是熟練應用電腦也要學習上十天半月，但是帝女當然不是普通人，她這話絕對不會有假，我只是奇怪她為什麼要學電腦，天庭上應該不能上網衝浪。
帝女似乎並不想聽我的意見，便又接著道：「知道我們這個世界的來歷以後，我便想搞清楚所謂的硬體和軟體的區別以及聯繫。在我學會電腦以後，不禁在想一個問題，人又何嘗不是一種電腦？」
接下來，帝女便就自己的一些感想對我娓娓道來。
她認為人和電腦的相同之處便是，把每個部分分開來看，都是死物，但是組合在一起卻變成了活物。
兩者都是由可以活動的身體加上可以想像，可以理解，但是卻又捉摸的靈魂（程序）組合而成，算是虛實之間的結合，而虛的部分卻又主導了實的部分。
電腦程式可以做好多事，最直觀的比如說用電腦做一個遊戲或者影片，裡面同樣會有人物，裡面的人物同樣會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喜怒哀樂，那就像一個小的世界。
就好像我們會做夢，夢裡的一切似乎那麼真實，同樣像是一個小世界。
然後帝女便聯想到一個可能，我們這個世界，會不會像電腦里的遊戲或者我們做的夢一樣，其實根本就是虛幻的，而我們並不自知？
甚至還有一個更可怕的可能，我們所認為自己經歷的一切，這個世界經歷的一切，根本就不曾發生過，而是別人通過某種程序灌輸到我們的腦海里的，就好像剛才她提到的那幾個電影裡的情形一樣。
其實帝女說的這些，我以前也不是沒有設想過，不過當時並沒有當真，而現在卻是感覺完全有可能！
我知道她今天來找我們，應該就與此有關，便問道：「那你來找我，是想要搞清楚我們到底是虛擬的還是真實的嗎？」
帝女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是！其實對於夢中人來說，夢就是真實的！就如同我們看著地上的螞蟻，它們來來往往，重重著單調枯燥的行為，我們認為它們可憐而又可笑可悲，可是我們又怎麼知道它們是否自得其樂？南華真人有云：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又曾道：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對於我，對於我們來說，若這大千世界真的是某人做的一場宏大無比的夢，那也只是他的夢而已，卻是我們的真實！」
說到某人的時候，帝女卻是深深地凝視著我，停了一下又道：「若是在這天地之間要找一個例外，那應該就是你了！還有……若干年前，那個自稱為行者的人。」
「行者」二字從青陌的口中吐出，卻是再次讓我感到震驚不已，我只道只有自然子曾遇到過那個行者，想不到連帝女也知道他！
而帝女接下來的話卻是再次震撼了我：「天陽，你不會以為行者進入我們這片天地，天帝卻一無所知吧？不瞞你說，那行者見過自然子以後，不等他離開，便被天帝給抓住了！」
從我在自然子的記憶里挖掘出來關於行者的信息來看，對方似乎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存在，不但可以輕鬆進入我們這個世界，而並沒有像那些界外之人一樣用藍光在天空中開一個大洞，甚至還能穿梭於其他無數世界。
像他這種存在，又怎麼會被天帝抓到？
聽到我的疑問，帝女卻是無聲嘆息，然後才道：「天陽，你不會以為那人是用自己的身體進入我們這個世界的吧？」
聽到她的話，我不由豁然開朗！
帝女接著告訴我，如果我們這個世界是一個設計完美的遊戲，那行者的出現，就是外掛。
可是不管再強大的外掛，想要在遊戲之中發揮作用，首先就要遵守那個遊戲的設定，將自己偽裝成其中的一分子。
也就是說，行者一旦進入了我們這個世界，首先要做的便是先盜取一個不被天道排斥的身份，他選擇吞噬了一個實力強大的鬼仙。
可是就算他再高明，天地之間的萬事萬物莫不在天道明查之下，就在他吞噬那鬼仙的時候便被天道所知，天帝自然也便知道了。
所以當他在這世界裡轉了一圈，想要離開的時候，就被天帝給抓下了。
畢竟行者進入這個世界的只是一道意念，其實是沒有任何實力的，他所倚仗的只是那個鬼仙的實力而已，而鬼仙在天帝的面前，自然是不值一提的。
聽到帝女的話，我不由心中一動，想起了在京城發現的那些邪魔。
邪魔好像也像行者這樣，本身是不能害人的，要進入到人的身體裡，控制他們害人。
而昨天晚上在陰陽墓外面，我身體裡的那些黑影被血光引動出來啃噬我的心臟，它們卻是可以攻擊我的。
這又是為什麼？
這個問題，我當然不會去問帝女，便問道：「既然天帝抓到了他，那還怕什麼大劫？行者一定可以幫天帝應對界外的那些人吧？」
想不到帝女卻是搖了搖頭：「不！天帝抓住的只是行者的一絲意念，並不是他本人！這樣說吧，那道意念其實就好像你在玩一個遊戲時用在其上的心神一樣，這時突然將電源拔掉，你用在其中的心神便也隨著遊戲一起消失了，對你的損失只是一份消遣而已，卻算不上什麼傷害！所以對於行者來說，他潛入這個世界的意念被天帝抓到，根本算不上什麼傷害，他自然也完全可以不管，天帝又如何能利用他對付界外的那些人？」
這一通講述其實十分玄奧，還好我倒是能聽懂，不由點了點頭，贊同帝女說的話。
帝女給我說的這些東西，顯然就和她今天跑到這裡來的目的有關，見她不再言語，陷入了深思，而我們也走到了當時我們進入飄渺境的地方，再往前就是離開這裡的屏障了，我便問道：「你給我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麼？天帝又為什麼要讓你來找我們？」
會不會？
我深思半刻，才盯著帝女的雙眼一字一句地道：「我會！我不管自己的經歷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在自己記憶里的一切，我都會視之為瑰寶！既然弄清真假如此之難，那我們為什麼不好好享受自己的感受，珍惜已經擁有的一切？只是……過去畢竟是過去……」
不等我的話說完，帝女縴手一伸，輕輕掩住我的嘴巴，雙眼裡一片朦朧，如同夢囈一般道：「我懂，我只是……不想割捨乾淨……畢竟對於我來說，沒有輪迴，沒有冒險，有的只是一次誤食鬼魘果後做的一個夢而已！道真……」
此時的她神情迷離，和我說話的語氣也完全變了，最後更是叫出了兩個像是某人名字的字，顯然是把我暫時當成了那個與女鬼纏鬥數月以至彼此生情的小道士。
都說鬼無心，神無情，可是我見到的鬼，見到的神，哪個又是真正的無心無情呢？
不管是人也罷，神也罷，鬼也罷，無心無情，只是對自己不喜歡的人。
就算是十惡不赦的壞蛋，總有人一個人會讓他用心用情，情深入骨，心碎一地。
這，就算是你實力再高，也沒有辦法改變。
我心裡不由一軟，輕輕伸手將帝女擁進了懷裡，她也乖巧地縮成一團，腦袋靠在我的胸口，聽著我有力的心跳。
良久，帝女在我懷裡輕聲道：「謝謝你！」然後推了我一下，離開了我的懷抱，伸手掠了一下自己鬢角的髮絲，又對我道：「對不起，我失態了！」
我輕輕搖頭，並沒有說話。
「我只是……想到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們所有人便都會煙消雲散了，心猶不甘而已！我想在他，在你的記憶里留下一道影子，哪怕如同水面漣漪，風過便消失無痕，我畢竟也存在過！」
帝女又幽幽地道，眼角卻是泛起了一絲淚花。
我看不得女孩子落淚，忙伸手輕輕一拂，帶起一絲風吹乾了帝女眼角的濕潤，嘴裡道：「誰說我們的這個世界是假的？誰說我們都會煙消雲散？帝女，你相信我，我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如果大劫來臨，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去阻止它！」
說這番話的時候，我猛地挺直了腰杆，明顯感覺自己此時已經不是菅天陽了，也不是那八生八世里的任何一個，而是自然子！
我心裡卻是不由苦笑一聲，自然子的魂魄雖然被我給融合了，他卻是不甘悄無聲息地躲在我身體裡的角落裡，這時卻是跳了出來，在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
說好了敬往事一杯酒，再愛也不回頭，可是那人一句話，你還是牽起了他的手！
這句話用來形容自然子再對也不過了……只可惜，此時的他卻已無法牽起帝女的手了。
帝女顯然是知道自然子和我的事的，目光好像穿過了我的身體，低聲道：「謝謝你！」然後才又收回了目光，看著我的雙眼道：「天陽，其實我們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我知道她終於要告訴我自己此行的目的了，便接口問道：「什麼機會？」
帝女微微一笑道：「我們不是抓到了行者的那道意念嗎？現在他便在天帝那裡！他既然可以進入我們這片天地，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利用他的那道意念，到界外去？」
帝女的這句話一出口，我整個人都是不由一震，這想法無異是異想天開，可是卻又不無道理！
普通人別說學會所有與電腦有關的能力了，就算是熟練應用電腦也要學習上十天半月，但是帝女當然不是普通人，她這話絕對不會有假，我只是奇怪她為什麼要學電腦，天庭上應該不能上網衝浪。
帝女似乎並不想聽我的意見，便又接著道：「知道我們這個世界的來歷以後，我便想搞清楚所謂的硬體和軟體的區別以及聯繫。在我學會電腦以後，不禁在想一個問題，人又何嘗不是一種電腦？」
接下來，帝女便就自己的一些感想對我娓娓道來。
她認為人和電腦的相同之處便是，把每個部分分開來看，都是死物，但是組合在一起卻變成了活物。
兩者都是由可以活動的身體加上可以想像，可以理解，但是卻又捉摸的靈魂（程序）組合而成，算是虛實之間的結合，而虛的部分卻又主導了實的部分。
電腦程式可以做好多事，最直觀的比如說用電腦做一個遊戲或者影片，裡面同樣會有人物，裡面的人物同樣會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喜怒哀樂，那就像一個小的世界。
就好像我們會做夢，夢裡的一切似乎那麼真實，同樣像是一個小世界。
然後帝女便聯想到一個可能，我們這個世界，會不會像電腦里的遊戲或者我們做的夢一樣，其實根本就是虛幻的，而我們並不自知？
甚至還有一個更可怕的可能，我們所認為自己經歷的一切，這個世界經歷的一切，根本就不曾發生過，而是別人通過某種程序灌輸到我們的腦海里的，就好像剛才她提到的那幾個電影裡的情形一樣。
其實帝女說的這些，我以前也不是沒有設想過，不過當時並沒有當真，而現在卻是感覺完全有可能！
我知道她今天來找我們，應該就與此有關，便問道：「那你來找我，是想要搞清楚我們到底是虛擬的還是真實的嗎？」
帝女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是！其實對於夢中人來說，夢就是真實的！就如同我們看著地上的螞蟻，它們來來往往，重重著單調枯燥的行為，我們認為它們可憐而又可笑可悲，可是我們又怎麼知道它們是否自得其樂？南華真人有云：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又曾道：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對於我，對於我們來說，若這大千世界真的是某人做的一場宏大無比的夢，那也只是他的夢而已，卻是我們的真實！」
說到某人的時候，帝女卻是深深地凝視著我，停了一下又道：「若是在這天地之間要找一個例外，那應該就是你了！還有……若干年前，那個自稱為行者的人。」
「行者」二字從青陌的口中吐出，卻是再次讓我感到震驚不已，我只道只有自然子曾遇到過那個行者，想不到連帝女也知道他！
而帝女接下來的話卻是再次震撼了我：「天陽，你不會以為行者進入我們這片天地，天帝卻一無所知吧？不瞞你說，那行者見過自然子以後，不等他離開，便被天帝給抓住了！」
從我在自然子的記憶里挖掘出來關於行者的信息來看，對方似乎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存在，不但可以輕鬆進入我們這個世界，而並沒有像那些界外之人一樣用藍光在天空中開一個大洞，甚至還能穿梭於其他無數世界。
像他這種存在，又怎麼會被天帝抓到？
聽到我的疑問，帝女卻是無聲嘆息，然後才道：「天陽，你不會以為那人是用自己的身體進入我們這個世界的吧？」
聽到她的話，我不由豁然開朗！
帝女接著告訴我，如果我們這個世界是一個設計完美的遊戲，那行者的出現，就是外掛。
可是不管再強大的外掛，想要在遊戲之中發揮作用，首先就要遵守那個遊戲的設定，將自己偽裝成其中的一分子。
也就是說，行者一旦進入了我們這個世界，首先要做的便是先盜取一個不被天道排斥的身份，他選擇吞噬了一個實力強大的鬼仙。
可是就算他再高明，天地之間的萬事萬物莫不在天道明查之下，就在他吞噬那鬼仙的時候便被天道所知，天帝自然也便知道了。
所以當他在這世界裡轉了一圈，想要離開的時候，就被天帝給抓下了。
畢竟行者進入這個世界的只是一道意念，其實是沒有任何實力的，他所倚仗的只是那個鬼仙的實力而已，而鬼仙在天帝的面前，自然是不值一提的。
聽到帝女的話，我不由心中一動，想起了在京城發現的那些邪魔。
邪魔好像也像行者這樣，本身是不能害人的，要進入到人的身體裡，控制他們害人。
而昨天晚上在陰陽墓外面，我身體裡的那些黑影被血光引動出來啃噬我的心臟，它們卻是可以攻擊我的。
這又是為什麼？
這個問題，我當然不會去問帝女，便問道：「既然天帝抓到了他，那還怕什麼大劫？行者一定可以幫天帝應對界外的那些人吧？」
想不到帝女卻是搖了搖頭：「不！天帝抓住的只是行者的一絲意念，並不是他本人！這樣說吧，那道意念其實就好像你在玩一個遊戲時用在其上的心神一樣，這時突然將電源拔掉，你用在其中的心神便也隨著遊戲一起消失了，對你的損失只是一份消遣而已，卻算不上什麼傷害！所以對於行者來說，他潛入這個世界的意念被天帝抓到，根本算不上什麼傷害，他自然也完全可以不管，天帝又如何能利用他對付界外的那些人？」
這一通講述其實十分玄奧，還好我倒是能聽懂，不由點了點頭，贊同帝女說的話。
帝女給我說的這些東西，顯然就和她今天跑到這裡來的目的有關，見她不再言語，陷入了深思，而我們也走到了當時我們進入飄渺境的地方，再往前就是離開這裡的屏障了，我便問道：「你給我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麼？天帝又為什麼要讓你來找我們？」
會不會？
我深思半刻，才盯著帝女的雙眼一字一句地道：「我會！我不管自己的經歷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在自己記憶里的一切，我都會視之為瑰寶！既然弄清真假如此之難，那我們為什麼不好好享受自己的感受，珍惜已經擁有的一切？只是……過去畢竟是過去……」
不等我的話說完，帝女縴手一伸，輕輕掩住我的嘴巴，雙眼裡一片朦朧，如同夢囈一般道：「我懂，我只是……不想割捨乾淨……畢竟對於我來說，沒有輪迴，沒有冒險，有的只是一次誤食鬼魘果後做的一個夢而已！道真……」
此時的她神情迷離，和我說話的語氣也完全變了，最後更是叫出了兩個像是某人名字的字，顯然是把我暫時當成了那個與女鬼纏鬥數月以至彼此生情的小道士。
都說鬼無心，神無情，可是我見到的鬼，見到的神，哪個又是真正的無心無情呢？
不管是人也罷，神也罷，鬼也罷，無心無情，只是對自己不喜歡的人。
就算是十惡不赦的壞蛋，總有人一個人會讓他用心用情，情深入骨，心碎一地。
這，就算是你實力再高，也沒有辦法改變。
我心裡不由一軟，輕輕伸手將帝女擁進了懷裡，她也乖巧地縮成一團，腦袋靠在我的胸口，聽著我有力的心跳。
良久，帝女在我懷裡輕聲道：「謝謝你！」然後推了我一下，離開了我的懷抱，伸手掠了一下自己鬢角的髮絲，又對我道：「對不起，我失態了！」
我輕輕搖頭，並沒有說話。
「我只是……想到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們所有人便都會煙消雲散了，心猶不甘而已！我想在他，在你的記憶里留下一道影子，哪怕如同水面漣漪，風過便消失無痕，我畢竟也存在過！」
帝女又幽幽地道，眼角卻是泛起了一絲淚花。
我看不得女孩子落淚，忙伸手輕輕一拂，帶起一絲風吹乾了帝女眼角的濕潤，嘴裡道：「誰說我們的這個世界是假的？誰說我們都會煙消雲散？帝女，你相信我，我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如果大劫來臨，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去阻止它！」
說這番話的時候，我猛地挺直了腰杆，明顯感覺自己此時已經不是菅天陽了，也不是那八生八世里的任何一個，而是自然子！
我心裡卻是不由苦笑一聲，自然子的魂魄雖然被我給融合了，他卻是不甘悄無聲息地躲在我身體裡的角落裡，這時卻是跳了出來，在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
說好了敬往事一杯酒，再愛也不回頭，可是那人一句話，你還是牽起了他的手！
這句話用來形容自然子再對也不過了……只可惜，此時的他卻已無法牽起帝女的手了。
帝女顯然是知道自然子和我的事的，目光好像穿過了我的身體，低聲道：「謝謝你！」然後才又收回了目光，看著我的雙眼道：「天陽，其實我們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我知道她終於要告訴我自己此行的目的了，便接口問道：「什麼機會？」
帝女微微一笑道：「我們不是抓到了行者的那道意念嗎？現在他便在天帝那裡！他既然可以進入我們這片天地，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利用他的那道意念，到界外去？」
帝女的這句話一出口，我整個人都是不由一震，這想法無異是異想天開，可是卻又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