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面具背後的面具
「好吧，既然被你們發現了，那我也就不再隱瞞了！」
閻王嘆息一聲，樣子再次發生了變化，這次卻是又變成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乾瘦乾瘦的，臉上滿是褶子，白面無須，雙眼不大，但是閃著懾人心魄的精光。
而青陌和晴雪卻是盯著他的後腦，兩個人的臉上露出一片驚色。
我放開了小鬼和他的那隻小老鼠，轉了個方向向那人的後腦看去，發現果然如青陌先前所說，他的後腦勺上還有一張臉，卻是一個小孩子，長得十分好看，雙眼像周瞎子一樣只剩下了兩個眼窩，卻是沒有眼珠。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只看了一眼那對眼窩，卻好像被兩道凌厲的目光給盯著一樣，心裡不由一凜，忙將目光轉向了一邊。
「鬼隱老人，你竟然敢變成閻王的樣子？就不怕自己被發現嗎？你可是陰間的通緝犯！如果我猜得不錯，只怕二百年前萬鬼犯都的事，就是你搞出來的吧？」青陌看到那人，冷聲沖他道。
「唉，我發現我來見你們就是個錯誤！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們！」
鬼隱老人微微嘆息道，臉上卻是露出一片得意，顯然並不是真的後悔見我們，而是為自己能假扮成閻王，還發動了二百年前的那場叛亂感到驕傲。
小鬼卻是沖他大聲叫道：「鬼隱，這是怎麼回事？二百年前不是那傢伙把你給抓走，然後他搖身一變成了閻王嗎？現在你又怎麼變成了他的樣子？他去了哪裡？」
鬼隱「嘿嘿」一笑道：「我當了閻王，他當然就成了鬼隱！現在我估計那傢伙還在油鍋地獄裡炸著呢！小傢伙，你這些年一直躲在這陰邙山里，倒是逍遙快活。我念在當年的一段香火情，沒派鬼兵來剷平你的陰邙山，你應該怎麼謝我？不要忘了，當初的事可是和你也躲不了干係！」
先前我已經聽青陌說這個鬼隱行蹤十分詭秘，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他明明是當初鬼犯叛亂的始作俑者，不但沒有被抓起來，反而成為了閻王，而真正的閻王卻被關進了地獄裡，這傢伙也太詭計多端了！
如果不是晴雪認出他來，我們只怕還被他蒙在鼓裡。
小鬼冷哼一聲道：「那是你和豐都地府之間的事，和我沒有關係！二百年前你犯下了那麼大的事，竟然跑到我這陰邙山來，差點連累了我！現在你帶菅天陽與這小狐狸來到這裡，又想耍什麼花招？」
鬼隱指了指我道：「老友來到陰間，我現在已經做了閻王，怎麼能不親自來見他，略盡地主之誼？喜樂神，你把這小姑娘抓來陰邙山，又把菅天陽引來，不外是想把當初他留在這裡的遺物交還給他吧？我也正好做個見證！」
原來那小鬼叫喜樂神，聽到這三個字我的腦海里立刻就浮現出自己以前在書中看過的，喜樂神好像是南方五通神中的一個，據說就是小孩子的樣子。
而鬼隱提到的遺物，又是什麼東西？是誰留下的？
喜樂神聽到鬼隱的話冷哼一聲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哪裡有什麼遺物？我不過就是想見見菅天陽，確認一下他是否真的是那位的輪迴而已！現在卻是略感失望，菅天陽應該並不是我們找的那人！」
「不是我們找的那人，你確定？」閻王臉上露出輕蔑一笑，「喜樂神，你這點小心思又怎麼能瞞得過我？我既然會帶菅天陽來到這裡，自然早就和知道你的的打算了！」
「哼，我能有什麼打算？這些年我在陰邙山中，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哪裡像你，冒充了閻王，決定萬億鬼眾的輪迴，又掌管有十八層地獄，多麼風光快活？」喜樂神冷哼一聲對鬼隱道，似乎對他頗有怨意。
鬼隱長嘆一聲道：「風光快活？你可知道這些年我一直如履薄冰，戰戰兢兢，哪裡有片刻的舒服？如果被天庭知道我冒充閻王的事，只怕我會嘗遍十八層地獄的所有刑罰，然後魂飛魄散！我之所以做出這事，還不是為了當初我們之間的約定，誓要將這天捅一個窟窿，讓陽光照到陰間來，讓陰間的億萬鬼眾也和那些仙人一樣，不再呆在這暗無天日的所在？」
這一番話卻是說得慷慨激昂，我的心裡也對鬼隱生出了幾分敬佩。
他在鎮子上時已經給我們說過關於三界的事，如果真的如他所說，那天庭所做的事確實太不地道了，他們想要反抗也在情理之中。
「鬼不是不能見到陽光嗎？即使真的如你所說，陰間也重新擁有了日月星辱，晨錯交替，他們好像也只能在夜間出現吧？那和現在又有什麼區別？」我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鬼隱點點頭，雙眼盯著我道：「你說得不錯，鬼確實不能見到陽光，但是那並不代表鬼並不需要陽氣。最重要的是，陰間沒有陽氣，總有一天會崩塌，到那時就連人間和天界也會受到牽連。我們所在做的事，不止是為了陰間這些永遠也沒有出頭之日的亡魂，也是為了活人和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這些話本來是你告訴我們的，想必現在你應該已經不記得了！」
他再次提起那人，我忙對他搖了搖頭道：「鬼隱老人，我知道你說的是靈鈞，但是我不想騙你們，我並不是靈鈞！我在東嶽山曾經見過他的屍體，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找那個地方，但是我可以肯定一點，我確實不是他！還有，我到這裡來本來是為了尋找爺爺和爸媽，先前你說他們一到陰間就消失了，我想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查到他們的下落吧。如果你能幫我找到他們，不管提出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喜樂神聽到我的話在旁邊附和道：「對，我就說話菅天陽並不是他！鬼隱，你不是號稱通曉陰間所有事嗎？就幫他找找他的親人又能如何？也許尋找靈鈞魂魄的事還是靠他才行。」
鬼隱沒有理會喜樂神，轉過身去，用後腦勺上的那張小孩子臉對著我，兩個乾癟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我感覺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暴露在了那雙眼睛之下，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氣，也向那對眼睛看去。
只是和那雙眼睛對視了一眼，我突然有一種感覺，自己好像也同時看穿了對方的內心！
然後我便驚奇地發現，在鬼隱的兩張臉孔之下，竟然還藏著一張臉孔！
就在我想要看清那張臉孔的面目時，鬼隱突然打了個哆嗦，然後猛地轉身，又將自己那張中年人的臉孔對著我，雙眼裡卻是閃過了一絲寒光，嘴裡輕聲嘆息，用失望的語氣道：「沒錯，先前確實是我看走眼了！菅天陽並不是靈鈞，他身上只是有靈鈞的一道氣息而已。不過，有一事我卻是感到不解，菅天陽，你身上有靈鈞的一道氣息、自然子的一道神識，還有來自三界之外的一道邪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三個為什麼要將自己的氣息都注入到你的身上，而你竟然渾然無事，你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身體，又怎麼能承載這三道氣息而不毀？其實在知道你的事以後，我也曾試著查清你的來歷，卻毫無所獲。菅天陽，你到底是從何而來？」
聽到他的話，我不禁想起天棄和青陌對我的講述，知道鬼隱已經看透了一切。
抬起雙眼來和鬼隱四目相對，我微微一笑道：「我到底是從何而來，其實這也是我一直想要知道的！如果有一天你查出了我的來歷，還請你告訴我，免得我老是疑惑。不過我對你的身份也是感到好奇，到底是鬼隱老人冒充了閻王，還是閻王吞噬了鬼隱老人，又或者，你兩者都不是？」
閻王嘆息一聲，樣子再次發生了變化，這次卻是又變成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乾瘦乾瘦的，臉上滿是褶子，白面無須，雙眼不大，但是閃著懾人心魄的精光。
而青陌和晴雪卻是盯著他的後腦，兩個人的臉上露出一片驚色。
我放開了小鬼和他的那隻小老鼠，轉了個方向向那人的後腦看去，發現果然如青陌先前所說，他的後腦勺上還有一張臉，卻是一個小孩子，長得十分好看，雙眼像周瞎子一樣只剩下了兩個眼窩，卻是沒有眼珠。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只看了一眼那對眼窩，卻好像被兩道凌厲的目光給盯著一樣，心裡不由一凜，忙將目光轉向了一邊。
「鬼隱老人，你竟然敢變成閻王的樣子？就不怕自己被發現嗎？你可是陰間的通緝犯！如果我猜得不錯，只怕二百年前萬鬼犯都的事，就是你搞出來的吧？」青陌看到那人，冷聲沖他道。
「唉，我發現我來見你們就是個錯誤！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們！」
鬼隱老人微微嘆息道，臉上卻是露出一片得意，顯然並不是真的後悔見我們，而是為自己能假扮成閻王，還發動了二百年前的那場叛亂感到驕傲。
小鬼卻是沖他大聲叫道：「鬼隱，這是怎麼回事？二百年前不是那傢伙把你給抓走，然後他搖身一變成了閻王嗎？現在你又怎麼變成了他的樣子？他去了哪裡？」
鬼隱「嘿嘿」一笑道：「我當了閻王，他當然就成了鬼隱！現在我估計那傢伙還在油鍋地獄裡炸著呢！小傢伙，你這些年一直躲在這陰邙山里，倒是逍遙快活。我念在當年的一段香火情，沒派鬼兵來剷平你的陰邙山，你應該怎麼謝我？不要忘了，當初的事可是和你也躲不了干係！」
先前我已經聽青陌說這個鬼隱行蹤十分詭秘，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他明明是當初鬼犯叛亂的始作俑者，不但沒有被抓起來，反而成為了閻王，而真正的閻王卻被關進了地獄裡，這傢伙也太詭計多端了！
如果不是晴雪認出他來，我們只怕還被他蒙在鼓裡。
小鬼冷哼一聲道：「那是你和豐都地府之間的事，和我沒有關係！二百年前你犯下了那麼大的事，竟然跑到我這陰邙山來，差點連累了我！現在你帶菅天陽與這小狐狸來到這裡，又想耍什麼花招？」
鬼隱指了指我道：「老友來到陰間，我現在已經做了閻王，怎麼能不親自來見他，略盡地主之誼？喜樂神，你把這小姑娘抓來陰邙山，又把菅天陽引來，不外是想把當初他留在這裡的遺物交還給他吧？我也正好做個見證！」
原來那小鬼叫喜樂神，聽到這三個字我的腦海里立刻就浮現出自己以前在書中看過的，喜樂神好像是南方五通神中的一個，據說就是小孩子的樣子。
而鬼隱提到的遺物，又是什麼東西？是誰留下的？
喜樂神聽到鬼隱的話冷哼一聲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哪裡有什麼遺物？我不過就是想見見菅天陽，確認一下他是否真的是那位的輪迴而已！現在卻是略感失望，菅天陽應該並不是我們找的那人！」
「不是我們找的那人，你確定？」閻王臉上露出輕蔑一笑，「喜樂神，你這點小心思又怎麼能瞞得過我？我既然會帶菅天陽來到這裡，自然早就和知道你的的打算了！」
「哼，我能有什麼打算？這些年我在陰邙山中，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哪裡像你，冒充了閻王，決定萬億鬼眾的輪迴，又掌管有十八層地獄，多麼風光快活？」喜樂神冷哼一聲對鬼隱道，似乎對他頗有怨意。
鬼隱長嘆一聲道：「風光快活？你可知道這些年我一直如履薄冰，戰戰兢兢，哪裡有片刻的舒服？如果被天庭知道我冒充閻王的事，只怕我會嘗遍十八層地獄的所有刑罰，然後魂飛魄散！我之所以做出這事，還不是為了當初我們之間的約定，誓要將這天捅一個窟窿，讓陽光照到陰間來，讓陰間的億萬鬼眾也和那些仙人一樣，不再呆在這暗無天日的所在？」
這一番話卻是說得慷慨激昂，我的心裡也對鬼隱生出了幾分敬佩。
他在鎮子上時已經給我們說過關於三界的事，如果真的如他所說，那天庭所做的事確實太不地道了，他們想要反抗也在情理之中。
「鬼不是不能見到陽光嗎？即使真的如你所說，陰間也重新擁有了日月星辱，晨錯交替，他們好像也只能在夜間出現吧？那和現在又有什麼區別？」我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鬼隱點點頭，雙眼盯著我道：「你說得不錯，鬼確實不能見到陽光，但是那並不代表鬼並不需要陽氣。最重要的是，陰間沒有陽氣，總有一天會崩塌，到那時就連人間和天界也會受到牽連。我們所在做的事，不止是為了陰間這些永遠也沒有出頭之日的亡魂，也是為了活人和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這些話本來是你告訴我們的，想必現在你應該已經不記得了！」
他再次提起那人，我忙對他搖了搖頭道：「鬼隱老人，我知道你說的是靈鈞，但是我不想騙你們，我並不是靈鈞！我在東嶽山曾經見過他的屍體，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找那個地方，但是我可以肯定一點，我確實不是他！還有，我到這裡來本來是為了尋找爺爺和爸媽，先前你說他們一到陰間就消失了，我想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查到他們的下落吧。如果你能幫我找到他們，不管提出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喜樂神聽到我的話在旁邊附和道：「對，我就說話菅天陽並不是他！鬼隱，你不是號稱通曉陰間所有事嗎？就幫他找找他的親人又能如何？也許尋找靈鈞魂魄的事還是靠他才行。」
鬼隱沒有理會喜樂神，轉過身去，用後腦勺上的那張小孩子臉對著我，兩個乾癟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我感覺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暴露在了那雙眼睛之下，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氣，也向那對眼睛看去。
只是和那雙眼睛對視了一眼，我突然有一種感覺，自己好像也同時看穿了對方的內心！
然後我便驚奇地發現，在鬼隱的兩張臉孔之下，竟然還藏著一張臉孔！
就在我想要看清那張臉孔的面目時，鬼隱突然打了個哆嗦，然後猛地轉身，又將自己那張中年人的臉孔對著我，雙眼裡卻是閃過了一絲寒光，嘴裡輕聲嘆息，用失望的語氣道：「沒錯，先前確實是我看走眼了！菅天陽並不是靈鈞，他身上只是有靈鈞的一道氣息而已。不過，有一事我卻是感到不解，菅天陽，你身上有靈鈞的一道氣息、自然子的一道神識，還有來自三界之外的一道邪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三個為什麼要將自己的氣息都注入到你的身上，而你竟然渾然無事，你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身體，又怎麼能承載這三道氣息而不毀？其實在知道你的事以後，我也曾試著查清你的來歷，卻毫無所獲。菅天陽，你到底是從何而來？」
聽到他的話，我不禁想起天棄和青陌對我的講述，知道鬼隱已經看透了一切。
抬起雙眼來和鬼隱四目相對，我微微一笑道：「我到底是從何而來，其實這也是我一直想要知道的！如果有一天你查出了我的來歷，還請你告訴我，免得我老是疑惑。不過我對你的身份也是感到好奇，到底是鬼隱老人冒充了閻王，還是閻王吞噬了鬼隱老人，又或者，你兩者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