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順藤摸瓜
「日月明教？一聽名字就是個邪門教派！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晴川在旁邊不屑地道。
夜色中，我看著那具屍體，心裡卻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就好像吃了一隻蒼蠅一樣，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我不知道日月明教是什麼教派，但是毫無疑問，這具屍體衣服上繡的那八個字，應該就是它的教義。
清淨、光明、大力、智慧，這是多麼高大上的詞彙，可是它成千上百個年輕的教眾為了某件事，卻不惜獻出自己的生命，這根本就是一種屠殺！
我忍著心中的不適，又打開了旁邊的兩個墓，裡面的情形和第一個墓一模一樣，都是只有一個瓮棺，棺里是一個跪伏的白衣年輕人。
他們三個看起來年紀差不多，都是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面容同樣是鮮活的，身上沒有一絲傷痕，顯然也是同時被埋在這裡的，而且是活埋。
這樣看去，這座山裡的上千個瓮棺，也應該是同時被埋下去的。
神仙山，應該叫鬼山才對，這裡根本就是個千人坑！
青陌在旁邊看著我打開兩個蛋形墓，嘴裡對晴川道：「哦？何以見得？」
晴川道：「我覺得，任何蠱惑自己的教眾，以他們的生命為代價，或者以殘害別的生命為代價去達到某種目的的教派，都是邪門教派！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是不可複製的，是比一切都重要的，怎麼可以拿來當成工具？」
這一副話說得義憤填膺，想不到平時柔柔弱弱的她竟然有這樣的見地！
我對晴川的話深以為然，也是點了點頭。
青陌輕聲對我道：「看來這些墓里的情形應該都是一樣的，這三人也挺可憐的，再把他們埋回去吧！」
我看著那三個年輕人的屍體，也是心有戚戚焉，便點了點頭，又將那三具屍體放進了瓮棺里，然後用青磚將它們砌了起來。
在我要將第一個挖出來的屍體放進瓮棺里時，青陌走到了我的身邊，輕輕抓起我的左手，讓我伸直食指，在那屍體的額頭上畫了一個火焰形的圖案。
身體裡的紫光閃過，迅速涌到了指尖上，然後我便驚奇地發現，那屍體的額頭上竟然出現了一顆血紅色的火焰。
那朵火在夜色中也是顯得嬌艷刺目，竟然好像隨著夜風在舞動一樣。
而就在火焰亮起的瞬間，那具屍體的眼睛猛地睜開了，灰色的眸子中央也是一朵跳動的火焰。
然後我便聽到千百人整齊劃一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喏！」那聲音仿佛來自那些沒有被我挖出來的瓮棺里的屍體！
我看著那屍體裡雙眼裡火焰，竟然有一種自己是站立高台的將領，下面有千百士兵向自己跪拜的感覺，似乎只要我一揮手，他們就可以為我赴湯蹈火，獻出生命在所不惜。
「怎麼了？天陽，你沒事吧？」青陌鬆開我的手柔聲道。
晴川和岳雨軒也在旁邊關切地問我怎麼了，是不是太累了，他們三個好像完全看不到那屍體剛才的異變，聽不到那個聲音一樣。
我忙睜開眼睛，發現那屍體還和原來一樣，額頭上既沒有火焰，眼睛也沒有睜開，更不可能發出聲音。
我只好搖了搖頭，也許剛才只是我的幻覺？又或者我被這屍體裡殘留的什麼東西給蠱惑了？
不敢再多看那具屍體，我忙將他埋了起來。
在我幹活的時候，青陌就好像給我們講故事一樣，輕聲道：「日月明教，在傳入之前被稱為拜火神教，是一種極為隱秘的教派。傳進來以後，它雖然不能和三大教相比，卻也是流傳甚廣，教眾甚多，只是極少公開在世人面前出現。而每當亂世出現，皇朝更替時，就會有無數人加入它，更被起義反叛的人拿來當成號召世人的工具。千百年來，幾乎每一個草莽出身的皇帝在反抗前朝的統治時，都會依託於它。朱明王朝更是以它為名，因為朱明的第一個皇帝便是其中的一個教眾。不過當他當上皇帝，也開始著手剷除日月明教的勢力。」
原來日月明教還有這樣的歷史，只是不知道這些人和朱明王朝有沒有關係？
青陌說完，見我們三個都不說話，又微微一笑，看著晴川道：「你剛才說到這個教派會讓自己的教眾獻出自己的生命，你又怎麼不知道他們是心甘情願的呢？再說，你們岳家的每一代聖姑，和這些教眾又有什麼區別？更不用說那些沒有成為聖姑，無辜死在墓里的岳家女孩了！」
青陌的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扎在了晴川和岳雨軒的心上，他們父女二人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卻無法反駁青陌的話。
大家一時無語，心裡各自心潮澎湃，特別是我，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些屍體和自己有某種關係。
因為在我把那三個墓封起來的時候，我竟然有一種感覺，他們就是自己的親人兄弟！
這感覺很奇怪，很沒來由。
其實我把他們重新放進瓮棺里，封在墓里，已經壞了我們掘墓人的一個規矩，那就是只管修墓，不敢送葬。
雖然他們不知道在這裡埋了多少年，剛才我把他們挖了出來，又重新埋起來，就相當於葬俗里的二次葬。
只是我並不是為他們撿骨，因為他們的屍體還是完好的！
等把三個蛋形墓又用土石掩埋起來，我看著青陌問道：「青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裡有這些瓮棺？先前你不讓我追幽冥九嬰，今天又帶我來到這裡，早就知道它會把這些瓮棺挖出來吧？」
青陌點了點頭：「是的！神仙山里原來有禁制，我們沒法打開，只有等那東西將山體挖開以後我們才能下去。他一路向北，我們不妨一路跟著他，順藤摸瓜，倒也省心省力。」
「那，如果被他找到他在找的東西，我們會不會有危險？他這一路上，不會害人吧？」我擔心地問道。
青陌輕輕搖頭：「你放心吧！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就算知道他找到什麼東西也沒有辦法阻止他。幽冥九嬰是什麼東西？陰間的怪物，竟然在人間呆了這麼長時間，天道還沒有將其碾碎，那就是有人要讓他留在人間。我們靜觀其變好了！天陽，我警告你，在自己沒有能力前，妄想去做螳臂當車的事，只會被碾得粉身碎骨！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小不忍則亂大謀，知道了嗎？」
她這一番說辭，又和剛才說知其不可為而為之背道而馳了，我心裡明明覺得青陌的話有很大的矛盾之處，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言辭來反對她。
最主要的是，和青陌在一起，我就會不由自主地對她產生依賴感，覺得她做什麼都不會害我，便點了點頭。
青陌指了指坑底，帶著我們三個向下面走去。
夜色中，我看著那具屍體，心裡卻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就好像吃了一隻蒼蠅一樣，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我不知道日月明教是什麼教派，但是毫無疑問，這具屍體衣服上繡的那八個字，應該就是它的教義。
清淨、光明、大力、智慧，這是多麼高大上的詞彙，可是它成千上百個年輕的教眾為了某件事，卻不惜獻出自己的生命，這根本就是一種屠殺！
我忍著心中的不適，又打開了旁邊的兩個墓，裡面的情形和第一個墓一模一樣，都是只有一個瓮棺，棺里是一個跪伏的白衣年輕人。
他們三個看起來年紀差不多，都是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面容同樣是鮮活的，身上沒有一絲傷痕，顯然也是同時被埋在這裡的，而且是活埋。
這樣看去，這座山裡的上千個瓮棺，也應該是同時被埋下去的。
神仙山，應該叫鬼山才對，這裡根本就是個千人坑！
青陌在旁邊看著我打開兩個蛋形墓，嘴裡對晴川道：「哦？何以見得？」
晴川道：「我覺得，任何蠱惑自己的教眾，以他們的生命為代價，或者以殘害別的生命為代價去達到某種目的的教派，都是邪門教派！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是不可複製的，是比一切都重要的，怎麼可以拿來當成工具？」
這一副話說得義憤填膺，想不到平時柔柔弱弱的她竟然有這樣的見地！
我對晴川的話深以為然，也是點了點頭。
青陌輕聲對我道：「看來這些墓里的情形應該都是一樣的，這三人也挺可憐的，再把他們埋回去吧！」
我看著那三個年輕人的屍體，也是心有戚戚焉，便點了點頭，又將那三具屍體放進了瓮棺里，然後用青磚將它們砌了起來。
在我要將第一個挖出來的屍體放進瓮棺里時，青陌走到了我的身邊，輕輕抓起我的左手，讓我伸直食指，在那屍體的額頭上畫了一個火焰形的圖案。
身體裡的紫光閃過，迅速涌到了指尖上，然後我便驚奇地發現，那屍體的額頭上竟然出現了一顆血紅色的火焰。
那朵火在夜色中也是顯得嬌艷刺目，竟然好像隨著夜風在舞動一樣。
而就在火焰亮起的瞬間，那具屍體的眼睛猛地睜開了，灰色的眸子中央也是一朵跳動的火焰。
然後我便聽到千百人整齊劃一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喏！」那聲音仿佛來自那些沒有被我挖出來的瓮棺里的屍體！
我看著那屍體裡雙眼裡火焰，竟然有一種自己是站立高台的將領，下面有千百士兵向自己跪拜的感覺，似乎只要我一揮手，他們就可以為我赴湯蹈火，獻出生命在所不惜。
「怎麼了？天陽，你沒事吧？」青陌鬆開我的手柔聲道。
晴川和岳雨軒也在旁邊關切地問我怎麼了，是不是太累了，他們三個好像完全看不到那屍體剛才的異變，聽不到那個聲音一樣。
我忙睜開眼睛，發現那屍體還和原來一樣，額頭上既沒有火焰，眼睛也沒有睜開，更不可能發出聲音。
我只好搖了搖頭，也許剛才只是我的幻覺？又或者我被這屍體裡殘留的什麼東西給蠱惑了？
不敢再多看那具屍體，我忙將他埋了起來。
在我幹活的時候，青陌就好像給我們講故事一樣，輕聲道：「日月明教，在傳入之前被稱為拜火神教，是一種極為隱秘的教派。傳進來以後，它雖然不能和三大教相比，卻也是流傳甚廣，教眾甚多，只是極少公開在世人面前出現。而每當亂世出現，皇朝更替時，就會有無數人加入它，更被起義反叛的人拿來當成號召世人的工具。千百年來，幾乎每一個草莽出身的皇帝在反抗前朝的統治時，都會依託於它。朱明王朝更是以它為名，因為朱明的第一個皇帝便是其中的一個教眾。不過當他當上皇帝，也開始著手剷除日月明教的勢力。」
原來日月明教還有這樣的歷史，只是不知道這些人和朱明王朝有沒有關係？
青陌說完，見我們三個都不說話，又微微一笑，看著晴川道：「你剛才說到這個教派會讓自己的教眾獻出自己的生命，你又怎麼不知道他們是心甘情願的呢？再說，你們岳家的每一代聖姑，和這些教眾又有什麼區別？更不用說那些沒有成為聖姑，無辜死在墓里的岳家女孩了！」
青陌的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扎在了晴川和岳雨軒的心上，他們父女二人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卻無法反駁青陌的話。
大家一時無語，心裡各自心潮澎湃，特別是我，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些屍體和自己有某種關係。
因為在我把那三個墓封起來的時候，我竟然有一種感覺，他們就是自己的親人兄弟！
這感覺很奇怪，很沒來由。
其實我把他們重新放進瓮棺里，封在墓里，已經壞了我們掘墓人的一個規矩，那就是只管修墓，不敢送葬。
雖然他們不知道在這裡埋了多少年，剛才我把他們挖了出來，又重新埋起來，就相當於葬俗里的二次葬。
只是我並不是為他們撿骨，因為他們的屍體還是完好的！
等把三個蛋形墓又用土石掩埋起來，我看著青陌問道：「青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裡有這些瓮棺？先前你不讓我追幽冥九嬰，今天又帶我來到這裡，早就知道它會把這些瓮棺挖出來吧？」
青陌點了點頭：「是的！神仙山里原來有禁制，我們沒法打開，只有等那東西將山體挖開以後我們才能下去。他一路向北，我們不妨一路跟著他，順藤摸瓜，倒也省心省力。」
「那，如果被他找到他在找的東西，我們會不會有危險？他這一路上，不會害人吧？」我擔心地問道。
青陌輕輕搖頭：「你放心吧！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就算知道他找到什麼東西也沒有辦法阻止他。幽冥九嬰是什麼東西？陰間的怪物，竟然在人間呆了這麼長時間，天道還沒有將其碾碎，那就是有人要讓他留在人間。我們靜觀其變好了！天陽，我警告你，在自己沒有能力前，妄想去做螳臂當車的事，只會被碾得粉身碎骨！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小不忍則亂大謀，知道了嗎？」
她這一番說辭，又和剛才說知其不可為而為之背道而馳了，我心裡明明覺得青陌的話有很大的矛盾之處，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言辭來反對她。
最主要的是，和青陌在一起，我就會不由自主地對她產生依賴感，覺得她做什麼都不會害我，便點了點頭。
青陌指了指坑底，帶著我們三個向下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