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山神令到手
回到家裡時天已經亮了，我正想偷偷溜地是屋裡去，爺爺的房門打開了，他叫住我問我去哪裡了。
我把在皮子溝找到青陌的事告訴了爺爺，他深思了一下，要我帶他去看看，能不能救出青陌來。
我以為爺爺會罵我事先不告訴他自己偷偷行動，他一路上卻什麼也沒有說，臉色陰沉，一副心事很重的樣子，似乎顧不得罵我了。
我們爺兒倆順著昨天晚上我留下的痕跡在皮子溝里找了幾個小時，卻怎麼也找不到昨天晚上的那個洞了，最後只好失望地回了家。
我告訴爺爺只要拿到山神令就能換回青陌，他點了點頭，讓我跟他去馮貴成家。
岳老闆和半夏也在馮貴成家裡，馮小花在院子裡看到我給我使了個眼色，似乎在提醒我不要把自己讓我去皮子溝的事說出去。
我看向馮小花的肚子，發現她今天穿了一件緊身毛衣，身材很好，肚子平平的。
岳老闆看到我和爺爺，便問我們什麼時候去把上次我沒有完工的墓修好，打算怎麼處理那裡面的女屍。
經過他提起，我才想起這事自己回來以後還沒來得及問爺爺，忙看向爺爺。
爺爺不慌不忙地對岳老闆道：「你放心，我們菅家既然接下了你的生意，就一定會把墓給你修得板板正正的，保證讓你睡進去舒舒服服！不過我們向來不會白費力氣，天陽年紀小不懂事，沒談好條件就去給你修墓了。今天我帶他來，就是想問岳老闆，你準備給我們爺兒倆什麼報酬？」
半夏大聲叫道：「當時我和天陽說好的，他為岳老闆修墓，我告訴他娘娘真身在哪裡，你可以問他！」
「沒錯，天陽倒也給我說過這事。當初還是娘娘救了天陽一條命，見她的真身像被毀，我們覺得過意不去，想要找到她老人家的真身，為她重塑金身。只是……半夏先生，我冒昧問一句，你可知道娘娘真身在哪裡？」
爺爺把臉轉向半夏，嘴裡依然是波瀾不驚地道。
「這個……」半夏一時語塞了。
我能猜到，他原來並不知道青陌的真身在哪裡，之所以對我承諾，一定是以為自己用山神令求婚會得到青陌的同意，想不到最後算盤落空了，所以也沒有辦法兌現了。
岳老闆忙打圓場：「好好好，一碼事歸一碼事。現在我們確實不知道娘娘真身在哪裡，反正墓也沒有修好，那我們就重新談一下條件吧。」
說完以後，他和半夏對視了一聲，接著道：「田老爺子，因為先前選中的墓址挖出了女屍，我有些不放心，便又重新選了一個地方，想必你們爺兒倆也不陌生，就是張村西的那塊地。只要你們在那裡給我修好墓，條件可以隨便開！」
張村西？
聽到他的話我的心頭一震，這混蛋該不會是相中了陰氣穴吧？
果不其然，爺爺又問了一句，岳老闆告訴我們就是要占張宗承的墳！
「岳老闆，你知不知道張家那小孩子的事？」
爺爺沉聲問岳老闆。
「知道，那又怎樣？」岳老闆卻是滿不在乎地道，「就算那小傢伙有些門道，有半夏在也出不了什麼亂子的，我就問田老爺子……不不不，應該叫你菅老爺子才合適吧？敢不敢接這個墓？」
張宗承的墓很玄，下面又是陰氣穴，三天以後的二月二，菅家要有人去堵那個洞。
這些事結合在一起，我知道岳老闆此舉必定包藏禍心！
先前我們不知道半夏的來歷，但是昨天在新廟裡青陌已經點明他是天師府的人，只怕他到我們這裡來，也和三百年前的事有關！
我想告訴爺爺別答應岳老闆，可是又關係到山神令，一時猶豫起來。
爺爺卻是毫不猶豫地道：「哈哈，我們菅家向來只管挖墓，不管選址。墓修不好，其罪在我！但是墓址選不好，因果是要由選址的人去擔的！別說你要去占那小孩子的墓了，就是你要去閻王殿裡掘個墳，只要你敢選，我就敢挖！」
說這話的時候爺爺意氣風發，連我也被感染得腰杆硬了許多。
「啪啪啪」，岳老闆雙手用力拍了幾下，點頭道：「有你老爺子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你就開出條件來吧！」
「山神令！」
聽到爺爺嘴裡說出的三個字，半夏臉色一變，忙大聲叫道：「不行！」
可是岳老闆卻是二話沒說，伸手從旁邊的包里掏出了那塊紅色碎玉，信手拋給爺爺：「好，一言為定！菅老爺子，明天應該可以把墓修好吧？」
爺爺把山神令接在手裡，看了一眼又交給我，告訴岳老闆明天太陽落山前去驗墓就行了。
「傻孩子，管他出事不出事，山神令到手，你那媳婦就有救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今天晚上你就拿它去把娘娘救回來，不要回村，從皮子溝直接去城裡。明天我去修墓，能修好更好，修不好……爺爺就拿這條老命賠給姓岳的好了！實在不行我就和他們拼了！三百年前，他們岳家算計了我們菅家，這帳也是該算的時候了！」
爺爺的雙眼裡閃著仇恨的光芒，我忙問他，難道說岳老闆就是當初騙先祖去挖開陰氣穴的那人的後代？爺爺點頭說正是如此。
爺爺告訴我，姓岳的先拆掉娘娘廟，又要占張宗承的墳，根本就不是為了修什麼墓，而為了尋找焚桑木。
「他得癌症是假的嗎？」
「那倒不假，正是因為得了絕症，那混蛋才想得到焚桑木，妄想用它來續命。傳說焚桑木不但有移山填海的威能，還能生死人，肉白骨。」
讓死人復生，讓白骨長出肉來？一聽這就是假的。不過病急亂投醫，岳老闆相信這樣的說法也是有可能的。
我又問爺爺，三百年前岳家不是把焚桑木帶走了嗎？為什麼現在他們又來找？
爺爺告訴我，據說三百年前那姓岳的才離開陰氣穴幾里路，便被一道天雷給劈得連骨頭渣也沒剩，至於焚桑木的下落也就成了謎。
爺爺帶我來到奶奶家裡，周瞎子也在，把事情向他們講述了一遍，奶奶和周瞎子也說只好如此了。
「老頭子，十八年前，你和現在這個山神做了承諾。現在山神令又到了我們手裡，只怕他不會袖手旁觀呀！如果到時候他插上一腳怎麼辦？」奶奶卻是不無憂慮地道。
「這個山神覬覦娘娘已久，我倒是怕他和天陽這小傢伙搶媳婦呢！天陽可不是人家的對手！」周瞎子也在旁邊道。
「我知道！但是天陽昨天去皮子溝，聽娘娘提起把她帶到那裡的是一個叫青辰的，如果我猜得不錯，那應該是娘娘的娘家人。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個山神應該是不敢輕意對他們出手的。娘娘的來頭可不小，不是他一個自封的山神敢冒犯的。」
爺爺倒是胸有成竹，只是他並沒有說青陌是什麼來頭。
大家商量了半天，爺爺要周瞎子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去皮子溝救青陌，明天他一個人去修墓，奶奶留在家裡，如果到天黑他不回來奶奶也要離開村子。
不管我怎麼反對，他們三個一致做了決定。爺爺還拿出要我尋找爸媽下落這個理由來，抹著老淚說如果我不答應他，他做鬼也不會瞑目的。被逼無奈，我只好同意救出青陌以後就逃走。
天剛黑我就和周瞎子出了村，還好他雖然眼看不到，腳下倒是不慢，來到皮子溝時也就剛七點左右。
我正在考慮怎麼把昨天晚上那個女鬼叫出來，周瞎子突然叫了一聲：「閣下既然已經來了，為什麼還不現身？」
我左右看了一圈沒發現半個影子，以為周瞎子是在詐人，「嗖」的一聲，一個小狗一樣大小的東西突然從一棵矮樹後面竄了出來。
我嚇得大叫一聲，正要彎腰撿塊石頭打那東西，它突然停在了我們的面前，然後人立而起，眨眼間變成了一個比我還要高上半頭的年輕人。
夜色很濃，我依稀能看到那年輕人比我大一些，相貌清秀俊郎，雙眼裡透著冰冷，頭上的長髮被夜色吹起，顯得風流瀟灑。
他是由動物變成的，原來是山精！
村里人一直都說皮子溝里有皮子精，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我心中有些畏懼，忙向周瞎子靠了一步，他倒是沉著得很，微微一笑，兩個空洞的眼睛看向那年輕人：「閣下來自青丘？」
那年輕人微微點頭道：「沒錯，青丘青辰！」
說完以後把目光轉向我，他又對我道：「你就是菅天陽？」
原來他就是青辰，爺爺說他是青陌的娘家人，難道說青陌也是山精？怪不得昨天晚上那女鬼叫她狐狸精，原來並不是罵她！
我心裡震驚不已，便沒有回答青辰的話，青辰臉色一變，冷哼一聲道：「好無禮的小子！」
嘴裡說著，他的右手一探，就向我胸前抓了下來。
我把在皮子溝找到青陌的事告訴了爺爺，他深思了一下，要我帶他去看看，能不能救出青陌來。
我以為爺爺會罵我事先不告訴他自己偷偷行動，他一路上卻什麼也沒有說，臉色陰沉，一副心事很重的樣子，似乎顧不得罵我了。
我們爺兒倆順著昨天晚上我留下的痕跡在皮子溝里找了幾個小時，卻怎麼也找不到昨天晚上的那個洞了，最後只好失望地回了家。
我告訴爺爺只要拿到山神令就能換回青陌，他點了點頭，讓我跟他去馮貴成家。
岳老闆和半夏也在馮貴成家裡，馮小花在院子裡看到我給我使了個眼色，似乎在提醒我不要把自己讓我去皮子溝的事說出去。
我看向馮小花的肚子，發現她今天穿了一件緊身毛衣，身材很好，肚子平平的。
岳老闆看到我和爺爺，便問我們什麼時候去把上次我沒有完工的墓修好，打算怎麼處理那裡面的女屍。
經過他提起，我才想起這事自己回來以後還沒來得及問爺爺，忙看向爺爺。
爺爺不慌不忙地對岳老闆道：「你放心，我們菅家既然接下了你的生意，就一定會把墓給你修得板板正正的，保證讓你睡進去舒舒服服！不過我們向來不會白費力氣，天陽年紀小不懂事，沒談好條件就去給你修墓了。今天我帶他來，就是想問岳老闆，你準備給我們爺兒倆什麼報酬？」
半夏大聲叫道：「當時我和天陽說好的，他為岳老闆修墓，我告訴他娘娘真身在哪裡，你可以問他！」
「沒錯，天陽倒也給我說過這事。當初還是娘娘救了天陽一條命，見她的真身像被毀，我們覺得過意不去，想要找到她老人家的真身，為她重塑金身。只是……半夏先生，我冒昧問一句，你可知道娘娘真身在哪裡？」
爺爺把臉轉向半夏，嘴裡依然是波瀾不驚地道。
「這個……」半夏一時語塞了。
我能猜到，他原來並不知道青陌的真身在哪裡，之所以對我承諾，一定是以為自己用山神令求婚會得到青陌的同意，想不到最後算盤落空了，所以也沒有辦法兌現了。
岳老闆忙打圓場：「好好好，一碼事歸一碼事。現在我們確實不知道娘娘真身在哪裡，反正墓也沒有修好，那我們就重新談一下條件吧。」
說完以後，他和半夏對視了一聲，接著道：「田老爺子，因為先前選中的墓址挖出了女屍，我有些不放心，便又重新選了一個地方，想必你們爺兒倆也不陌生，就是張村西的那塊地。只要你們在那裡給我修好墓，條件可以隨便開！」
張村西？
聽到他的話我的心頭一震，這混蛋該不會是相中了陰氣穴吧？
果不其然，爺爺又問了一句，岳老闆告訴我們就是要占張宗承的墳！
「岳老闆，你知不知道張家那小孩子的事？」
爺爺沉聲問岳老闆。
「知道，那又怎樣？」岳老闆卻是滿不在乎地道，「就算那小傢伙有些門道，有半夏在也出不了什麼亂子的，我就問田老爺子……不不不，應該叫你菅老爺子才合適吧？敢不敢接這個墓？」
張宗承的墓很玄，下面又是陰氣穴，三天以後的二月二，菅家要有人去堵那個洞。
這些事結合在一起，我知道岳老闆此舉必定包藏禍心！
先前我們不知道半夏的來歷，但是昨天在新廟裡青陌已經點明他是天師府的人，只怕他到我們這裡來，也和三百年前的事有關！
我想告訴爺爺別答應岳老闆，可是又關係到山神令，一時猶豫起來。
爺爺卻是毫不猶豫地道：「哈哈，我們菅家向來只管挖墓，不管選址。墓修不好，其罪在我！但是墓址選不好，因果是要由選址的人去擔的！別說你要去占那小孩子的墓了，就是你要去閻王殿裡掘個墳，只要你敢選，我就敢挖！」
說這話的時候爺爺意氣風發，連我也被感染得腰杆硬了許多。
「啪啪啪」，岳老闆雙手用力拍了幾下，點頭道：「有你老爺子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你就開出條件來吧！」
「山神令！」
聽到爺爺嘴裡說出的三個字，半夏臉色一變，忙大聲叫道：「不行！」
可是岳老闆卻是二話沒說，伸手從旁邊的包里掏出了那塊紅色碎玉，信手拋給爺爺：「好，一言為定！菅老爺子，明天應該可以把墓修好吧？」
爺爺把山神令接在手裡，看了一眼又交給我，告訴岳老闆明天太陽落山前去驗墓就行了。
「傻孩子，管他出事不出事，山神令到手，你那媳婦就有救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今天晚上你就拿它去把娘娘救回來，不要回村，從皮子溝直接去城裡。明天我去修墓，能修好更好，修不好……爺爺就拿這條老命賠給姓岳的好了！實在不行我就和他們拼了！三百年前，他們岳家算計了我們菅家，這帳也是該算的時候了！」
爺爺的雙眼裡閃著仇恨的光芒，我忙問他，難道說岳老闆就是當初騙先祖去挖開陰氣穴的那人的後代？爺爺點頭說正是如此。
爺爺告訴我，姓岳的先拆掉娘娘廟，又要占張宗承的墳，根本就不是為了修什麼墓，而為了尋找焚桑木。
「他得癌症是假的嗎？」
「那倒不假，正是因為得了絕症，那混蛋才想得到焚桑木，妄想用它來續命。傳說焚桑木不但有移山填海的威能，還能生死人，肉白骨。」
讓死人復生，讓白骨長出肉來？一聽這就是假的。不過病急亂投醫，岳老闆相信這樣的說法也是有可能的。
我又問爺爺，三百年前岳家不是把焚桑木帶走了嗎？為什麼現在他們又來找？
爺爺告訴我，據說三百年前那姓岳的才離開陰氣穴幾里路，便被一道天雷給劈得連骨頭渣也沒剩，至於焚桑木的下落也就成了謎。
爺爺帶我來到奶奶家裡，周瞎子也在，把事情向他們講述了一遍，奶奶和周瞎子也說只好如此了。
「老頭子，十八年前，你和現在這個山神做了承諾。現在山神令又到了我們手裡，只怕他不會袖手旁觀呀！如果到時候他插上一腳怎麼辦？」奶奶卻是不無憂慮地道。
「這個山神覬覦娘娘已久，我倒是怕他和天陽這小傢伙搶媳婦呢！天陽可不是人家的對手！」周瞎子也在旁邊道。
「我知道！但是天陽昨天去皮子溝，聽娘娘提起把她帶到那裡的是一個叫青辰的，如果我猜得不錯，那應該是娘娘的娘家人。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個山神應該是不敢輕意對他們出手的。娘娘的來頭可不小，不是他一個自封的山神敢冒犯的。」
爺爺倒是胸有成竹，只是他並沒有說青陌是什麼來頭。
大家商量了半天，爺爺要周瞎子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去皮子溝救青陌，明天他一個人去修墓，奶奶留在家裡，如果到天黑他不回來奶奶也要離開村子。
不管我怎麼反對，他們三個一致做了決定。爺爺還拿出要我尋找爸媽下落這個理由來，抹著老淚說如果我不答應他，他做鬼也不會瞑目的。被逼無奈，我只好同意救出青陌以後就逃走。
天剛黑我就和周瞎子出了村，還好他雖然眼看不到，腳下倒是不慢，來到皮子溝時也就剛七點左右。
我正在考慮怎麼把昨天晚上那個女鬼叫出來，周瞎子突然叫了一聲：「閣下既然已經來了，為什麼還不現身？」
我左右看了一圈沒發現半個影子，以為周瞎子是在詐人，「嗖」的一聲，一個小狗一樣大小的東西突然從一棵矮樹後面竄了出來。
我嚇得大叫一聲，正要彎腰撿塊石頭打那東西，它突然停在了我們的面前，然後人立而起，眨眼間變成了一個比我還要高上半頭的年輕人。
夜色很濃，我依稀能看到那年輕人比我大一些，相貌清秀俊郎，雙眼裡透著冰冷，頭上的長髮被夜色吹起，顯得風流瀟灑。
他是由動物變成的，原來是山精！
村里人一直都說皮子溝里有皮子精，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我心中有些畏懼，忙向周瞎子靠了一步，他倒是沉著得很，微微一笑，兩個空洞的眼睛看向那年輕人：「閣下來自青丘？」
那年輕人微微點頭道：「沒錯，青丘青辰！」
說完以後把目光轉向我，他又對我道：「你就是菅天陽？」
原來他就是青辰，爺爺說他是青陌的娘家人，難道說青陌也是山精？怪不得昨天晚上那女鬼叫她狐狸精，原來並不是罵她！
我心裡震驚不已，便沒有回答青辰的話，青辰臉色一變，冷哼一聲道：「好無禮的小子！」
嘴裡說著，他的右手一探，就向我胸前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