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大結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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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綰綰取下墨鏡,半眯著眼看她。

  兩個人一動不動的互視片刻。

  謝綰綰把墨鏡慢慢戴回去,似笑非笑,「看來你還沒有經歷過真正撕心裂肺的絕望,才能保持這樣的天真。」

  呵!

  向晚冷笑。

  「你不知道我正在撕心裂肺的絕望里嗎?」

  「不。這都不算什麼。」謝綰綰輕描淡寫地說著,又瞄著那個行李包,「任務很簡單,把這東西交給謝助理,就說是我以前留在你那裡的東西,這樣就行了。她知道派發下去,你完全不用擔心……」

  向晚心裡一凜。

  「他們是你的影迷,你怎麼忍心害她們?」

  「我?」謝綰綰叼著煙,望烏蒙蒙的天空,「她們是自己害自己。」

  「她們有什麼錯?」向晚想罵她,又不得不壓著聲音,「你們總說以天怒之名,替天行道。可你們自己幹的事,根本就是泯滅人性的……」

  謝綰綰涼涼一笑。

  「人性?不。她們有罪。都該死。」

  「……」

  向晚怒氣盈胸。

  但她無法說服一個三觀不一致的靈魂。

  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謝綰綰,她已經不再認識。

  「現在我才終於明白什麼叫黑化。」

  「嗯?」謝綰綰似乎對這個詞很有興致,「人性都一樣的,不是嗎。向晚,你也會的。」

  她不會。

  公交車來了。

  又一趟,駛到了面前。

  人群來來去去。

  沒有人注意到GG牌後的兩個女人。

  謝綰綰望一眼公交車,把菸頭踩在地上,腳尖碾了碾,拍拍向晚的肩膀,「祝你好運!」

  她走了。

  上了公交,徑直離去。

  ……

  離下午三點還有幾個小時。

  向晚回家做了一個面膜,又小睡半個小時,起來冷靜地吃了點東西,開始準備出發。

  白慕川差不多一點左右給她打電話。

  「小向晚,吃午飯了嗎?」

  「吃了。你呢?」

  「剛準備吃。」

  「在幹什麼?」

  向晚看一眼擺放在屋中間的手提行李袋,「在家裡,一會碼字。」

  白慕川:「那好,我不打擾你,好好休息一下。」

  「嗯……」

  向晚回答很慢,心跳卻很快。

  「白慕川。」她搶在他掛電話之前,又叫住他。

  「怎麼了?」白慕川遲疑般問。

  「沒什麼……」向晚幽幽嘆一聲,「有點想你。你想我嗎?」

  「傻姑娘。當然想。」

  「我分分鐘都想看著你。」

  「我也分分鐘都想——看著你。」他笑了起來,「乖乖在家裡等我,晚上我會早點回來的,嗯?」

  「好。」

  「不要做飯,我帶回來。」

  「好。」

  「拜!」

  電話里傳來嘟嘟聲,向晚才把手機收回兜里。

  她原以為「藏在耳朵里的那個女人」會說話,出來諷刺她幾句。

  然而,靜悄悄的。

  只有她一個人,沒有旁的聲音。

  那個女人就像突然消失,不存在了似的。

  向晚沉默片刻,在屋子裡心煩意燥地走了一圈,餵一聲,主動喊她,「把東西交給謝助理,我的任務就結束了嗎?」

  片刻,女人出現了。

  她涼涼的笑,「是的。」

  向晚走過去拎起那個手提袋,淡聲問:「袋子裡面裝的什麼?」

  女人說:「警察在找的東西。」

  向晚吃了一驚:「天怒病毒?」


  她說著,慢慢蹲下身,嘩啦一下拉開了手提袋的拉鏈。

  口袋不重,但裡面居然裝滿了東西。一小袋一小袋地心型糖果,包裝整齊,但沒有商標,沒有品牌。

  向晚拿起一袋糖果,審視一下,「病毒放在哪裡的?天怒不是生化製劑麼?我記得上次在白慕川的衛生間發現的東西,是一個噴霧裝置,只要接觸到的人,就會出事……」

  女人笑了起來,「真是個單純的女孩子。病毒當然藏在糖里呀。這次與上次的情況不同。要是還像上次那樣,一接觸到就中毒死亡,那你怎麼辦?那可不是你家的衛生間。擴散在公共場合,得死多少人?」

  哈?

  向晚像聽了個天大的笑話,呵呵地冷笑,「你居然會關心別人的死活?」

  女人:「我不傷害無辜。」

  向晚再一次冷笑,憤怒地指責,「少拿這個來掩飾你醃髒的心。不傷害無辜的人,那我媽,我大姨,我小姨,她們犯了什麼錯?就算她們做過什麼……那天天呢?他還沒滿四歲!他不無辜?」

  女人一嘆:「他當然不無辜。有一個那樣無恥的父親,他長大了,也是禍害。」

  好牽強的理由。

  無外乎,自己認為是對的,就是對的而已。

  向晚忍不住笑了起來,「從來沒有人告訴你,你喜歡自欺欺人,還偏激狠毒嗎?」

  女人淡淡笑,「也許!快去吧,不要耽誤時間。」

  向晚慢慢合上提包的拉鏈,「我想看看我媽和小姨他們。」

  女人似乎不解:「什麼意思?」

  向晚:「跟你這樣的人做交易,我不放心。誰知道他們是不是還好好活著?」

  不一會兒傳來嘈雜聲。

  向晚對那些聲音都很敏感,她聽出來了。

  是媽媽,是小姨,還有天天尖利的哭叫聲。

  向晚的眼圈,瞬間紅透,「媽……」

  「晚晚!」

  譚雲春的聲音突然加大。

  「你不要做傻事!媽不怕死,媽沒事。你不要聽他們的……啊!」

  她話沒說完,就傳來一聲哀叫。

  很顯然,挨了打。

  向晚心疼得一抽,眼淚滑了下來,「媽,你好好的呆著,他們說什麼,你就配和他們。不要跟他們對著干,聽見了沒有……」

  譚雲春呻吟著,大呼大叫,「晚晚,媽已經這麼大歲數了,媽不怕……啊……啊……」

  啪啪的痛擊聲清脆易辯。

  他們在打譚雲春,也許是耳光,也許是腳踢。

  也許……

  向晚不敢想像。

  她吸著鼻子,抽泣般叫她,「媽,你不要說話了。聽他們的,聽他們的,你都聽他們的。我的事你也不要管。我會處理!」

  「晚晚啊!」

  「媽!就這樣——」

  向晚不忍心再聽,對著空蕩蕩的屋子淚流滿面的吼。

  「你聽著,你如願了。你不要傷害我媽,我什麼都聽你的。什麼都聽!」

  打人的聲音停下。

  只有譚雲春還在細微的呻吟。

  還有天天撕心裂肺的哭!

  女人陰森森的笑,「早知道這樣,又何必讓你媽吃苦頭呢?快去吧,乖孩子。時間不早了。」

  向晚吸一口氣,提起客廳中央的手提袋,大步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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