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該以退為進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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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府

  林音音站在書房門口,聽見屋內蕭雲瑾和慕容蘭時的話,端著木托盤的手顫抖了下。

  旋即手上一松,那托盤上的湯藥一下子全灑了出去。

  「誰?」

  書房內的人聽見動靜,冷聲喝道。

  下一刻,一側的窗台被打開,蕭雲瑾跳了出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是一怔。

  林音音抖著嗓子問道:「六殿下方才口中所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要這麼做?」

  言語裡的指責多過震驚。

  蕭雲瑾斂了斂神色,逕自忽視林音音天崩地裂的神色,轉而抬眸看向出了書房門的慕容蘭時。

  他微微頷首道:「慕容公子,一切按著方才的計劃進行。」

  「慕容遵命。」慕容蘭時抬手對著蕭雲瑾施了一禮,旋即快步往外走。

  林音音猛地伸手握住蕭元瑾的手腕,顫聲道:「殿下,你還是我的殿下嗎?你怎麼能想出這樣的計劃,你這般所為,到時整個京都的百姓該如何?」

  蕭雲瑾聞言,臉色白了幾分,但是神色依舊冷冷的,他抬手掰開林音音的手掌,冷聲道:「本王無能為力。」

  聽見這話,林音音身子一軟,踉蹌了一步,半靠在一側的牆壁上,她緩了緩才抬起一雙滿是錯愕的眼睛問道:「我和孩子該如何?你不怕萬一……」

  「閉嘴,」蕭雲瑾冷聲打算她的話,劍眉死死地壓著眉心,極不耐煩道,「我蕭雲瑾的孩子,又怎會這般脆弱!」

  林音音聞言,死死地閉上了眼睛,抬手摸了摸隆起的肚子,突然想起了這幾日日夜糾纏著她的夢魘。

  在那個夢中,她肚子裡的孩子沒了。

  蕭雲瑾見她面如死灰,看起來身子似乎很不適,他幾步上前,剛想伸手去扶她,卻被林音音抬手拂開了。

  「音音?」他嘟喃了一聲,就見林音音扶著牆壁站了起來,正用冷冷的眼神看著他。

  這話就像是一記重拳砸在林音音的心頭,她閉了閉眼睛道:「殿下,那個計劃,你能不能放棄?」

  「不行!」蕭雲瑾猛地直起身來,雙眸瞪得發紅,他搖頭道,「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也是孩子唯一的機會。」

  「殿下,以退為進,不是你一向的行事風格嗎?眼下太子風頭正盛,我們應該避其鋒芒,我們可以先回秦州,等日後……」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身前的人大手一抬,將她整個人都掀了出去。

  「音音,我、我不是故意的。」蕭雲瑾僵在原地,顫抖著雙手看著趴在地上的林音音。

  林音音趴在地上,抬手抹了下嘴角的鮮血,閉了閉眼睛起身。

  頭也不回地往前院外走。

  蕭雲瑾邁著沉重的腳步往前追了幾步,就見劉元急急進門來,對著他拱手道:「殿下要的人,我抓來了,還有殿下要我請的人,我也請來了。」

  蕭雲瑾腳步一頓,呆呆地望著林音音離去的背影,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他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去看劉元,沉聲道:「將人關進暗室里,至於貴客,請進來吧?」

  「是。」劉元聞言,拱手退了出去。

  片刻後,長公主的兒子--陳王世子陳舒雲面色沉悶地推開書房的門,緩步走了進去。

  就見蕭雲瑾端坐在書房一側的茶几旁,悠閒自在地泡著茶。

  陳舒雲抿了抿眉頭,提步朝著那處走去,掀起下衣衣擺,亦如以往般,神色自然地坐在蕭雲瑾對面的位置上。

  率先開口道:「六殿下喚我來所為何事?」

  陳舒雲嘴角微勾,回望著他的目光,單刀直入,也不繞彎子道:「殿下心裡該清楚,你對皇帝舅舅做的事情,足夠我殺你千次百次了,而眼下我還能和你見面,已是有違我本心。」

  「本心?」蕭雲瑾嘴邊勾起一抹冷笑,聽見他這些毫不留情面的話,不怒反笑,「是,我一直都知道的,你的主子是父皇,可我的主子永遠只有我自己。」

  「至於你方才口中所說的事,不過是他不仁我不義罷了。」蕭雲瑾話罷,抬手給陳舒雲斟了一杯剛剛沏出來的清茶。

  陳舒雲卻神色一冷,咬牙切齒道:「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殺了那個孩子,他是無辜的……」


  「無辜,這奪嫡之爭,哪裡來的無辜之說,如果一切都按著父皇的計劃進行,那麼今日死的人就是我蕭雲瑾,那時,你會覺得我無辜嗎?」蕭雲瑾無情地刺道。

  陳舒雲被他說得臉色一白,一口氣堵在胸口,猛地起身,轉身就想走,可下一刻,卻聽到蕭雲瑾低聲道:「今日我喚你來,就是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我沒興趣。」話罷,陳舒雲冷聲道,卻又聽到蕭雲瑾冷聲笑道:「誰告訴你,那孩子死了。」

  「什麼!」陳舒雲渾身愣住,轉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悠閒自得地喝茶的蕭雲瑾,突然往前走了幾步,顫聲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蕭雲瑾視線凝在手中的白玉茶盞上,忽而抬起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眸光如刀地直直刺向陳舒雲。

  陳舒雲深吸了一口氣,快步上前,大掌一下子狠狠拍在茶几上,眸底染著怒火。

  見他這副神色,蕭雲瑾覺得自己猜對了。

  他抿住嘴角,將茶盞擱下,身子一傾,半靠在軟塌上,一雙探究的眼眸上下掃了一邊眼前處于震怒邊沿的人,面露疑惑道:

  「本來我是想一刀殺了那孩子的,畢竟他眼下半點用處的都沒有,可是當我聽到了一個有意思的消息,我就放棄了殺他的決定了。」

  話罷,他低低笑了起來,這聲音聽在陳舒雲耳朵里,聽出了幾分尖銳。

  見他神色慘白,一雙眼睛裡滿是錯愕。

  蕭雲瑾終是確定自己猜對了,他修長的指尖輕敲著桌面,又道:「莫非……」

  「夠了,你到底要我做什麼?」陳舒雲冷聲打斷蕭雲瑾接下來的話,死死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時,眼底已經恢復了清明一片。

  可蕭雲瑾卻搖了搖頭,依舊不依不饒道:「不,這事必須說清楚,不然我是不會和你做交易的,畢竟如果我想的並不是真的,那麼那孩子就失去了利用的價值,自然也該殺了……」

  「夠了,」陳舒雲厲聲道,「沒錯,你猜得沒錯,那孩子確實是我……母親的孩子……」

  蕭雲瑾聞言,劍眉壓緊,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道:「所以這九皇子其實是父皇和他的胞妹、亂、倫生下的孩子!」

  他故意加重了那兩個字,果不其然陳舒雲死死地咬住嘴角,渾身緊繃地點了下頭,「現在你可以說了吧,到底你要如何才能放過那個孩子?」

  「很簡單,我只不過想借用一下你手裡守皇陵的軍隊。」蕭雲瑾一字一頓道。

  陳舒雲聞言,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咬了咬牙,攥起的手指僵硬如鐵,他深吸了幾口氣,才穩住了心神。

  「如何?你如若不願,大可拒絕?」蕭雲瑾又給自己空了的杯子倒上茶湯,幽幽道。

  「我願意,」陳舒雲顫聲道,這人都算準了,他一定會答應,他又怎麼能不答應呢?

  母親因為這孩子的事,已經病倒在床榻多時,太醫說這是心病,無藥可醫。

  而這秘密是母親病得迷迷糊糊之際,無意透露出來的。

  陳舒雲認命地點了下頭,沉聲問道:「在這之前,我想先見見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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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之後的計劃和唐府有關,所以你才不敢告訴我?」

  唐綰聞言,心中頓時覺得這就是真相了。

  挑眉去看蕭澈,見他劍眉微蹙,沉默了片刻,旋即點了下頭。

  「是,本來這個計劃並沒有唐府,但不久前,我收到了唐老將軍遞來的信箋。」蕭澈深吸了一口氣,伸手去勾唐綰微涼的手掌,「但他說,這件事不能告訴你。」

  唐綰聞言,閉了閉眼,神色漸漸冷靜下來,沒想到瞞著她的主意,竟然是唐營提出來的。

  但是……

  她拿眼去橫蕭澈,冷聲道:「你現在老實說,這事可是很危險?」

  蕭澈點了點頭,「是,但是唐營和唐墨已經沒有危險了,之後也不會再有危險,這一點我能保證。」

  話罷,他舉起三根手指發誓。

  唐綰聞言,抿著的眉頭頓時一松,卻又突然意識到些不對勁,冷聲道:「但是,你蕭澈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蕭澈被這話梗了下,將唐綰的手握得更緊了下,他靠近幾分道:「只要對你好的,我就都會聽的。」

  他邊說著,邊細細觀察唐綰的神色,見她本來抿緊的唇瓣稍稍鬆了幾分,他心頭稍稍出了一口氣,又道:「而且書中都說,懷有身孕的人,不能太過憂心。」

  聽見這話,唐綰長長地嘆了口氣,她焉能不知道他們的良苦用心,她將手從蕭澈手掌里掙脫開來,輕輕撫上自己的下腹。

  這個孩子確實來得不是時候。

  下一刻,蕭澈低沉的聲音落下。

  「不,這孩子來得正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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