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竟也用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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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日,夕陽的餘暉還沒落到秦王府的樓台亭閣上。

  程暮雨抿著秀眉往前走,卻越走心裡越發覺得奇怪。

  方才那小廝說,秦王殿下在前面的院子等她,她這才敢大著膽子往前走,可越往裡走,卻發現四周一個人都沒有。

  就連來時的路都尋不到了。

  程暮雨小手攥緊手裡的帕子,想見到心上人的喜悅終是打敗了心裡的害怕,她又往前走去。

  拐過一條長廊,眼前就出現一處風雅不勝的庭院,一走近隱隱約約聽見水聲嘩嘩。

  程暮雨腳步僵住,臉上頓時紅透了,她轉身背對著院子,雙手捂住了通紅的臉頰,心跳一聲快過一聲。

  可腳尖剛往前走了半步,卻突然想起昨日六殿下的話來。

  「雨兒,本王想要什麼,你還不清楚嗎?你回去好好想想,你能為我做些什麼!」

  想到這裡,她猛地抬眸,一雙杏眼瞪得極大。

  今日六殿下約她來此處,莫不是就是想看看她的決心?

  她深吸了一口氣,腦海里浮現秦王那張丰神俊朗的臉龐,不由得心神蕩漾,她伸手對著臉頰扇了幾下,硬著頭皮往裡走。

  一入內,左側是一個梅蘭竹屏風,掛著中衣、外袍,右側是一個漢白玉的浴池。

  四周朦朦朧朧的,她半點也瞧不真切。

  只得大著膽子往前,下一刻,她急急捂住驚呼出聲的嘴巴,嚇得往後退了幾步,頓時頭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蕭雲瑾臉色鐵青,扯下一側的中衣和外袍,胡亂將赤著的身體裹緊,急急追了出去,就見一道不該出現在府里的身影往前倉皇而逃。

  他握住手裡的長劍,死死咬住嘴唇,冷聲喚了來人,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從自己出事後,就將浴池旁所有的守衛都撤走了。

  但是,程暮雨怎麼會來到這裡。

  他細思了片刻,當即就明白了過來。

  他閉了閉眼,壓了壓漫出天際的怒氣,大步往外走,出了長廊就見林音音正面迎了上來。

  蕭雲瑾冷冷瞪了她一眼,咬著牙,對著門外進來的劉元招手,而後又在劉元耳邊嘀咕了一聲。

  劉元渾身愣住,不解地看向自家殿下,驚愕了好一瞬,直到目光瞥見了殿下還在朝下滴水的發梢,這才堪堪明白過來。

  後知後覺地轉身朝外跑去。

  「你跟我進來。」蕭雲瑾嘴角抽搐了下,冷冷的目光掃了一眼林音音,旋即入了一間廂房內。

  這一刻,她已經猜到了些什麼了,她確實命人假扮蕭雲瑾去約了程暮雨在後院的涼亭見面,不過是為了確認昨日他所見之人是不是她。

  可是誰能想到程暮雨竟會在後院迷了路,陰差陽錯地走到了那處院子。

  林音音緊緊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克制住心頭的害怕,跟著蕭雲瑾進了廂房。

  可房門關上的那一刻,身後的人就如一頭野獸般朝著她衝來,帶著死力的大掌一把掐住了林音音纖細脆弱的脖頸,修長的手指狠狠一攏……

  「賤人,你竟然敢算計我!」蕭雲瑾雙眸迸射出怒火,聲音似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倒流。

  林音音的脖子被掐得生疼,可身體的疼痛卻半點也不及心裡的疼痛。

  他怎麼能,他怎麼能罵她「賤人」,這兩個字就如一把利劍將她扎得鮮血直流。

  林音音瞪得眼眶泛紅,心如死灰地閉上眼睛,可下一刻,卻突然意識到些什麼,她抬手抽出髮簪,對著蕭雲瑾的手臂狠狠刺了下去。

  頓時鮮血和疼痛讓蕭雲瑾一下子冷靜下來,他鬆開了手掌,壓抑著怒氣道:「你竟敢對我下手……」

  林音音捂著自己的肚子,顧不上脖子上的疼痛,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她滿眼幽怨地看著蕭雲瑾道:「殿下想連孩子也一起殺了嗎?」

  蕭雲瑾聽見這話,整個人如泄了氣的皮球,身子踉蹌地往後跌坐在地上,他的視線落在林音音的肚子上,一下子意識到自己差點殺死了他的孩子,他唯一的孩子。

  但是這個女人竟敢算計他,將他的尊嚴踐踏到地里。

  他的眼裡的殺意已經褪去,卻依舊陰鷙:「音音,你該知道的,本王最喜歡的就是你的聰慧,但是這一次,你太讓我失望了。」


  林音音聽見這話,渾身冷得像冰塊,伸手想去抓男人的衣擺,可他卻半分也未停留。

  到底他和她為何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林音音閉上了眼睛,她一直知道他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但她就是愛他的殺伐果決,卻沒成想,有一日他對將這份狠厲也用在她的身上。

  次日清晨,趕早的漁船在清河岸邊接連撈上來了三具屍體。

  溫崇帶著京兆尹的衙役趕來時,岸邊已經圍滿了好事的百姓。

  他揮手讓衙役清場,臉色十分難看快步朝著屍體走去。

  兩具女屍和一具男屍,待他剛想仔細辨認,就見一人撥開人群擠了進來,卻被衙役左右攔住了身子。

  「大人,是我家小姐!」

  溫崇也已經認出來了,雖然那屍體被河水泡了一夜,但是河水冰冷,屍體的容貌和活著時差別不大。

  他起身對著那人招手,那人幾步往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屍體旁邊。

  「來人將人和屍體都帶回府里。」溫崇閉了閉眼,不知為何,心裡頓時浮現一個駭人的猜測。

  他劍眉壓緊,將自己對那人的偏見從心底剔除。

  蕭澈聽到這裡消息的時候,剛和幾位朝臣出了東宮的議事廳,身側的戶部程侍郎當即眼前一黑,栽倒在台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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