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和那位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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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郊一側的廂房內

  劉元將剛沏好的清茶遞到蕭雲瑾手邊,躊躇了片刻,還是不解地問道:

  「殿下今夜來這裡不就是為了和蔣家結親嗎?那麼為何方才不乘勝追擊,那裴子濯已經徹底失去了機會。」

  蕭雲捏著茶盞的手輕輕晃了晃,望著杯中清澈的茶湯,神色卻愈發地深沉下來,冷笑一聲道:「你沒看出來,那蔣家主半分也不待見本王,而且他意不在那裴子濯,他還在等一個人。」

  話罷,他眯起眼眸,眼底里陰鷙森冷的光在跳躍著。

  「在等一個人?」劉元見自家殿下這副陰深的樣子,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眼珠子轉了幾圈。

  「命人密切看住這座院子,一個人都不能錯過。」蕭雲瑾死死地握緊雙拳,難道自己費盡心機算計的裴子濯只是個幌子,蔣家主真正看中的人,另有他人?

  他清俊的臉上閃過一抹不甘,起身往房外走,剛走到主屋的遊廊處,就見到那裴子濯怵在院子門口。

  見他來了,正用一雙滿是幽怨的眼睛死死地瞪著他。

  蕭雲瑾望著眼前這將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的人,負在身後的雙掌又緊了緊,眼神又冷了幾分。

  這樣的人怎麼會是那老奸巨猾的蔣家主看中的人選。

  從今夜這一切看來,這繡花枕頭是用來混淆視線的。

  但這京都有幾人能配得上蔣家主這一系列操作,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是到了這一刻,卻已經無法否認這一點了。

  蔣家主心目中的人選真是那個人嗎?

  想到這裡,他渾身氣息變得更加的凌厲起來,到底那人有什麼好的?

  那人唾手可得的東西,於自己而言卻是拼盡全力也夠不到的。

  這世間真是太不公平了。

  他閉了閉眼,眉宇間滿是不耐,帶著冷意的目光涼涼掃向攔住前路的裴子濯,沉聲道:「裴世子有話和本王談?」

  這涼涼的一眼,讓本來氣得要炸開的裴子濯頓時僵在原地,他極力控制住顫抖的腿肚子,顫顫巍巍道:「到底六殿下為何要這麼做?莫非殿下也想……」

  「是。」蕭雲瑾果斷地打斷他的話,一雙寒眸仿佛射出了刀刀凌厲的刀光,死死攝住他,「竟然你已經知道了,該知道怎麼做了嗎?」

  在這一刻,蕭雲瑾所有的耐心都被耗盡了,他滿目厭惡地瞪了裴子濯一眼,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道:「雖然本王不能對裴世子如何,但是那紅杏閣里的……」

  話還沒說完,握住他手腕的大手頓時脫力,旋即聽到「噗通」一聲,就見那裴子濯雙膝跪倒在青石板磚上。

  「求殿下饒命。」裴子濯垂下腦袋,立馬求饒道。

  蕭雲瑾抬手拍了下方才被他觸碰到的袖口,嘴角扯了扯,緩緩吐出了一個字,「滾!」

  「六殿下深夜怎麼來了?可是下人們怠慢了殿下?」

  這時只見長廊下有一人快步朝著蕭雲瑾走來。

  蕭雲瑾信步上前,笑道:「並不是,本王本就少眠,路過此處,見蔣家主的房內燈還亮著,故來叨擾。」

  蔣管家畢恭畢敬地站在一側,邊揮手讓人進屋去稟告,邊笑著給蕭雲瑾帶路,「剛好家主還未歇下,六殿下這邊請。」

  蔣家主見到來人,心裡頓時提著一口氣,面上卻是得體地笑,「六殿下快請。」

  下人很快就將新的茶沏好,旋即都退了出去。

  蕭雲瑾剛抿了口茶水,就聽到到坐在首位上的蔣家主沉聲道:「六殿下深夜前來,不會就是為了和老臣品茶的吧?」

  這單刀直入的話讓蕭雲瑾一愣,他將手裡的茶盞擱下,掀起一雙清冷的眼眸,看了一眼神色十分不悅的蔣家主,直截了當道:「本王知道家主今夜在等誰,他不會來的,他不可能背叛顧氏。」

  蔣家主端著茶盞的手禁不住抖了下,他眼眸眯了眯,不解地盯著眼前有些狂妄的小子,冷聲道:「六殿下在說些什麼,老臣怎麼聽不明白。」

  蕭雲瑾屈起雙指,叩了叩桌面,面上冷凝,「那人什麼也承諾不了您,但您要的一切本王都能給。」

  蕭雲瑾雙眸移過來,坦蕩蕩道:「皇后之位。」

  蔣家主聞言,氣息頓時一滯,眼中帶笑,聲音卻是涼颼颼的,「殿下開玩笑了,我蔣氏和顧氏百年交好,絕不會覬覦顧氏的位置。」


  蕭雲瑾輕輕哼了一聲,黑眸里全無笑意,「不急,家主聽完本王的這個情報後,再做決定。」

  見蕭雲瑾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將家主深邃的眼眸悄然眯起,眼尾炸開的皺紋都帶著凌厲的氣息。

  「如果顧丞相病入膏肓,單靠那稚子如何能撐起整個顧氏。」蕭雲瑾漫不經心地落下這話,對上了蔣家主那雙充斥著錯愕和震驚,又帶著質疑的眼神。

  蕭雲瑾驟然起身,拱手對著蔣家主鄭重一拜,沉聲道:

  「今夜這番話都是出自本王肺腑之言,家主只要多等上半年,整個京都就會變了,到時,本王願意以正妃之位,求娶蔣小姐。」

  蔣家主瞳孔驟然睜大,這一瞬間,震驚和錯愕一下子將他包圍,饒是見過膽子大的,卻沒見過這麼狂妄自大的。

  「只要半年的時間,這期間您什麼也不需要做,只要袖手旁觀即可。」蕭雲瑾沉聲道。

  蔣家主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腦海里都是方才蕭雲瑾的話。

  他斂了斂所有的情緒,就見管家走了進來,他嘴角抽搐了下,壓著嗓音發了一陣低低的輕笑,冷聲道:

  「這秦王真是狼子野心,行事也果敢堅決,和那位確實完全不一樣。」

  這人有極強的審時度勢的能力,僅僅用了三言兩語就動搖了他的決定。

  管家見自家主子神色不明,錯愕地眨了幾下眼睛道:「家主難道信了秦王的話?」

  蔣家主諱莫如深地笑了下,卻話鋒一轉道:「你可知道我為何要跑到這西郊來辦這宴會?」

  管家想了片刻,搖頭道:「屬下愚鈍。」

  蔣家主道:「如果今夜太子從東宮趕到了西郊來,蔣家在顧氏面前就占了理了,老夫可以堂而皇之地在顧丞相面前挺直腰板,堂堂正正地要這太子正妃之位。」

  畢竟可是太子要娶他家閨女,不惜追到這西郊別院來的,可今晚他人在哪裡?

  在太子的心裡,蔣家終究比不上顧氏。

  想到這裡,他抬手抿了抿髮脹的眉心,幽幽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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