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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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後,六月初二,天氣甚好。

  唐綰取下屏風處的錦袍,小心翼翼地幫蕭澈穿好,就聽見停在門口的蕭巳道:「少主,今日是騎馬,還是坐馬車前去摘星樓?」

  「馬車。」

  「騎馬。」

  兩人話罷,皆是一愣,唐綰抿著秀眉道:「你的傷還沒好,坐馬車去。」

  蕭澈聞言,高高舉起受傷的那條手臂,薄唇輕啟,「已經無大礙了。」

  「可是……」唐綰嘟喃了一句,就見他微微向上勾起的唇角,突然僵住,旋即抿成了一條直線。

  她捏住他玉帶的手指不由頓了頓,這幾日的不安也漸漸浮了上來,她深吸一口氣道:「放心,就算我們的計劃不成功,除掉這個人的機會還是很多的。」

  邊寬慰他,邊將他腰間的玉帶繫上。

  抬起頭來,卻對上蕭澈的眼眸,眯眼細瞧,才發現他的眼裡哪裡是不安,分明是……

  寒意?

  唐綰有些疑惑,剛想抬手去刮他的臉頰,卻被他擒住了手指,耳邊就聽見他裹了些冷意的聲音。

  「那時,你果真沒那麼喜歡我!」蕭澈一字一頓道。

  這突如其來的話,一下子讓唐綰愣了下,眼睫輕眨,眼裡滿是疑惑。

  「那時你所有的關心原來都是假的,現在這才是你擔心我的樣子。」蕭澈繼續道。

  聽見這話,唐綰總算是明白了過來。

  忍不住抿嘴笑了下,笑得唇紅齒白,眼裡仿佛墜了漫天的星辰,卻是坦蕩蕩道:「你答對了。」

  蕭澈無奈地笑了下,黑眸中墨色染開了,裡面藏著日勝一日的偏執占有欲,他大手一攬,將身前的人摟進懷裡,低頭在她的額角親了下。

  低低道:「知道你今日不可能不去湊熱鬧,你在摘星樓附近的景陽樓等我。」

  唐綰輕聲「嗯」應了聲,卻感覺身前的人氣場旋即一變,就聽見蕭澈道:「所有你那時候沒那麼喜歡我,就和我做那般親密的……」

  蕭澈無語地搖了下頭,轉身就往外走去。

  今日這事,他怎麼也不能錯過。

  出了府門前,曦光正從遠處的牆頭傾瀉而下,一下子刺了他的眼。

  他抬手一擋了下,薄唇勾出了一抹冷笑。

  今日正京都一大早就十分熱鬧。

  嚴帝大清早便攜朝內重臣,乘著御攆前往摘星樓。

  蕭澈坐在馬上抬眸望著被大隊人馬圍住的摘星樓,這座專門為了觀星的高樓,已經有了近百年的歷史。

  這樣一座摘星樓真的會在近期內被……

  蕭澈翻身下馬,踏在白玉地磚上鋪就的紅地毯上,就見蕭雲琦下了馬車,正朝著他走來。

  「阿澈,身子可好些了?」

  蕭澈掀了下眼皮,涼涼地瞥了一眼蕭雲琦,又將目光望向了另一側的蕭雲瑾,前者眉宇間滿是郁色,但是後者的臉上卻也並非全是得意之色。

  蕭澈抿住薄唇冷笑了一聲,看來他給蕭雲瑾備的禮物,他定是收到了。

  「身體已經好了。」他提步往蕭雲琦的身側走去,淡聲回道。

  蕭雲琦目光在蕭澈身上掃了一遍,見他臉色正常,看著氣色不錯,他才稍稍鬆了一口氣,點頭道:「那就好。」

  蕭澈望著台中間布著的陣法,不由得神色微沉,腳步微轉,就瞥見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他劍眉禁不住抿了抿,側身去問蕭雲琦,壓低聲音道:「這南楚太子不該在大牢里才對嗎?」

  「昨夜六弟就進宮,向父皇呈上了壽宴刺客一案的卷宗,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南楚二皇子楚律,昨夜楚律就寫下了認罪狀,並在獄中畏罪自殺了。」

  蕭雲琦輕嘆一聲道。

  蕭澈愣了一瞬,卻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勾唇笑道:「那這南楚用了什麼好處來換?」

  蕭雲琦側眸看了蕭澈一眼,點頭道:「十萬匹駿馬。」

  蕭澈聞言,笑了下,但眼底卻是戾氣十足,仿佛有血色在翻滾著,偏偏就一瞬,又很快就遮掩了,「這確實是一筆好買賣,陛下什麼都沒有失去,就白白得了十萬匹駿馬,還有這有通天本事的道士。」


  蕭雲琦聽了這話,卻是心中一沉,剛還想說些什麼,卻見那一襲青色道袍的道士手持拂塵,緩緩走到中間。

  他朝著端坐在高台上的嚴帝行了一禮,隨即盤腿而坐,閉上眼睛們嘴裡振振有詞地念著些什麼。

  所有的人都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這個陛下不惜和顧丞相鬧黑臉的道士,想從他的臉上瞧出些不一樣的地方來。

  半晌過後,那道士法事還沒做完。

  蕭澈微微抬眸,環顧了一周後,看見了蕭雲瑾正用手指輕敲著桌案,嘴角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蕭澈劍眉皺了皺,就見那道士緩緩起身,對著首位上的人就是一拜。

  嚴帝沉聲道:「道長可看出些什麼來了?但說無妨。」

  莫道士嘆了口氣,搖頭到:「貧道算出,陛下身後的摘星樓這個月內會被天雷擊中。」

  這話一落,就如一滴水滴落滾燙的油鍋里,頓時炸出了一片的言論。

  「真是荒謬至極。」

  「這老道真是什麼話都敢說,這摘星樓代表什麼,這人真是……」

  有人質疑,有人嘲諷,卻也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蕭澈摩挲著的手指頓了頓,先是一愣,旋即嘴角勾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肅靜!」嚴帝一聲令下,四周又再次陷入了一片的死寂,「還有呢?」

  莫道長揮動了下手裡的拂塵,聲音又拔高了一個度,「啟稟陛下,多難興邦,這摘星樓被天雷擊中,不過是上天給陛下的預兆,六月還有一災,寧江會出現水災,至於七月……」

  他的話還沒說,就見一臉沉色的柳太傅猛地起身,厲聲喝道:「你不是要說七月西面有兵禍?」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那莫道長聞言,眼裡閃過了一絲的慌亂,不由得臉色一僵,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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