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他定是插翅難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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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雲琦渾身僵硬,小姑娘的軟若無骨的小手就這樣環在了他的腰間,她軟綿綿的身子貼上了他的後背。

  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汪溫暖的春水包圍了。

  他的心禁不住顫了顫,可心裡的理智卻不斷提醒著他,眼下這般是不對的。

  咬了咬牙,才穩下了亂顫的心神,緩了又緩,才用克制的聲音道:「你先鬆手。」

  蔣熙卻猛地搖了下頭,將嘴裡的苦澀都壓下,才顫聲道:「竟然殿下已經原諒了熙兒,那熙兒以後就再也見不到您了。」

  蕭雲琦攥住衣角的大手緊了又緊,心口的刺痛擴大了幾分。

  他壓了壓心頭複雜的情緒,剛想出言寬慰幾句,就又聽見身後的人糯糯道:「長這麼大,我唯一出格的事,就是對殿下存了不該有的心思,也欺騙了父親,但今日後,熙兒要做個乖孩子了,再也不讓父親擔心,也不會再讓殿下為難了……」

  蕭雲琦聞言,本就冷沉的心愈發沉了下去,身後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就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動物。

  「所以殿下,就這一次,就這一次。」

  身後少女帶著哀求的聲音如重拳砸在他的耳邊,讓他渾身也動彈不了,只得任由她抱著。

  「你要和蔣家主回錦州了嗎?」他忍了再忍,才堪堪問出了這句話。

  「不是,」蔣熙搖了下頭,鬆開了抱著蕭雲琦的手臂,就見他要轉過身來,她急急出聲道,「別動,殿下你就這樣站著,聽我說完。」

  蕭雲琦腳步頓住,側眸去看身後的小姑娘,見她垂著腦袋,纖長的眼睫遮擋住了眼裡所有的情緒。

  但那眼睫上晶瑩的淚珠卻宛若一把利劍,一下子刺入了他的心間。

  蕭雲琦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連做了幾個深呼吸,耳邊就是她帶著些孱弱的聲音道:「接下來的事,不過就是熙兒早就下定決心的事,身為蔣家人,我來京都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對殿下的貪念,不過是我自以為是的兩全其美。」

  蔣熙垂下視線,望著腳邊的地板,雙手死死地攪著手裡的帕子。

  蕭雲琦幽幽的目光望著眼前的少女,她纖長的眼睫遮去了那明亮的眸光,她精緻漂亮的容顏仿佛姝麗絕美的夜曇花。

  她蠕動了幾下那淡色的唇瓣,輕聲道:「好在現在我已經清醒過來了,有這場美夢,我已經知足了。」

  話罷,她緩緩抬起一雙黑白分明如小鹿一般的眼睛,看向了眼前的男子。

  一下子撞進了男子的眼睛裡,蔣熙凝在眼角的淚水頓時僵住了,「所以多謝殿下了,熙兒先離開了。」

  再次睜開眼睛時,就見李信從門外緩步走了進來。

  「殿下,天色已經暗了,該回了,」李信眉頭緊了又緊,卻見望著河面出神的殿下似乎沒有聽見般,他又開口道,「殿下,那蔣家主……」

  可話還沒說完,就見自家殿下突然轉過身來,一雙暗無天日的眼眸頓時迸射出了一道寒光來。

  他沉聲道:「蔣家主如何了?」

  李信面色一沉,回稟道:「蔣家主方才私下裡接觸了好幾位京中的公子,還有各處封地的公子,看起來是已經徹底放棄蕭少主了。」

  聽見這話,蕭雲琦那些壓在心底多時的慌亂,在這一刻,如潮水般涌了上來。

  怪不得,怪不得方才她會說那樣的話。

  「殿下,要不您……」李信躊躇了片刻,小聲提議道。

  蕭雲琦微微頓了頓,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眉心開始突突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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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譽王府

  蕭澈剛從淨室出來,身上還帶著些水汽,就見蕭巳將一封信箋遞了過來。

  「少主,是李大公子的信,」蕭巳沉聲稟告道,「還有,方才蔣家主派人來,說是一切都按著少主的計劃進行中。」

  看來太子殿下定是插翅難飛了。

  這還真是進退兩難的境地。

  「知道了,你給蔣家主回個口信,就說將計劃提前進行。」蕭澈雙眸里閃著明明暗暗的光,饒有興致地落下這句話。

  將腰帶系好後,才伸手接過信箋,挑開瞥了一眼,薄唇頓時勾出了一抹輕笑,「他到了。」

  「李大公子到京都了?」蕭巳神色微斂,「似乎比預計的快了幾日。」


  蕭澈點頭,將信箋丟進香爐里,看著那信紙燃燒殆盡,「你去準備下,明日一早我要進宮。」

  「進宮?」蕭巳愣了下,對少主的這個吩咐有些意外。

  畢竟自家少主進京的這些日子,可是能不進宮就絕對不會去的。

  他突然想起方才聽到的今日在長信宮發生的事來,抿住眉頭道:「少主是想去長信宮?」

  蕭澈冷笑了下,扯下一側屏風上的外袍,一邊穿上,邊幽幽道:「那人那般沒有自知之明,眼下竟然避不開,就正面對決。」

  那人從來不曾管過他,巴不得將他踢得遠遠的,但眼下卻刻意插手他的事。

  這其中定是有問題。

  但她千不該萬不該動唐綰。

  見自家少主面色沉鬱的可怕,蕭巳點了下頭,心裡卻覺得長信宮裡的那位活該。

  這般想著,卻見自家少主一身錦袍,不由得隨口問道:「少主還要去唐府嗎?」

  「是。」蕭巳隨口應道,卻僵在了原地,旋即抬起一雙滿是疑惑的眼眸去看自家少主。

  見他方才那句話說得雲淡風輕,眉宇間也是一片淡然神色,就像那「紅杏閣」是什麼雲間客棧和如意樓般,一片的坦蕩蕩。

  這一刻,蕭巳的腦海里頓時出現了無數的念頭。

  難道是少主開了葷後,如此饑渴。

  他躊躇了片刻,雙腳仿佛結了冰般,半分也動不了,直到少主帶著寒意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只得咽了咽口水,大著膽子道:「少主今日可是……」

  欲求不滿?

  可又覺得這話說出來,他肯定見不過明日的太陽。

  這四個字在喉間輾轉了幾遍,就變成了,「可是不太愉悅?」

  見蕭巳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蕭澈劍眉揚了下,想起方才在馬車裡的事來,耳尖漸漸漲紅,他清咳了一聲,用修長的指節抵在唇邊,沉聲道:「沒有,很好。」

  這話一落,蕭巳就更加地疑惑了。

  他眨了眨眼睛,在他的心裡少主怎麼也不是這般濫情又喜新厭舊的人,不由又想起去年少主和少夫人初次後的情景來。

  又想起唐家小姐那般跳脫,而自家少主又只憑本能,眼下定是為了學習。

  看來以後,有些東西該備,還是得備上。

  想到這裡,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屬下馬上去備馬車,但是少主該換身尋常些的衣衫。」

  蕭澈見他眼神變了又變,終是察覺到了這一切都是因為這「紅杏閣」三個字引起的。

  下一刻,他想明白了過來,原來這紅杏閣是那種地方。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錦袍,快步又走進裡間,換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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