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蕭巳站在門邊，朝著閣內張望了下，裡面的空氣凝固著。
自從太子和自家少主不歡而散後，少主就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坐在黑暗裡。
眼下已經入了夜了，但沒有人敢進閣內去點起一盞燭火。
景臨幽幽嘆了口氣，接過蕭巳手裡的燭台，緩步走入閣內。
就見蕭澈半靠在軟塌上，用手背緊緊地壓在眉心上，整個人就和黑夜融為了一體。
他瞥了一眼渾身滿是凌厲之氣的蕭澈，視線卻凝在了他手裡的紙花上，沉聲問道：「這幾日總是見你端詳著這紙花，是唐綰的心愿吧？」
「嗯。」蕭澈低低地應了聲，將手背從眉心處拿開，掀開眼皮，瞥了景臨一眼，「你怎麼還在這，不是讓你回青州了嗎？」
景臨無語地聳了聳肩，將燭台放在方桌上，伸手從蕭澈的指尖去拿那紙花，視線瞥見那紙上的字時不由染上了幾分輕笑。
「你說，她是不是故意的，她知道我定會去搶她的紙花，所以早就算計好了，這算什麼？」蕭澈見他一臉輕笑，忍不住抱怨道。
「你沒問問她？」景臨將紙花仔細擇好塞到蕭澈的手裡，方才因為蕭澈和蕭雲琦發生爭執而提起的心，再次沉了下來。
蕭澈猛地坐起身來，鬆開了咬住的嘴唇，「我問了有什麼用，萬一她明著問我，能不能完成她的心愿，我該如何答？」
「好啊。」景臨雙眸瞪得渾圓，一臉不可思議道，「原來你真的存著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心思，明面上哄著唐綰，按著她的計劃進行，實際還進行著原來的計劃，對吧？」
話罷，見蕭澈一雙黑眸亮了亮，景臨一下子意識到自己猜對了，剛喘了一口氣，目光又看向他手裡的紙花，眼波微轉，盪出了些許的震驚之色。
搖頭道：「看來，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是唐綰，她早就猜到了你不會輕易放棄那個計劃的，所以她才會在紙花上寫下--天下太平，這四個字。」
蕭澈閉了閉眼，想起方才的蕭雲琦，又想起記憶里的娘親，腦子亂成了一團。
「所以阿澈你會實現唐綰的願望吧？」景臨小心翼翼地問道。
蕭澈涼涼地瞥了景臨一眼，卻半個字都沒有說，就聽見閣樓外傳來了一道輕輕的腳步聲。
這聲音蕭澈感覺格外地熟悉，他只靜心聽了片刻，就知道來人是誰了，「她來了。」
景臨聽見這話，轉頭往門邊看去，下一刻果真就見一道淺藕色的身影出現。
一張清麗、明媚的臉龐頓時露了出來。
她避開一排排的書架，眯著眼往燭光的方向走去。
就見蕭澈半靠在軟塌上，一雙看不清情緒的眼睛正定定地望著她，景臨坐在靠窗的角落，眉眼都是輕笑。
「我打擾二位了？」她站在書架邊，見蕭澈的神色有些陰沉，又想起方才蕭巳的話。
少主和太子殿下發生了爭執，不歡而散。
但轉念間又想到了蔣熙，只得硬著頭皮往前走，可一走近，就見蕭澈手裡拿著的紙花，這一刻心裡頓時明白了過來。
「唐綰，來得正是時候，我剛剛沏了新茶。」景臨笑著朝著她揮手，示意她坐下。
唐綰這才將目光從蕭澈的手上移開，看向景臨。
昏暗的燈光將景臨本就有些蒼白的臉頰映照著愈發的白了幾分，看著還是那副病弱的樣子。
「你來得真是時候，我和阿澈方才還提起了你。」景臨以拳抵在唇邊，輕輕地咳了一聲，率先打破了這片死寂。
「我來是想知道太子的態度。」唐綰接過景臨遞過來的茶盞，小口地抿了下，卻見蕭澈仍舊一副寡淡的模樣，半邊身子隱在黑暗裡。
頓時過去那種神經緊繃的感覺再度襲來。
讓唐綰一下子想到了在青州的日子，心裡下意識一緊，卻忽然意識到眼下情況已經變了。
旋即又挺直脊背，一雙清眸坦坦蕩蕩地回望著蕭澈，沒有半分閃躲。
「你接下來想如何？」她緩緩問出了這句話，「你還沒放棄你的計劃，是吧？」
他一句話就然整個閣內的氣溫驟降。
景臨抿了抿嘴，卻還是選擇閉口不言。
沉浸蔓延，唐綰卻一直垂著頭，一雙清亮的眼眸藏在陰暗裡，讓蕭澈看不到裡面的顏色。
他心裡有些許的凌亂，沉聲解釋道：「你說蕭雲琦是嚴帝用來打擊顧氏的，可這事一暴露，對於他來說卻也是奇恥大辱，我有些不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或許是你記錯了。」
唐綰深吸了一口氣，明白知道再做隱瞞，蕭澈定不會再信她了，咬了咬下唇道：
「你懷疑的是對的，但是嚴帝是為了給他的兒子鋪路，所以在他在世時，必定不會將這頂綠帽子戴上，他本想將這個弱點交到……」
「蕭雲瑾？」景臨緩緩道。
唐綰搖頭，唇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等等，是蕭雲瑄？」景臨繼續問。
唐綰又搖了下頭，沉聲道：「是年僅十歲的七皇子蕭雲琅。」
蕭澈冷笑了一聲，唇角邊勾出了一抹嘲諷的笑，「他一直養在冷宮的蕭雲琅？」
蕭澈和景臨對視了一眼，兩人沉默下來。
唐綰點頭，「本來這個對付顧氏的殺手鐧是給蕭雲琅準備的，但是……」
「但是被蕭雲瑾提前知道了，所以在你的夢中，最後是蕭雲瑾登上了皇位？」景臨雙眸滿是震驚，沉聲問道。
唐綰點頭，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見蕭澈雙臂抱起，臉色沉了又沉，「那你的計劃更加不會成功了。」
景臨點頭，閣內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
眾人已經能預想到蕭雲琦最後的結果了。
這樣的天之驕子，往後跌入泥沼中，該是何等的唏噓。
就是眼下和蔣家聯姻，也救不了他半分。
這擺脫不了的身世，會讓他永遠不得翻身。
「如果只有嚴帝，這事倒沒那麼難辦，但是如是連蕭雲瑾也知道了太子的身世，這事就複雜很多了，風險太大。」景臨幽幽道。
「還是按著原來的計劃施行，將這大蕭攪亂……」蕭澈話說了一半，就閉上了眼睛。
「說不定蕭雲琦還有一線的機會。」景臨接著道。
唐綰搖了下頭，望著兩人臉上布滿了風雨欲來的烏雲，眨了下眼眸道：「我知道讓蕭雲琦登位實在是太難了，但是卻也不是沒有半分機會。」
她邊說著，邊細細地去打量蕭澈。
見他墨於般的黑眸閃過意思期盼的光，「什麼機會？」
唐綰抿了抿唇，突然覺得蕭澈對蕭雲琦也並非十分無情，「如果蕭雲瑾也擁有了這個致命的弱點，那麼他是不是就不會用這個弱點去攻擊他人？」
這話一落，就見蕭澈和景臨兩人雙眸頓時瞪大，眼底皆是怔愣之色。
景臨怔了片刻，錯愕地眨了眨眼，和蕭澈對視了一眼，旋即抿嘴笑出了聲，他拂了拂衣擺，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身子弱，得回去歇著了。」
見他要走，唐綰情急之下伸手就去拽他的袖口，急急問道：「等等，你還沒說我的計劃行不行呢？」
可手剛拽住景臨的袖口，就感覺背後有一道目光直直地刺來，頓時覺得如芒在背，只得鬆了手。
景臨抿住嘴笑了下，無奈地聳了聳肩道：「這事我都是聽蕭澈的，他說行，我自然沒有意見，你還是問他吧？」
話罷，他快步往外走。
唐綰望著景臨步伐輕快地往外走，幽幽嘆了口氣，只得轉頭去看蕭澈。
一下子對上了他那雙籠著寒星眼眸。
「過來。」他低低地喚了聲，就朝著她伸出了手掌。
唐綰握住他的手，跪行著往他的身邊去，跪坐在他的跟前，臉頰往前湊了湊，「蕭澈，你聽我說，這個計劃並非完全沒有可行性的。」
蕭澈淡淡看了她一眼，禁不住微微勾起嘴角淺笑了下，一手撫上她的臉頰，一手摟住了她的腰肢，「你的心愿真的是天下太平？」
唐綰將臉頰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清冽的男子之氣，點頭反問道：「蕭澈，你覺得我的計劃能不能行？」
見他沒有回答，唐綰從他的懷裡掙紮起身，雙手握住他的手臂，輕輕地晃了幾下，一雙清眸里滿是期盼，：「蕭澈……」
「嗯。」他被她搖得一陣心悸，剛輕輕應了聲，就見她倏地眉開眼笑，猛地捧住他的臉頰，在他的唇角處親了下。
「好，我先將這個計劃的細節都告訴你……」
「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小腦袋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後腦勺，嘴角是無奈地輕笑。
唐綰看著他眼角、眉梢都是溫柔似水的笑意，她笑盈盈地答道：「我的心裡、眼裡，滿腦袋都是你。」
自從太子和自家少主不歡而散後，少主就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坐在黑暗裡。
眼下已經入了夜了，但沒有人敢進閣內去點起一盞燭火。
景臨幽幽嘆了口氣，接過蕭巳手裡的燭台，緩步走入閣內。
就見蕭澈半靠在軟塌上，用手背緊緊地壓在眉心上，整個人就和黑夜融為了一體。
他瞥了一眼渾身滿是凌厲之氣的蕭澈，視線卻凝在了他手裡的紙花上，沉聲問道：「這幾日總是見你端詳著這紙花，是唐綰的心愿吧？」
「嗯。」蕭澈低低地應了聲，將手背從眉心處拿開，掀開眼皮，瞥了景臨一眼，「你怎麼還在這，不是讓你回青州了嗎？」
景臨無語地聳了聳肩，將燭台放在方桌上，伸手從蕭澈的指尖去拿那紙花，視線瞥見那紙上的字時不由染上了幾分輕笑。
「你說，她是不是故意的，她知道我定會去搶她的紙花，所以早就算計好了，這算什麼？」蕭澈見他一臉輕笑，忍不住抱怨道。
「你沒問問她？」景臨將紙花仔細擇好塞到蕭澈的手裡，方才因為蕭澈和蕭雲琦發生爭執而提起的心，再次沉了下來。
蕭澈猛地坐起身來，鬆開了咬住的嘴唇，「我問了有什麼用，萬一她明著問我，能不能完成她的心愿，我該如何答？」
「好啊。」景臨雙眸瞪得渾圓，一臉不可思議道，「原來你真的存著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心思，明面上哄著唐綰，按著她的計劃進行，實際還進行著原來的計劃，對吧？」
話罷，見蕭澈一雙黑眸亮了亮，景臨一下子意識到自己猜對了，剛喘了一口氣，目光又看向他手裡的紙花，眼波微轉，盪出了些許的震驚之色。
搖頭道：「看來，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是唐綰，她早就猜到了你不會輕易放棄那個計劃的，所以她才會在紙花上寫下--天下太平，這四個字。」
蕭澈閉了閉眼，想起方才的蕭雲琦，又想起記憶里的娘親，腦子亂成了一團。
「所以阿澈你會實現唐綰的願望吧？」景臨小心翼翼地問道。
蕭澈涼涼地瞥了景臨一眼，卻半個字都沒有說，就聽見閣樓外傳來了一道輕輕的腳步聲。
這聲音蕭澈感覺格外地熟悉，他只靜心聽了片刻，就知道來人是誰了，「她來了。」
景臨聽見這話，轉頭往門邊看去，下一刻果真就見一道淺藕色的身影出現。
一張清麗、明媚的臉龐頓時露了出來。
她避開一排排的書架，眯著眼往燭光的方向走去。
就見蕭澈半靠在軟塌上，一雙看不清情緒的眼睛正定定地望著她，景臨坐在靠窗的角落，眉眼都是輕笑。
「我打擾二位了？」她站在書架邊，見蕭澈的神色有些陰沉，又想起方才蕭巳的話。
少主和太子殿下發生了爭執，不歡而散。
但轉念間又想到了蔣熙，只得硬著頭皮往前走，可一走近，就見蕭澈手裡拿著的紙花，這一刻心裡頓時明白了過來。
「唐綰，來得正是時候，我剛剛沏了新茶。」景臨笑著朝著她揮手，示意她坐下。
唐綰這才將目光從蕭澈的手上移開，看向景臨。
昏暗的燈光將景臨本就有些蒼白的臉頰映照著愈發的白了幾分，看著還是那副病弱的樣子。
「你來得真是時候，我和阿澈方才還提起了你。」景臨以拳抵在唇邊，輕輕地咳了一聲，率先打破了這片死寂。
「我來是想知道太子的態度。」唐綰接過景臨遞過來的茶盞，小口地抿了下，卻見蕭澈仍舊一副寡淡的模樣，半邊身子隱在黑暗裡。
頓時過去那種神經緊繃的感覺再度襲來。
讓唐綰一下子想到了在青州的日子，心裡下意識一緊，卻忽然意識到眼下情況已經變了。
旋即又挺直脊背，一雙清眸坦坦蕩蕩地回望著蕭澈，沒有半分閃躲。
「你接下來想如何？」她緩緩問出了這句話，「你還沒放棄你的計劃，是吧？」
他一句話就然整個閣內的氣溫驟降。
景臨抿了抿嘴，卻還是選擇閉口不言。
沉浸蔓延，唐綰卻一直垂著頭，一雙清亮的眼眸藏在陰暗裡，讓蕭澈看不到裡面的顏色。
他心裡有些許的凌亂，沉聲解釋道：「你說蕭雲琦是嚴帝用來打擊顧氏的，可這事一暴露，對於他來說卻也是奇恥大辱，我有些不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或許是你記錯了。」
唐綰深吸了一口氣，明白知道再做隱瞞，蕭澈定不會再信她了，咬了咬下唇道：
「你懷疑的是對的，但是嚴帝是為了給他的兒子鋪路，所以在他在世時，必定不會將這頂綠帽子戴上，他本想將這個弱點交到……」
「蕭雲瑾？」景臨緩緩道。
唐綰搖頭，唇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等等，是蕭雲瑄？」景臨繼續問。
唐綰又搖了下頭，沉聲道：「是年僅十歲的七皇子蕭雲琅。」
蕭澈冷笑了一聲，唇角邊勾出了一抹嘲諷的笑，「他一直養在冷宮的蕭雲琅？」
蕭澈和景臨對視了一眼，兩人沉默下來。
唐綰點頭，「本來這個對付顧氏的殺手鐧是給蕭雲琅準備的，但是……」
「但是被蕭雲瑾提前知道了，所以在你的夢中，最後是蕭雲瑾登上了皇位？」景臨雙眸滿是震驚，沉聲問道。
唐綰點頭，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見蕭澈雙臂抱起，臉色沉了又沉，「那你的計劃更加不會成功了。」
景臨點頭，閣內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
眾人已經能預想到蕭雲琦最後的結果了。
這樣的天之驕子，往後跌入泥沼中，該是何等的唏噓。
就是眼下和蔣家聯姻，也救不了他半分。
這擺脫不了的身世，會讓他永遠不得翻身。
「如果只有嚴帝，這事倒沒那麼難辦，但是如是連蕭雲瑾也知道了太子的身世，這事就複雜很多了，風險太大。」景臨幽幽道。
「還是按著原來的計劃施行，將這大蕭攪亂……」蕭澈話說了一半，就閉上了眼睛。
「說不定蕭雲琦還有一線的機會。」景臨接著道。
唐綰搖了下頭，望著兩人臉上布滿了風雨欲來的烏雲，眨了下眼眸道：「我知道讓蕭雲琦登位實在是太難了，但是卻也不是沒有半分機會。」
她邊說著，邊細細地去打量蕭澈。
見他墨於般的黑眸閃過意思期盼的光，「什麼機會？」
唐綰抿了抿唇，突然覺得蕭澈對蕭雲琦也並非十分無情，「如果蕭雲瑾也擁有了這個致命的弱點，那麼他是不是就不會用這個弱點去攻擊他人？」
這話一落，就見蕭澈和景臨兩人雙眸頓時瞪大，眼底皆是怔愣之色。
景臨怔了片刻，錯愕地眨了眨眼，和蕭澈對視了一眼，旋即抿嘴笑出了聲，他拂了拂衣擺，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身子弱，得回去歇著了。」
見他要走，唐綰情急之下伸手就去拽他的袖口，急急問道：「等等，你還沒說我的計劃行不行呢？」
可手剛拽住景臨的袖口，就感覺背後有一道目光直直地刺來，頓時覺得如芒在背，只得鬆了手。
景臨抿住嘴笑了下，無奈地聳了聳肩道：「這事我都是聽蕭澈的，他說行，我自然沒有意見，你還是問他吧？」
話罷，他快步往外走。
唐綰望著景臨步伐輕快地往外走，幽幽嘆了口氣，只得轉頭去看蕭澈。
一下子對上了他那雙籠著寒星眼眸。
「過來。」他低低地喚了聲，就朝著她伸出了手掌。
唐綰握住他的手，跪行著往他的身邊去，跪坐在他的跟前，臉頰往前湊了湊，「蕭澈，你聽我說，這個計劃並非完全沒有可行性的。」
蕭澈淡淡看了她一眼，禁不住微微勾起嘴角淺笑了下，一手撫上她的臉頰，一手摟住了她的腰肢，「你的心愿真的是天下太平？」
唐綰將臉頰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清冽的男子之氣，點頭反問道：「蕭澈，你覺得我的計劃能不能行？」
見他沒有回答，唐綰從他的懷裡掙紮起身，雙手握住他的手臂，輕輕地晃了幾下，一雙清眸里滿是期盼，：「蕭澈……」
「嗯。」他被她搖得一陣心悸，剛輕輕應了聲，就見她倏地眉開眼笑，猛地捧住他的臉頰，在他的唇角處親了下。
「好，我先將這個計劃的細節都告訴你……」
「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小腦袋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後腦勺，嘴角是無奈地輕笑。
唐綰看著他眼角、眉梢都是溫柔似水的笑意，她笑盈盈地答道：「我的心裡、眼裡，滿腦袋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