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小人精蕭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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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僧人開始誦念超度經。

  廣智緩緩閉上眼睛,手捻佛珠。

  人頭裡剩下的九十七個靈魂開始消散。

  黎慈貴德亂叫:「你們要殺我,你們太壞了,來人吶!救命啊,廣佑寺的和尚要殺人了——」

  隨著時間流逝,人頭裡只剩黎慈貴德一個魂魄,也有消散的跡象。

  魏雨婷朝著廣智跪拜:「大師饒他一命吧,小女子擔保,他會安安穩穩留在寺廟聽佛法,不會再害人。」

  黎慈貴德眼睛一亮:「娘子願意和我一起留在寺廟聽佛法,是不是?你原諒我了是不是?」

  魏雨婷搖頭:「我對你已經沒有感情。」

  黎慈貴德的眼睛暗了下去。

  過了一會突然狂笑:「臭和尚,你有種殺了我,殺不死我我遲早屠光你廣佑寺!」

  他此生只有兩個喜歡。

  第一喜歡研究,鬼和妖。

  第二喜歡魏雨婷。

  兩個都沒有了,他也就不想活著了。

  廣智憐憫的閉上眼睛:「施主罪孽深重。」

  最後黎慈貴德在「桀桀桀桀桀」的笑聲中消散。

  魏雨婷抱著失去生命的人頭離開了廣佑寺。

  傾城邁出大殿,抬頭望著烏雲密布的天,心中像天氣一樣沉悶。

  這世間很多事情都不公平,比如說人的壽命,有的悠長,有的短暫。

  讓多少有情人心生怨懟?

  廣智隨後一步邁出大殿,詫異的看著她:「施主的姻緣線斷了?」

  傾城悶聲「嗯」了一聲。

  廣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難怪如此傷懷,盯著一片雲也能看這麼久。」

  傾城眸色複雜。

  這和尚,難道是在逗自己開心?

  可是一點也不好笑。

  「傷懷個屁,我一點也不在意,走了。」

  廣智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

  傾城站在姜府外面望著府中的動靜。

  她不敢進去。

  怕秀蓮、秀慧兩位姐兒,還有徐樂燕、杏花圍著她哭。

  一轉眼杏花的女兒齊兒已經會跑了。

  姜陽走的嗖嗖快。

  杏花、徐樂燕她們真把他供成了大爺,連嫂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投餵。

  到了夜裡,大家都入睡了,傾城才進入府邸。

  她不需要特意隱藏氣息,沒有人會發現她。

  因為整個宅子雙重大陣的力量任由她調用,哪裡有風吹草動她都知曉,徐叔打呼嚕都逃不出她的耳朵。

  傾城進入暖陽閣,把蕭守兒拎起來。

  蕭守兒猴子似的盤到傾城身上,親昵的說:「你回來了?有沒有想我?」

  傾城嫌棄的推開他:「這才幾天呀,擦擦你的口水。」

  蕭守兒捧著臉湊上去,「這是看見師父美麗的臉情不自禁。」

  「別臭貧,走了。」

  蕭守兒臉色一變,「我們回家了,你還想去哪?」

  傾城狠狠的皺了皺眉。

  「行吧,走。」蕭守兒不敢再說。

  兩人悄無聲息的離開姜府,飛上高空,「那師父,我們去哪?」

  傾城也不知道,徽州那邊的疫種已經全部拔除,接下來就是診治病患但她幫不上忙。

  「行。」

  傾城帶著他往京城的方向飛去,「也該讓你回家看看了。」

  「京城很大,到了地方我帶你好好玩玩。對了,你想不想去我的別宮?」蕭守兒問。

  傾城好笑的問:「你還有別宮呢?你們家太有錢沒地方花吧?」

  「我爹娘疼我。」蕭守兒得意的揚了揚下巴,「去不去?那裡冬暖夏涼,空氣香甜,美不勝收。」

  傾城感興趣:「去看看。」

  ……


  「什麼????」蕭玄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的差點喊破嗓子。

  「你讓我向皇爺爺主動認罪,說是我派人接出了母妃和雲寧???我說姜衡衍,你是瘋了嗎,皇爺爺會打死我的!」

  「你可能沒搞明白,皇爺爺是因為我長得像大伯而偏愛我幾分,但我不是先太子蕭雲海本人!」

  姜衡衍吹了吹茶水上的浮沫:「你很有自知之明。」

  蕭玄玉有些失落:「大伯是皇爺爺的心頭寶,我算什麼?我只是空長了一張像大伯的臉,卻比不上大伯的智慧和氣質時常讓皇爺爺失望的一個孫兒而已,我犯了錯誤皇爺爺是會重重的責罰我的!」

  姜衡衍安慰道:「這是你的優勢,你要利用好這個優勢。」

  蕭玄玉又精神起來:「怎麼利用,你是不是有好主意了,快說說。」

  蕭玄玉:「難道不是嗎?」

  姜衡衍搖頭:「昨晚你們三人被關在一處,都做了些什麼?」

  「還能做什麼,父親和八叔互相破口大罵,差點動手。」蕭玄玉揉了揉額頭,「現在想想腦仁還疼呢。」

  「你在做什麼?」姜衡衍突然問。

  「我?」蕭玄玉哭笑不得,「裡面連個椅子也沒有,我在地上靜坐唄,看戲。」

  姜衡衍啪的收起摺扇,朝他一指:「看戲就是不對!」

  蕭玄玉不解。

  「還是那句話,陛下為何關你們?因為他不信你們任何一人,太子妃和郡主兩個大活人莫名消失不見,就是你們其中一個乾的,他不知道是誰。」

  蕭玄玉仔細想一想,冒了一頭冷汗:「皇爺爺昨夜在試探我們。」

  「你們三個跑到他面前吵,朝堂之上恐怕更是雞飛狗跳吧?你們給皇上找了這麼大的麻煩,他能放過你們?昨夜你們三個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控之下。」

  蕭玄玉徹底明白了,「那我昨天晚上……」

  「你表現的太淡定!親生母親和妹妹莫名失蹤,你不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做的,應該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你會觀察八王爺和太子的表情企圖找出破綻,你應該試探,試圖和你八叔談條件……可你表現的完全就是胸有成竹。」

  蕭玄玉臉上血色全無:「我暴露了,皇爺爺已經知道是我。」

  姜衡衍安慰道:「沒有那麼嚴重,陛下只是懷疑,還會進一步觀察你。」

  「當初把人留在徽州的決定是陛下決定,如果太子妃真有個不測,他如何面對你和你父親、以及朝臣呢?陛下也是要臉面的人,這個關頭,你這個寶貝孫子趕緊給他分憂啊。」

  蕭玄玉臉色古怪:「為了給皇爺爺分憂,都招了?他一定會惱怒我。」

  「陛下惱你欺騙他只是一時,打你有多狠,事後就有多後悔。」

  蕭玄玉又不理解了,「後悔?」

  姜衡衍微微一笑:「附耳過來……」

  蕭玄玉聽的眼睛一亮。

  姜衡衍笑的更歡樂,小崽子,敢拿他和傾城的感情來算計他,這筆帳他記著呢!討帳的時候到了。

  和蕭玄玉談論整整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結束以後天都快亮了。

  被耽誤了一天兩夜,他著急去尋傾城。

  傾城傷的到底重不重太子妃來信並未細說,他這顆心一直揪著,不親眼看看不放心。

  最重要的是她不好好的和蕭守兒一起回青平鎮,獨自一人去了哪裡呢?

  真的好擔心。

  天邊泛起魚肚白,姜衡衍背著包袱,隱瞞所有人,跳出牆外。

  不料此時正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從外面往牆裡跳。

  「哎喲。」蕭守兒揉著後腦勺,破口大罵,「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師爹???」

  「蕭守兒?」姜衡衍也是一愣,迫不及待的問,「你師父去哪了?她箭傷在什麼位置,傷的重不重?」

  「哼。」蕭守兒傲嬌的一扭頭,「求我,求我我才告訴你」

  「誰在那裡??」守衛聽到動靜,朝這邊跑了過來。

  蕭守兒拉著姜衡衍躲到大樹後面,低聲解釋:「我把她哄來了京城,趁她睡覺偷摸跑來給你通風報信,千萬別讓她知道,她會扒了我的皮。」


  「她也在京城?」

  「剛剛才到,就在我的別院。」

  姜衡衍慶幸自己被蕭玄玉的事耽誤一天兩夜,否則和傾城錯過,下次見面不知道什麼時候。

  「小手,幫我個忙。」

  「什麼忙?」

  「這是我用翁喜山致幻花粉研製出的強效安神香,你把它放在傾城的房間裡點燃,我想去看看她。」

  蕭守兒把頭搖成撥浪鼓:「你別害我,師父下子就能聞出來。」

  「不會,這和我以前給她燃的安眠香味道一樣,她習慣了這個味道不會懷疑。」

  「好吧,信你一次。」

  ……

  傾城迷迷糊糊翻了個身:「小手,你偷偷摸摸幹什麼呢?」

  蕭守兒打了個立正:「你這幾日勞累辛苦,給你點支安眠香。」

  傾城嘟囔一句「沒白疼你」,又睡著了。

  蕭守兒鬆了口氣,做賊心虛的瞄了眼她,怕強效安神香的威力不夠,用手朝她的方向扇了扇,然後才溜出房間。

  「香點好了!師父這陣一直沒得清閒,先經歷一場大戰,受傷以後片刻不休息去破鬼域救大個子,然後又去廣佑寺,現在睡得很熟,估計怎麼折騰都折騰不醒。」

  來的路上蕭守兒已經把吳長生被困鬼域的事情告訴了姜衡衍。

  姜衡衍聽得後怕,派徐林去看望吳長生。

  不過現在沒心情擔心吳長生了,很是心疼傾城,「蕭守兒,謝謝你。」

  之前以為只要他離開,傾城會留在冷偃川身邊,但是現在看來他想錯了。

  傾城的性子要強,不會麻煩任何人。

  蕭守兒忽然有點不適應:「這麼客氣做什麼,你趕緊進去吧,早點出來,被發現我們都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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