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吳長生入行伍被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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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長生寸步不讓,「我看誰敢!」

  混亂之中,不知道誰的匕首割破了衍讓的後臀。

  衍讓痛苦嘶鳴。

  吳長生雙眼腥紅,吼道:「我殺了你們!」

  他武動長槍的招式變得凌厲,新兵蛋子們嚇得紛紛後退,驚恐的高喊著:「吳長生要殺人了!」

  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有不怕死的新兵想要趁亂殺死衍讓。

  為了一口吃的竟是連命都不要了。

  傾城剛要出手,一道中氣十足的洪亮聲音響起,「都住手,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隨著聲音落下,一位方臉闊鼻,相貌與聞君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眾人眼前。

  此人不怒自威,肩寬背厚,手大如蒲扇,正是聞大將軍。

  傾城看見聞大將軍的時候驚訝了一下,他不是應該在玉門關嗎?無詔令竟私離玉門關,這是大罪呀!

  與西域的戰事正酣,此時聞大將軍不在玉門關鎮守,出現在此處實在是太過驚駭。

  難怪吳長生在信上說,讓她不要聲張,原來是擔心聞大將軍私離玉門關的事情敗露。

  新兵蛋子們在聞大將軍面前,乖的向耗子見到貓,齊聲道:「聞大將軍。」

  聞大將軍看向吳長生,沉聲問:「對同伴動殺心,你可知罪?」

  吳長生氣呼呼的收回長槍:「他們要殺我的馬吃肉,誰敢傷我的寶馬衍讓我殺誰!」

  車騎將軍低聲說:「大將軍,士兵們餓的前胸貼後背,都受不住了。」

  聞大將軍沉著臉:「把本將的馬殺了,給大伙兒燉湯喝。」

  新兵蛋子冷汗夾背:「不可啊。」

  眾所周知,戰馬是非常寶貴的。

  聞大將軍的戰馬是從西域俘獲,陪伴他南征北戰少說七年。

  「不要再說了,就這麼定,人總得活著!」聞大將軍拍板說。

  新兵蛋子心裡一喜,看吳長生的目光有點幸災樂禍。

  看吧,聞大將軍生氣了。

  打臉不?

  看大將軍以後怎麼給你穿小鞋。

  但大家從吳長生的臉上沒有找到一絲一毫愧疚,見他還死死的護在衍讓前面,不由得撇嘴,這人無藥可救啊。

  這個時候還不趕緊拍馬屁獻出馬匹,真讓大將軍殺自己的戰馬?

  車騎將軍看著吳長生的眼神也不滿,「大將軍,殺標下的馬吧。」

  聞大將軍點頭。

  車騎將軍低聲說:「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再不趕緊回去,您擅離玉門關的事就要敗露了呀。」

  此時西域節節敗退,聖朝乘勝追擊之勢,士兵們若是知道主帥不在,屆時軍心大亂,很有可能讓西域反擊。

  聞大將軍仰望星空,悲愴的說:「難道我等要死在這裡嗎?」

  聞大將軍離開以後,一個憤青生氣的指責道,「吳長生,你忍心看將軍的馬被宰殺嗎?」

  「揍他!」新兵蛋子們早就忍著火,聽見罵他們賤命,一個個血氣方剛的早就控制不住脾氣,拳頭使勁往吳長生的頭上掄。

  吳長生不敢再用紅纓槍傷人,徒手落了下風,被人騎在地上拳打腳踢。

  「住手!」傾城眼睛一冷,躥下山坡的同時,打出一股勁氣彈開圍毆的人們,擋在吳長生的面前,冷眼掃視一圈,「誰敢再動他一下試試?都給我滾!」

  新兵蛋子們你看我我看你,低聲議論起來,「怎麼有個女的?」

  他們被困在森林裡這麼多天,連個活物都見不著,乍一見個女的,都覺得奇怪。

  「傾城,你來的這樣快?」吳長生捂著餓的咕嚕嚕叫的肚子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餓成這樣還有力氣打架?」傾城沒好氣的把他扶起來,從包袱里摸出一個油紙袋,「給,你愛吃的蔥油餅。」

  吳長生狠狠的咬了一口,笑道:「沒有水沒有糧餓的我腸子擰勁,你若再晚來兩天,估計看不見我了,餓肚子的感覺真他娘的不好受。」

  傾城扔給他一個水壺,揶揄的問:「聞大將軍都受不住要殺馬,你怎麼不殺衍讓呢?」


  吳長生狠狠的朝著新兵蛋子們的方向呸了一口,故意大聲說:「老子寧願吃他們死後生蛆的爛肉,也不會殺自己的寶馬!」

  新兵蛋子們一個個狼眼放光的盯著水壺和蔥油餅,喉嚨不停地咽著津液,根本不理睬他說的話。

  衍讓腦袋湊過來親了親傾城的手心。

  傾城看了看,附近樹上的大芭蕉葉,兩指隔空一捻,又一招手,一個大的芭蕉葉飛到了她的手心。

  她把芭蕉葉彎了一下,將水壺裡的水倒進芭蕉葉里,拿給衍讓喝。

  和吳長生一對主僕吃飽喝足。

  新兵蛋子們羨慕得緊,厚著臉皮湊過來,「姑娘還有吃的嗎?我真的快要餓死了,能不能給我點。」

  傾城從包袱里摸出四個油皮紙袋,每個紙袋裡面裹著一個蔥油餅。

  這是她特意給吳長生準備的,但是看見吳長生還有力氣打架,她就把餅分給就近的幾位士兵,「……餅沒有了,你們分一分吧。」

  為了這四張病,新兵蛋子們搶的頭破血流。

  之前一致對付吳長生可是團結的很。

  四張餅就讓他們分崩離析,拳腳交加。

  「姑娘,還有水嗎?」一個嘴唇乾裂臉色泛白的老兵走過來,不好意思的問。

  瞧瞧,還是老兵好,有紀律,不搶食。

  「有,把你的水壺給我,我給你灌滿。」傾城說。

  老兵激動的眼眶通紅,扯著干啞快要發不出聲音的嗓子說,「謝謝。」

  見自己的水壺添了大半,她還有要繼續往裡倒的意思,老兵連忙說:「行了行了,給別人留點。」

  瞧瞧,還是老兵好,都這種時候了還顧及別人。

  傾城笑著說:「水管夠。」

  正倒著水,一個新兵一把推開老兵,猛的撲過來,「我要水,給我水!」

  老兵餓的沒有力氣,被推倒在地上。

  傾城啪的扇了新兵一耳光,「人都不會做,還想喝水?滾到後邊排隊,不排隊的都沒有水喝!」

  那人被扇倒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又一個新兵拿著自己的空水壺過來,禮貌的問:「能給我點水喝嗎?」

  「有。」傾城眼睛轉了轉,招手把吳長生喊過來,「吃飽喝足還不幹活?你忍心讓本姑娘辛苦發水嗎?」

  「我差點餓成骷髏,你竟忍心勞役我。」吳長生嘴上抱怨著,手上卻一點不含糊,拿過水壺給新兵蛋子倒了水。

  新兵蛋子很不好意思:「謝謝,之前對不住。」

  「啊。」吳長生含糊的應了一聲,算是原諒他了,「下一個。」

  又一名老兵接完水說:「吳長生,以後有事招呼一聲,咱都自己哥們。」

  吳長生:「謝謝哥哥。」

  傾城盤胳膊看著,每一個接完水的老兵都跟吳長生稱兄道弟,每一個新兵蛋子都說一聲對不起。

  吳長生的人緣建立了起來。

  「你主人的臭脾氣真是,我只能幫他到這裡了。」傾城拍了拍衍讓,「你以後要多幫幫他啊。」

  聞大將軍聽說來了個女子,邁著大步走過來,見士兵們自發的排起了長隊,詫異道:「前面幹什麼呢?」

  剛一接完水的老兵路過,搶答:「那位姑娘帶來了水,一隻水壺無底洞似的,倒出來的水無窮無盡。」

  「哦,我去看看?」聞大將軍聽的新奇,急切的走過去。

  「伯父。」傾城迎上去,「您還好嗎?」

  聞大將軍又渴又餓腳步虛晃。

  看著士兵們喝水,他也饞。

  但是大將軍要面子,使勁咽了口唾沫。

  傾城從腰間摸出水壺。

  聞大將軍禮貌的接過,但心中很是納悶,他不認識這位姑娘啊,為何稱呼他為伯父,語氣很是熟稔?

  「我叫傾城,是聞君的朋友,聞君在青山書院讀書,經常賴在我家住呢。」

  聞大將軍恍然大悟:「原來是小傾城啊,我總聽聞君那臭小子提起你,說你們小團體幾個人處的不錯,你和姜衡衍、吳長生,對他很是照顧。」


  傾城笑了笑:「朋友之間,應該的。」

  聞大將軍咕嘟咕嘟灌了幾口水。

  久旱逢甘霖。

  水喝飽了心情也好,聞大將軍大笑:「哎呀呀,你看看,出落的漂亮又大方,聽說你和姜小公子分開了?做我兒媳吧。」

  傾城:「……您真會開玩笑。」

  「開啥玩笑,就這樣定了。你帶來的水救了他老子,他一定對你好。」聞大將軍不解的問,「你怎麼也進到這兒來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我收到吳長生的求助,特意趕過來救你們。伯父,你們進了鬼域。」

  「鬼、鬼域?」聞大將軍難以置信,「可是我們沒有遇到鬼呀。」

  「那是你們幸運,鬼域與鬼不同,是一處獨立的空間。而你們誤入的這片,空空如也,沒有東西攻擊你們,應當是沒有鬼物操控的鬼域,否則你們早死了。」

  聞大將軍明白了,虛心請教:「現在怎麼辦?」

  「不要著急,我能破開鬼域。」

  傾城從包袱裡面拎出五袋大米,「破開鬼域需要很長功夫,我怕你們太餓,所以帶了幾袋生米。伯父你看著安排給將士們煮粥吧,水就用吳長生手裡拿的水壺,煮粥夠用的。」

  聞大將軍激動的道:「好,好好,好。」

  他都快要餓死了。

  傾城拿出羅盤,推演生門。

  生門在西南方。

  當即躍到西南方,甩出一道符,雙手掐訣,五行之氣直衝雲霄。

  鬼域的屏障又厚又結實。

  傾城卯足了力氣,把自己體內的五行之氣榨乾,又動用了五行手串里的氣體,鬼域屏障只是碎裂成紋路,但是沒有破開。

  她一停下來,破碎的屏障正在以緩慢的速度恢復。

  如果讓它徹底恢復完好,她剛才的力氣豈不是白費了?

  傾城盤腿坐下來,吸納五行之氣。

  鬼域中的五行之氣十分稀薄,但全都朝著她涌了過來。

  傾城的吸納速度很快,比鬼域屏障修復的速度更快。

  現在就是拼速度的時候。

  這個時候經脈寬的好處彰顯了出來。

  終於,大概過了半個時辰之久,傾城將鬼域內的五行之氣全部吸納光。

  勝敗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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