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蕭玄玉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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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離區。

  病人多,醫者少,光熬藥都忙不過來。

  冷偃川提議用超大瓦罐熬一大鍋湯藥,這種大劑量的很難控制火候。

  其他醫者均不能勝任,冷偃川只好親自出馬。

  看著冷偃川額頭滴下的汗水,傾城一邊用帕子擦汗一邊用扇子扇風,伺候的很周到。

  冷偃川偏頭對她微微一笑,柔聲說:「別把自己累到。」

  傾城受李思男傳染,拍馬屁的話不自覺的往外蹦:「只要能讓你舒服一些,再累我也幸福的。」

  人美嘴甜。

  徐林眼睛都直了。

  狗男女。

  幫忙抱柴的徐林每隔一會回一次頭。

  眼珠子緊緊盯著他們,耳朵豎起老高。

  越看心越涼。

  姑娘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姜公子嗎?

  忙完一天的工作,該到回去復命的時候了。

  晚上來找傾城辭行。

  「姑娘啊,您慧眼如炬,千萬不要被表象所蒙蔽,其實公子他……」

  正在縫製手套的傾城抬起頭,沒好氣道:「你個臭奴隸出身,跟姜公子混幾天也開始咬文嚼字了?有話就說就屁快放,煩人。」

  徐林剛鼓起的勇氣,被一打岔給岔沒了。

  他啥都知道,到底說不說,到底說不說?

  家人都捏在公子手裡。

  他、他他不敢啊啊。

  姑娘啊,你打什麼岔,打什麼岔啊!你要是不打岔,我剛才嘴一禿嚕就禿嚕出來拉!

  他垂下頭,像只喪氣的公雞:「沒什麼。」

  傾城晃著腿低頭縫製手套:「姜公子和叢姑娘快成親了吧?幫我帶話,祝他們幸福。」

  徐林快哭了:「姑娘,您何時變得這麼賢惠,還會縫衣裳了?能否賞給小人一個,小人帶回京城……」給公子留個念想。

  「這個啊,一次性手套,絲薄又舒適,給冷大哥做的。冷大哥愛乾淨,戴著這個給患者治療正合適。」

  傾城抬起頭:「你想要啊?」

  徐林:「……不想要了。」

  傾城:「哦,反正你要了沒啥用,我還捨不得給你呢。」

  徐林:……姑娘真被拐走了。

  張口閉口冷大哥。

  公子可能真的要下線了。

  公子好可憐。

  徐林滿腹牢騷:「你騙人,走了小半年也見你來看過一次,大家都可想你了。」

  傾城尬笑:「這回肯定。」

  「真的。」

  「真不真,就看姑娘你的覺悟了。」

  「嘖,我看你跟姜公子學壞了……是不是皮癢我給你松松?」

  第二日凌晨。

  徐林跨上馬準備返回京城復命。

  傾城為他送行。

  「姑娘,您沒有什麼要送給公子的嗎?」徐林終於忍不住問。

  「沒有,我送他禮物算怎麼回事?叢新月知道了不好。」

  「送一個吧。」徐林眼睛一轉,「叢姑娘與您有奪夫之恨,不氣死她您甘心嗎?以小人之見,往死了氣。」

  「略有道理。」

  「可我沒準備呀。」

  徐林指了指她的頭髮,「這不就是現成的嗎?」

  徐林大喜。

  未婚子女送男子頭髮,是表示想和對方結為夫妻的意思。

  公子見此如見姑娘本人,緩解相思之苦。

  傾城哪知道他心裡那麼多彎彎繞繞,囑咐道:「好好氣,給我氣死叢新月。」

  「小人省的。」

  傾城遞過去早已準備好的乾糧和銀錢,又從身上摸出一枚十二生肖玉佩,「路途遙遠,你把這個戴在身上,可為你化災解難。一切以自身安全為先,保重。」

  徐林比她年長几歲,哭的像沒娘的孩子,「下次相見不知要何時。」


  傾城板著臉:「男子有淚不輕彈,哭哭啼啼有什麼出息?」

  徐林抽噎著從懷裡摸出幾枚銅板:「你給我玉佩,我給你錢,是為因果結清。跟您那麼久,規矩我懂得。」

  傾城苦笑不得。

  捏著銅板塞進荷包,扭頭叫來蒼鷹:「你護送徐林去京城,到青平鎮附近辛苦你飛一趟,把這封信交給吳長生,問問他何時動身去軍營,要是來得及的話,我去給他送行。」

  蒼鷹點點頭。

  傾城摸摸它的頭,贈予它一些五行之氣。

  蒼鷹的羽毛瞬間變得更油亮。

  蒼鷹歡喜的忽閃忽閃翅膀,點點頭。

  「行了,你們走吧。」

  徐林深深的看了傾城一眼,打馬而去。

  蒼鷹飛上天空。

  時不時落在徐林的肩膀上。

  京城長孫殿下的府邸。

  一處優雅的竹林小院內。

  徐林單膝跪地,如實稟報前往徽州所見所聞。

  「冷公子熬藥時流汗,姑娘左手拿手帕擦拭,右手持扇子扇風,貼身照顧,比……」徐林不忍心說下去了。

  姜衡衍自虐般想知道真相:「說下去!」

  徐林心一橫:「姑娘對冷公子的照顧,不比對公子您差。嘴裡還說只要冷公子開心,她就……她就幸福。」

  姜衡衍險些沒有站穩,扶著桌子坐了下來,「繼續!」

  徐林:「姑娘說她已經釋懷,祝您和叢姑娘幸福。」

  姜衡衍把放在桌子上的手藏到底下,如果仔細看的話,能發現他的嘴唇和手指在細微的顫抖。

  他趕緊調整呼吸,閉了閉眼睛。

  終於把那股狂躁壓下去。

  「接著說。」

  徐林深吸一口氣:「姑娘穿針引線,熬夜給冷公子縫製滿滿一筐一次性手套……」

  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姜衡衍氣血翻湧,嘔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黑,暈倒在了矮桌上。

  徐林驚呼:「公子,公子!」

  「小人不想說你非逼著小人說。」

  「您胸腔的傷還沒有好啊!」

  「公子您醒醒啊——」

  姜衡衍暈倒驚動了蕭玄玉和叢新月。

  蕭玄玉急了:「蕭奔,你快進宮請御醫。」

  姜衡衍睫毛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

  「殿下等等,公子醒了。」徐林叫道。

  蕭玄玉又大步跨回來:「子淵,你感覺怎麼樣?」

  「你的身體不適已經漸好了嗎?怎的突然嚴重?」

  蕭玄玉急的亂轉,「如今你在我府上,我若不能照顧好你,將來如何與傾城交代?我去砍了那個庸醫!」

  「不可。」姜衡衍翻身下榻。

  蕭玄玉攙扶他,「醫者說你鬱結於心,無處紓解,你是不是因為傾城?如果她還誤會,我親自去負荊請罪……不行,八叔和父親的眼睛都盯著我,我不能去徽州……那我……我……」

  「行了,我們的事你不要再操心了。」姜衡衍拿起茶壺。

  蕭玄玉把茶壺搶過去,殷勤的倒一杯溫水遞給他,愧疚地說:「我這不是想辦法彌補麼?」

  姜衡衍坐了下來,接過茶杯喝水。

  蕭玄玉訓斥徐林:「你這狗奴才,啥該說不該說的你都說,咋這麼實誠?以後事關傾城的你別提,省的一提他就激動。」

  太好了,終於有人幫他撐腰了。

  以後公子再問起姑娘和冷神醫的,他就、他就撒謊,若是被公子發現他就拿皇長孫當擋箭牌。

  徐林單膝跪地,心裡感激不盡:「是。」

  蕭玄玉沉默一下,忍不住問:「徐林,你此番去徽州,可有聽說我母妃和妹妹?」

  徐林抱拳:「小人還未來得及向您和公子匯報,娘娘和郡主有姑娘照拂,過的可好了。」

  「什麼?」蕭玄玉激動的站起來。

  姜衡衍也抬起頭盯著徐林。


  「豈止是看過,天天去啊!」

  徐林說,「姑娘沒去之前,郡主受病痛折磨差點自裁,娘娘也沒好哪去,八王爺把娘娘身邊的醫者全部抓起來,派去的醫者根本不可信……」

  蕭玄玉聽的心裡一緊。

  徐林:「姑娘特意跟冷神醫學習針灸,每日半夜悄悄潛入官驛給兩位針灸,帶去現成的湯藥給她們喝。

  現在娘娘和郡主的病已經快好了,小人看她們面色紅潤。為了裝病給八王爺的眼線看,還要特意往臉上塗灰粉呢。」

  蕭玄玉狠狠的鬆一口氣。

  他這一生,若說還有哪位親人對他真心相待,毫無保留,只有母妃和雲寧。

  若她們被折磨死在徽州,他就真的沒有親人了。

  此時此刻,他對傾城感情之情無以言表。

  然後想到什麼,又愧疚的低下頭。

  傾城對他毫無保留,單純真誠。

  他卻為了拉攏叢院長和子淵,利用了傾城的感情……

  他混蛋。

  他不是人啊。

  之前聽說傾城在徽州,不是沒動過讓傾城幫忙的念頭,可是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他沒臉啊。

  明知道子淵一直飛鷹傳書跟徽州聯繫,他幾次想要開口最後都臊著一張大紅臉無功而返。

  沒想到。

  沒想到傾城對他這麼好。

  他該怎麼還?

  只能當牛做馬拿命還了吧?

  不光蕭玄玉吃驚,姜衡衍也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明白了,兀自挑了挑眉。

  這才是傾城。

  面冷心善。

  嘴上總是罵蕭玄玉,實則早已經在心裡把他當成了自己人。

  蕭玄玉走後,徐林又想起來一件事情,「太子送給姑娘一條彩色五股繩。」

  姜衡衍淡淡:「我知道。」

  徐林:「您知道那條繩子是太子妃留給兒媳婦的?」

  「我不知道。」姜衡衍的臉一黑:「蕭玄玉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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