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好戲開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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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江初的笑顏很美,但是陸革哪裡還有欣賞的心思。

  他這人簡直是把欺軟怕硬、色厲內荏給貫徹了個極致,在比他弱的人面前,陸金能夠趾高氣揚、無比霸道。

  但在比他強大的人面前,陸金卻連一絲反抗的心思都沒有了,顯得如同驚弓之鳥一般。

  像他這樣的人,雖然武力比陸革強大,但是內心卻比陸革要弱上很多。

  也不怪乎他會被陸革給完全壓制了。

  這會兒陸革還沒輕鬆幾分鐘,陸江初便失去了對陸金的興趣。

  聊了那麼久的天,縱然一直都是別人捧著自己的,陸江初卻還是有些累了。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陸江初打了個哈欠後,突然將目光移到了電梯那裡。

  一直注意著她的動向的陸革,也看向電梯。

  此時,電梯正在上升。

  陸江初突然說道:「好戲也差不多應該開場了。」

  她說話的時候突然揚起了嘴角。

  如果是不了解陸江初的人,恐怕會為她的笑容而迷醉,畢竟能看見美人一笑,怎麼都值了。

  但是稍微了解一點陸江初的人,看見陸江初的笑容,只會心中一沉。

  陸革正好就是那樣的人。

  陸革知道,每次陸江初一笑,准沒有好事發生。

  他心中隱隱有了不祥的預感。

  而這樣的預感,在電梯停留在他們這一層時,上升到了頂點。

  下一秒,電梯門打開。

  預感一下子變為了現實。

  陸金也是一抖。

  他雖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應該不會泄露,但還是忍不住內心驚恐。

  這兩天所發生的一切,已經讓心理素質不太強的陸金,有些招架不住了。

  如今再看著,警察往他這個方向徑直走來,陸金猶豫片刻之後,便連滾帶爬地起身,第一反應便是往另外一個方向狂奔。

  他得逃出去!

  現在已經陸家已經不會庇佑他了,他以前那些糟心事要是都暴露出來,恐怕足以判好幾個死刑了。

  他一定要逃出去!

  陸金一動,陸革便意識到,事情糟了。

  那蠢貨現在要逃,豈不是說明了他心中有鬼?

  這些人未必是來抓他的啊!

  強忍著心中罵人的衝動,陸革意識到,這或許就是陸江初想讓他看的戲。

  他想要起身詢問一下情況,但是肩膀卻被陸江初的保鏢緊緊按住,於是只能坐在原地。

  陸江初臉上笑吟吟的,一雙眸子如同星星一般閃亮,讓嚴嵇有些失神。

  他的心中有一股翻湧著的畸形欲望。

  這種想法,並不是突然產生的,但卻是突然翻湧而出的。

  但好在,嚴嵇還有一定的自制力,他猶豫片刻之後,終於將那樣的想法給按了下去。

  他現在已經通過卑劣的手段得到陸江初了,怎麼能夠繼續變本加厲呢?

  人心不足蛇吞象,太過貪婪的話,最後可能什麼都得不到。

  在心中不斷告誡著自己,嚴嵇的目光卻越來越冰冷而深邃,讓人無法看清,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陸江初沒有注意到嚴嵇那裡的動靜。

  她是刻意冷著嚴嵇的,自然不會過多注意他。

  此刻,陸江初的心情不錯。

  因為她看見了非常滑稽的一幕——

  陸金想要逃跑,但是好像蹲得太久,大腦供血不充足,他眼睛發黑的情況下,竟直接撞在了牆上。

  他撞上去的力道還不輕,整個人都被牆反彈了出去,就這樣倒在了前來追捕他的警員面前。

  所有人都沉默了。

  然後,有不少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沒辦法,實在是太好笑了。

  最近這麼一堆糟心事,陸江初可是忍了不短時間的,如今再看見這一幕,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警員正是接到線報,得到陸金對柯家投毒的證據,而前來捉捕犯人的。


  在來之前他們做了不少心理準備,畢竟陸金的名頭,不少人可都是聽過的。

  因為害怕陸金垂死抵抗,他們甚至叫來了特警,此刻正在樓下待命。

  沒有想到,陸金竟然會這樣,直接倒在他們面前。

  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啊,那幾位警員眼睛都發光了。

  不過雖然高興,他們也沒有拖延,害怕陸金會很快醒過來,於是直接給陸金帶上了手銬。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心神消耗太多的緣故,又或者是剛才實在撞得太狠的原因,被警員們折騰了好一會兒,陸金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陸江初在這時提出了建議:「各位警官,你們要不直接借一個擔架,把陸金抬下去吧。」

  為首的那個中年警員抬頭,看見說話的人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表情都沒有那麼嚴肅了,生怕嚇到陸江初。

  雖然陸江初已經是個結婚好幾年的人了,但她長相美麗如同少女一般,此刻還穿著平時穿的那種 T恤與短褲的搭配,更顯得青春靚麗。

  在那位中年警員眼中,陸江初的年紀估計和他還在上高中的女兒差不多大,於是那位警員的語氣十分和緩:「小姑娘,你說得對,我馬上就去借擔架。」

  陸江初察覺到,這些警員的心情都很不錯,一個個高興得就像過年了一樣。

  沒想到抓到一個犯人會讓他們興奮到這等地步。

  按陸金那種行事沒有任何顧忌的惡霸風格,他之前估計就已經做了不少事情,但一直逍遙法外,多半因為警方抓不到證據。

  如今證據確鑿,能夠除了這江城一霸,大家自然是開心的。

  警員們沒有耽擱太久,將陸金放上擔架,又用捆縛的繩子纏了好幾圈,打了個死結,確認陸金即使中途醒來也沒辦法逃走後,他們就抬著擔架離開了。

  陸江初走到窗邊,往樓下看,這才發現樓下已經被肅清,包圍著不少特警。

  這讓陸江初皺了皺眉。

  不過只是需要逮捕一個陸家的犯人,警方就能夠如此大費周章,可想江城陸家在大家眼中的惡名。

  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陸江初也沒有了繼續玩兒的心思,她決定將所有的事情收個尾。

  她看向陸革,此刻收斂了笑意,整個人的聲音都冷了下來:「您知道,陸金為什麼會被抓走嗎?」

  陸革仍舊被陸江初的保鏢死死按在原地不得動彈,他心急如焚,沒有想到陸江初會在此刻完全撕破臉,什麼顧忌都沒有。

  面對陸江初的問題,陸革面色難看,語氣有些惡狠狠的:「無論他有什麼問題,都和我沒有關係,江初小姐難道是想硬栽一個罪名在我身上嗎?」

  陸江初心裡厭惡極了陸革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此刻她也沒有任何掩飾的必要了,直接將自己心底的厭惡給表現了出來:「你的財產會被家族全部收回,法院的傳票已經寄到了你家。

  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夠再借用陸家的名義行事,不能夠享受陸家的任何福利。

  不過你好像也不需要錢,畢竟你之前所做的那些髒事,足以讓你進去個幾十年了。」

  陸江初的語氣很平淡,但她的那些話語落在陸革耳中,卻有著萬鈞之力。

  這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被陸家清理門戶?

  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事情竟會落在他身上?

  陸革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江初小姐,您不能這樣做,您沒有這個資格。」

  陸江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話都沒說,徑直離開。

  陸江初一走,她的保鏢們自然也不會再待在陸革身旁。

  沒了人轄制,陸革卻沒有感覺到任何自由的喜悅。

  他被一種深深的恐懼和不安籠罩,眼神中滿是駭然。

  陸革的手忍不住微微顫抖。

  這時候,一個醫生從陸長空的病房走了出來,面上滿是焦急。

  因為這家醫院就是陸家開的,那個醫生也是認識陸家人的,在發現癱倒在地的陸革時,那醫生眼前一亮,衝到了陸革面前。

  他剛想開口,就猛然察覺陸革的狀態似乎很不對,警覺之下,那醫生選擇了閉嘴。

  最近陸家所發生的風波,但凡是和陸家沾點關係的人,幾乎都有所了解。


  看陸革現在這樣子,似乎是有了大麻煩,那醫生躲都躲不及,哪裡會上趕著和陸革扯上聯繫。

  陸江初疑惑轉頭,認出喊住她的人是陸長空的主治醫師,這才回憶起自己來到醫院,好像一開始的目的是探望陸長空來著。

  沒想到和陸革聊得起興,反而把一開始的目的忘了個一乾二淨。

  看那醫生如此焦急,陸江初皺了皺眉頭,語氣中充滿了漠不關心:「陸長空要死了?」

  陸江初的冷漠沒有絲毫掩飾。

  面對她這樣的態度,那醫生只覺得自己刻意表現出來的焦急,似乎有些違背江初小姐的心意了,立馬放緩了語氣:「陸長空沒有死,只是變成了植物人。」

  陸江初點頭「哦」了一聲,然後就繼續離開,只留下那個一臉懵的醫生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其實聽到那醫生的話,陸江初沒有半分驚訝。

  畢竟,作為參與過搶救陸長空的人,陸江初很明白陸長空的身體狀態。

  當時她卡著那15分鐘的界限,只是為了保住陸長空一條命。

  至於陸長空活下去,會不會沒有生活質量,就不在陸江初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在陸江初的預想中,陸長空心臟出血到了那麼嚴重的地步,好幾次心臟驟停,大腦缺氧是很明顯的事情。

  在缺氧的情況下,腦細胞大量死亡,容易造成痴呆。

  比起變成一個傻子,陸江初想,以陸長空那驕傲的性格,恐怕更願意變成一個植物人。

  這樣一來,對於別人的嘲笑,他就可以沒有任何感知了。

  至於陸長空會不會有朝一日醒過來,醒過來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就不在陸江初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她到達江城,不過是一天的時間,就已經經歷了不少的事情。

  想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整頓好江城陸家的風氣,是完全不可能的。

  陸江初只能讓那些罪魁禍首、害群之馬,付出應有的代價。

  至於善後的事情,就交給她父親和她哥哥吧。

  看了一眼手錶,陸江初發現,現在是下午3點。

  一天最熱的時間已經過去,但是外面的氣溫仍舊不低。

  陸江初在回程的路上沒有繼續開車了,而是坐在後面閉目養神。

  看她那疲倦的樣子,嚴嵇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想要將陸江初摟進懷裡。

  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陸江初竟然避開了他的手,寧願靠著窗而睡,也不願和他接觸。

  嚴嵇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

  此刻,他終於意識到了不對。

  陸江初對他太冷淡了。

  難道她恢復記憶了嗎?

  光是想到這個猜測,嚴嵇便覺得一陣心驚肉跳。

  他的面色都蒼白了不少,看著陸江初,嚴嵇久久不能移開目光。

  他的江初最近累壞了,此刻雖然只是閉目養神,但或許因為心神消耗太多的緣故,竟真的睡了過去。

  她的眉頭緊緊皺起,面色有些蒼白,靠在窗邊閉眼小憩的時候,如同一朵透明的花。

  透明、美麗,卻又柔弱,讓人只能小心翼翼地對待。

  確認陸江初已經完全睡著後,嚴嵇坐得離陸江初更近了一些,他小心翼翼地將陸江初摟進了自己懷裡。

  在這個過程中,嚴嵇一直提心弔膽,生怕陸江初被他的動作弄醒。

  但好在,陸江初並沒有什麼反應。

  用眼神示意司機將車開得慢一些,嚴嵇蓋了一張毯子在陸江初身上。

  因為車內空調開得很低。

  他之所以冒著江陸江初弄醒的風險,仍舊要把陸江初摟在懷裡,就是因為嚴嵇此刻正處於恐懼之中。

  他害怕,到時候陸江初一醒來,他們就會變成之前那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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