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黃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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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先生自始至終對誰都冷冰冰的,聽了劉老六的話也不禁抬頭,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感動,劉老六這老傢伙沒個正形,但確實做了很多細緻的工作,調出一年的監控視頻那工作量可想而知,如果他敷衍了事,憑自己的表現很可能會讓所有人把矛頭都對準自己,現在雖然仍沒徹底洗脫嫌疑,至少沒有引火上身。

  錢夫人道:「那你再說說黃先生吧。」

  劉老六道:「偏不,我就要先說白先生,除非你求我。」

  錢夫人翻了個白眼。

  劉老六笑嘻嘻道:「叫聲六哥也行。」

  雷婷婷忍不住道:「六爺,你這行為可就是辦公室性騷擾了。」

  劉老六道:「上司糾纏下屬才叫性騷擾,下屬討好上司那叫諂媚!」

  雷婷婷笑道:「你終於承認是錢夫人的下屬了。」

  錢夫人作色道:「趕緊進入正題!」

  「好好好,那就先說白先生吧——白先生雖然算不上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可是出生在一個藝術氛圍很濃的家庭,父親是位鋼琴家,四五十年前國內藝術氛圍不好,所以在國內籍籍無名,但是國際上卻很有影響,經常受邀去國外表演,那可是那些年啊,令尊大人要是活到現在,得是音樂界的泰斗級人物。」

  白先生面帶微笑道:「客氣,不敢當。可惜我一點也沒遺傳了他的藝術細胞,指頭又短,只能幫著搬鋼琴,彈是彈不了的。」他這幾句話很好的活躍了氣氛,眾人對他頗有好感。

  劉老六繼續道:「白先生的令堂是位油畫家,十幾年前開始聞名於業內,一幅畫最高在國外曾拍出上百萬美元的天價——」劉老六把菸頭扔地上踩滅,「說白了你爸雖然影響大可沒你媽來得實惠,你之所以能在蟻族占據一席之地,靠的是你媽妙筆生花賺來的真金白銀。」

  白先生略有些尷尬道:「你這麼說我可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劉老六道:「可能和家庭有關,白先生做事很恬淡,這些年蟻族的政令沒有一項是你主張的,別人出點子,你只負責簽字。」

  白先生苦笑道:「錢夫人說的『人浮於事』怕指的就是我吧?」

  錢夫人接口道:「做得少也就錯得少,你經濟也沒問題,但最讓我好奇的是你為什麼從來不發聲?負責人的位子永遠有一大批人在虎視眈眈地盯著,你當年也是經過一番廝殺才到了這個位置,為什麼坐上去了反而沒作為了?」

  白先生無奈道:「躲懶也要成為被懷疑的對象嗎?」

  錢夫人道:「我沒這麼說,我只是想聽聽你的想法。」

  「好,那我就說說我的想法。」白先生坐正了身子,道,「一直以來,關於強人族和蟻族的關係定位,你們都願意歸結為『敵人』,我卻不這麼看。」

  錢夫人道:「哦?願聞高見。」

  屋裡的戰士們聽到蟻族高層中有人說這樣的話,不禁都感意外。

  紅先生怒道:「這叫什麼話,蟻族的建立就是基於『敵視』兩個字,你想互相依存把蟻族解散了就好了。」

  李長貴面無表情道:「這個提議好。」

  紅先生繼續怒斥白先生:「你這是忘了本!」

  白先生既不激動也不生氣,道:「蟻族確實有防範於未然、監控強人族的職責,幾千年來出過岔子嗎?只能說雙方都出過岔子,為什麼呢?人多了就會這樣,強人族出過戰爭狂、奸邪之人、蟻族也出過貪污公款、營私之人,這是沒辦法改變的,我們只要適時糾錯、讓雙方回到正軌就好了,激化矛盾永遠於事無補。」

  雷婷婷在張念祖耳邊小聲道:「紅先生是鷹派,白先生是鴿派。」

  張念祖點了點頭。

  錢夫人道:「這麼吵下去不會有結果——」她對劉老六道,「你只說你的結論,白先生哪裡有問題嗎?」

  劉老六道:「沒有,唯一需要解釋的是他有過幾次去美國的處境記錄。」

  白先生道:「那是我母親生前在拍賣行寄賣的幾幅油畫有了買主,至於見沒見過傑克,我無法自證清白,六兄既然能把紅先生在美國一年幹了什麼都查得清清楚楚,我只去過寥寥幾次就這麼難查嗎?」

  劉老六笑嘻嘻道:「不難查,應該是沒問題。」

  坐在中間的黃先生不等別人發難,已淡淡說道:「這麼說,唯一有問題的就是我了?」

  劉老六道:「我發問之前,你有什麼要說的?」

  黃先生斷然道:「沒有,你說!」

  「好。」劉老六道,「黃先生家是開連鎖酒店的——不是招待所那種啊,是五星級賓館,在中國的主要城市都有他家的連鎖店。」

  黃先生雙手交叉胸前,很有風度的一笑道:「各位總出門的話說不定就住過我家的酒店,為了避免GG嫌疑就不說名字了。」

  阿三道:「你是怕我們秋後算帳去砸你的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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